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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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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齿轮加速前进,皇城内部一片血腥,各位皇子联手各大家族为了夺嫡展开了一场腥风血雨。
死亡的人数在增加。
入狱的人数在增加。
反抗的人数在增加。
无论是延边还是内陆,几乎所有人都成了这场无声战争下的牺牲品。
朝中的元老一位位倒下,却还没有一股势力从中脱颖而出,他们相互制约相互制裁,年迈体衰的皇帝冷眼看着这一切。
而子水,只能老实地躲在家中,看着每一天都在变的更加鬼魅的绒儿。
绒儿的双眼,一片赤红,衣角都被劲风吹得狠厉。每每都让子水不寒而栗。
夜晚,子水由于白天的琐事无法入眠。
他披衣起身,推开门,吓了一跳。
天空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片紫色,云层快速地变化,无数紫色的气流在天上横冲直撞,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绒儿呢?
子水不由得想到这件事可能和绒儿有关联,可她却不在附近。
“绒儿?”他试着唤她,“绒儿,你在哪儿?”
“绒儿去平难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回答他。
院子里,不知何时站着一位桃髻白衣的女子,她恭恭敬敬地向子水作揖,“柳公子。”
“你说绒儿去了哪里?”
“去履行自己的职责,去赎罪。”
每一位新皇登基时,都要从自己的子嗣或直系中选出一人祭天。
祭天虽然意味着一个人的死亡,但这个人将成为龙子或龙女,镇守京城直到下一任皇帝的即位。
被选中的龙子或龙女,一方面要守护京城的和平安宁,另一方面,又要掌控人口的数量。
绒儿,就是这一任的龙女。
可是她非常不称职,因为害怕去带走别人的生命,而一直躲在深山中。
直到京城由于无人守护,皇帝统领一切,人口数目不断增加。
京城的繁华,实际上是精气过旺,当土地无法继续承担过多的精气后,这里就会发生天惩,所有地面上的生物将会消失,成为鬼城。
当绒儿认识到这一点时,正巧遇到了要上京赶考的子水,在为子水实现愿望的同时,一点一点弥补以前的过失。
可是由于急于成效,事情还是无法避免的发生了。
在没有确定下一届天子之前,皇帝提前驾崩,使得龙气流失无主,绒儿进宫,试图用自己的力量去消磨龙气,以免天惩。
“有些事,容不得你。”
不知为何,想到了绒儿曾经说过的话。
原来是这么个道理。当一个人福气冲天,也许那才是最大的祸患。
闭上眼,子水仿佛看见了绒儿的身影,在自己已故的父皇面前,克制住泪水,努力压制无主的龙气。
“我有罪……”子水捂住脸缓缓蹲下身。
“这世上罪孽深重的是皇帝,”白衣女子对子水说,“你愿不愿意帮绒儿承担。”
她递给子水第六个锦囊,“成为皇帝,成为龙气的载体。”
眼前这似乎是唯一的办法。
可这到底算逆了天命还是救了天呢?
第六个锦囊,正面“徒维”背面“协洽”,和羊尾一起,埋于宫墙之下。
紫色的龙气动荡不安,渐渐在空中形成了一个漩涡,像一道闪电,劈入子水的体内。
子水顿时感到一阵痛楚,这是强加给他的力量,他一时无法承受。
他看见了白衣女子鬼魅的一笑,然后渐渐消失。
他听见绒儿的声音:“饱满的载体,至少三百年可以不出山了。”
他失去了知觉,原来那是死亡。
临死之前,他仿佛看见第七个锦囊,只有一个字: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