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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深巷里的小瓦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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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病A×小土狗O
5.2K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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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A满脸凝重地打的回了别墅,对震惊的佣人们说不必准备他的早饭了,上楼洗漱换衣,然后派人去查他哥们的前任穷B的去向,再坐上了车,一边打盹一边往公司赶。
勤劳能干的优质A都是要为了家族和企业的未来而不懈奋斗的。
优A忙了一整天,中午勉强打了一会儿盹,醒来就收到助理发来的穷B的确诊记录,他一翻病历,发现三件事。
其一,穷B确诊的时间正好是上个月他哥们花A搂着不知道哪里来的sexy模特O,边喝酒边满不在乎地说前些年包的那个穷B脾气硬了,要冷落她几天让她清醒清醒,她一个除了长相一无是处的B,有什么资格冷落他。
优A难以苟同哥们的观点,所以早早地去训练场练格斗了。
其二,穷B曾是一位民警,姓陈,和小笱老板不是一个姓;穷B的外貌也和小笱老板不像,发色偏褐,是一双杏眼,五官清丽又淡雅。小笱老板看起来就又冷又凶。
结合小笱老板说的福利院户口,优A理性怀疑他俩不是亲姐弟。
其三,也是这份不算乐观的病历里唯一让优A嘴角上扬的东西。
穷B的化疗同意责任书里,落款的签字是“笱一新”,字写得板板正正的,很好认。
“笱一新……”
优A点点头晃晃腿,悠哉地给这个医院的胃癌治疗项目额外批了点资金,啊对,这也是他名下的产业。优A再一次沉醉于自己的优秀。
至于告不告诉他哥们花A关于穷B得胃癌的事儿,鉴于优A十分不认同这种找个拜金又好打发的女B当P友的行为,他不打算告诉他哥们了,尘归尘土归土,你俩的滥情隔天就作古。
优A兴致不错地接着上班了,傍晚时分接到花A的电话,约他出去吃饭。
优A:“不,我要补觉。”
“那改天请你,你势力大,先帮我查个人。”花A声音其实挺好听的,这会儿听着多少带点低落。
优A坐上回别墅的豪车,百无聊赖地托腮看着窗外的车流与灯火。
“笱一新,昨天在大学城揍我的那个劣质O,你帮我查他的住址。”
优A皱着眉打哈欠,“理由。”
“……”
“是你甩了那个穷B,不是那个穷B甩了你吧。”
“……你不查我找别的路子了。”
“查,一句话的事儿,明天给你答复。”
电话挂断,优A捏捏眉心,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皱起的,让他的心情忽然就不愉快了。
本A叫小粗茶劣O是因为他优秀,他哥们有这么优秀吗,就随便嫌小粗茶劣等。
劣质O怎么了,小粗茶只勾搭了像他这样优秀的A,眼光好着呢,而且自力更生,不比这些个吃家族软饭的少爷差。
优A回到别墅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在这个美好的周末被继母催回老宅吃饭,受了一下午的A德熏陶,吃完饭去书房和父亲谈话,聊到最后,父亲提起他和艺术家O的婚约,等艺术家O留学归来,就订婚巩固联姻,培养培养感情吧。
优A长于虚与委蛇,从善如流地应下,手机一跳,是下属们查到的劣O的住址,不得不说和他预料的几乎一致,就在大学城菜市场的廉价平租房那里。
但优A没有第一时间把这条消息转发给花A,他存了这个地址,准备自驾过去考察一下平民生活圈,让他找些个最有效的慈善方式。
继母端着旺阳气的羹汤出来,优A婉拒了,大步离开,继母不满地问老公,牧乐时那个畜生去干嘛。
“他刚刚收到一条信息,没遮掩,我看见的一点内容是「您要找的O住在」……”
继母皱起了眉。
……
喝完羹汤浑身燥热的优A,在这个滚秋雷下阵雨的夜晚,将他最不起眼的一辆车停在平租房巷口,陷入了自我否定。
是疯了吧,是傻了吧,在这个美好的雨声白噪音的夜晚,本A为什么不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明天去登个山释放精力呢,为什么脑袋一热驱车过来了?
优A纠结了很久,想起自己肩负的亲自考察平民区的使命,还是任劳任怨地打开伞下了车。
背后射来手电筒灯,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师傅,麻烦您再靠边停一停,路窄,我的三轮过不去了。”
优A转回头。
劣O的丹凤眼睁圆了,“世界上没有一条好狗先生,是你啊。”
优A皱眉,“你怎么湿透了?”
□□?
幸好他不是那种轻易被美□□惑的A。
劣O摆出交警手势:“移个车。”
优A坐回车里,把车靠边贴紧墙壁,劣O艰难地推着三轮车进来了,还看了看优A的车,粗喘着气说:“你这车挺耗油的吧,我看四个排气管。”
“你懂车?”
“我姐懂,她以前打零工,在汽车内饰零件厂做过焊工,内行人。”说完劣O指着自己的蓝色小三轮,拍拍自己的大腿,自豪道:“这车耗的是我自己的糖原,就不费钱。”
“你以为这很幽默?”优A撑开伞,把伞硬塞到劣O手里,撸起袖子替他推这辆后面积满雨水的三轮车了。
“诶哟,给你热心的。”劣O把伞还给他,“别折腾了,铁锈割着你手,我自个儿推得可快了。”
优A确实被这小三轮明显超出他预估的质量给震撼了,但他继续推,没好气地对劣O说:“有力气就给我撑伞,我不喜欢被淋湿。”
劣O给他撑伞,和优A在巷子里走了几步,突然说:“我家徒四壁,你要讹我钱我一分都不给你的噢。”
“我看起来缺钱?”
“你看起来很闲。”
其实走了没两步就到劣O和穷B的家门口了,劣O把伞还给优A,锁好三轮车,打开门跑进不超过10坪的屋子里,给优A拿了干纸巾让他自己擦水,倒了一杯保温瓶里已经变温的热水出来。
优A深知AO授受不亲,刚准备拒绝劣O的进屋邀请,劣O就说:“我还要卸货,就不送客了,下次你要是来买面饽饽,我给你免单。”
优A低头看他,劣O是只落汤鸡,连干裂的嘴唇都因为雨水的润泽而不明显了。
好会欲擒故纵的O。
优A咳了咳,抬起眼帘平视正前方出租房里的老钟表,“你上次不是说你姐负责备菜,她现在是长期住院了?”
“嗯。”
优A一哽,环视过出租屋内平整得好像没人去睡的上下铺和窗明几净的一柜一桌二椅,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明白贫穷。
“那你晚上还去干代驾?”
“有生意就接呗,手机里会有提示的。”劣O说得理所当然,反问起优A,“你来这儿找人吗?”
“不算找。”优A自己也不知道他怎么就鬼迷心窍地过来了,现在鼻尖又闻到了沾着湿气的柚子皮信息素,他漫无边际地想,似乎比继母逼他喝的补阳汤闻着舒服些。
“那你去办事儿吧,我不打扰你了。”劣O后退,明确又不近人情地下了逐客令。
优A懒散地靠在门框上低头看劣O忙前忙后地卸三轮车上的米油蔬菜,“问你个事,你姐和他前男友感情好吗?”
劣O抱着两塑料袋的生菜,抬起头诧异地看他,“问这个干嘛?”
优A卡壳,一句“你不记得在你揍花A时拉架的热心市民「牧某」吗”就在嘴边了,他硬生生憋住,挤出一句,“你前天在大学城门口和一个混血男A干架,我路过目击了。”
“对,他就我姐前男友,叫花为辞,一个人尽可妻的环卫车。”劣O点点头,放下生菜抱起两塑料袋的肉串,振振有词地生气,“你是不知道,我本来都打算一拳揍瞎他眼睛了,不知道哪个傻B在拉偏架,不然一对一我肯定给他点Color see see。”
优A45度角仰望老旧的天花板,和忽明忽暗的瓦灯深情对视,“可你当时不是一下子就被人从背后提走了吗。”
当事人“牧某”表示,他提着劣O的后领把劣O拎开的时候,劣O一没大挣扎二来分量也轻三则还释放劣质信息素引诱他,他合理认为劣O不是真为姐姐出气而是在打表演赛。
“我那个时候是因为……”劣O顿了顿,转而忿忿道:“总之等我姐病好了我就顿顿肉包菜包豆沙包增肥增肌,等我长到200斤,没人能欺负我姐!”
“那你现在还是要掂量好自己的战斗力,世界上的坏A很多的,你不是每一回都能安然无恙。”优A苦口婆心地劝说他,帮忙把最后也最重的一袋豆腐脑原浆桶从三轮车后座提下来放到劣O堆货的门框边,一秒后就被劣O怼了,“牧先生,你年纪轻轻怎么爹味这么重,不嫌自己油腻吗?”
优A低下头难以置信地对劣O张开嘴。
好愚蠢的O,这是对逆耳忠言的态度吗,完全不谦逊,没有丝毫O的传统美德。
“等下雨还要大呢,你忙完了能回早点回。”劣O已经开始要把嘎吱嘎吱的防盗门合上了,从门背后探出头来,有点不放心地说:“你要是不擅长在大雨天开车,我可以免费给你当一回代驾。”
“等等,”优A扒住门框低下头,“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姐以前和那个A感情好吗?”
劣O抬头看他,眼睛忽闪忽闪,优A匆忙找补,“我在给公司做情感调研,你放心,主人公的信息我不会外传。”
劣O明显不信,“世界上有这么不讲究经济效益的企业项目吗?”
优A想了想自己的宏图伟业,诚恳道:“为了社会效益还是有不少的。”
“你觉得什么样的表现算喜欢?”
“呃,”优A聪明的脑袋再次当机,“我还没谈过恋爱,我怎么知道。”
“那你们公司还好意思让你一个童子鸡来做调研,良心大大滴好啊。”
优A哑口无言,俊美的脸本来被秋雨吹得冰白,现在又在劣O坦荡的注视下泛了红,“你,你才童子鸡。”
“那也没碍着别人啊。”劣O踮起脚,气势汹汹地要反击,隔壁平租房忽然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劣O反驳的话凝滞,二话不说抽了两团纸巾堵住优A的耳朵,“快回去吧快回去吧。”
纸巾对于优A这种五感敏锐的A而言杯水车薪,劣O的掩耳盗铃显得毫无用处,优A清晰地听见了隔壁屋里秋夜旖旎的动静,磕磕巴巴地发难,“你们俩姐弟一直住这种地方?”
劣O已经抽了纸巾堵住自己的耳朵,他听力没优A那么好,混着大雨声听不清优A在说什么,踮起脚靠近了优A的嘴巴一点,“什么——”
又是那一阵苦苦的柚子皮香,优A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尴尬地垂下眼帘,正好看到劣O后颈好几个粗大的针孔痕迹。
优A看得愣了一下,猛然反应过来。
抑制剂。
还是刚刚注射过没几天的抑制剂。
作为一个专门选修过ABO生理学通识课的高材生,优A实在想不出来,这该是多廉价的劣等抑制剂才会在柔弱的Omega身上留下有这么大的针孔。
可如果说是别的毛病,劣O这上蹿下跳的样子也实在不像有病的人。
因为想不通,优A竟忘了第一时间移开视线,傻傻地看着劣O后颈处狰狞的腺体,直到劣O没等到他的回答,意识到了他在看什么,一下子后退把他隔在了防盗门外,作出送客的手势。
优A皤然醒悟,生怕劣O误会,连忙解释道:“你太矮了,我不是故意看你这里。”
劣O不知听清了多少,总之也没大计较,边推防盗门边点头,“没关系,我的抑制贴刚好用完了,明天去买帖膏药遮住就行。”
优A略微蹙眉。
撒谎,这针孔周围都发炎了,明显没有使用过抑制贴的痕迹。
不对,腺体怎么能贴膏药?
优A被防盗门推到屋檐底下,硬生生把劝劣O爱惜身体的话憋回肚子里。
他就没当过爹味油腻A。
而且在隔壁这种让人面红心跳的声音衬托下,优A认为此时并不适合同一个O讨论腺体健康问题,太没A德了。
他只说:“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姐说她全世界最爱的人是自己。”
“那她真是一个自尊自爱的好姑娘。”
“基本美德,不必客套。”劣O按亮房檐下的电灯泡,在月色里对优A挥挥手,“谢啦,拜。”
老旧的防盗门“砰”地关上,发出嘎吱嘎吱的惨叫。
优A第一次吃了闭门羹,无论ABO,从来没人把他这样冷冰冰地拒之门外。
就这样不识礼数的O好意思来勾搭本A!
优A转身就走,借着电灯泡的微光,走了没几步就坐进车里,准备倒车出来。没了雨幕阻隔,空间又密闭了,他很清晰地感知到了来自劣O的那阵微弱的柚子皮香。不知残余在那里,但就是停留在他的鼻尖。
他和劣O没有过任何直接肢体接触,优A发动车子打开车灯,找了会儿源头,双手举起,从耳朵里掏出两团纸巾纸巾,凑近闻了闻,人赃俱获。
这个O还贼心不死地把信息素留在物品上引诱他。
那劣O赶他回去算什么,装清纯?
好心机的O,绿茶得不要不要的。
优A无语凝噎地抬起头,刚巧看见劣O屋檐下的电灯泡灭了。
心虚了!
优A当机立断,伞也不撑了下了车就跑到劣O屋门口,优雅地敲了两下防盗门,主打一个人赃俱获。
他要用高品味的O学好好教育这个没脸没皮的劣O。
劣O没开门,拉开窗帘看了看,发现了他,诧异地移开窗户,“你不是走了吗,发动机的声音我都听到了。”
一阵清寒的柚子皮苦香扑面而来,优A一鼓作气,把两团纸巾递给劣O,让他自己自己看。劣O眼睛眨了眨,一拍窗板,“是让我帮你丢垃圾吗,做梦!”
优A抽回手,借着远处的车灯光端详隐没在黑暗中的劣O,什么“你还不承认你勾搭我知道我长得帅又能干又有钱又高学历又性格好又优秀但我是守身如玉的好A不是你这种O可以随随便便勾搭的”这些话全在嘴边了,劣O直接把一整包崭新的小纸巾塞到他手里,“买打包盒送的,擦擦水吧。”
优A的一口气被他整得不上不下,脑子有点乱了,竟然先问:“屋里怎么不开灯?”
“费电。”
“那你怎么不给我开门,我有事要和你说……”优A金枝玉叶地长大的,平生第二次尝到闭门羹待遇,不高兴地撇嘴,说到一半自己转开话题,“算了,这样也能说。”
劣O胳膊一撑坐到窗边的折叠塑料桌上,狭长的丹凤眼里写满问号。
车灯光正好找到劣O的下半张脸,看着劣O回到屋里后重新起皮的嘴角,优A忽然语塞了。
劣O开始关窗户。
“我是要和你说,”优A弯下腰扒住窗框,语速飞快地说:“经常释放信息素对你自己体内的信息素平衡不好,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说完主动拉上门框,头也不回地淋着大雨往车里跑,和劣O迷惑的神情擦肩而过。
跑进车里坐下了,优A一口气没喘,心却砰砰跳了起来,越跳越响,他单手扣住方向盘抬起头,才发现劣O屋檐下的那盏电灯泡又亮起来了,照亮了小巷里幽深的道路。
优A等了一会儿,劣O没有出现,电灯泡也没有熄灭。
他调头离开,后视镜里,那盏电灯泡仍然忽明忽暗地亮着,直到他开出巷子回到明亮的路灯下,再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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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请听题,现阶段小粗茶对优A是怎么个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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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粗茶:笨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