《那时风正起》仲秋拾陆

8、抬头，就是月亮

　　明恋赌赢了是王炸，赌输了就是小丑。柳絮深知此道，这年冲锋做小丑，往后也绝不再有。或许五班早就传开她喜欢翁衍这个爆炸性新闻了，但她又有什么在乎的呢？反而正合她意。
　　只是告白被拒的话，再偷看人家就不礼貌了。
　　自祝俞提前去了一中以后，梁瑾就是柳絮在C中剩下的唯一最亲密的朋友。梁瑾发现柳絮最近很不对劲，总是偷偷摸摸的，好像有什么事瞒着她似的。柳絮一定有心事，她明显不快乐了，甚至说得上难过。
　　作为好友，梁瑾绞尽脑汁换着法儿逗她，也旁敲侧击地想解开心结。可解铃还需系铃人，这只是徒劳无功。梁瑾只能让柳絮自己静静。因为，一个人的时候，看世界会比较清楚。
　　梁瑾在中午放学的时候，塞了张纸条给柳絮。上面写着: 有事的话，一定要记得跟我讲，我愿意做你的聆听者。
　　如果说祝俞是柳絮并肩作战的战友，那梁瑾就是柳絮身边的知心大姐姐。柳絮本就性格孤僻，所以她非常向往五班那种成群结队的感觉。
　　只是这些事，不是柳絮不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晚自习放学时，天边升起了一轮圆月，那么亮又那么圆。C中的猴子们见月可了不得，只是C中没有湖泊。见大伙都叫着吼着去看月亮了，柳絮和梁瑾也一同去赏月。
　　梁瑾想搞点风趣唬她:"今晚的月色可真美。"
　　柳絮当然知道其中深意，但现在的她听了这句只留下心虚。
　　看到这样的好景，这样好的日子，这样圆满的，柳絮就会不经意地想到他。
　　他，也在看月亮吗？和我看的是同一个月亮吗？
　　柳絮回头注视着五班的方向，看到了男模中的几个，接着就不出意外地看到了翁衍。他们在看月亮，月亮哪有他们好看？
　　梁瑾拍了拍她的背，"看什么呢！"
　　柳絮吓了一跳。
　　敏感细心的梁瑾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明白了些什么，"你不会，是在看那群男生吧？"
　　柳絮不是擅长撒谎的伪装者，所以也注定她不会走上暗恋的路。"是。"
　　梁瑾坏坏地笑了，"喜欢哪个啊？跟姐说说。"
　　如果月亮会发光，就会照见柳絮脸上的红晕了。借着月光，她想欲盖弥章。
　　梁瑾接着发问，"五班的。成绩不怎么样吧！不过你都这么强了，放眼整个C中，呸，整个C市，也没几个能超过你的。"
　　柳察:"别拍我马屁了。我只是运气好。"
　　梁瑾:"也没人每一回都运气好的吧！算了，不提这个，岔远了。你是因为那个他才这么难过的吧。"
　　柳絮:"嗯。"
　　柳絮缓了很久，"我喜欢那个背紫包书包的男孩。"
　　梁瑾:"哦？多久了？"
　　柳絮:"不知道，很久很久了。
　　梁瑾:"喜欢他什么？"
　　柳絮:"他，他和印象里那些只会打游戏，不懂人情世故的男生不一样。他，很特别。"
　　梁瑾:"是因为喜欢他才特别，还是因为特别才喜欢。"
　　柳絮:"因为特别喜欢。"
　　梁瑾又意味深长地笑了，"我倒想见本尊长成什么样，把我们C中扛把子都迷倒了。"
　　梁瑾想了想，又问:"那他知道吗？依你的个性，他应该知道了吧。"
　　柳絮："嗯。"
　　梁瑾："那，他拒绝你了？"
　　梁瑾:"他连你都敢拒绝？他是自己山鸡配不上凤凰吧。"
　　柳絮："不要再说了，抬头，就是月亮。"
　　和你见过同一个月亮，就算我们圆满了。至于阴晴圆缺，都是常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