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棋不语》VC水一章

9、第 9 章

　　但孙婷婷后半句话，他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儿，什么叫摸弟弟啊，这小姑娘一天什么都敢说，这个弟弟说出来挺干净的，被李牧在脑袋里琢磨半天就变了味儿了，怎么咂摸怎么不对。

　　“我回酒店了，要上班了。”他带着一脑袋的马赛克起身。

　　孙婷婷在后面丢雷“哦~怎么了这么突然？耳朵还挺红，被叫弟弟还害羞了？不用害羞，虽然你长得高但你年龄小啊，被叫弟弟多正常的事儿...”

　　小女孩不懂男生心里那点破烂事儿，嘴上也没个拦门的，在后面说个没完，乔关棋跟在李牧身后送他出门倒像是听懂了，一张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看向李牧的眼神也有点躲闪

　　“那个...拜拜，有时间再来找你聊天。”李牧也没那么坦荡，两个人一个看天一个看地的话别。

　　他一路头晕脑涨的跑到酒店楼下，都快要上楼了，才反应过来今天自己休息，伸出手给自己脑袋敲个个通畅，李牧才又拐出后门，一路小跑往家里走。

　　一段时间内李牧一直都和乔关棋保持着稳定的联系，他把买菜的时间彻底改到了早上，忍痛割舍了那原本每天省下的几毛或者几块钱，其实他也每太弄懂什么心理，如果非要找个理由的话，那大概是还人情吧。

　　反正他自己就是这么和李福解释的，在两个人发现了他的改变后，他用不同的借口解释，对于李福他选择实话实说，对于张行远，他只是小小撒了个慌

　　“入冬了，晚上太冷，我把时间改到早上了。”

　　“真假？你舍的晚上那折扣了？”张行远不信。

　　李牧点头没说话，他是真的有点抠，所以心里真有点舍不得，但这借口是最合适的，既合理解释了自己的改变，又能完美躲过张行远的质疑。

　　毕竟他刚结婚没多久，这大冷天的，哪个有媳妇儿不想早上在被窝里多躺一会儿呢，这个时间能出门的除了年纪大睡不着的，大概也只剩自己这种孤零零的光棍了，李牧哈着冷气往面包店走。

　　早上来的多了他也就知道了，原来乔关棋不止在早上进货的时候就起那么早，他平时也一样这个时间来店里，李牧挺不理解的，按理说他这面包店就算要提前做也不用起那么早。

　　【很多学生和上班族早上会路过，我如果每天8点前开门的话，可以正好赶上，晚上6点之后等他们都回家，我就关门了，其实是一样的，早点开就早点关】

　　乔关棋的解释，倒是让他没想到，他也是第一次把面包店和早餐店联系到一起。知道了乔关棋每天来店里的时间，李牧也就稳定了自己的生物钟，早上起来他总是先绕到乔关棋店里面，伴着后厨机器运作的声音，他在前厅帮他收拾店里的卫生，角落离得摆件都要一天擦上一遍。

　　开始的时候他弄完了就在外面等着乔关棋结束，但总是会让自己早上上班的时候险些迟到，后来时间长了，他麻利的弄完就走，中午休息的时候再过来聊天，理所当然的收下乔关棋的一两个热乎的新品。

　　满脑子问号的人就只剩下了孙婷婷，原本她每天上班的时候就没有多少活，除了保持店面的卫生，就是简单的收银，现在每天她举着拖布从后面进来的时候，就能看见锃亮反光的地板，和老板每天做慈善一样的往外送面包。

　　“小棋哥，就算是朋友也不能这么隔三岔五的送吧？”又一次的送走每天准点来白嫖的大高个，她忍不住和乔关棋抱怨“你这朋友也是，够有脸的，给就要啊。”

　　乔关棋看着走远的背影，听见耳边少女的抱怨，明白她是误解了，但默契的他也没有选择解释，只是摇着头给安抚孙婷婷头顶的炸毛，并希望她不要和李牧当面说这些话。

　　在两个人默契的配合之下，李牧悄悄的藏着一个惊喜，他在学手语，每天上班在外面站着的时候，就偷偷的看一眼手机，记下一个动作，然后反复的练，从一个字到一个词语，再到一句话，他练的手指打结，原本总是觉得自己很灵活，没想到真到了该用的时候，还是跟不上嘴上的速度。

　　看着简单的手部动作做起来却十分的难，能够记下来更是难上加难，很多时候他都是前一秒刚记下来，进去包间里面帮忙上了个菜，迎了一圈客人，再站回去的时候，举起手就什么都忘了，他学个手语和什么绝世神功一样，有时候早上起来手指都是不自觉地摆着什么动作，搞得张行远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兄弟，你最近怎么回事？左手六右手七的，你受风了？”他挂着一脸疑惑“还是帕金森？”

　　李牧本来好不容易记下来的句子就被他轻易的打断了“像是帕金森吗？”被打断的还有他本就不牢固的自信心。

　　张行远沉思了几秒点头“有点像，主要我也想不出什么病会让人双手痉挛了。”

　　“哦...”李牧泄气的垂下双手，有点灰心。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垂头丧气的干什么？”张行远看着远处走过来的老板，想了想站到了李牧对面，继续贫嘴“你不能真帕金森了吧？”

　　“没有。”李牧兴致不高“就是活动活动手。”

　　“那你最近和活动的不少，怎么手酸了？”张行远话里带着揶揄。

　　话题开始跑偏，李牧当即拉回“上班呢！你说这个，一会儿让那几个小姑娘听见了！”

　　“可得了，你没事儿‘活动手’就是那几个小姑娘和我说的。”张行远笑着“你当谁都和你一样正正经经的呢，她们几个和我说的时候可不像你现在表情这么严肃。”

　　李牧没接话，他不知道说什么，张行远也没管他继续往下说“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我都能懂，但是咱还是要收敛一下，这哪天要是传经理耳朵里，你估计得挨骂了。”

　　“我不是因为...我就是，上班闲的慌，我我学学手语。”不想被人误解是李牧的第一想法，为了能让张行远相信，他干脆实话实说。

　　张行远听完李牧的话像被炮轰了一样，定了几秒“因为你前段时间说新认识那哑巴朋友？”他不可置信“你在这学手语？”

　　“恩...”李牧肯定了这个事实。

　　“行吧...那改天带我也认识认识那哥们，我看看这得啥样的人啊，和他交朋友还得先学一门外语。”张行远拍拍李牧的肩。

　　李牧垂着脑袋耸了下肩膀“再说吧。”他不想让张行远和乔关棋认识，总觉得会坏什么事情。

　　所以中午下班忘面包店走的时候，他格外的小心，回头看了好几遍，确定张行远没注意他，才敢出门，抱着这样的心思，他今天走的格外的快。

　　“又来啦，今天挺早啊，你们酒店要倒闭了？”李牧前脚进门，后脚孙婷婷的话就砸了下来，虽然乔关棋和她说过不要对李牧没礼貌。

　　但偏心眼的孩子总有自己的办法，讽刺爱占便宜的小人几句话。

　　“没有，我们酒店最近挺好的。”李牧听出来话里的情绪，但也只当没听明白，孙婷婷和他比就算同样年龄，但在他心里也还是算孩子，跟孩子没什么好计较的。

　　“哦~”孙婷婷还没完“那你一个主管天天的这么轻松的闲逛，还真是看不出来你们酒店挺好的。”

　　李牧抬头看了她一眼，少女脸上的挑衅明晃晃，看的李牧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哪里惹到了她。

　　“诶哟~”

　　乔关棋从后面擦着手出来，弹了孙婷婷一个爆栗，看向李牧的目光里带着歉意。

　　“啧...”孙婷婷气的牙痒“对不起~行了吧~”

　　“没事儿，这两句又没什么。”李牧看着乔关棋秀气的脸，心里的不适消去了大半，加上孙婷婷这两句对比喝多的客人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他就当过耳车声，过了就忘了。

　　【喝杯热水吧，今天还挺冷的，昨天晚上看天气预报，又降温了。】

　　李牧坐下来，热水和手机一起推到眼前。

　　“谢谢，我今天穿的挺厚的，没事儿...”他顿了一下再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你...最近多穿点吧。”

　　【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好，工作不顺心吗？】

　　果然还是被他看出来了，李牧闷闷的抬头对上乔关棋关心的眼神，想要和他说自己学了手语的冲到到了嘴边，最后想了又想，还是咽回去了，都被人误认为帕金森了，还是不伸出来丢人了。

　　“我看看，你俩聊什么呢？”孙婷婷毫不客气的拿过乔关棋的手机，坐到了他的旁边，李牧看着她捏着乔关棋手机和两个人靠的严丝合缝的手臂，就突然又想给乔关棋看看自己的帕金森了。

　　“我学会了...一点手语。”本来想冲动一把，到了嘴边还是给自己留了点后路。

　　乔关棋听见自己的话，眼睛倏的亮了起来，即使不能说话，从脸上的表情也能看出惊喜和期待。

　　李牧有点不好意思，脸上涌上一股热气，可能店里的空调开的太大了。

　　“是吗，那让我来考考你。”李牧刚想抬手，孙婷婷就跟着冒出来一句话。然后强势的让李牧看着她的动作。

　　来不及拒绝，李牧和乔关棋盯着她的手看完，她手还未落，乔关棋的表情就冷了下来，看向她的眼神里带了点无奈。

　　李牧有时候挺想感谢一下孙婷婷的，每当自己在乔关棋面前想龟缩的时候，她总是能以另类的方法重新激起自己的信心。

　　“一个字都不能差哦~”孙婷婷叫嚣。

　　李牧点头，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避开她挖的小坑“你是笨蛋。”

　　“你是笨蛋！”孙婷婷拍桌站起，乔关棋无奈的安抚着她的肩膀，半护着她坐下，李牧看着乔关棋落在她背上的手掌，冷着脸没动。

　　对面的两个人无声了对话了几分钟，李牧聚精会神的看着，看懂了大部分意思；乔关棋要孙婷婷和自己道歉，孙婷婷直摇头。

　　“你来吧，我看你要说什么。”

　　是挑衅，但李牧认下了，他现在不能说话，因为一开口就会忘记手上的动作。

　　半响，他顶着一半鼓励一半鄙夷的目光，缓缓的开始了手上的动作，过份认真的他忘记了跟着说出来，最后一个动作指向乔关棋，他颤颤巍巍的结束后，对面的目光呆滞了。

　　“你！”孙婷婷似乎十分震惊“你...你喜欢小棋哥！？”她声音更大了“你不喜欢我就算了？还喜欢我喜欢的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