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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回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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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鄞在楼底看到客厅亮着灯,连忙跑了进去。
看清客厅站着的人后楚鄞湿了眼眶,“爸!”
楚鄞完全没想到会是楚志,在上一世爸是在自己二十多岁的时候才找到自己的。
“小楚。”楚志上去抱住楚鄞,拍拍他的背。“我没想到会这样的……对不起!那个人没死成,他们说私了。我……想把房子卖了。”
“好。”一切都在楚鄞意料之中的,“不够吧……”
“嗯,不够。他们要了很多钱。”
对,他们要了两百万。所以在上一世,我才在谢易面前摇尾乞怜,当他的狗。也是我自找的,我又凭什么去恨谁呢?不是我自愿的吗?
他只是做的过分了点,但我也没拒绝不是吗?我就是下贱,和他有什么关系。
楚志见他不说话慌了神,“不用担心,我卖了房子就不会再出现了。你……”
“爸……你是我爸呀!”楚鄞这边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泪。
在那时,他是楚鄞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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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易领着一群人堵了他,“你之前神气什么呢?啊!”
“哈哈!现在好了吧!爹跑了,还没了娘。”
楚鄞低着头,抽噎着。那是楚鄞很少遇到的情况,他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们让开,我要回家了。”
“呀!我们的小傻子要回家了~”一个人阴阳怪气的说到。
“我不是傻子!”楚鄞因为这句话被打了一顿。
楚鄞想跑,但他们人多,没等跑两步就被拽了回来。他好害怕,哆嗦着身体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大你看!他害怕了!”
其实这个地方不算偏,有很多学生路过的。但他们都选择了视而不见,没有人会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而以身犯险。
“我想走……”楚鄞颤抖的声音引来一阵嘲笑。
“对不起,我向你们道歉。”楚鄞根本就没有做错过什么,但他没有办法,他太害怕了。
谢易开了口,“让你跟着我是抬举你!别不识抬举。”
楚鄞慌乱的点着头。
但谢易还是不满于此,并没有要放他走的意思。
“谢易!我要走了。”
“呵!还硬气起来了。”谢易一脚踢出去,踩着楚鄞的胳膊。
楚鄞挣扎着,用另一只手胡乱的抓起几块石子朝谢易扔过去。
谢易惊呼一声,“靠!还TM的敢打老子,给我揍他!”
楚鄞一瘸一拐的朝家走,他拍打身上的灰,把衣服整理好才开了门。
“奶奶,我回来了!”无人应答,楚鄞就朝里走看见奶奶倒在地上,“奶奶!你怎么了?”楚鄞抱着她的头,发现头上不断的冒血。
他慌张的拿出手机,打急救电话……
“患者突发性心脏病,送来的太晚了耽误了最佳抢救时间。非常抱歉!”
楚鄞就这样瘫倒在地上,看着医院白色的天花板。使不出一点力气,直到奶奶被推出来他像是才回了魂。跌跌撞撞的走过去,甚至都忘了哭,整个人僵硬的站在那。
“联系大人过来吧。”
楚鄞却摇摇头“我是她唯一一个直系亲属了。”
楚鄞为奶奶办了葬礼,葬礼上只有他一个人,那天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老天似乎都替他感到悲哀。
他回到学校揭发了谢易一行人的所做所为。但想象中的全校通批并没有来迎来,老师只是一句带过了。
“他怎么就打了你?你们的小矛盾不要带到学校!知道吗?”
那刻,楚鄞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崩塌了。往日慈眉善目的老师此刻像一只欺软怕硬的狗,对谢易笑着,“好了,回去上课吧。”
在走廊时,谢易用恶狠狠的目光注视着他。“你等着!”
一下午楚鄞都忐忑不安,他甚至只是想想就害怕的浑身发抖。他坐在椅子上,坐了整整一个下午没敢动一步。
放学铃一响,楚鄞就飞快的跑。
到了家,就没事了……
“你想去哪里?”谢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楚鄞不禁打了个冷颤,跑的更快了。可他还是被捉住了后领,一把被拽了回去。
脸上被扇了一巴掌,楚鄞捂着脸眼泪不停的掉,浸湿了袖口。
几个人连踢带踹的,把楚鄞打的蜷缩在地上。
楚鄞缓缓站起身突然肚子上被一个小跟班踹了一脚,楚鄞闷哼一声。
“小杂种!还敢TM的告状!”
楚鄞被人钳起下颚,他不住的哀求。“不要打我了……求求你了……”
“老大?”那人松开楚鄞,询问谢意的意见。
“差不多行了,别在打出什么毛病来。”谢易调笑道“可别到时候疯了在赖上我们。”
他们撒够了气,都走了。留楚鄞一个人再那,他浑身上下每一处是好的,甚至都站不起身。
楚鄞就坐在那,他穿的单薄夜间的风吹的他发冷。可是他动不了了,使不上一点力气,就像是认栽一般倒在地上都不曾不挣扎。
楚鄞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去的了,只知道自己漫无目的的走着,他的眼泪好像都流干了,眼睛发出阵阵刺痛。
他们还是没有打算放过楚鄞,在放学晚上又来找楚鄞了。
“你半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
楚鄞眼神没有聚焦,似乎疼痛都唤不会他的灵魂。他麻木的不会反抗,好像才几天就习惯了一般。
到楼下时客厅的灯亮着,楚鄞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可走进了门才发现是那群葬礼都不曾来参加的亲戚。
“你们来干什么?”
“这孩子回来了,真不让人省心!”“都几点了才回来!”屋里的人七嘴八舌的你一句他一句的指责他,但就是没有人去询问楚鄞是怎么受的伤,需不需要去医院。
“我们想了想,决定让一个人抚养你。你自己还是一个孩子,肯定照顾不好自己的。”
楚鄞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答应下了,从一开始他们也就没有给他拒绝的权利。也就这样在十八岁生日那天被赶了出去。
“你说,虽然我们有血缘关系,但又不是什么至亲。我们抚养你到十八岁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就不要再打扰我们一家的生活了。”
他辍学了,准确来说是他没有钱,他上不起学了。
这样也好……楚鄞心想。以后就不会被欺负了,世界那么大,好人很多的。
楚鄞离开了这,用身上最后的积蓄买了一张上B市的车票。他离开的那个晚上,大雪纷飞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