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记》小喬流水

48、蝶若翩翩。

　　我是叶阳国的公主，叫蝶若。父皇把我从众姐妹中挑选出来和亲，她们有人幸灾乐祸，有人落井下石，还有人可怜我……

　　我从小就不受宠，所以父皇把我嫁给了一个40岁的男人。那日，我来到了这个国度。可是那个男人却为我办了一场皇家宴会，宴会上的都是和我年龄相当的男子，我很兴奋，起码我不用嫁给一个和我父亲一样大的男子。

　　在宴会上，我看见一个长的像妖孽一样的男子。

　　第一眼，我在想他是绝色的女子，他的瞳孔是魅惑的紫色。可是仔细一看，他比我高出大半个头，体形也比我健壮。

　　第二眼，我才通过他的装束看清楚，他是男子。

　　第三眼，我知道，他是个妖孽！

　　然后，他向我示爱。我才知道，他是燕王殿下，宇文枫。

　　最后，我和他拜了堂，成了亲。

　　宴会上，给我记忆深刻的是：有个女子，在抚琴唱歌。她在帘帐内，可是我猜的到，她绝对是倾国倾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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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夜，是洞房花烛夜。

　　我穿着一身火红的嫁衣，坐在床沿上，等着那个妖孽一样的男子，来掀起我的盖头。

　　“公主……”我的贴身丫鬟——小雯，站在我身旁。轻声的在呼唤我。

　　我放低声音，和她说：“不是公主，是燕王妃”这个称呼，是必须该过来的。

　　“是”她应声到，顿了一会，她似乎在犹豫什么，沉默之后，她说：“王妃娘娘，您的眼睛还好吗？”

　　眼睛？原先，我还能些许的看见一些烛光摇曳的红色。现在，我的眼前一片漆黑。“还好”我只能这么回答，好与不好，都不是我能控制的。

　　“吱呀——”是门被打开的声音，我眼睛不好，听觉自是灵敏一些。我知道，有人来了。这个时候，除了那个像妖孽一样的男子外，谁会进来。

　　脚步声渐进，我似乎都能感觉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在我面前停下了脚步：“公主殿下，小生这厢有理了。”

　　我可以猜到，他应该对了作了个揖。我不禁，笑了出来。我想过千万种洞房花烛夜，他对我说的话，没想到，是这样的滑稽。

　　他撩起了我的盖头，说：“娘子好啊。”

　　他的确多变，我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是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男子在一个房间里。我还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们都下去吧”我对小雯说，接着，是一片脚步声，小雯带着房间里的丫鬟出去了。

　　“怎么？堂堂叶阳国，就送个盲眼的公主来和亲吗？”他平静的说道，感觉他就像是早就知道的了。是他本身就是波澜不兴的人，还是送亲的大臣告诉他的？是啊，我眼神没有焦距，很容易就看出我是一个盲人。

　　我沉默着，我在想，他会不会生气，生气我骗了他。他却又平静的说到：“那日在宴会上，不是很好的吗？”

　　“那是吃了药。”他……竟然不生气。

　　“既然有药可医，为何不治好它？”他伸手，摘下了我头上是饰物。

　　“药材成本太高，而且又容易上瘾，后遗症也很大。”这个药，不是万不得已，我也绝不会吃。
　　他避开了这个话题：“你记得我长什么样吗？”他长什么样？他的脸庞，是那么容易忘记的吗？

　　“记得不太清楚了，你能让我摸一下吗？”手摸到的东西，有时比眼睛看到的清楚。

　　“好啊，全身上下，你都可以摸个透彻。”他嬉笑着说。

　　我是在怕，我怕我不适应在一个男子面前脱尽我的衣物。这样，也算是一个心理准备了。我站起身子，大概在我眼睛的那个高度伸手，却摸到了他的脖子，顺着他的脖子向上，我摸到他头顶的冠：“你果然很高。”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手往下，感觉他的额头上有一长条微微凸起的东西，“这是什么？”

　　“朱砂痣，凡是是姓‘宇文’的人，都有。”他回答到。

　　我点点头，传说宇文家族的人额上有颗朱砂痣，看来只真的。再往下一点点，我摸到他的眉间：“你经常蹙眉。”

　　“没有。”他矢口否认。

　　罢了，我也不愿意为他蹙不蹙眉，与他争吵。

　　摸过他的眼角“你很年轻。”他的眼角没有一丝皱纹。

　　“我今年二十有四”

　　原来他二十四岁。划过他的鼻梁，抚过他的嘴唇。双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的肩膀的宽，值得我依靠，当然，这话，我羞于启齿。

　　摸过他的身体“你很瘦”再摸仔细一点，我否定了我刚刚的结论：“不，你很健壮”他的身材很好。

　　再往下，我蹲下，仔细的摸着他的右手：“手心虎口处有茧，你常年握剑。剑术一定很好。”他的手还很大，手指很长。放下右手，我摸索到了他的左手，左手和右手一样，手中有厚厚的茧，

　　“你会使弓。能百步穿杨吗？”我笑着问他。

　　“我能在百米外，穿过钱孔。”他自豪的说道。

　　他果然很厉害，双手放在了他的膝盖上，我还没来得及说出结论，他就奇怪的说：“怎么？‘那里’不摸吗？”

　　我当然明白他说的“那里”是什么。我收回了手，低着头，羞红了脸。他似乎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说：“娘子放心，为夫‘那里’绝对没问题。”

　　我头低的更低了。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我都觉得我的脸快要羞紫了。

　　他一把横抱起蹲在地下的我，把我放在了床上，说“既然你摸了我，我自然也是要摸回来的”

　　我尽量别过头，不让他看见我脸红的神情。他双手轻轻捧起我的脸，一阵搓揉说“果然是美人”

　　不及宇文逸萱半分吧。我在心里默默的想到，我知道，他有个姐姐，绝对的倾国倾城。而且，我也在猜，宴会上，唱歌的人，是不是她。

　　他的手划过我的颈，我的胸，最后，握住了我的腰，他说：“你身材很好。”

　　他是挑逗的高手，还是我太敏感了。只是这一下简单的动作，我已经被他弄起来一身鸡皮疙瘩。

　　双手放在我的腰间，慢慢向我背后摸索，他摸到了我腰后系着的双腰带的打结处。他轻而易举的解了开来。我知道接下来会做什么了。做了个深呼吸，我尽量放松。我安静的躺在床上，他一件一件的脱去了我的衣物。“今日累了，我一桌一桌的敬酒，大家坐着，我站着，走都走了几十里”

　　我当然知道这是夸张的，我还没有反映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他已经一个翻身，上了床，拉过被子，盖住了我和他的身子，他搂着我，一只手枕在我头下，另一只手放在我的腰上。他的呼吸轻吐在我的脖子上，弄的我痒痒的。就这么睡了吗？

　　很久，我不曾开口，也不曾挪动身子，就这么睁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不睡吗？”他的声音在我耳边缓缓响起。

　　“你不生气吗？我骗了你”

　　“你骗了我什么？眼睛看不见，又不是你想的。”

　　他真的不生气？

　　“你在你国家的日子，一定过的很辛苦吧。”

　　“我七岁时，母亲失宠。我和母亲一起被打入了冷宫。十岁的时候，生了场病，双眼目盲。直到前几个月，父皇他们商量着，要送个公主来和亲。大家以为要嫁当今皇帝，都推脱不肯来。不知道是谁，和父皇说他还有个女儿在冷宫，于是，他把我嫁过来了。”我诉说着我的故事，他是我今生托付的人，我想要告诉他，我的过去。

　　他安静的听着我的故事，他不曾说话，我知道他没有睡着，他在仔细的听着我的故事。良久，他开口到：“你的童年不幸福。而我……”

　　他告诉我，他曾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皇子，他才应该是当今的皇帝。他舅舅抢了他的皇位。还有他的皇姐，把自己保命的兵符，换取了他的平安。我知道，那时，他一定很难过。我猜那时，他一定觉得自己很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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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醒来，我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木梳，一下一下梳顺自己的头发。

　　我听见金属摩擦的声音，随后又有一点点液体流淌声，他一定是在用他的血，染红床单。昨夜，我和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我知道，他这样是在避人耳目。可是，真的是因为太累了，而不做的吗？

　　小雯敲了敲门，“进来”他说到。

　　小雯似乎很高兴我和他没有吵架，在整理床铺的时候，她更加高兴了。

　　小雯递过毛巾，放在我手上，洗过脸之后，她帮我梳理头发。和平时一样，我坐在梳妆台前，她在帮我整理头发。

　　突然，她的手顿了顿，接着帮我梳头，我知道，帮我梳头的人不是小雯。那感觉不一样，小雯毕竟伺候了我很多年了。

　　房间里，除了我和小雯，就剩下了一个丫鬟和他了。另一个丫鬟不会在小雯梳的好好的时候，接过木梳帮我梳头。剩下的，一定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