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记》小喬流水

47、番外之天若有情天亦老

　　现在，我们的目标在一个普通的小镇子，出了这个镇子，向西，就是塞外了。塞外一片草原，那里的人一直都是以放牧为生的，都热情好客，典型的游牧民族。不过……最近出现一群草原强盗，专门打杀善良的放牧人。因为他们来无影去无踪的，没人知道他们下次什么时候来，也没人知道他们住在什么地方。于是官府一直对那群强盗束手无措，每次强盗来了，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强盗已经抢完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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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小镇里的一间普通酒家。
　　一个说书先生一拍醒木，说书说的那是唾沫横飞，他低头讲话，自己的桌子湿了。他抬头讲话，别人的桌子湿了。于是……离他最近的桌子都是没人的，因为没人希望自己的饭菜里有别人的口水喷进来。而他口技是相当的好，整个小镇，就他说书说的最精彩。所以，这家酒家的生意也很好……
　　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往往坐着的都不是不起眼的人，就像当初宇文枫和蝶若微服出宫的时候一样。坐着一男一女，男的，脸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的脸颊。女的，头戴着一个白色斗笠，垂下的白纱，遮住了她的倾国倾城的面容。

　　说书先生说的依旧唾沫横飞：“话说，宇文逸萱她是个传奇！原来在宋城，有一个叫念奴娇的歌妓，歌唱的是天下第一，舞跳的也是天下第一啊。后来被雪寒溯洄看上了，带进了雪寒山庄，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没有成为雪寒溯洄的小妾，而在东城重操旧业！又唱起了歌。”
　　台下一位客官问道：“怎么？难道雪寒山庄败落了，一个女人都养不起？”
　　“这位客官问的好啊！念奴娇说过求人不如求己，她说要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那个角落里的白衣白发女子，眼睛茫然的眨了半天，低声问身边的男子：“我说过这样的话么？”
　　“呃……说话的语气的确像你说话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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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啊，她可是轰动一时啊！整个东城街头巷尾都在说她的事情。据说念奴娇的一条丝带，已经被人认出来是假的，还是有人花了一千两买了下来！”事实是：那个丝带被凌儿烧了，一千两是他爹陪给别人的。
　　台下众人倒吸一口气。
　　说书先生更是高兴众人的反映，一拍醒木说到：“一千两啊，什么概念？还是一条假的！要是真的，那是不是要一千两黄金了啊！”
　　众人又是倒吸一口气。
　　“你知道为什么念奴娇这么有名吗？”
　　众人摇头。
　　“她唱的歌新奇啊。那可是我们从来都没有听过的。《念奴娇》《青花瓷》《红尘女子》……那都是我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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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念奴娇死了，死在了雪寒山庄。因为被人查处来，她是一个细作。她死的那天，天空翻滚着乌云，像打翻的墨汁一样，时不时还劈上几道闪电，远处还传来闷闷的雷声。有人说啊，那是老天为她不平！说她是冤枉的！可是……雪寒庄主会因为天气，而不处死念奴娇了吗？不能啊！那天，念奴娇特别穿戴好，从发饰到衣服。无一不精心打扮过……当她被绑上了刑场！雪寒溯洄一剑，就这么结束了她的性命啊！她一死啊，这天空就下起了大雨！就像老天也在为她哭泣似的……”

　　白衣女子一杯茶在手中转了又转，说：“我记得那天天气好到不行。”
　　她旁边的男子低声笑了笑。

　　“那场雨，下了足足三天！差点发大水！三天后，天气突然放晴了。后来，就听说，全国第一的戏班子，新收了个戏子，叫逸萱，长的那叫一个国色天香。关键是和念奴娇长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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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女子放下茶杯，叹了口气说：“能瞎掰成这样，也是一种境界啊！”
　　“走吧”那个男子在桌上放下来几个铜板，背起放在旁边的七弦琴。拉着那女子的手，站起来，走出了那个酒家。

　　两个白衣飘飘如仙如画的人，走在街头。男子背上背着七弦琴，手里牵着一匹马，马上挂着一把长弓，两把长剑，女子就站在他旁边。如此风景，应该入画啊。

　　他们走到城门口，守门的士兵对他们说：“最近草原不太平，我建议还是不要去的好。”
　　不太平？他们不就是哪里不太平，去哪里的吗？
　　出了城门，就是宽阔的大草原。她骑上了马，他还是牵着它，漫步在这个美丽的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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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看见一匹白马悠闲的在吃草，直觉告诉他们，情况很不正常……因为，这是一匹坐骑，可是周围却看不见它的主人。
　　溯洄也上了马，坐在她身后，急速向那匹马奔去。
　　靠近以后，看见马的旁边躺着一个妙龄女子，穿着的是这个游牧民族的服饰，长的十分的清秀，脸上和身上都看的见一些淤青和伤口。
　　很明显，她是跌马受伤的，而且，已经晕了。而那匹马，竟然还在傍边悠闲的吃草。
　　冰魄让那个女孩躺在自己怀里，舒服一点。溯洄用力掐她的人中。慢慢的她从昏迷中醒来。她的眼神从暗淡，慢慢发出了光，她的眼神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溯洄。说实话，冰魄不喜欢她这种像老虎看见猎物的眼神，不，不是不喜欢，是相当讨厌。

　　但是，她还是温柔的问：“你没事了吧？”
　　此时，那女孩才回过神来，看着冰魄，愣了一下说：“没没事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从马上摔下来了？”溯洄柔声问道。
　　那女孩的眼睛都要放出火花了，她近乎结结巴巴的说：“是……”
　　“我是雪寒溯洄、她叫冰魄。你呐？”愿娜觉得，他讲话的声音就像是天籁一般.
　　“愿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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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雪寒溯洄和冰魄很道德的把愿娜送回部落。
　　可是，一个问题很严重，就是愿娜的脚受伤了，她不能骑马，于是她坐在马上，雪寒溯洄很有男人风度的在牵着。而她雪寒溯洄明媒正娶的老婆，就一个人骑着马，看着他们。
　　还有一个问题，那匹白马怎么都不肯让愿娜上它的身，愿娜一上去，它就把她摔下来，结果……雪寒溯洄又很有男人风度的在她落地前抱住了她。所以，愿娜坐在了她的马上，而冰魄坐在那匹白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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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部落的时候，溯洄和冰魄才知道，这匹白马是这个部落最野的一匹马，一直都没人能驯服它。愿娜一时好胜心强，就骑在了它身上，结果被这匹马带出去，就一直没回来。
　　看到溯洄把愿娜带回来的时候，部落的族人都千恩万谢的，原来愿娜是这个部落的族长女儿。再看到冰魄安然无恙的骑着这匹白马回来的时候，大家更是惊呆了。
　　怪不得刚刚愿娜很不甘愿的瞪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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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娜躺在帐篷里，溯洄在傍边帮她上了药。帐篷里原本站满了人，却都被愿娜赶出去了。上完药，他收起了瓶瓶罐罐的东西。愿娜一直都在看着他仅仅露出的下颚，他的下颚是那么的漂亮，弧度是那么完美，问：“为什么要戴着面具？为什么不让我看看你的真实面目？”
　　“……”他思虑了一下，说“只是一副皮囊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可是……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我就没办法认出你啦……”
　　“其实你只要记得我的面具就够了。”他说话的声音就像是从远远传来的一样，真的很好听……
　　“我想看！”她坚定的看着他。
　　溯洄沉默了一会，慢慢摘下了那个银色的面具。
　　她怔住了，全身都怔住了，嘴里不自觉的发出了“啊”的一声。可以说，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男子。这就是绝世男子吧，如此美丽的容貌，皮肤白皙晶莹，眼睛里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闪亮，鼻梁很窄，嘴唇偏薄，他给人感觉十分的高贵。绝色啊……
　　“你……”她连说话都说不顺了。
　　“你现在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一直都戴面具了吧？”他又把面具戴回了脸上。他本就漂亮，经过一番洗礼之后，更是美的不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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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篷的门帘突然被掀开，走进来一个头戴斗笠、一头白发的女子。
　　“身体怎么样了？”她温柔的问。
　　“已经没大碍了”溯洄回答到。
　　帐外，有人慌乱的叫道：“快走啊！强盗来了！”
　　愿娜开始变的惊恐。
　　冰魄淡定的说：“好。既然没大碍了，骑上马，马上走。”随后，她拉住溯洄的手说：“溯洄，你和我出去。”
　　愿娜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说：“我也起去！我也会骑马射箭！”
　　“……”
　　族长掀开门帘，走了进来，慌张的对愿娜说：“愿娜，你快骑上马走！”他拉起愿娜就往外走，冰魄和溯洄也出了帐子。
　　终于来了……
　　慌乱之中，族长吼道：“孩子、女人和老人先走！男人都留下！”
　　几个年轻的男人，都骑着马，手上都拿着弓箭，一副血拼的打算。
　　族长转身对溯洄和冰魄说：“你们骑上马，和他们一起快走。”
　　他们原本就是为了这个强盗来的，哪里有逃走之理？溯洄和冰魄上了马，戴上了弓箭，对他们说：“你们先走！”
　　他们原本的马就是千里良驹，刚刚收服的那匹白马也绝对是可以日行千里好马。冰魄摘掉了斗笠。其倾国倾城的容貌让一群小伙子看的流口水，连族长都忘了身在何处了……

　　远处十几个男子，挥舞着武器，□□骑着马，掀起了一些的尘土。关键一点……冰魄看了有种雷到的感觉……他们竖着旗子，旗子上面写着硕大的一个“盗”……他是生怕没人知道自己是强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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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好搞笑。
　　她坐在马上，握起长弓，一根箭放在弦上，弦拉起，瞄准了那个旗幡。“咻”一支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远远射掉了那个旗幡。
　　“好！”一群小伙子欢呼到。

　　一群强盗进一点了，看清了冰魄的脸蛋，眼里都发出了狼一样的光，一个说到：“我还在想谁有那么大本事，这么远就射掉了旗幡，原来是个倾国倾城的佳人啊！长的的确不错，来当我们老大的夫人吧。保你吃香喝辣的！”
　　冰魄还没来得及说话，“咻”的一声，那个人的心脏上已经中了一箭，命归西天了。
　　溯洄永远都是行动派的，他缓缓放下长弓，冷眼看着他们，他明媒正娶的夫人，能让他们这么调戏吗？
　　强盗也不去抢劫了，专门和他们较起了劲，其中一个拉起弓，对准了溯洄，溯洄冷笑他的不自量力，他也拿了箭，拉起弓。
　　强盗先放箭，溯洄后放。空中，溯洄的箭不偏不倚的真好打掉了他的箭，打掉之后，箭的运动弧度改变了，经过他的精密计算，物体的运动路线。那支箭，又结束了那个强盗的命。
　　强盗们惊恐了，□□的马也不住的低鸣嘶吼。部落的小伙子欢呼了。
　　冰魄拿了三支箭，同时上弦，“咻”的三声。站在最前面的三人便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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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强盗，看了好像是老大，很不甘心的撤退了整个队伍。
　　就这样？也没什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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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
　　一个巨大的篝火，周围围满了部落的族人，手拉手的在唱歌，充满了民族气息。他们在庆祝，庆祝这次顺利的打走了强盗。
　　不远处，安静的草原。两个美的倾国倾城的人，躲着热闹的人群。
　　溯洄吹着他的玉质长萧，冰魄坐在他身边弹那把七弦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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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雄心总比天高，壮志豪情不畏风暴
　　春华秋实不老，岁月一笔都勾销
　　只留琴声空飘渺，秋月悬天共枫叶摇
　　夏日以朝暮分昏晓，年华几许磨消
　　究竟谁人能明了，不曾轻狂人枉年少
　　繁华红尘中任我逍遥，举杯望月醉看美人笑
　　今晚有君为伴，夜色几多娇
　　同高唱一曲歌谣
　　人生漫漫艰险难料，英雄成败怎能断道
　　虚荣若浮云，转眼已消散
　　恩怨是非尽付谈笑，秋月悬天共枫叶摇
　　夏日以朝暮分昏晓，年华几许磨消
　　究竟谁人能明了，不曾轻狂人枉年少
　　繁华红尘中任我逍遥，举杯望月醉看美人笑
　　今晚有君为伴，夜色几多娇
　　同高唱欢乐歌谣
　　繁华红尘中任我逍遥，把酒尽欢莫虚度春宵
　　此后有君为伴，缤纷几多朝
　　共沉醉轻盈舞蹈
　　富贵名利两手皆放，云游四方无所牵挂
　　名剑不孤单，有香花同在
　　一缕青丝随君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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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弦琴加上他的萧。她缓缓唱着歌，此时他俩都没有戴面具，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曲终，他缓缓放下萧，深情的看着她。“萱儿。”
　　冰魄笑着问他：“今天强盗走了，要是过两天他们又来了，怎么办？”
　　“那就一直住在这里好啦，相信族长也不会反对的！”
　　用这种方式蹭吃蹭喝吗？冰魄用眼神问他：你可以更无耻吗？
　　他用眼神回答她：或许……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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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萱儿……”
　　“嗯？”
　　“突然觉得……你不真实……”
　　“……”
　　“美的不真实……”
　　冰魄还在想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的嘴已经覆了上来……

　　不远处，愿娜悄悄把手上拿着的烤翅藏到了身后，原来……对手这么强大，和她一比，简直就是乌鸦比凤凰。雪寒溯洄……她高攀不上。眼帘垂下，泪水划过了脸颊。她转身离去，不愿再看到她伤心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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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魄笑得像是偷到雨的猫。
　　溯洄刮了刮她的鼻子：“你满意了？”他俩早就知道愿娜在旁边看着。
　　“嗯！”她还什么都没有说，就打发了一个情敌，真是划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