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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偏执的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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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船一路南下,几日后就进了常合地界。
路上他们看到了首殿对苏枳的通缉令,但好在有谢驹淮在一旁打着掩护。进了常合,即便是有首殿分部,可那也是苏枳的地盘了,他们也还奈何不了他们,这下就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苏枳取回之前寄养在马舍的马匹,谢驹淮却又借口说自己没有马,硬是与苏枳挤在她的宝马之上。
谢驹淮乘机揩油,双手紧紧的抱住苏枳的腰,让她感觉到有些不舒服。
“你就抓着我衣服。”
“我害怕。”
“那你坐后面去点。”
“我害怕。”
无论苏枳说什么,他都用’我害怕‘三个字来应付。
半日下来,两人便进了桥城莫家。
“仲柔!仲柔!”苏枳急忙跑进去,边跑边喊着。
莫仲柔一等人看见苏枳归来,脸上又逐渐升起了希望。
“快辞名,血钱草。”苏枳的腿跑的有些无力,险些倒下,多亏有莫仲柔将她扶住。
辞名汇集秘术于双指尖,顶在苏枳额心,才让她恢复了些元气:“放心吧,有我在,莫父死不了。”
所有人都在盼望着房间里的消息,莫仲柔扶着苏枳坐了下来。
“小枳,谢谢你。”
“没事的仲柔,莫姨姨怎么样了?”
“有辞名在,母亲已经醒了。”
“那就好。”
谢驹淮看着围在房前的一群人,这时有个人走向自己。
是莫尚景。
他微微行礼,谢驹淮也示意他可否移步,于是莫尚景带着他,两人去到一旁的花园中。
“莫师弟的父亲是生病了吗?”
“不错,家父已经病了许久,迟迟无法根治,但幸亏现在有苏门主与辞医师相助。”
“我能问问为何苏枳与莫家看起来如此交好吗?”
“这个…”莫尚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我只记的我第一次见苏门主是在一个雨夜,当时母亲打着伞,父亲怀里抱着的就是当时还是长徒的苏门主,当时她裸露在外的皮肤除了脸几乎没有一块是好的,呼吸十分薄弱,看着像将死之人,也是从那时候起,父亲与母亲三天两头的往尊门跑。”
莫尚景此话让谢驹淮有些惊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闻苏枳满身伤痕了,她之前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那既然苏枳与莫家交好,你为何没有拜入苏枳的尊门门下呢?”
他像是猜到了谢驹淮会这么问,浅笑道:“就这么跟师兄说吧,苏门主是个眼里容不得沙的人。”看谢驹淮有些不解,继续解释道,“要说好人,那苏门主一定是,但师兄跟在她身边就没有觉得她的正义有些偏执了吗?”
这话倒是让他一下明白过来,想到了当时在栗矶街上的那个小偷,被苏枳一剑当场毙命。
“谢驹淮。”
突然听见苏枳的声音,谢驹淮赶紧看去,她就站在那花园门口外,吹过的阵风将她的乌发吹起半边,她的眼神也恢复成以往印象里的那个她,就那张妖艳的脸配上盛气逼人,英气勃发的目光,属实是会让人移不开眼。
她像是天生的上位者,注定是要站在最高处,俯瞰众生。
她明明就站在那,可谢驹淮突然觉得自己与她似乎有着云泥之别。
一旁的莫尚景对她欠身行礼,这才叫谢驹淮回过神来。
“走了。”
“好…”他往前走了几步,想起莫尚景,回头告别。
“师兄慢走。”
回到尊门已是黄昏,华廉几人便出来迎接。
金三娅看见苏枳这憔悴的模样,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夸张:“门主,您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怎么消瘦,您是不是都没吃好睡好啊!”
苏枳有些无奈,登荷道:“好了,快让门主去换洗吧。”金三娅这才放开手。
苏枳一走,那门主的小迷妹转头就将炮火对上谢驹淮:“是不是你,害得我们门主没有吃好睡好,你把我们门主怎么了?!”
登荷脸上是一副自家孩子不听话道模样,她用力的点了下金三娅的额头:“行了,门主平安回来就好了,赶紧走。”
金三娅恶狠狠的又瞪了眼谢驹淮,然后跟着登荷离开。
“谢公子,你就跟我走吧。”华廉为他指路道。
“多谢华右使。”
苏枳来到后山的一眼泉,泉面上还冒着白雾雾的热气,这是她后来专门找人挖的。
多日的疲劳在沉浸于泉中的那一刻消失,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另外一边,华廉带着谢驹淮来到另一眼泉水,他好不容易好好享受着美好的放松时光,泉水确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谢驹淮发觉动静,睁开眼看居然还有别的人:“你是谁?”因为泉水升起的雾气,谢驹淮有些看不清对方的‘嘴脸’,“说话啊!”
随后一道清冷疏离的声音回问道:“你是谁?”
“我?我是…尊门的坐上宾。”谢驹淮想说自己是苏枳的客人,但想想改成了尊门。
那人道:“巧了,我也是。”他思索着,“应该是没错。”
终于薄雾被风吹散了些,谢驹淮看清对面的容貌:“诶?是你啊,你已经恢复啦。”在对面的,和谢驹淮泡同一眼泉的,正是当时在葬树林里的辞让。
“你认识我?”
“废话,你还是我背回来的。”
“在下辞让,江湖散人。”
“在下谢驹淮,玄门弟子。”
苏枳睡了有一小会儿了,一直在她身边等候的登荷叫醒了她:“小枳,该醒了。给她递上衣物,“我去外面等你。”
苏枳深吸口气,又将体内的浊气排出。
这下,她变回了真正的苏枳。
此日一早,苏枳就来到辞名院中,碰巧他就坐在石椅上,好像专门在等她。
“苏门主。”辞让起身行礼。
“看来你真的是在等本座。”看辞让不言,她又道:“那你能猜到本座为何而来吗?”
“在下斗胆,想着苏门主是为了近鼎吧。”
“何以见的?”
“因为您救了我。”
“嗯?”
“但跟准确的来说,是您软禁了我。”
苏枳听后大笑:“怎么,在你眼中这是软禁?”
“是,如果您真的只是心善,有为何要将我留在这尊门。”
苏枳笑着,那样张狂,她看着他,问:“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身份?”
“在下辞让,江湖散人。”
“姓辞,你跟那巨谷的辞名有关系吗?”
“认识,而已。”
之后苏枳就不再在意,转言道:“你这才刚刚聚练,胆子不小啊,胃口也不小。”
“我不过是在效仿苏门主而已。”
“效仿本座,可本座当时是背水一战,逼不得已,与你可不同。”眼神冷厉的看着他,“你是自己找死。”
辞让坐到苏枳对面,道:“好东西不都是虎口夺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