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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徐君观夜谈 ...


  •   徐子敬眉头微皱,郑重的看着他道:“抱歉,此事是我思虑不周,之后我会上书给天君说明情况,都是我一人所为,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段涟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对他的这种行为嗤之以鼻。
      他还是不解:“你到底要这小孩的魂灵做什么?”
      正当两人你来我往相互周旋之时,观外忽然响起了几声沉闷的脚步,刚开始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然后这声音又逐渐的靠近,在寂静的深夜中显得格外清晰可怖。
      一步一步得,“哒、哒、哒。”
      两人均是一愣,立马闭口不言。
      段涟生心道:难不成又是刚刚那人?他究竟是想做什么?把我引到此处来,也不知是为了害我,还是要帮我。
      徐子敬好似知道来人是谁,他脸色一白,慌张的望向段涟生。
      段涟生看见他此情此景,心道:“不好”。
      他佯装怒道:“都现在这功夫了,就算你一开始不想把我拖下水,但我们现在也都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你不如把前因后果告诉我,我看我能不能帮你在天君面前美言几句。”
      话一出口,徐子敬才晃然的望向他,他内心又纠结,又挣扎,道:“你与此事无关,我不想让你牵扯进来。”
      “但事已至此…”
      两人说话间,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然后,他脸色突然肃穆,沉声道:“一两句话说不清,你先隐匿起来,到时我自会告诉你。”
      段涟生听见这话,深吸了一口气,一言不发的敛神屏气退到墙角黑暗里,只几息间,他的身形就直至透明,然后隐在墙里不见了。
      他刚藏好,那脚步声就已经行到门前了,一个男子嘶哑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咦?门怎是开的。”
      “徐君,在否?”
      徐子敬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说道:“贵客前来,自然门庭先开。”
      “哈哈哈。”伴随一阵嘶哑的怪叫,一个瘦小的白胡子男人大步流星的踏了进来。
      他手搭拂尘,一身寻常修道之人惯穿的道袍,腰间又不伦不类的挂了几个零零碎碎的铜钱和荷包。
      他道:“徐君,多有叨扰了。”一面拱手行礼。
      徐子敬身量笔直,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只虚虚的抬了抬,也不上前,说道:“不必多礼了。”
      上天庭那群神官惯用这样虚伪客套的礼节,徐子敬不亲近的态度,明显的抗拒这道士,但又有一副不得不跟他共事的舍身求法之感。
      这道士也不在意,他径直走到堂屋后头,看到被困住的一众人等,以及中间阵法的小孩身体,他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道:“奉贤真君果真识时务者为俊杰,接受了我的提议,想来我们两个接下来的共事定会十分的顺利。”
      那白袍道人说着话,又接着大笑了几声。
      笑声嘶哑难听,就像生锈的锯子硬要强行锯开木头发出的声响,徐子敬同隐在暗处的段涟生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徐子敬有些着急,他催促道:“别笑了,把东西给我。”
      白袍道人不急不慌的理了理自己两只袖笼,道:“奉贤真君着急什么,都已经等了三十多年,难不成还差了一时半会的。”
      徐子敬袖笼里的手紧了紧。
      那白袍道人又旁若无人的开口道:“世人都说奉贤真君,做人乃一片赤子之心,做神又一心为民,博施济众。”
      “若是知道,他们顶顶正直的以贤德著称的真君,有一天也会因为一己之私,做出伤害自己信众的事情来,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对于这些讥讽,徐子敬闭了闭眼。
      他艰难道:“我不是,我没有。”
      白袍道人似乎觉得这样很有趣,他又哈哈笑了几声,段涟生差点就冲出去,一脚踹翻他,顺便扒开他的嘴,看看里面是不是卡了一堆锯子,这么难听。
      他敏锐的察觉到这道人有些怪异,身上鬼气冲天,但是身上三火具在,虽然有些暗淡,但是仍然可显现出是生人的气息。
      除非…是夺舍?!
      白袍道人继续道:“是嘛,我做这一切的时候,真君虽未动手,也未曾阻止过我呀。”
      “这难道不是已经默许跟我在一条船上?”
      角落里被绑着的几人面露惊恐,试图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挣脱嘴上的束缚,喉咙里呼噜呼噜的发出像野兽般的咆哮声。
      但是无论如何,他们被紧紧的束缚着,怎么也挣脱不开。
      徐子敬转头看向角落,那年纪最大的老妪,头发灰白,她抬眼,苍老混浊的瞳孔仿佛有刺穿人心的精光,徐子敬猝不及防的被盯着,却也不避,两人就那么静静的对视着。
      忽的,她眼眶涌上了一股湿意,徐子敬不忍再看。
      白袍道人信步上前,将衣摆往后一甩,蹲下身来看那地上的阵法,他手指轻捻,在红色的痕迹上摸了一把,哼了一声。
      “你这阵法为何不是用血画的,在场这么多人,一人来一刀也就够了,也不用非得杀个人放完他的血。”
      “你都已经画了阵法,做到这份上了,难不成还对他们有什么慈悲心肠?”
      徐子敬茫然道:“什么我的阵法?这不是你画的吗?”
      白袍道人仰头看他,有些吃惊,他突然倏的一下站了起来,目光如炬的看向他。
      白袍道人咬牙道:“这屋里除了我们两个站着的,还有第三个人。”
      不是疑问,是肯定。
      白袍道人突然的警惕起来,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徐子敬,手掌半握,凝聚了一团法力,准备时刻突破什么不好的局面。
      徐子敬镇静自若的摇头,“我来之后除了你,并未有其他人来过。”
      白袍道人明显不信,他环顾了屋内一周,目光从地上角落里,再转到房梁屋顶间,发现什么也没有,稍稍放下心来,但是手中法力仍然戒备着。
      他若有所思,目光不经意间划过段涟生的藏身之地,但是又立刻的移开了,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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