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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被捞两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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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6.13
我和玛丽不止一次想过o.w.l.s.考试结束后会是什么心情,毫无疑问该是高兴的。我和她还有黛西的确如愿,带着意料之中的欣喜汇聚在了一起。……还有一件坏事发生了。”
莉莉停止书写。她想起白天时的那件坏事——关于她的好友西弗勒斯·斯内普。
*
“不不不,你知道重要考试最迷人的是什么吗?——我们可能发挥失常!”诃乃说这话时还配合上了手势,好像在通知什么喜报。
“圣母玛利亚啊,”克劳狄亚恐惧地说,“为什么考试期间你总这么亢奋,平时的那个死人现在是死了吗?”
“这种不可预测性是最好的。我们在免费拿彩票!”
“你别这样,我可以想个冷笑话。”她真的苦思冥想起来。
两人应该是最晚走出楼的学生。诃乃原本不该出现在这——她压根不考进阶黑魔法防御术,这门是今年魔法部加入进o.w.l.s.考试的选报科目,只是做个教育改革的小试验。克劳狄亚被诃乃睡一天的计划打动,险些也不来参加考试,但早晨睁开眼时两人都不约而同改变主意。诃乃是为了发成绩时可以多来一科进行猜测的刺激与惊喜,克劳狄亚是想让自己成绩单上多一个o(“你什么时候也这么自恋?”“呃,让我想想,可能是在我认识诃乃·普威特之后。”)。
考完后她们跑到没人的教室玩占卜游戏,一直到水晶球里影影绰绰的景象和给对方做出的预言完全失去吸引力,两人才出了前门,准备在草坪上拍几张照记录这阳光普照的好天气。
“哇,美好的阳光——柔软的草地——”克劳狄亚夸张地赞叹,“还有——你男友。不是吧。”
“在这看见西里斯理所当然——不是吧。”
她立马知道克劳狄亚惊讶的原因了。诃乃视力不算烂,她能看见人群密集那处发生的打斗。
好吧,目前还没发展成打斗。
西里斯·布莱克和躺在地上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什么情况。这个似曾相识的构图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了。在尖叫棚屋那事后,本着诚信对人和善待朋友的心,诃乃完成了对斯内普的承诺,让掠夺者们放弃找他的事。那么现在是什么情况,斯内普总不至于自己惹上去——诃乃想到了昨晚的约会。
校园恋爱的约会往往只是边聊天边黏糊在一起散步,她和西里斯有时也会做点不寻常的,比如偷偷用两把飞天扫帚一起在午夜飞到哪个麻瓜城镇、夜游找找学校机关、去霍格莫德让她用移形换影做场小旅游什么的,但昨晚两人只是趁没人时绕着湖边走一遍又一遍,在安静中见缝插针交换些彼此想说的话。
她那时还没改变主意,当然告诉他自己不仅不会参加次日考试,还要在宿舍睡上一天。
西里斯现在大概以为女友还在湖底的寝室睡觉呢,因此他毫不犹豫地找上斯内普。
实际上,这和平常的找事还真有区别,西里斯自觉清楚鼻涕精脆弱的自尊心经不得碰撞,他想借这次久别重逢的小教训破坏斯内普与诃乃的关系。
他虽然不清楚是什么让两人交上朋友或者说让鼻涕精找到可傍的人,但聪明的西里斯清楚一点:诃乃不是能够接受他人坏脾气的那号人,对斯内普也看不出有什么耐心。只要当众给斯内普一点像过去一样的小教训,再拽着诃乃的名字嘲讽他几句,这人情绪上头,自己就能够主动破坏与诃乃的来之不易的友谊。
计划完美无缺,西里斯出品质量就是好,他此时看着躺在地上的斯内普,给自己在心中配了个夸赞的音效。
“你——等着——”斯内普死死盯着他,喘息着说。
西里斯心情大好,他面上冷淡地说:“等、等、等什么呀,鼻涕精?”他屈尊降贵俯下身,柔声补充上那个名字:“等诃乃·普威特吗?你真觉得她有时间浪费在这?”
下一秒,他的魔杖就离开了手。西里斯不敢置信地站直,他转身看过去。
没时间浪费在这的那人拿着他的魔杖,她停在詹姆身边。詹姆看她一眼,手就从头发上跳到嘴上。他短暂地做个捂嘴的动作又想起现在观众还挺多,便敏捷地变换成个体面的动作。
“让他起来。”
“不然呢?普威特,把我的魔杖还给我。”他冷冷地说。
四周的学生目睹着几人的对峙。普威特对上布莱克,多稀奇的事,两个没交集的校园名人终于对上了。要说为什么没人知晓两位名人的恋爱关系,大概是由于“这样很有趣。”(名人们共同的原话。)
诃乃就直接走到他们身边。她不知道刚才西里斯施下什么咒,因此没法给地上那人施反咒。
她向斯内普伸出手,西里斯不知道怎么阻拦这个动作,总不能推开她吧。他只好呆站一边,烦躁地看。他看见她伸出的手被狠狠打开。
斯内普能看见她因为这个动作而皱起眉,她问:“什么意思?”
“我不需要你来当什么救世主。”他带着怒气说。
西里斯挤出一声讥笑,詹姆也似乎觉得该自己来起个解围的作用,他用一种客观的语气评价:“哦,讲话脏兮兮的老鼻涕精一定不常刷牙。普威特,如果我是你,就会给他一个恶咒。”说到这,他的魔杖已经威胁性地指着斯内普了。“我替你完成,怎么样?”
在他念出咒语前,诃乃的确提起魔杖,她施了个漂亮的无声咒。斯内普被空气中什么东西给提起来了,他脚步悬浮地行动着,跌跌撞撞跑向自己的魔杖那,把它捡了起来,佝偻着背去做一个防御的姿势。
“诃乃·普威特,你还真给他好脸色看?”西里斯站得优雅,摆出个漫不经心的造型,话却讲得冷冰冰,“那我看你是选了个——”
“西里斯·布莱克,我知道他是个贱人啦。”诃乃把他的魔杖塞他怀里,同时打断他的话。她离开了他们站的那棵山毛榉树的阴影。学生们给她让出一个空缺,她畅通无阻走到人群外,大家看着她,连树边一直装作专心致志看书的莱姆斯都看向她,也看见斯莱特林那位级长正面无表情等着诃乃。
级长低声骂了句脏话,在后来流传的版本里,这句话被无休止地放长了。树荫下的几位脸色都难看许多,在西里斯要继续他对斯内普的攻击时,莉莉·伊万斯出来打断了。她也畅通无阻地带着斯内普离开。
两个人沉默地进了楼,阳光在其中荡然无存,走到大厅时才透过那个魔法天花板看见点假模假样的太阳——它当然看起来不假。
莉莉这时冷静地说:“普威特今天帮你真是走霉运。帮詹姆斯·波特,他都会说句好听话。”
她同时也想,诃乃就是这种好得没边的好人。如果是她,她说不定会留下句责备的话,然后撒手不管走人。说到底这才是正常人应该做的。可是——她又想,诃乃就是这种好得没边的好人呀。
斯内普说了句什么,她还在想,并没有听清。
*
“你在干什么?”
克劳狄亚在诃乃的寝室,她正趴在床上看拍的照片,虽然没如愿去拍她们自己,但拍了不少风景照。诃乃趴在她旁边,枕头上放本厚书垫着写字。
她侧过头去看她纸上的内容:“写给马尔福的?”
写信的人嘿嘿一笑:“食死徒其实混特惨,上班没工资还得喊主人,伏地魔发明这称呼人应该也没正常到哪去,还有其实我略懂些心理学啊,马尔福上门招聘时给我种老板是变态上班有风险的感觉。我给斯内普圆梦呢,引荐一下给他开个后门进去。”
克劳狄亚“嗯嗯嗯嗯”着:“你的报复好蜿蜒曲折。”
“人太好了是这样的。”
“让我想想,你们会和好吗?”
“第一,我猜他会道歉,第二,我猜我们会和好——别作出这副表情,我答应过人家把被堵的事处理好,今天虽然不是我的错,但他情绪不好我理解,没犯死罪。”
“所以你正在把人塞进食死徒受罪。”
“克杰斯……”她幽怨地瞪她,“我的自尊心很贵重。”
她们在这张大床上消磨时间。等两人都干完正在干的事就看起电影——克劳狄亚前不久弄来一台手摇的放映机,现在用魔咒让它自己动起来,两个女孩新鲜地看起哑片。敲门声刚刚好在电影结束时响起,诃乃去开开门。
白站在门口:“斯内普。他就在休息室门口,不知道为什么不进来——他想见你。”
克劳狄亚在床上稀奇地问:“还有人使唤得动你?”
白说:“哈哈。克劳奇想看戏,表明我来喊人就能得到他的一天。”
白·克里斯托弗最近追上了小巴蒂,这事不是秘密。虽然斯莱特林的学生全都当此人下周就得换一位追求,但她本人现在看起来仍处在单方面的热恋期。不对,是不是单方面有待考据。
总之,斯内普轻而易举就见到了诃乃。白去传话后他不安地在休息室入口站着,几乎想喊休息室内不相熟的克劳奇也帮忙递话,接着就看见诃乃从通往女生寝室的那扇门里出来。
她看也不看他就出了休息室,斯内普紧随其后。两人上了一层楼,诃乃停在那条走廊上。
“对不起。”他站定,看人不走了就劈头盖脸道歉。斯内普此时没看面前人,他只是垂着头,觉得比面对几小时前的考试还紧张。他似乎在面对她时总犯错。
“我——我真的很抱歉。我不应该口不择言。”
“‘口不择言’?没关系,我知道你讨厌我,这就够了。”
“讨厌你?不!我绝不是——诃乃,我对你没有哪怕一点的讨厌,”他这时抬起头了,急切地看着她说,“我——”
她没有什么反应,这使他更加慌张。
“那我看不出敌人和朋友在你这有什么区别。要没别的事,我就回寝室了。”
他猛得抓住她的手。她没动作,只是皱起眉:“松手。”
“我很后悔,很后悔没有——拉住你的手。我愿意一直拉住它。”他哑哑地说,少见的在眼神里带上企求,完全不思考自己话里的歧义,“对不起。”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对朋友发恶咒?”她甩开他的手。“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是的,我原谅你,我们还是朋友。”
他这下突然呆住了,好像没想过取得原谅来得这么——轻松。只是喜悦从他的眼中迸发出来,搞得诃乃后退两步:“别想来个和好后的惊喜拥抱,我还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