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回归线》乌木不知春

27、早餐

　　睡的不算踏实，卢澈安睁开眼看向旁边床的另一边已经没有人了，房间只有他
　　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慢慢清醒
　　左右转找手机几点了，在那边的床头柜上
　　伸手去够，横趴在床上
　　8:56
　　微信消息
　　陆饶又发什么了
　　只喝雪碧：几点走
　　卢澈安歪头想几点走，不知道
　　房间门打开，文樘言在门口“出来吃饭”
　　“来了”卢澈安刚起床声音有点哑，咳了一下清清嗓“我们几点走”
　　文樘言拿出手机看“下午一点”
　　“你买完票了”
　　“不然呢，等你想起来”
　　“也没有吧，现在买也赶趟”不干活的人少说话，卢澈安捂住自己的嘴
　　文樘言出去把门带上了
　　卢澈安给陆饶回过去，然后捋了捋头发打开门
　　文樘言的爷爷在沙发上看报纸，奶奶在大力花草
　　“爷爷，奶奶早上好”
　　“小安醒了，你来昨天早跟奶奶讲啊，给你做好吃的”
　　“老婆子，先让小安吃早饭”
　　“快去洗漱吧，先吃饭吃完饭在说” “奶奶给你拿了新毛巾放在那了，看见了吗，就之前放你毛巾的地方”
　　“看见了”
　　“好，那爷爷奶奶我先去洗漱”卢澈安跑去飞快的洗漱
　　文樘言给他盛了碗粥在桌子上
　　“小安是不是不太喜欢和白粥”
　　卢澈安放下勺子抽一张纸擦了擦嘴转头说“没有奶奶，你不是在这里面加糖了吗”
　　“加糖了啊”奶奶记得好像没加吧，侍弄完花草会房间收拾自己“我下楼了啊，你徐奶奶已经在楼下了”
　　文樘言回答“好，我会收拾的”
　　爷爷看完三张报纸打开电视
　　卢澈安喝完粥
　　“吃好了吗”文樘言吃好在对面问
　　“嗯”
　　文樘言要把面前的碗筷拿走，卢澈安抢先拿起“我来吧”
　　“你之前来这刷过碗”
　　说这话卢澈安就有点尴尬了“没”
　　“行了少爷，坐着去吧”文樘言拿过他手里的碗，端到过去
　　“早晚都要会的吧”卢澈安在靠文樘言旁边的台子上看他刷碗“静姨还说过呢，在这不会做饭是娶不到老婆”
　　文樘言去按洗洁精的手一顿“你还担心这种事”
　　“当然”卢澈安坚定的回答完，这说发对他来说好像还真不太对有反驳道“不是，就是大概这个意思，要学习做饭”
　　卢澈安发现冰箱莫名其妙出现的菜，有钥匙的只有一个人
　　自从那天吵架之后李晓熙并不经常来，周末大早上趁着卢澈安睡觉的时候把做的菜放到冰箱里。
　　怪难为她的
　　周末吃外卖、早上啃面包都没办法在她眼里证明自己真的有独自生存的能力吗
　　一定得学才行，心里下决心
　　“我可不想再啃面包了”
　　“啃面包？”
　　“嗯，每天上学早上都啃面包，要吃吐了”卢澈安生动形象的用面部表情表达了要吐了
　　卢澈安一直注视着文樘言的动作冲掉泡沫，文樘言抬头看着他“上我家吃”
　　“那也要麻烦静姨”卢澈安摇了摇头
　　文樘言洗好碗放进橱柜里“她起不来，所以不麻烦的”
　　文樘言这话前言不搭后语的
　　“我学”
　　“你别学了，学不会”文樘言觉得他一定是忘了想当年在这个厨房把鸡蛋煎成黑炭的事情
　　卢澈安执意而且充满自信“我还没学呢你就说学不会”
　　“我教你”文樘言叹了口气没办法
　　卢澈安抱拳，文樘言烧的菜还是很好吃的当时真让他学会了“行啊，文师傅”

　　看到门口柜子里放着的奖杯卢澈安记忆里不太一样“奖状怎么变位置了，少了一个”
　　文父的有一个哥哥，文樘言和他伯伯的两个孩子的奖状之前摆在那，卢澈安跟着奶奶看完了一部古装剧然后问奶奶是不是按照‘琴’棋书画放的。
　　但文樘言学的不是古琴是大提琴
　　文樘言也看向那个柜子“我二哥不学画画了就拿下来了”
　　“为什么”卢澈安看过他二哥的画，虽然说不是专业的但看的出应该是画的很好
　　文樘言和他们的关系并不亲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卢澈安想到转头见爷爷在泡茶小声说到“你要不要去看看叔叔”
　　文樘言的声音也变小“我去了”
　　“你去了”卢澈安有点惊讶什么时候，但没有问只说“我也去看看叔叔的”
　　“下次”文樘言重复到“下次怎么样”
　　“好，下次一起”卢澈安语气柔缓，文樘言无意对上他的眼神，在他又出现在生活里的这段时间，大多错过眼神或是躲闪、试探，可此刻看到了在他说
　　文樘言不要一个人
　　文樘言有一瞬间的错愕、失神
　　“过来喝茶”爷爷在那边喊道
　　文樘言不会回应，卢澈安回答道“来了爷爷”
　　然后拍拍文樘言“走啊”
　　卢澈安坐到爷爷旁边拿起倒好的茶“还是爷爷泡的茶香”
　　爷爷好像也知道文樘言不会坐到他身边放在了在远一点的那边放了一杯
　　“你爸爸泡茶的手艺也是极好的”
　　在说卢述山，“是吗，他确实也爱喝茶”卢澈安没有喝过他泡的茶
　　“这个包茶叶就是他送的”
　　“他来过”
　　卢述山每两个月都来会拜访二老一直如此
　　卢澈安喝完老爷子又倒上
　　“是啊，他都来了，你也去年都没来看看”
　　卢澈安只能慢慢解释“没有，爷爷。我当然很想来看您和奶奶，去年我有点事情”
　　“确实”
　　老爷子笑哈哈的打断“又没有怪你，以后要经常来看看奶奶啊”
　　卢澈安乖乖点头“知道了”

　　中午在火车站门口有人大喊“卢、澈、安”
　　陆饶往这边走，卢澈安也跑过去“来送我啊”
　　“你是个绝情的，可我不是啊”
　　“明明是我要来送澈安哥的”
　　女孩从陆饶后面跑出来
　　“花花”
　　“就我要来的，我哥”路徵摆手
　　卢澈安学她摆了摆手
　　陆饶盯着路徵“你还说我”
　　“我没有啊”
　　卢澈安看状况问路徵“最近学习怎么样啊”
　　一下气焰下去了一大半“我一来就是问这些，你又不是长辈，而且”
　　而且这两个字说出来之后，有恢复了气势
　　“是你得管我叫学姐了”
　　“好，学姐”卢澈安顺着她，因为……
　　“咦，卢澈安”陆饶打了个冷战“她又不是三岁小孩，还惯着，这语气我要吐了”
　　闷沉的一声
　　“路徵，你下狠手啊，我还是你亲哥呢，家庭暴力不可取”
　　又是一拳
　　会被打，保命要紧
　　“你不过比我多活了13分钟28秒，还有哥哥我暴力吗”警告的眼神
　　“温柔、没人比我妹妹更温柔了”陆饶也看着她屈服了、认输
　　看陆饶的样子卢澈安没忍住笑
　　文樘言在后面快到时间了走过来
　　“要到时间了”
　　文樘言一过来路徵就盯着他，眼神里满是警觉
　　“不是，你到底为什么和他不对付，按理来讲他应该非常符合你的交友标准”
　　“我怎么会和他计较呢，毕竟我可是姐姐”
　　“好的，陆徵姐”
　　这语气可不算友好更不像是在叫姐
　　文樘言拎着卢澈安的书包，路徵也拽住书包
　　可她不放手“我来就行”
　　“现在我来”
　　“马上要进站了，还是我来”
　　“这不还没”
　　“也行，反正都是要走的”文樘言松手
　　卢澈安把书包请过来“我自己来”跟阻止了一场世界大站似的
　　“走了”
　　“嗯”
　　“再见”路徵站在陆饶旁边摆手
　　“加油”
　　“真啰嗦”路徵让他赶紧走吧
　　在个城市原来也是有朋友的、有人真的惦念他，上次逃离这个城市时没来的及好好看，人不是那么让人厌恶的建筑了

　　隔天又是周一，卢澈安早上去文樘言家
　　桌子上包子、玉米
　　卢澈安起筷子“你早上吃这么好”
　　“你赶上了少数的时候”
　　“那大多呢”
　　“三明治”
　　卢澈安想着三明治那没区别呀和我吃的
　　文樘言又补充道“反正会比你干啃面包好多了，估计你都没有买牛奶”
　　每天活在这种被戳穿的日子真的够了
　　卢澈安咬一口包子停止咀嚼，没看到静姨左右找找
　　“没醒”
　　“哦”
　　我没说话，真的够了
　　下一秒意识到“你热的”指了指包子
　　“好吃”
　　竖大拇指，只出一张嘴的人是不该多说什么，微笑
　　“吃你就是了，别想了”
　　我想什么、我想什么
　　我真的
　　低头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