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彷徨》河童z

5、两张卡

　　这人间的惨剧不过像这跳动的火苗一般瞬息变换，生了一场，又灭了一场。
　　“你的口水如果不能重新吸回口腔，就该懂得回收利用，”
　　哎呀，一阵疼痛掠过天际，红色的天空破开了一道锋利的口子，暖色调的里子瞬间格式化，脑袋一秒留白。
　　“硬生生的A4纸划的脸蛋生疼，你竟不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吗？”
　　“胶水用完了，你的口水充公，权当是办公费了，可惜你没有小票，不好给你报销的，”
　　“不用你报销，老娘口水千斤担，管够。”
　　果然现实是无情的，还是做梦落得清闲，思想神游放空。可以回忆从前，也能抱打不平，息平日不能息之气焰。
　　转眼已是中午了，梦里的小鱼锅贴与我相距二百公里，远嫁的女儿就像泼天的瀑布，只是电话里听着近罢了。不禁连连叹息，想念的何止是茶饭哦，还有我那遥远的老母亲。要不是白天，这眼泪也如流水般下来了。母亲常说，抹眼泪的事要避着外人做，让人家看了去，笑话了你。听妈妈的话，要做个乖女儿。我一直铭记于心。
　　打完卡一行人便结伴去楼下的餐馆，餐馆里可没有妈妈的味道，餐馆里的味道多了去了，早些年听说是花了大力气去采的地沟油，相传“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这歪理邪说，全是节约成本的借口，宣扬起来倒像是为民除害，行的是正义之举。不过近几年国家打击，卫生监管，这些花样都得到了妥善的解决，所以吃地沟油应该是没那个机会。不过最新有一项传言好像是老鼠肉代替了猪肉，吃着反而更香。国外吃蝙蝠的也大有人在，不知道老板有没有享受到国外的这种特殊美食。要是回国怕是牙口不好得换一双金牙才能适应吧。
　　今日吃的还是老样子，鱼香肉丝。鱼香肉丝没有鱼，我第一次点也是吓了一跳，怪不得价格如此便宜，所以说上帝在给你礼物的时候暗中已经标好了价码，果然不错。没有鱼的鱼香肉丝，里面的老竹笋多的吓人，建议和投诉我都试过了，不管是敬酒还是罚酒，人家都不吃，“这位女士你可以选择不吃，老竹笋不止我一家，本地的土住户就好这口，到底你是外地人，不懂得享受的。”光是这句话就能噎死我。然而我就是这么执着，每次都点，都说，说完再点，点完再说，这道菜经我口口相传，最后竟改了名字，名曰：“鱼香肉丝（老竹笋）”。老板真是猴急，弄得我都没有把柄去抓，牵连着吃饭的兴致都搅浑了，索性换了一道菜。
　　“别找茬哦，告诉你。”
　　“顾客就是上帝，懂不懂，上帝要点菜了，你现在是不是要插嘴？”
　　“姑奶奶，你别逗了，赶紧的，别叫人等”
　　“你看这光秃秃的队伍，我着急个啥？”
　　“鸡排饭”
　　“好嘞，这你挑不出我毛病”
　　“要么是老鼠肉混的，不然真挑不出”
　　说完，老板举起勺子就要轮我，幸好我跑的快。玲子等人都是素食主义者，说是年纪大了要养生，且不去管她们了。
　　“老板也是命苦，由着你每次点菜折腾，人家赚的也是辛苦钱，平民何苦为难平民？”
　　“停停停，我这怎么是为难，这叫点拨，在古时候，我与老板，可说是伯乐与千里马，没有我的一番折腾，他怎么能成就一番大事业，这老竹笋换作十几岁矫健少年的牙口也是嚼不动的，不过要是胖子想减脸上的肥油，与他倒是一桩好事。”
　　“老板若是世面上的秃瓢□□，顷刻间你就消失于无形了，歪嘴邪说留着见了阎王再去斗一斗吧。”
　　“老板整日围着锅炉，心生憋闷，我无事闲来帮他通一通心气，也算积德了，善哉。”
　　整日里就是这样打打闹闹的，吃了一趟午饭快活得要命，几个女人凑到一块搭上一出戏台子，各唱各的，末了，再合唱一曲。
　　午饭回公司的路上突然肚子咕咕的闹，我等不及闲庭信步了，四仰八叉的脚，乱作一团蜈蚣，横冲直撞，左击右摆，力度再稍大些，可与钢铁侠一较高下了。钢铁侠的原始战甲，托尼斯塔克竟能用它的手臂凿穿了墙，对钢铁侠的崇拜真是贯穿了我整个神经的。
　　“半个小时下去了，你是不是掉进坑里了，你这长时间无法解决，最后不是肛瘘就是肛裂，或者肛爆”
　　“爆你个大头鬼，本来可以直奔主题的，谁想到，第一个坑，肥料还在养护阶段，没人处理，第二个坑，上一个占有它的女人要不是保健品吃多了，就是保健品吃多了，活生生的尿出了一道大峡谷，光光思考如何跨越大峡谷，也费了不少时间呢”
　　“第三个没问题啊？可以坐长途啊？”
　　“感谢老天给我留了一条活路，不然我是脱裤子放屁，意不在此哦”
　　“别管你那屎尿了，劲爆消息一条，你要听吗？”
　　“放”
　　“老板买了月末的飞机”
　　“三年了，老板因为疫情没有回来，这属于天灾，三年后疫情放开，回来了，竟是因为人祸。啊，天要亡我。”
　　“老板哪有闲工夫为了你回来，人家家业不要了，回来看看也不行啊？”
　　“看看可以，看完立刻走人，脚不落地的那种。”
　　“你真是个歪种”玲子骂我从来不带含糊的。
　　业务部的朱布陈，真是个烂货。我们都叫他做不成，啥也做不成，这名字起的绝好了。他长得不像张飞那样丑，也没有包公那样黑，整个体态好比一颗瓜子，远远看过去像是游乐场的大摆锤。坐在那里还好，是静态的。站起身的时候，两只脚伸出来更像是动画片《海绵宝宝》里面蟹堡王的老板-----蟹老板。
　　“找找原因，你被盯上了”，玲子的劝告点醒了我。使我想起了几年前，我与做不成的一道梁子。这梁子似乎牵扯到一张卡，不，是两张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