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梦境与紫藤花之屋 ...

  •   在炭治郎的乌鸦的催促下,一行人在吵吵闹闹(伊之助单方面)中下山。

      此时正是黄昏,夕阳的余晖映照山林,落日点燃了金红的云霞。

      平心而论,抛开鬼的存在,鬼灭世界的确是一个美丽的世界。

      临近分别,【善逸】又一次发挥了传统艺能,抱着正一哭天喊地,就是不肯撒手。

      “你不要总缠着正一啊!”炭治郎再好脾气,也架不住【善逸】的无理取闹,十分少见地黑了脸。

      “可是没有正一保护我一定会死的啊!”【善逸】偏头躲过炭治郎的竖劈,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正当炭治郎松了口气时,【善逸】趁其不备顺势挪到锖兔旁边,一把抓住她的手。

      “呜哇哇~连正一都离我远去了!锖兔姐姐真的不打算和我结婚吗?”

      看着眼前的流泪猫猫头善逸,锖兔只能无奈地笑笑。

      “抱歉善逸,不行呢。”

      “而且,”她一点点抽回双手。

      “我已经结婚了。”

      “哈?”眼角挂泪的【善逸】和刚要挥下拳头的炭治郎都凝固了,现场一度鸦雀无声,只有伊之助依旧在不厌其烦地继续撞树。

      碰——碰——

      在伊之助第四次撞树后,【善逸】终于反应过来。

      “骗人的吧!一定是不想和我结婚才这么说的吧!”【我妻善逸】眼泪汪汪,满脸不敢置信,“不要骗我哦,我真的会哭的哦真的会哭的!”

      “一定是玩笑,一定在开玩笑对不对?!”

      “好啦,给你们看戒指总行了吧。”锖兔解开脖子上被衣领遮掩的项链,露出上面的结婚戒指。

      “喏,因为担心弄丢和妨碍握剑所以戴在这里。”

      面对铮铮铁证,【善逸】失魂落魄,字面意思上的裂成了两半,半边身子的嘴中“阿巴阿巴”吐出一缕哭泣残魂,他不再抵抗,在炭治郎的拖拽下面条一般地蠕动下山。

      “好了,快跟本大爷来,”炭治郎的乌鸦眼见闹剧结束,连忙在空中盘旋,“还有你,白色羽织的小姑娘!”

      锖兔安静地跟上,虽然原著里不止一次描写过鬼杀队的信鸟制度,但亲眼目睹这些“编外成员”后,她还是感到新鲜感十足。

      炭治郎的乌鸦,是叫天王寺松卫门吧。

      还真是不明觉厉的名字。

      不过,这么复杂的名字未免也太不方便了,不像她的信鸟,单字一个“鹩”,简单又好记。

      ……奇怪。

      搞得好像她真养过一样。

      停在印有紫藤花家纹的大门前,炭治郎的乌鸦叫嚷着让他们休息。

      炭治郎敏锐地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可是我这次正是带伤战斗的啊。”

      松卫门心虚地扭头,颇为人性化地咳嗽两声。

      锖兔单手叉腰看向一人一鸟:“没记错的话,按照鬼杀队的规定,剑士和信鸟要提前约定好工作安排和休息标准的。”

      瞥了眼冷汗直流的乌鸦,锖兔抬头望天假装不以为然地继续道:“让剑士重伤工作可是大忌,好像会受到批评处罚的吧。”

      “处罚?”三小只歪头,头上冒出巨大的问号。

      看着在炭治郎手上紧张到手舞足蹈的信鸦,锖兔决定见好就收,反正这次以后,松卫门它也会更加小心吧。

      转而看向三人,她耐心地解释:“信鸟们虽然一直在为剑士们传达任务,和剑士们朝夕相处,但它们毕竟不是人类。”

      “它们没有人类疲劳伤病的准确概念,也很难理解休息和放松。”

      “所以,提前和自己的信鸟进行沟通是非常重要的。”

      炭治郎和【善逸】一脸受教,伊之助云里雾里,只想赶紧炖掉乌鸦喝汤。

      幸亏屋中的婆婆及时出现,制止了一场在所难免的纠纷。

      锖兔没有跟着主角团一起,而是被婆婆领去了隔壁的房间。

      “真是不好意思,我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到女孩子了,这身衣服勉强还可以,还请您见谅。”跪坐在房间里,年迈的老人歉疚地鞠躬。

      “没有,非常感谢您。”被这样的长辈行礼,锖兔慌忙摆手。

      以及,这身女式浴衣怎么看都感觉好贵啊……真的是能随便穿的吗?

      “请您千万不要拘束,”仿佛一眼看透了她的心思,婆婆微微颔首,“这原本是我女儿的衣服,虽然一直放在箱子里,但只穿过一次。”

      “算是婆婆我的一点私心吧,您穿上它的话,就好像我的女儿还在一样。”

      “……”

      注视着老人历经岁月却依然恬静的面容,锖兔没有再推脱。

      礼貌地拒绝了医生的检查,笑容慈祥的男人表示理解,虽然大正时代人们的思想观念都在日日转变,但无法接受男性西医的女性仍占大多数。

      锖兔在心中连连道歉,作为现代人,她自然不是因为性别关系才拒绝就医。

      没有受伤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是——

      锖兔垂眸解开最上面的衣扣,把衣领折后,沉默地看向要来当做镜子的水盆。

      一道狭长的伤痕出现在脖颈左侧,没有鲜血流出,也没有一丝疼痛,好像只是一处独特的纹身。

      伤痕上面,淡蓝色的纹路盘桓围绕,竟和本应触目惊心的伤口和谐地组合在一起。

      她知道淡蓝色的是斑纹。

      每秒心跳200下,体温可达39℃,医生不得被当场吓死。

      至于伤痕就更熟悉了,

      毕竟是他们的剧本。

      叹息着合上衣领,锖兔推开纸门,无视掉隔壁的鸡飞狗跳,沿着长廊安静地踱步,最终停在了在夜晚的月色下点灯浣衣的婆婆身边。

      “我也来吧,”她坐在廊边,“今天承蒙您的关照了。”

      “谢谢,婆婆一个人就够了。”

      老人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锖兔怀疑她早就知道自己会过来,她有很多话想说,但实在不知道从何开口。

      没有转头,老人放下浣板,声音平稳和缓:“老头子和孩子们都在之前离开了,一位剑士大人救了婆婆我。”

      “婆婆没什么能力,只能尽可能地照顾你们这些孩子们。”

      “再大的房子,再多的钱财,只有一个人又有什么用呢,能稍微帮助到诸位剑士大人,让其他和我女儿一样的孩子们得救,婆婆就很满足了。”

      “你们不顾安危斩杀恶鬼,婆婆才应该感谢你们才是。”

      拧干衣物,面容依旧恬静的老人抱着木盆,安静地起身离去。

      目送婆婆远去,锖兔最终没有说些什么,在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后,她似有所料地看向月光铺洒的庭院。

      “天王寺松卫门?”

      没有回应,她也不着急。

      “出来吧,我知道你和五加木在偷看。”

      毛绒绒的单纯小麻雀哪里见过人间险恶,扑棱着翅膀窜出,乌鸦松卫门见状也只能飞出。

      “哇!居然能记住老夫的名字,不错嘛小姑娘!”

      “喂喂喂,我也不一定比你小吧。”锖兔托住下巴打量了下两只信鸟,随即笑了,“看样子主公大人已经知道我的到来了。”

      “事关机密,无可奉告!”松卫门试图掰回场子。

      “这样啊,”锖兔点点小麻雀五加木的鸟喙,“看来,我很快就能和主公大人见面了。”

      为什么她什么都知道啊!

      松卫门五雷轰顶,一把撞飞撒娇卖萌的麻雀落荒而逃。

      再不跑,它怕自己把底都抖干净了。

      撸完鸟后神清气爽的锖兔回到房间,意外接收到了聊天群里的夺命连环call。

      时透有一郎:@锖兔,锖兔姐你快来一下!

      我妻善逸:快点啊锖兔姐help us!

      锖兔:?

      锖兔:怎么了?

      我妻善逸:童磨和忍姐姐还在飞机上,我解释不清楚,您还是快点看看记录吧!!!

      锖兔地铁老人手机满脸不解,只能上拉群聊记录。

      因为时间流速的问题,虽然她这里过去了一天,但现实世界只过了观感上的几分钟。

      时间回到锖兔刚下线时——

      我妻善逸:虽然我和师兄已经进漫展了,但是到底该怎么穿过去啊!师兄你快用你无敌的雷之呼吸想想办法!

      桑岛狯岳:鬼!

      桑岛狯岳:为什么你觉得我会知道?

      伊黑小芭内:人在餐厅,和未婚妻吃饭,吃完就行动,勿cue。

      我妻善逸:……

      我妻善逸:md现充(

      时透有一郎:我这电车堵得像春运高峰,你们自己试试厕所吧。

      时透有一郎:自求多福jpg.

      富冈义勇:没用。

      时透有一郎:?

      我妻善逸:?

      富冈义勇:所有男厕所我都试过了,去不了。

      甘露寺蜜璃:义勇先生行动力好强!好厉害!

      富冈义勇:思索jpg.

      富冈义勇:我知道了。

      时透有一郎:你又知道什么了?

      时透有一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gif.

      富冈义勇:我这就去厕所。

      我妻善逸:哎哎哎不是都去过了吗?

      富冈义勇:去女厕所。

      时透有一郎:……等等!

      时透有一郎:善逸狯岳你们快拦住这家伙啊!!

      我妻善逸:啊啊啊啊!师兄快点啊!!!

      ……

      锖兔无话可说。

      该说不愧是她丈夫吗,的确是他能能做出来的事呢。

      锖兔:叹气jpg.

      锖兔:帮我看着点他吧。

      锖兔:还有,告诉他

      她静静地盯着跳动的烛火,火光烫开了黑夜,像模糊的月。

      锖兔:“我也很想他。”

      锖兔:“我会一直等着他”

      与此同时,门刷地被打开,咬着竹筒的祢豆子看看被窝里的锖兔,不再理会身后善逸和炭治郎的呼唤,哒哒哒一头缩进锖兔怀里。

      完全不认识这个人,她好像有点难过。

      祢豆子像幼猫一样蹭来蹭去,安心地闭上眼睛。

      以前难过的时候,妈妈和她和妹妹都会一起睡的。

      “抱歉,锖兔小姐,祢豆子……”

      锖兔微微一愣,笑着说:“没事,让祢豆子在我这睡吧。”

      谢谢啦,抚摸着小姑娘柔顺的长发,锖兔小声呢喃。

      灶门兄妹,果然都是天使啊。

      灶门炭治郎做了一个梦。

      睁开眼时,他从紫藤花飘香的屋宅回到了雾气弥漫、枝繁叶茂的深山。

      这里……是峡雾山?

      炭治郎四下张望,在身后看到了一个人影。

      走近一看,穿着蓝底水纹的狩衣的人,不正是两年前的他吗?

      十三岁的灶门炭治郎正对着坚硬的巨石无处下手,每一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最后只能不甘心地用头“磅磅”猛撞石头。

      不对,炭治郎想,你应该回忆学过的剑技才对!

      但是他无法出声,梦里的人也似乎看不到他。

      “啧,还真是难看。”

      唉?

      十三岁的炭治郎惊讶地循声看向石头上方,身披白色羽织的女子被狐狸面具半遮住脸,未被遮盖的银紫色桃花眼居高临下地看向他。

      是锖兔小姐?!

      “你到底要自哀自怨到什么时候,鳞泷先生教过的呼吸法都忘光了吗?”

      十三岁的炭治郎显然是第一次与对方见面,完全没有察觉到外人靠近的他脸上满是惊讶。

      怎么会,没有闻到气味!

      “……”锖兔沉默地将面具扣好,跃下石头,她没有动用腰间别好的日轮刀,而是举起一把木剑。

      “来,向我攻击。”

      炭治郎犹豫了:“可是,我是真刀,您拿的是木刀。”

      锖兔顿住了,随后肩膀轻轻地抖动,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抱歉,”她微微颔首,“我没有笑你。”

      “我在笑我自己。”

      她抬起头,放下木刀,拔出腰间漂亮的天蓝色钢刀。

      “是的,无论何时,都应全力以赴!”

      下一瞬,锖兔就举刀突入到炭治郎面前。

      好快!

      炭治郎横刀试图格挡。

      不行,他挡不住!

      不料女子只是虚晃一下,她径直越过炭治郎,在他背后转身。

      锖兔翻转刀身,平整的刀面狠狠拍在他的右肩。

      “迟钝!”

      面对进攻,反应力如此缓慢!

      炭治郎极速转身,堪堪接下下一道竖劈,巨大的击力震得他虎口发麻。

      “弱小!”

      面对强敌,才刚迎战就已泄气!

      锖兔以剑压制住炭治郎,在刀刃僵持下左手拔出剑鞘,反手转动剑鞘,猛击在他的脸上。

      “生疏!”

      面对战斗,本该烂熟于心的呼吸法却被遗忘!

      炭治郎被击倒在地,锖兔收刀入鞘,正欲上前——

      “交给我来处理吧。”

      面带微笑的短发女子笑着从浓雾中现身。

      “哎呀,被打的很惨呢。”

      默默观看的灶门炭治郎愣住了。

      那是,长大后的真菰师姐?!

      “真菰姐?”锖兔也愣住了,“你怎么……”

      真菰蹲在昏迷的炭治郎旁边,扭头回答:“还不是因为某人突然把巡地换到峡雾山一带,顺便承包了多余的工作,”

      “我作为师姐,当然要来看看啦。”

      “再说,炭治郎也是我的师弟嘛。”

      她好奇地打量趴在地上的男孩:“这就是义勇留下来的女孩的哥哥啊。”

      锖兔扶额:“啊,是他。”

      “主公大人怎么看?”

      “主公大人同意了,目前也以信件的方式提前告知了其他柱。”

      但两人也知道,能否得到认可,还需要两个孩子自己的努力。

      锖兔离开了,她还有数量惊人的任务需要完成。

      锖兔看似下手狠重,实则只是一些轻伤,炭治郎很快醒来,睁大了眼崇敬地询问真菰能否和锖兔一样强。

      “这个呀,不知道呢,”真菰食指点在脸颊,做出歪头思索的动作:“要和锖兔一样的话,炭治郎必须更加努力。”

      “即使比拼命锻炼自己还要拼命努力,也只是可能而已。”

      接下来的一年里,锖兔和真菰抽空就来指导炭治郎,他自己也余下的时间里为了祢豆子而拼命地练习着。

      渐渐地,炭治郎能闻到破绽的丝线了。

      但是,即使如此,锖兔在每次对练中都没有半点破绽。

      没有机会,没有可能,没有希望,他闻不到锖兔身上的丝线。

      但炭治郎不再退缩也不再怀疑,没有破绽,他也不再恐惧。

      鬼舞辻无惨只会比锖兔更强,难道就因为无法战胜就选择逃避吗?

      终于有一天,他一如既往地摆好迎战姿势,锖兔站在对面,看到了坚定的目光。

      那是剑士的目光。

      “总算有点男人样了啊。”话音刚落,她又一次发起进攻。

      炭治郎举刀等候,他没有闻到任何破绽,却依旧挥出那必败的一剑。

      他已经不再需要破绽之丝了。

      但在刀刃相撞前,锖兔停止了攻击,她安静地保持双手举刀的动作,任由这一下斩在面上。

      面具应声断成两半。

      炭治郎瞪大了眼。

      向来严厉的锖兔第一次露出了欣慰而高兴的笑容。

      是如水般温柔的淡淡的笑容。

      炭治郎的脸“嘭”地红了。

      锖兔没有理会破损的面具,而是让不断道歉的炭治郎对巨石挥刀。

      原本坚不可摧的巨石被他一刀劈开。

      梦中的炭治郎向着最终选拔出发,但十五岁的炭治郎还是留在巨石旁。

      不过,他并不是独身一人,锖兔和真菰也默默地站在这里。

      真菰看向锖兔:“炭治郎会成功吗?”

      锖兔抚摸着岩石的断层:“我也不知道。”

      “不过,真菰姐,不管是我们能做到的事情,还是我们做不到的事情,炭治郎都没理由做不到。”

      真菰笑了,“说的也是,”她顺着锖兔的视线端详巨石,“这是鳞泷先生准备过的最大的石头了吧。”

      “嗯。”锖兔收回手,走到石头侧面,右手提起未曾使用过的木剑,干脆利落地举刀下斩。

      锖兔小姐这是在……用木剑劈石头?

      炭治郎正疑惑,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让他不敢置信。

      随着木剑劈下,肉眼可见的强劲剑气裹挟着滚滚江水奔涌而下,仿佛飞流直下的百米瀑布。

      巨石又一次被整个斩断,由两块变为均匀的四块。

      不止巨石,涛涛流水奔流不息,这一剑延伸数十米之外,所过之处草木分开,惊起阵阵飞鸟。

      真菰看着这完美的一剑,在心下感叹:

      这哪里是全力以赴呀,分明是超级放水。

      还是放了五个大洋的那种。

      锖兔放下木剑,转身就走,“那么,我先走了。”

      “不等了吗?”真菰问。

      “不用了,”锖兔摆摆手笑着说,“这样你也能多和鳞泷先生单独待一会了。”

      一贯情绪平稳成熟冷静的真菰难得露出了无奈的表情:“锖兔你怎么也学会调侃人了。”

      “彼此彼此。”

      毕竟她还没追究自己结婚之事传遍鬼杀队的事呢。

      站在峡雾山山脚的锖兔回头看了眼他们的第二故乡,一只橙嘴黄爪的鹩哥从天边飞来,直直落在她的肩上。

      摸摸鹩头上的冠羽,锖兔弯了弯嘴角,险些让炭治郎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锖兔小姐的笑容并非对他。

      “总会再见的,对吧?”

      鹩点头赞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梦境与紫藤花之屋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