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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椰浆 椰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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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子是新鲜的青椰,纪潇用刀剖开椰子外壳,倒出椰汁,一勺勺挖出新鲜白嫩的椰肉,一部分放进石舂里捣烂,滤成浓郁细白的椰浆,另一部分则留着做椰果。
将白糖、醋酸加入椰肉,静置发酵,待厚厚的椰果片成型,切成小方块,便有了椰果的雏形。
将小椰果细细清洗干净,去除多余醋酸,再加糖置于锅中高温蒸煮,清甜Q弹的椰果就做好了!
另一边,江亭钰和牛嫂备好了其他果子。
葡萄剥皮去籽,鲜梨、桃子削皮去核,火龙果切开剜出果肉,花刀切作小方块,切好的果肉放入盐水浸泡。
纪潇摆出一摞小碗,将与白糖煮好的西米捞入铺底,倒入浓白椰浆,最后根据顾客的口味舀入一大勺鲜果肉,铺上鲜椰果,榛子碎,杏仁碎……
一碗碗得天独厚的精品水果捞就成了!
做好的水果捞一经端出,铺子外就炸了锅。
乍一看五颜六色,碗底香醇椰浆呈牛奶般的白色,包裹着一颗颗晶莹软弹的西米。
青嫩透亮的是切开的葡萄,水盈盈淌着汁水;白色的火龙果肉浸在椰汁里,黑色小颗粒点缀在果肉中,如小芝麻一般;桃肉鲜嫩呈粉色,鲜梨甜爽脆口,杏果肉厚爆汁……
“这葡萄好甜!一抿爆汁,比我以往买的葡萄都好吃!”
“这个透明小块是啥?好好吃!弹弹的,有股椰子味,难道是椰子做的?”
“纪老板家独创的小圆团子和小方团子都好美味!”
“这白色带麻点点的水果是啥?我都没见过,吃起来倒是甜!好吃!”
一碗水果捞分量不算太多,吃起来心旷神怡,不会吃撑吃腻,各种水果都能尝到,对胃口较小的女子而言,一碗尝鲜足矣。但对男子来说,往往在最上头之时碗底就见空了。
“糟了,只订了三碗,我还是低估了自己……”王向三人喝完三碗,还想加,被纪潇婉拒,只得哭丧着脸预订明日的。
林笑掰着指头算银子:“今日我们仨,各吃三碗,岂不是花了……”
“9两银子。”陈彦接话道。
三人震惊,不由跟纪潇玩笑道:“纪老板,你可赚大发了!”
“不过这么美味的水果捞,就算在京城也吃不到,几两银子算什么!值得!”
细想确实,水果本就价贵,这水果捞中还净是高级的果子,一两一碗对富庶人户也算不得什么,普通人家也有时令水果捞可以选择,价格低廉照样美味。
这样的好东西,若是放在城门口卖,那帮宰客的能卖到天价,恐怕十两银子一碗也不为过!
这样一想,大伙顿觉赚了。吃着也心安理得起来,一碗接一碗实在畅快,若不是荷包叫急,真想无限循环下去。
就连呈麟书院的古板夫子都来饮了两碗,一贯瞧不上螺蛳粉的,这回也频频点头称赞。
素以诗句闻名的王老夫子,向来严厉,王向一干人见了他就躲得老远。喝完了水果捞,竟捋着花白长须,执笔现场作诗一首,纪潇当场致谢,高高兴兴挂在了铺子上。
棠梨镇这悬挂诗词墨画的风雅习俗,如今她的铺子里也有了,还是书院夫子亲笔提的。倒像是真正得到了这座镇子百姓的喜爱与认可,她只觉努力没有辜负,是个好兆头。
水果捞连日火爆,白花花的银子每晚如约而至。
从几个铜板几个铜板地进账,到银元宝满天飞收都收不及,用牛嫂的话说,这哪是“水果捞”,这是“钱捞”哪!
纪潇细细算账,除去原料钱,与水果铺廖大娘的分账,再去除租金,这收益也相当可观了。水果捞一举成为她铺子里最赚钱的吃食,一经推出竟比螺蛳粉还火爆!
她思索总结,水果捞大卖的关键,固然有本身美味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棠梨镇经济条件优渥,人们愿意为美食付钱。若换个穷困地方,只怕价格对半也没人愿意买呢。
二者,也是这镇上吃食更讲究风雅,水果捞多少沾上点边,得到了更多人的认可和喜爱。
夜云如泼墨一般,卖完最后一碗水果捞,纪潇在油灯下记账,掂着沉甸甸的银子,悠悠慢慢伸了个懒腰。
虽还不及百两黄金,总算有了百两白银的进账,她也算长舒一口气。
一件外衫披上双肩,纪潇回过头,看见油灯暖黄的光辉下,江亭钰通透的茶色双眸,瞳仁里波荡着摇曳的烛光,他整个脸庞都添了潋滟。
“哥哥辛苦了。”他端来一杯柠檬水放纪潇手边,给她披上外衣,便站在边上娴熟自然地替她捏肩放松。
“这债,很紧迫吗?”
他的目光落在账本上,想到这些时日纪潇的拼命卖力,便好奇问道。
“嗯。”她翻了翻账本,酸疼的肩背被小玉捏按得格外舒服,微微眯眼打了个懒散的哈欠,“早日还完,早了一桩事。”
他似懂非懂地点头,轻声道:“也别太累着。”
纪潇笑眯眯地回头,搓了搓小狗脸蛋:“知道啦。小玉在,我怎么累得着。”
小狗子近来越发能干了。他做事有条不紊,账本过目不忘,做菜一教就会,还会举一反三,就是脸皮还薄了点,多是帮她打下手。
纪潇相当有信心,小玉早晚能独当一面的,她也更松快一些。
江亭钰被暖热的掌心搓着脸颊,长翘的睫毛垂落,轻轻颤微着,扫过她的手心。不知不觉一丝烫意就爬上了脸蛋,微红的耳梢在油灯光亮下不算显眼。
他拢住这双手,从自己脸颊上拉下来,握在手心里,似笑非笑嘀咕道:“……没事就欺负我,当然不累了。”
两人都笑起来,纪潇收回爪子,放过了被她搓红脸蛋的小少年,一本正经跟他道:
“日后卖的吃食越来越多,这店面始终太小了,我想着,把隔壁铺子也盘下来,再招些人手。你觉得如何?”
江亭钰一听她问他意见,心里高兴,便弯唇笑起来:“哥哥盘算的自然好,我听你的。”
“只是……”他想了一想,“铺子里平日有我,还有牛嫂牛弟帮忙,人手也不宜太多。哥哥你不知道,现在招个人可贵了!管吃管住还发工钱,哪里像我……我可是一个铜板不用花的。”
纪潇看他骄傲那劲儿,忍不住笑:“瞎说,你可是有工钱的,小少爷。”
“那是哥哥疼我,”他那小嘴儿像抹了蜜,“就算没工钱,我也要认真做活的。”
纪潇笑,拿过算盘一算:“行吧,那咱们就……先招一人试试?毕竟早市还要卖包子,我也不想你们太累了。”
她想了想,笔头抵着下唇:“最好是……身强力壮的男子,能帮忙搬运重物,人太多的时候,也能镇镇那帮吵架插队的。”
江亭钰不满:“哥哥是觉得我镇不住?”
纪潇打量他一番,不由笑:“哪有,你可是咱铺子镇店之宝,小吉祥物,多少女孩儿冲着你来的。”
这话不假,小狗子生得漂亮,上回一番比试男女通杀收割了一片芳心,如今在这镇子上粉丝不少,隔三岔五就有人借着买吃食的名头来跟小玉搭话。
可惜这小崽子谁都不理,被问得烦了,索性躲后厨里备菜,面都不露了。
“既如此,也不必非要招男子。”江亭钰琉璃珠似的瞳子一转,只道,“男子……大多粗笨,还是妇人勤快灵活最好。哥哥若想有人镇场子,大可交给我和牛弟,保准儿一个敢大声说话的也没有。”
纪潇看他难得叭叭了一堆,细想也不无道理,便道先贴出招聘告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
告示贴出去没多久,还真来了一位妇人,约莫三十出头,瞧着和善含笑,自称“芸娘”。
纪潇简短问了些问题,原来这位芸娘,正是棠梨镇人,丈夫在码头搬搬扛扛,家中有一对儿女,她为着赚钱补贴家用,才出来做活。身无所长,只先前在酒楼做过活,熟悉揽客记账帮厨的技艺,便想来试一试。
纪潇瞧着人踏实,是个勤快本分人,又想着她家中有儿女照顾,女子处世不易,找份活计本就比男子更难,与江亭钰牛嫂商定,便留下了芸娘。
招了人,又盘下隔壁铺子,纪潇买来几挂鞭炮庆贺,还放了祈福天灯。当晚欢欢喜喜开张,还搞了促销活动,买螺蛳粉赠虎皮鸡爪,买水果捞赠臭豆腐。
扩张后的铺面宽敞,一到书院放课,仍是熙熙攘攘、很快坐满了人,芸娘手脚麻利,又有过往酒楼做工的经验,在她的帮忙下几人松快许多,扩大后的店铺应对起来也更得心应手了。
牛力除了些力气活儿帮忙,便一向是“吃播”的最佳人选。
他胃口大,又吃得香,“现场吃播”的效果向来上佳,往那一杵,吭哧哧吃得又香又辣,让人看着就流口水。
生意蒸蒸日上,白花花的银子长了翅膀似的往铺子里飞。
纪潇琢磨着,又有了新主意。
现场吃播效果这般好,若再请些唱歌跳舞的专业“主播”坐镇,岂不更有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