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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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空月愣了，“你要不组织一下语言，我没听明白。”
葵扇解释：“哎呀就是字面上的一起，一个人一会儿怀上了，一会儿又没怀上。”
范空月眉头挑地老高，“你把手贴在额头上。”
见她照做后问又道：“烫吗？”
葵扇摇头，随即反应过来：“我没生病，问你问题呢。”
范空月：“没发烧说什么胡话，你以为怀孕是什么，说有就有说没就没，做什么梦呢。”
一听这话她又苦恼了，那余修仪是什么意思。
范空月八卦：“见到什么稀奇事儿了，跟我讲讲？”
葵扇：“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有个人跟我说的这句话没明白。”
范空月点点头，这是不想和他多说的意思，没继续问下去，接着跟她讲今日的课程，什么都没学过，得从最基本的讲起。
一直到子时一刻，葵扇才回到自己的院子，一路上都在默背范空月教的知识，把锦盒藏在床铺下面用自己的紫色绣帕盖着，心里盘算着明日怎么跟王公公说。
第二天清晨，葵扇特地等到含霞走后才出门，怀里揣着珠宝，心情沉重的离开。
心里七上八下，仿佛怀里的东西是偷来抢来的，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因为心虚，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怎么看路，直接跟另一人装了个满怀。
“雪竹？你怎么没去上值？”葵扇看清眼前的人，心又提了起来。
雪竹站稳身体，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刘姑姑让我来查房，你今日怎么又这么晚走？”
葵扇不自然笑笑：“昨日回来的晚，晚上忘记时间，起晚了。”
“哦，快到时间了，你去吧。”雪竹催促。
葵扇没多犹豫，快速往外走，在拐角处不经意看了眼雪竹，发现雪竹也扭过身子来看她，两人视线交错，随后她走向另一条路。
“算了，晚上的事晚上再说，雪竹人应该不坏，大概不会注意。”她小声安慰自己。
今日央嘉帝大发慈悲，愿意去朝堂坐一会了，不过也仅仅是一会儿，他刚坐下没半盏茶的时间，就被朝中三派吵得头痛不已。
经过范空月的教学，她能对应朝中大臣的脸叫出对应的名字。
其中有一派是专注于拥护，无条件热捧央嘉帝的拥皇党，她约莫记得里面人的官职都不太大，最高也就四五品，而另一派是站在太后一边的太后党，表面也会拥簇央嘉帝，但主要还是偏向太后，以他们利益为主，剩下的就是林相和卢太尉。
多年前站在卢太尉身边以先皇约束央嘉帝的数不胜数，经过里面的洗牌，只剩下林家和卢家还坚守阵地，但估计卢太尉的下场与之前离开的人没什么区别，也撑不了多久，林家虽然强大，但终究只是外戚，且林皇后似乎与太后关系也比较僵硬，前有央嘉帝打压，后有太后捅刀子，估计也凶多吉少。
范空月讲这些的时候葵扇脑子都是晕的，但一上朝堂，一有对比就好记的多。
央嘉帝气得手扣着龙椅的扶手，脸涨得通红，有人提出皇后无子，要么废后，要么立宣王殿下为太子。
他气得倒不是立太子的问题，而是这群人话里话外好似都在说他活不长了似的。
拥皇党被前者压地半句话插不上，甚至被先皇党排斥在外。
宣王的母亲是淑妃，而淑妃又是太后的侄女，且已经成年，还育有两子。
要不是大殿上没刀，葵扇真怕央嘉帝气得抄起刀就砍人。
事实证明，果真不出她所料，央嘉帝在朝堂之上大喝一声：“来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纷纷跪伏在地，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迅速来到大殿，恭敬地等候他的指示。
“中书侍郎出言不逊，拖下去斩了，家族终身不得入朝为官！”
“是！”
葵扇认出那就是刚才说要废后的那人，这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主要是他是太后那边的人，且叫嚣的声音最大，自然也就拿他开刀。
随着中书侍郎求饶的哀嚎渐行渐远，众人暗摸一把汗，此时有个不怕死的，先一步打破宁静：
“陛下莫动气，小心引起肝火，正所谓……”
他后面说得什么葵扇没听到，因为她已经跟着怒火中烧的央嘉帝离开了。
央嘉帝回去后让王公公叫来歌女舒缓心中气氛，歌女们整整跳了一下午，央嘉帝依旧不尽兴，期间杜贵妃过来询问他一些春日宴的事宜，也拒绝召见。
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看着歌舞喝着酒，一个人说着话。
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能从他莫名其妙又小声的自言自语中找到些逻辑。
他在和他先太后说话。
慈宁宫里的太后并非是他亲生母亲，太后是在先太后死去的第二年从贵妃升为皇后，而她的亲生孩子是靖王爷，好多年前就打发到封地。
含霞跟她解释，传言央嘉帝生母一生信佛，虔诚到痴迷的程度，但却因疾病离开，所以央嘉帝不喜欢佛教，恰巧太后也信佛教，也导致他们关系永远无法和好。
葵扇当时听到这感觉纯属瞎扯，蒙她的，就因为一个教派导致关系不和，没见过这样的。
不过她当时没表现出来，想听听她还能怎么编。
这会儿看到央嘉帝思念母亲，有种难言的感觉。
在晚上快要休息的时候，葵扇趁着和王公公单独的空隙，把怀中的珠宝掏出来塞到他手里。
“小葵扇这是什么意思？”王公公不愧是老油条，见到价值不菲的东西无半分惊喜，而是笑眯眯地看着她，手指不动声色地摩挲着珠宝上的玉。
葵扇鼓起勇气，把思索好久的话说添油加醋地倒出来。
谁知王公公听了这番话脸上的笑容收敛，带着锐利：“你不止这点吧。”
葵扇感觉有希望：“若公公愿意帮忙，娘娘绝对不会亏待的。”说罢从头发中间取出一刻硕大的珍珠，珍珠雪白圆润，色泽亮丽，是上等的好货，引得王公公半天挪不开眼。
王公公哼笑一声，眸光暗了暗，把东西揣在自己怀里：“葵扇，别忘了你到底是在服侍谁，以前和现在可不一样了，别把侥幸当特殊。”
葵扇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看着王公公离开去服侍央嘉帝，好半响才回神，一道微风吹过来，给她冻了个寒噤，额头上细小的汗珠被风吹得凉飕飕的。
央嘉帝走后，葵扇和韵梅收拾着残局，事后下值回了休息处，她心想着明天再拿一些，给足好处，王公公估计也就多让陛下去几次。
“身在什么地方做好什么样的事，莫要多管闲事。”韵梅在她身后幽幽道。
葵扇被她说的后背一凉，“怎么会，我挺——”
“小心两头不讨好，落得不良下场。”她直接打断她。
葵扇：“……”
晚上去范空月那里，心情也放松几分，学习中很是积极，在她练习写字的空隙中，范空月和她聊起余修仪。
葵扇：“她怎么了？”
范空月：“没怎么，你写你的，握笔姿势注意点，她的婢女来找太医，正好那时候我在前堂，想着她是你之前的主子，对你应该不错，然后我跟着去的。”
“哦，还有呢？”她的眼睛在桌前的纸上，心却在他所说的事上。
范空月不着她的道，知道她的小心思：“等你写完再说。”
葵扇硬憋着好奇心，把好奇心压下去，专注于手下的字。
橙色烛火悦动的光芒映在两人的身上，一左一右对坐着，一人悠闲地看着手中的书，一人笨拙地握着这种毛笔写字，直到蜡烛烧完半截，葵扇才把写完的字帖交给他。
范空月从头到尾扫一遍，脸上的嫌弃油然而生，有些字都不叫字，算是一坨，更有着能看出什么字，但形状实在不敢恭维，鸡爪沾墨都比这好看，看到她脸上期待的神情又忍了下去，话在嘴里滚了一圈咽了下去，“有待提升。”
葵扇明显不信：“真的呀，你没骗我吧。”
范空月眼神躲闪，把纸折起来放在一边，揉了揉眼睛：“……没有。”
葵扇没纠结：“那你跟我说说，修仪娘娘她叫太医去干嘛，她生病了吗？”
范空月拿过之前提前制作的简易识字本，放到她面前：“身体好得不得了，叫我去是想贿赂我。”
“贿赂？”葵扇不解，她怎么不知道余修仪这么有钱，前脚给她一盒子珠宝，后脚又另有闲钱去贿赂人。
范空月：“嗯，问我有没有假孕药。”
“什么！！！”即使她努力压低声音，惊讶还是使他提高音量，她连忙捂住嘴，平复心情后像做贼心虚似的小声道：
“她为什么要吃假孕药，被皇上知道岂不是欺君！”
范空月让她稍安勿躁：“这我哪知道，她是娘娘，想干什么干什么呗。”
葵扇：“那你给她了吗？”
范空月：“我是大夫，不是神仙。”
葵扇拍拍胸脯：“还好还好。”
范空月：“不过不太明白为什么一直热衷让怀孕，她又怀不上。”
葵扇僵了：“这话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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