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木子諵

3、戏班子

　　告别小少爷浑身轻松。
　　楚鄞脚步轻快的爬着楼梯，心中谋划着接下来的计策。
　　现在小少爷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但还不够。
　　到家后楚鄞煮了碗面吃。
　　“叮”
　　是小少爷发来的信息。
　　谢易:在干什么呢？
　　不急。楚鄞慢吞吞的吃了两口面，才摆弄着老年手机回复道。
　　楚鄞:刚刚在煮面，怎么了？
　　楚鄞手机还没等放下就收到了信息。
　　谢意:哦，没事。
　　楚鄞瞅了一眼就放下手机，继续吃面。
　　“叮”
　　这回楚鄞等到吃完面才看。
　　谢意:明天是我生日你来吗？
　　楚鄞:在哪啊？
　　谢易:百度地图……
　　谢易:中午十二点
　　月亮悄爬上枝头，照在楚鄞身上，好似给他披上银霜。
　　楚鄞难得来了困意，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过去了。
　　他像平常一样，做了噩梦。
　　梦中是谢易那恶魔般的身影，仅仅是看一眼厌恶的感觉就涌上心头。
　　“你又要做什么呢？为什么不能放过我。”楚鄞不住的哀嚎。
　　“喜欢男的，真恶心。”
　　“所以呢？喜欢的又不是你。”
　　谢意的刀划过他满是伤痕的胸膛，温热的鲜血缓缓涌出。在白色的床单上炸开一朵鲜红花。
　　他惊醒，因着刚才的梦而毫无睡意。
　　他用胳膊挡住眼睛，长出一口气。
　　现在的那个少年和梦里的恶魔是那么的相似，可又那么的不同。他到底该不该将上一世的怨带到他身上。明明是一个人，少年会在他心情不好时逗他开心，而恶魔只会无止境的残害他。
　　可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不对！我在想什么？我在心软吗？别忘了他做过什么，我放过他可他又何曾放过我。更何况我本就不是什么善人，又为什么要放过他。
　　楚鄞起身将灯打开，灯光刺的楚鄞眯着眼。想着既然睡不着就写卷子吧。
　　楚鄞住的是一栋偏僻的老房子，住在这的大多是老人。
　　在这样深沉的夜，并没有万家灯火，只有他自己的灯亮着。
　　——
　　天雾蒙蒙的，太阳被乌云挡住射出灰暗的亮光。
　　楚鄞起了个大早去买礼物，挑了一个多小时最后买了一块两百的手表。
　　在十一点多时去了那个饭店。
　　“楚鄞！这里！”谢易对着楚鄞挥手。
　　“我都说了不用出来接我的。”楚鄞把表递过去，表被白色的礼袋包着。“生日快乐。”
　　“谢谢。”谢易随意的接过。“走吧，他们都在里边玩。”
　　“我……不进去了吧，我都不认识。”楚鄞只是想走个过场的，没想带太久。
　　“没事，你到时候就坐我旁边。不用理他们的。”谢易语气中带了几分恳求。
　　楚鄞只好点点头。
　　吃完饭，他们要去酒吧喝酒。
　　楚鄞不会喝酒，但被他们强行灌了点。
　　“谢易，我难受。”楚鄞靠在谢意身上喃喃道。
　　音乐的声音开的太大，谢易没听清楚。“什么?”
　　这一幕被一个人看见，开玩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谈恋爱呢。”
　　谢意“怎么可能，同性恋多恶心。”
　　“话说，谢哥。你怎么突然和这个楚鄞好了。记得你之前特讨厌他。”
　　“他一开始非要跟我，反正多了个跑腿的也没什么。”谢易推开靠在他身上的楚鄞。
　　楚鄞虽然难受，但神志清醒。他清清楚楚的听见了谢意的话。
　　到也没难过，就是为自己的动容觉得惋惜，他就是那个往自己身上撒气的坏人。
　　　 楚鄞站起身，走了。
　　回到家，他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一早。
　　他打开手机，看见很多条谢易发的信息。
　　楚鄞一条都没看，回信息哪有面对面来的实在，今天他肯定回来找我。
　　不是觉得同性恋恶心吗？我让你看看什么才叫恶心。
　　果然不出所料，中午时门就被敲响了。
　　“谢意?你怎么来了？”楚鄞装作很惊讶的样子。
　　“我给你发信息你怎么不回?”
　　楚鄞让开过道，“进来说吧。”
　　“坐，喝水吗？我给你倒。”
　　谢易摇摇头，“不喝，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楚鄞歪了歪脑袋，“我没看到，昨天到家就睡了才醒……”
　　楚鄞话说到这，发现好像有些不可信。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生气了。”
　　信了！?
　　楚鄞有些惊讶，他揉揉酸痛的脖子。“我为什要生气啊?是发生什么了吗？”
　　“没……就看你自己走了，还以为你生气了。”
　　咱俩都能搭个戏班子了。
　　“那，我送你的项链好看吗？”
　　谢易的回答有些不自然，“好看，我挺喜欢的。”
　　“你 喜 欢 就 好……”
　　两百块喂狗了……楚鄞暗想。
　　楚鄞上去扒谢意的领口，手搭在他锁骨上“那你怎么没带?不是说喜欢么……”楚鄞故意摆出一副难过的样子。
　　“我……我怕弄丢了。你也知道，我总好丢东西的。”
　　呵呵！我看你是已经丢了，连我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楚鄞轻抿薄唇，缓缓收回手。“哦，其实也没什么，你不嫌弃就好。我知道它很廉价，但那是我自己挣钱买的。自从奶奶死后，都没有人供我读书……”
　　他眨眨眼，“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谢易的愧疚感一下涌来，他本以为一个礼物而已丢就丢了，听楚鄞这么说一下就有些后悔。“没有，我很喜欢听你说话。”
　　“是吗？”
　　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连学费都是自己挣的。
　　“你要留下来吃饭吗？”
　　谢意摇摇头，“我突然有事，下次吧。”
　　“好，拜拜小少爷。”
　　谢意匆匆告别后，直奔上次过生日的那个饭店。
　　“上次我落东西在这了。”谢易心里有些着急，怕真的就没了。
　　服务员耐心的问，“请问是什么样子的呢？”
　　“是一个白色的袋子。”
　　“好的，是这个吗？”
　　“是！”谢易接过袋子，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块表，心中有些疑惑。但也只是以为楚鄞记错了。
　　——
　　楚鄞悠哉的躺在沙发上。沙发套被洗的发白，不再像以前一样靓丽的颜色另谁看都觉得喜欢。
　　他从沙发底下扒拉出装千纸鹤的铁盒子，数数已有五十多个了。
　　他弯了嘴角，很是高兴。到一百我在表白，他就不会拒绝我的。
　　很快……也让你尝尝绝望。
　　——
　　开学时楚鄞年级第二十被分到了B班，而谢易第五十七名以B班吊车进了。
　　楚鄞还挺惊讶的，没想到他也会来B班。
　　“楚鄞，假期过得怎么样？”一个女孩羞涩着脸庞问。
　　“还不错，你呢？”楚鄞和她闲聊了两句。
　　“你怎么不问问我?”谢意不满道。
　　楚鄞弯弯嘴角，“二十天，你有十五天和我黏在一块。”
　　谢易不依不饶的，“那怎么了？还有五天没在一块呢！”
　　楚鄞不理会谢易，转过身又和女孩聊起来。
　　“你是新进B班的吧。”
　　女孩点点头，“但我以前就认识你了。”
　　尘封已久的记忆突然被打开，楚鄞想起当时在医院时女孩蹲在角落的模样。
　　“我记得你，你叫什么名字？”
　　和他那么像，在医院空荡荡的走廊里，蜷缩在长椅上。他看到了女孩……
　　“我叫林叶，没想到你竟然还记得我！”林叶表现的很激动,开心。
　　楚鄞上去给了她一个千纸鹤，不久她的家人就出现了。可他还是缩在那冰凉的椅上。
　　“后来我爸爸抢救过来了。当时我都下傻了，忘记对你说谢谢了，现在应该不晚吧。谢谢你的千纸鹤！”林叶属于很话痨的类型，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楚鄞笑了笑，由心的为她感到高兴。“没事的，一只千纸鹤而已。”
　　“不！那很宝贵的……”林叶噼里啪啦说个没完。
　　谢易也在一旁听，想插两句却无从开口。
　　谢易发现楚鄞似乎很喜欢这个林叶，听她说话时总是笑着点头。不由的有些不开心，心里堵堵的，想把林叶从楚鄞身边赶走。
　　“快上课了，别聊了。”谢易打断俩人的谈话。
　　“那我先回我的座位了，拜拜！”
　　“拜拜。”楚鄞朝她挥挥手。
　　“拜什么拜啊！在同一间教室呢！再说你怎么不和我拜拜。”
　　楚鄞眯着眼看谢意，“你今天吃火药了?你就在我身后，拜什么?”
　　“好了！上课！”老师打断了这场对质。
　　中午时林叶来找了楚鄞，“一起去食堂吗？”
　　楚鄞刚想点头，目光专向火药味特浓的谢易。“你要一起吗？”
　　“要！当然要，之前一直不都是咱们俩一起去么！”谢易说话时还特意提高音量。
　　楚鄞发现了谢易的不对劲似乎是因为自己，但是因为什么他还没有想明白。
　　“你去占位子吧，我替你打饭。”谢易突然献殷勤准没好事。
　　但楚鄞还是点点头，去找位置。这个点的食堂人特别多，楚鄞找了半天才找到连着三个的空位。
　　他俩过来时楚鄞就感觉到林叶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但要是当着谢易面问又一定不会说。
　　“我想喝饮料，谢意你可以帮我买一瓶吗？”
　　楚鄞笑的温柔，他想也没想就应下了。
　　谢易一走林叶就憋不住了，问道：“你和谢易是什么关系啊？你们最近吵架了吗?还有……”
　　楚鄞打断她一连发的输出，“停！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林叶乖巧的点点头。
　　“他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说你们是情侣关系！还说你们最近吵架了，让我和你保持距离！”林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于激动了，“其实……我不反对同性恋的，就是觉得你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喜欢上谢易。”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吧。”
　　一切都在朝着楚鄞所预期的方向发展，但太快了。明明还有好多事没做，谢易就喜欢上我了。
　　“怎么可能……”
　　“什么怎么可能?”谢易走过来，看着楚鄞。“才想起来，你没说你想喝什么饮料。”
　　楚鄞摇摇头，“突然不想喝了，吃饭吧。”
　　谢易转过头对林叶使眼神。你是不是对他说什么了？
　　林叶连连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
　　谢易夹了好几块肉给他，一个劲的跟他示好。像一只得了心爱玩具的狗，拼命的摇着尾巴。
　　放学时天都黑透了，谢易提议下雪了天冷，要不就坐车回去。
　　因为变故，楚鄞不得不推翻之前的计划，心里正密谋着压根就没有听见谢易的话。
　　“楚鄞！”
　　谢意突然停下脚步，楚鄞没注意撞了上去。
　　“怎么了？”
　　谢易捧起他的脸，仔细端详。“你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我说话你也不理我。”
　　“我……如果我叫你阿易你会开心吗？”楚鄞试图转移话题。
　　“会！我会很开心的。”谢易一下就把他不搭理自己的事抛之脑后。
　　“阿易，走吧。今天又点冷，我想快点回家。”楚鄞试探着牵上他的手。
　　被牵手手的谢易一下眼睛都亮了，“要不我明天就让司机来。”
　　“你家的司机啊。”
　　“昂！虽然我和他们关系不太好，但也不会一个司机都不愿意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