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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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空月：“你不知道？”
葵扇不解中带着急切：“我知道什么？”
范空月了然：“也对，她不可能告诉别人。她的身体虽与平常人无异，但体内某种结构与常人不同，怀不上孩子，一生无子。”
“一生无……无……无子？！”她连话都不利索了。
范空月再次补充：“身体是健康的。”
葵扇：“我不是说这个，如果无法生子，那进宫选秀时怎么进来的？”
范空月：“选秀只看是不是完璧之身，能不能生那是自身的问题。”
那完了。她想。哪个进宫的妃子不想有个孩子，哪怕是公主，最起码也有个着落，就算现在公主皇子十来个，也总比没有强。
范空月翻着手中的书本：“你昨日拿着的锦盒是余修仪给你的？”
“啊？”葵扇还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没反应过来。
范空月：“我对气味敏感，今日去余修仪宫里的时候空气中飘散着一股熟悉的味道，与你昨日拿着的锦盒气味相同，看你紧张的样子，估计对你来说不是好东西。今晚陛下会去兴怡宫，是她让你做的吧。”他笑眯眯地看过来：“介意和我说说么？”
葵扇张了张嘴，向他投去异样的眼光，这也能发现。
她把昨天和今天的事说了出来，范空月没说什么，让她这次之后就不要再和余修仪联络了，钱财除了许诺给王公公的，剩下都留着。
葵扇感觉这样不太好。
范空月反驳：“有什么不好，这件事只要其他任何一个妃子知道，你都得死，真当开玩笑啊，你最好祈求王公公真的不计较，不然等死吧。记住一件事，做好自身分内之事，切莫逾越。”
她抿着唇，不敢说话。
范空月看她委屈巴巴的样子，心想难道自己话说重了？正准备软生劝导，却见她抬起头，若无其事道：
“刘丞相提出让陛下立宣王为太子，陛下没应，气得在朝堂处死中书侍郎，大家没什么大的反应，回去后叫来歌舞看了一下午，他……好似有点自言自语的毛病。”
范空月：“在朝堂上公然处死人是经常的，那个刘元多多注意他，至于陛下自言自语的毛病……人家自己愿意自娱自乐你管他呢。”
“哦。”葵扇道。
范空月：“余修仪那边你不用管，其他宫妃能避就避，现在的你可被不少人盯着，过不了两天就是贵妃主导的春日宴，到时要休沐两到三天，官员女眷都会来，贵妃估计不会让皇后那边的人好过，恐怕要争到台面上来，这时候新晋的莞嫔就会脱颖而出。”
葵扇听到前面还没觉得有什么，但听到后面又混乱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范空月摆摆手：“这有什么知不知道的，等你在皇帝身边待久了，自然而然就明白了，也不要一味听别人说，没准你所知道的都是别人想让你知道的。”
“不过现在差不多可以知道余修仪把你送到皇帝身边的目的，虽然多此一举，但也算是个眼线，不过我比较好奇，你为什么会帮她，应该不只是因为要有钱吧？”
葵扇呵呵干笑了两声，表情有些尴尬：“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不过我不太想说。”也没什么好说的。
范空月爽快回答：“不想说就不说，即使是因为钱去冒险也没什么，谁会跟钱过不去。”
之后差不多到了时间，她回到内院休息，回去的时候所有灯都熄了，黑麻麻的一片。
她蹑手蹑脚回到屋子里，趴床底下伸手摸了摸，盒子还在，布也在，感觉没变化之后才上床休息。
自从去范空月学习之后，她每天都是子时一刻才回来，相较于其他人的休息时间算是比较晚，就连她和含霞都是早上说一两句话就各奔东西，有时候可能还说不上话。
第二天一早，她拿出一些珠宝带出去，暗地里交给王公公，谢谢他昨日把央嘉帝叫去兴怡宫。
王公公掂了掂手中沉重的首饰，和眉善目地笑着说让她好好干。
央嘉帝早上没去上朝，单独带着王公公离开，不知道去哪了。
一直到傍晚，也未见人影，葵扇和韵梅在御书房，期间来了好几个来找央嘉帝的妃子，纷纷失落而去。
今天是她最闲暇舒适的一天，不过在即将太阳落山，天空即将蒙上黑纱的时候，瑞清宫传来噩耗。
德妃小产了。
本来即将落幕的夜晚，顷刻热闹起来，因为御书房离太医院不远，可以看到不少太医背着药箱往瑞清宫赶。
葵扇心中也不免担心，好好的怎么忽然见红了，如今才刚怀孕三月，尚未稳固的阶段见红，恐怕凶多吉少。
一直到天边黑透，才见到央嘉帝的身影，他风尘仆仆地赶过去，看到的是德妃苍白悲伤的脸庞。
晚上葵扇下值去太医院的时候，那边灯火通明，嘈杂无比，敲响范空月的后门，见他跟没事人一样，连忙问：
“德妃那边怎么了，你去了吗？”
范空月摇摇头，让她先进屋：“那么多人不差我一个，不过倒是找了个人问了问，太医查出来德妃是自己吃了误食了凉食，流掉了，但德妃非咬定有人害她，要陛下给她主持公道，陛下让皇后查。”
“其实我感觉，陛下好似对很多事都没什么兴趣，哪怕是自己皇子，或者皇孙，十分的……”葵扇顿住，表情纠结地拧在一起，半天找不到词比喻。
范空月把纸笔放在书桌上：“很正常，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心比冰块都冷，孩子越多，自相残杀的越多，且大多都可能死在自己前头，干嘛付出那么多感情。”
葵扇表情怪怪的。
范空月：“虽然自古君王多无情，但说到底，都是人，怎么可能无情，而他算是最无情的一个，谁都不爱，不爱后宫，不爱子嗣，甚至可能连江山都不爱，等你认字认得差不多，我给你找些史书看，到时候你就知道以前的君王和我们现在的君王有什么不同。”
葵扇：“可是他最近好像很喜欢去莞嫔那。”
范空月：“新鲜感嘛。”
“哦。”她点点头，感觉自己手中的纸笔变得有趣起来，学习的劲头涨了涨。
今天多写了两幅字帖，回去的时候，手都是疼的，一回去，就看到含霞兴致盎然地坐在床上，一见到她瞬间兴奋起来。
含霞：“你怎么回来这么晚，陛下不是老早就去寝殿休息了吗？”
“额……我……”她卡住了，脑子飞速转动有什么慌可以撒。
说刘姑姑让她去的？不行，容易露馅。说实话在太医院？不行，天天去太招人怀疑了。难道说路上遇到什么事？也不行，有什么事需要她一个小宫女做这么多天。
正当她思索可信的理由时，含霞先一步没忍住，把她拉到床边像是找到窟窿似的，使劲把话往葵扇这边灌。
“德妃娘娘小产你可知，哎呀就算你知道肯定也都是表面，你知道德妃娘娘为什么小产吗？”
葵扇摇头。
含霞：“因为淑妃娘娘。”
葵扇满脸问号：“淑妃娘娘？她干嘛这样，被抓到又没什么好处？”
含霞：“这你就不懂了吧，大皇子宣王是淑妃的儿子，但之后生了几个都死了，只留下宣王殿下，如今宫中没有一个妃嫔能存活两个孩子，且德妃娘娘还已经有了十二皇子，这又怀了，你觉得会有人让她如愿生下来吗？”
“嘶。”葵扇倒抽一口凉气，“皇后娘娘查的吗，淑妃接下来会怎样？”
含霞：“那倒没有，虽然没有实际证据证明是淑妃干的，可她嫌疑最大，而且当时她之前还经常去看望德妃娘娘，陛下本来想让皇后娘娘查的，但被她婉拒了，德妃娘娘说自己查，我当时正好从瑞清宫路过，你是不知道，瑞清宫上的死气都快压过天了，可吓人了。”
“……”葵扇满脸黑线，感觉她说的这番话是真是假都难以分辨啊。
“淑妃娘娘接下来没做什么吗？”她问。
含霞想了想：“没有，要是她真做什么不就恰恰表明了她做贼心虚。”
葵扇不太想听这个，感觉她总有她的一套说辞，说来说去，都认为自己是对的，遂转变话题：“小公主的伤还没好吗？”
含霞叹口气：“没有，不知道怎么了，每个来的太医都说养养就好，这都多久了，小公主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看着都心疼。”
葵扇想起之前在贵妃寝殿范空月说的话，不免深思，难道真是皇后不让她的腿好的，可是图什么啊，万一最后治不好，岂不是假瘸成真瘸。
含霞忽然神秘兮兮地问：“诶对了，你知道为什么今日大家都没看到陛下的身影吗？”
“为什么？”她十分捧场地答道，其实也不是多想知道。
含霞贴在她耳边道：“因为陛下出宫了。”
葵扇瞪大眼睛：“你听谁说的？”
含霞：“你懂什么，这宫里头，什么事儿瞒得住啊。”
葵扇脑中浮起范空月的话：“也不一定瞒不住，没准你们知道的都是他想让你们知道的……”
含霞听完呆了一会，表情奇怪：“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葵扇决定闭上嘴：“我瞎说的，你继续。”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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