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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清晨的话梅味唇膏 ...

  •   公主病A×小土狗O

      5.7K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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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A失眠了。

      第一百次把失眠归咎于工作压力后,鼻尖的柚子皮味好像还在,一闭眼就闻得到,优A一下子起身,又去泡了冷水浴。第二天光荣发烧,躺了一天。

      优A最不缺的就是照顾他关心他的人,心安理得地享受了一天一夜的大少爷待遇,隔天康复能力极其离谱的优A就精神抖擞地去上班了。

      他把劣O的住址发给他哥们花A,花A关切了他金贵的身体,请他吃饭,优A应下,忽然问:“你觉得柚子皮味的Omega好闻吗?”

      花A:“很劣质。”

      “你自己吃吧!”

      优A挂断电话投入工作,不忘安排人手到大学城的平民区搞慈善事业,忙得风生水起。

      这段时间里,优A再也没见过劣O,毕竟阶层天差地别,要不是因为他哥们花A,他俩八杆子打不着一边。

      花A也再没提过劣O和那个穷B,只是有一天喝醉了,忽然自言自语,“胃癌吗……”

      到初雪落下,优A按正常的工作安排去热带海岛出差,实地考察投资基地之余,顺便作为最大股东出席了岛上的奢侈品名流晚宴。

      一个优秀的A要善于打扮自己让O感到赏心悦目,更要掌握各种奢侈品化妆品的信息把自己的O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优A秉承A德,严谨地听演讲说致辞祝香槟,还在品牌方提供的高端样品里挑出不少送给继母的礼物,并在继母的回电提醒下,认真仔细地给自己的未婚夫艺术家O挑了不少名贵又精致的珠宝首饰。

      出席完晚宴,优A换了便服戴了口罩,在保镖的暗中随护下视察自己名下的海岛奢侈品商城,里面游客不少,预估销售额也会很好,优A满意地决定离开,正好听到两个女孩儿在口红专柜那儿讨论色号。

      优A对色号很有研究,也乐于为顾客服务,示意柜姐给她们推荐了几个合适她们的肤色的色号,才慢悠悠地走远,耳边依稀听到柜姐说,“先涂唇膏再试色吧,您的唇形真好,一点破皮都没有呢。”

      优A脚步顿了顿,还是走了。

      坐进车里出发去机场前夕,司机问他要不要再在海岛逛一逛,优A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让晚宴时没有吃饭的下属们都轮岗吃饭,不差这么点时间。

      周围的几辆车里瞬间爆发出吃货的欢呼声。

      优A对吃的要求不高,留学时他自己还自学成才了一身不错的厨艺,所以婉拒了下属们邀请他一起吃海鲜烧烤的招呼,带着几个保镖在海岛的商业街上逛逛,商业街上有不少饭店,很多荧光绿马褂的代驾等在店外揽生意。

      小粗茶也是这样的吗……

      优A漫无边际地想着,假笑了一天的郁闷心情突然顺畅。

      他保持一整天得体的微笑是很惨,而劣O性格这么粗鲁,也得忍气吞声地对客户们假笑,这不是更惨吗。

      优A瞬间平衡了。

      平衡之余,心里也不知怎么的,像被一枚小爪子轻轻挠了一下,不疼,但痒乎乎的,像那天晨曦里劣O的噗嗤一笑。

      可能是因为想起了劣O,顺带就想起了劣O做的面饽饽和甜豆腐脑,一整天都端着形象没多吃的优A一下子饿了,随便走进一家便利店挑吃的,却也一个都没看中,最后居然挑了一个馒头,还要求店员给他再热热。

      他就是有点好奇劣O怎么能吃白馒头也吃得喷香。

      等店员热馒头的间隙,优A随便看了看,看到了放在玻璃柜里款式单一价格低廉的话梅味唇膏。

      等到优A手里提着馒头兜里揣着唇膏走出来的时候,他都没弄明白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地买了这两样东西,还这么便宜。

      但没味道的白馒头,优A自己在机场吃了,至于那只唇膏,优A也一路揣回了家,保姆清理他的衣兜时看到这种便宜货,问他要不要扔掉,正在自己给自己系领带的优A夺回唇膏,咳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就去上班了。

      过了几天,优A收到了艺术家O的跨洋电话,软糯地感谢他买了这么多极富高端审美的珠宝首饰送给他,要回礼他一幅自己画的画,优A温和地应下,电话挂断后,他竟想着,要是劣O收到他送的珠宝,百分之百会争圆了那双小小的凤眼问“你哪里搞来的玻璃弹珠,不少钱吧”,优A想得发笑,笑意一直持续到开完股东大会回办公室,面对着一直放在他办公桌上的话梅味唇膏,还有压在唇膏下面的两枚硬币和一包纸巾,才猛然顿住。

      糟糕,他是有婚约的A,他居然想了别的O一个下午,还是那个反复试图勾引他的O。

      他不纯洁了。

      优A立即把话梅味唇膏以标准的抛物线丢进了废纸篓里,靠到座椅闭紧眼睛捏自己的眉心。

      两分钟后,出于勤俭持家主义,优A站起来锁了办公室门,蹲到废纸篓前翻出唇膏擦干净,放进大衣口袋里。

      他觉得明早得去实地调查一下企业在大学城平民区的慈善项目建得怎么样了,作为一个体恤员工的企业家,就不让保镖他们陪同了。

      然而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清晨,优A一整晚没踏实睡,起了个大早,逛遍了早市的所有摊位,也没有发现劣O的老爷三轮车。

      万不得已之下,优A清清嗓子,矜持地问吃早饭的工人阿姨,这里有没有卖面饽饽或者卖肉燕馄饨的摊位,阿姨说没有,给他指路去早市尽头新开设的爱心食堂看看。

      这下真变成来视察业绩了。

      爱心食堂都是卖包子热粥面条的,优A确认没有劣O的身影后,凭借自己高挑的身形,被环卫大爷发现了。优A卓越的外表让大爷过目不忘,过来和他聊了几句,优A扯七扯八,终于还是问:“大爷,常在这儿摆摊的小笱怎么不来了?”

      “小笱啊。”大爷长叹一口气,优A下意识抿唇,听大爷说道:“他姐姐小陈的肿瘤变成恶性的了,他怕没钱给姐姐打止痛针,就彻底辍学到边上的铁路工地干活了,工地上赚钱比他打散工来的钱多不少,也稳定,总之他年纪还轻,起早贪黑的也干得动。”话一说完,大爷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这话你可别和小陈说啊,小笱不敢让陈丫头知道呢。”

      优A点头,刚一转身,一个圆滚滚的身影跑过他,活力四射地和窗口的打饭阿姨说:“婶子婶子~我要五个白馒头!~”

      优A一下子回头望去,清冶的桃花眼蓦然睁大,环卫大爷在他旁边说:“这不来吃饭了,小伙子贪睡,不像我们四点就睡不着了。行,你去和他聊,你不是正找小笱嘛。”

      “谁找我?”劣O叼着馒头回过头,和优A对视个正着,“你来买面饽饽?可我不做了。”

      爱心食堂里人来人往,优A隔着人流垂下眼眸看向劣O,发现劣O虽然裹了一件不合身的大棉袄显得圆咕隆咚的,但脸上的骨骼更加分明,不知是长开了还是瘦了,头发也长了不少,睡得乱七八糟跟鸟窝似的,很久没剃了。

      优A和劣O一起往食堂外移动,等到两个人距离近了些,优A中肯地评价道:“你这样土鳖的打扮让你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渺小了。”

      劣O闻言,馒头也不啃了,立即转过头上下扫描优A,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优A对自己的外表无比自信,站直身任凭打量,像小粗茶这种喜欢他喜欢得要死的O,绝对不可能从他身上找出缺点。

      “你以为你黑眼圈这么重就能显得眼睛大吗?”劣O跳上石凳,怒目圆睁地俯视优A,优A果断反击,“那也比你大。”

      “我不比你小,我大着呢!”劣O说着睁圆了眼睛,俯下身张牙舞爪地瞪优A。

      “这么雄辩的事实你都不肯承认吗?”优A简直要被劣O给幼稚无语了,几个吃完饭走出来的工人阿姨笑道:“小笱,和你对象就不要争大小了嘛。”

      “什么?”劣O茫然地眨了眨瞪得干涩的眼睛,匆忙摆手,“他不是我对象——啊。”

      一时没控制好平衡的劣O在结霜的石凳上打了滑往前扑去,优A眼疾手快地接住。

      轻了。

      不不不,这个居心叵测的绿茶O居然投怀送抱,他果然还想□□本A。

      优A一把劣O放平就收回手,端得是洁身自好的优质A作风,挡不住周围的工人们“诶哟诶哟闹变扭呢”的起哄声,耳朵还是烫红了。

      劣O再次重申,“行行好行行好,我和他真的不熟,就是以前吃过面饽饽的老顾客。”然后拉着优A的袖子把他拽到了熙熙攘攘的早市里逃离谈婚论嫁大舞台,“吃什么,我请你。”

      优A停住脚步,不满地撇嘴,“什么叫「只是老顾客」?”

      劣O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他,“不然呢?”

      熟悉的如鲠在喉感卷土重来,优A低头看着劣O拽他袖子的手,“没什么。”

      劣O顺势松开了他的袖子,优A双手插兜跟在劣O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你的手长冻疮还挺严重的,不买冻疮膏吗?”

      “年年长,随他去了。”劣O揣起了自己的手,在早市上走马观花,“你不觉得长冻疮的手很帅吗,有一种沧桑的沉淀感。”

      “小半年没见,这么油了?”优A想起劣O说他油腻,藏枪带炮地回怼他,劣O却已经把一袋奶油麻花的拎绳塞进了他手里,一边扫码结账一边没话找话地问:“你手里什么东西这么硬?”

      优A的脸已经通红了。

      不知廉耻,不知廉耻,身为一个O怎么能随便掏A的口袋,还摸本A的手,还差点摸到本A手里的唇膏。

      而且小粗茶的手怎么这么冰。

      优A凝视着劣O冻得通红的手,到劣O结完账古怪地打量他了,他才想起来劣O在问他话来着,优A咳了咳转移话题,“干嘛请客?”

      “我的地盘当然我请你啊。”劣O摊开手掌,“不吃还我!”

      优A把手往后一撤,理直气壮地俯视劣O,“覆水难收,小笱。”

      “你才小狗!”

      “说了我姓牧。”

      劣O词穷,一时落了下风,转过身气鼓鼓地走了。

      优A迈着大长腿轻松地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地维持着一个身位的距离,“诶,你手心里怎么那么多擦伤?”

      “不知道哪蹭的。”劣O在粥烫摊位前停下来看价目表。

      优A阴阳他,“工地里刮伤的吧,这么笨的啊。”

      劣O点了粥,慢吞吞地转回身,没好气地看向他,“世界上没有一条好狗先生,我不介意在这个冰雪冻人的清晨和你打一架。”

      优A还是忍不住想劝劣O不要动不动就打架,合着他以为他打得过,盲目自信害死O的。

      优A还没劝,摊主把舀好的皮蛋瘦肉粥递给劣O,煞有介事地劝道:“小笱,怎么能和自己的爱人过不去呢。”

      劣O听离谱了,“他不是……”

      “我和一新说涂涂冻疮膏,他就生气了。”优A正对着摊主,优雅跨上前一步接过皮蛋粥,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劣O,在劣O瞠目结舌地要解释时,摊主已经站到了貌美又温柔的优A一边,附和道:“你爱人说的对的啊,不是婶子拉偏架啊,小笱你看看你的手,哪个年轻人的手像你一样糙。”

      “我姐的手比我还不如呢。”劣O说着掏出自己的手展示给摊主看,优A将自己白皙修长的大手摆到劣O手边,得意洋洋道:“你怎么不和好的比呢,比如我。”

      一大一小,一白一黄,一雅一糙,两只手平行摆在路灯底下,细雪纷纷也掩盖不了云泥之别。

      优A的瞳孔却缩了缩,一种莫名的感觉萦绕在心尖,酸酸痒痒的。

      劣O已经识趣地收回手,付账要走了,优A忙调整心绪,戏谑道:“自惭形秽了?”

      劣O对他凶狠地呲了呲牙,优A好以整暇地看着他,后面排队的人一推,劣O果然如他预料的一样被挤到了他近前——只是闻不到柚子皮味了。

      优A往后仰了仰,尽量不贴到劣O的前胸,劣O甩甩头,拉住他的袖子把他往外扯,摊位上都坐满了,没地方吃东西,优A提出重返爱心食堂的建议被劣O以“你想听你还没诞生的小孩将来读哪个幼儿园吗”的冷眼给否决了,所以优A慷慨贡献出自己的豪车,“去我车里吃呗。”

      “你闲到开着车来早市吃饭?”

      “我来调查爱心食堂的饭菜。”

      优A直面劣O狐疑的注视,说道:“就比如像你这样的工人,为什么在食堂不买面条而只要馒头之类的问题。”

      “面条三块钱一碗,馒头每天可以免费要5个,管饱还省钱。”劣O懒洋洋地答着,拽着优A的袖子带他在早市的小路里穿梭。

      “一块钱都要省?”

      “止疼片六十块钱一盒,够吃一周,我省个大半月我姐就能一周不那么疼。”劣O被问得有点窘迫,但还是腰杆挺直地走在前面,鼻子里哼气,“她弱得要死,每次化疗后都疼哭。”

      不知为何,优A忽然意识到小粗茶并不是在嫌弃穷B,而是……难受?

      不过优A并非同情心泛滥症候者,他并不关心穷B,只低头看着劣O因为走动而一晃一晃的大帽兜,“所以你不是觉得冻疮帅,是舍不得买冻疮膏?”

      “好感人肺腑的论证,你当我是圣母玛利亚?”劣O回过头,这回眼睛里带着货真价实的鄙夷,“涂冻疮膏了还怎么戴手套,钢筋滑下来砸别人身上就成施工安全事故了。”

      优A刺激他,“那是你力气小钢筋才会滑下来。”

      劣O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用力甩开他的手管自己往停车场走。

      力气是不算很小,比一般男生还大些,但这脾气也太暴了。

      优A庆幸,幸好不是他的O。

      优A提着好几袋子早点,挤过人群跟上劣O,拉拉他的大帽兜,守在劣O侧后方免得他被人流撞到,“饭钱我还你,我知道你现在有特殊困难。”

      劣O没应,走了几步,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叫「一新」?”

      “……听说。”优A给出一个相对真实的答复,开启头脑风暴。要是劣O顺势问他的名字,作为报刊媒体上最叱咤风云的贵公子和知名企业家,他虽然乐于对劣O炫耀自己高贵的身份,但他觉得结合他和劣O认识的过程来看,劣O下一秒就会把他扭送精神病院。

      优A决定给自己现编一个高端酷炫上档次的名字,结果劣O压根没问,只震惊地看着早市外空旷的停车场上唯一的车,豪车过于拉风,和早市的画风格格不入。

      劣O用手背拍拍优A的胳膊,做贼似的说:“诶,你看,我赌那辆车超级贵。”

      “不贵啊。”优A下意识地答完,眼睛一眨,笑眯眯地转问道:“你要赌什么?”

      “不赌,随口说说的,远离黄/赌/毒,天下我最/屌。”

      “我倒觉得小赌怡情。”优A站到劣O跟前弯下腰平视他,“赌请客呗,谁输谁请客。”

      “没钱。”

      优A轻轻地说:“下次。”

      劣O想了想,世界那么大,下一次见面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可能面前的这个人已经结婚生子了,也可能他已经追着姐姐的脚步去了。

      劣O注射过抑制剂后的信息素都还能被这个人闻到,诚然他的确买的是药店里最便宜的抑制剂,但也说明面前的A是一个很厉害的A,人家没让他难堪也没为难他,一言一行里,品性也很好。这是个很好的人,想来也有一个很好的未婚夫,他会有很长、很好的一生。

      何况这个人,应该就是曾经庇佑过他的乐时哥哥。

      “本劳动者严正拒绝空头支票。”劣O后退一步,一拉眼皮吐出舌头摆了鬼脸,四处看了看,“你的车呢?”

      优A心跳漏了一拍,等他反应过来劣O在问他话,劣O已经提着自己的一袋馒头往回走了,“车你自己找吧,搬砖去了,回见。”

      “不去和我……”优A自己收了声,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小粗茶并没有答应和他一起在车里吃,他好像只是,单纯抄近路送他出来的。

      小粗茶果然很喜欢他。

      那句“空头支票”,让优A的心里忽然不是滋味了。

      但他也终究没说什么,目送劣O混迹于人群中后就回到车里去公司了。

      今天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他考察了爱心厨房,把话梅味唇膏悄无声息地放进了小粗茶的大帽兜里,还和他告别了。

      他们的人生轨迹不同,没有什么理由再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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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在帽兜里摸到唇膏的小粗茶:这啥?

      飞奔去找姐姐:姐——我不用口红。

      被姐姐三令五申了一整套护肤体系,不许再做连唇膏都不认识的钢筋混凝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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