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到茶蘼》糯糯雪糍

21、反常的苏枳

　　现在的首殿早已乱做一团，今夜的事情被全面封锁。

　　谢驹淮与林川这才出来发现事情的不对劲，拦下来的人没有一个回答他们的问题。

　　“这究竟是怎么了？他们在紧张些什么？”林川看着这紧张的氛围，自己也不禁有些紧张，谢驹淮示意他回屋。

　　“林川，明日一早我们就走。”谢驹淮道。
　　“怎么了？”
　　“我担心阿枳出事了。”

　　次日天还是灰蒙蒙的时候，首殿恢复了平静，长廊上无一人。谢驹淮与林川逞着现在成功从首殿里出来。
　　二人找回之前的马，城门一开他们就骑马去了。

　　在路上他们发现了那匹已经死了的马。

　　是苏枳的马，谢驹淮认了出来。

　　“驹淮，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我要去找阿枳，林川，你要是没事的话就赶紧回玄门吧。”

　　林川点头答应，当日下午两人就分道而行。

　　路上谢驹淮给苏枳通信，半天对面才接下。

　　“阿枳，你没事吧。”谢驹淮焦急的问道，但对面却没有回应，他再问，“阿枳，你有受伤吗？”

　　两次的关心叫苏枳从混乱中顿时清醒，心中莫民有一丝安心：“没有。”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谢驹淮也听出了她似乎很疲惫虚弱，放轻声音去问她：“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找你好吗？”

　　“我在…”苏枳看了看周围，荒芜的村庄，她不认识，她跑了一夜，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在哪儿。”说着说着，苏枳的声音染上了哭腔，那害怕，惊慌透过通信器全被谢驹淮接收。
　　“别担心阿枳，我在，不要害怕，我在这，你看看你周围有没有人，你把通信器给他。”
　　苏枳看见远方有个挑柴的老伯：“有个老伯。”
　　“你上去，把通信器给他，别担心。”

　　听着谢驹淮的话，跌跌撞撞地上前。看着眼前这个形象不堪的女子，老伯用着一口方言关心道：“姑娘，你没事吧。”
　　苏枳将通信器塞到老伯手中，老伯举起了通信器：“喂，你好。”
　　谢驹淮听见别人的声音连忙问：“你好老伯，请问你们在什么地方？”
　　于是老伯将地方告诉了他。

　　地方离这不远，谢驹淮抓紧时间赶去。
　　他找了许久，那个地方在山上，昨夜苏枳一个人摸不清路上了山。终于是好不容易，他看见苏枳坐在一个黄土墩上。

　　“阿枳！”

　　谢驹淮这一叫叫醒了失魂的苏枳，他跑来赶紧查看苏枳的身体。
　　有几块严重的擦伤，他也猜到了，好在她没有性命之忧。

　　苏枳看着他，逐渐活了过来。谢驹淮用手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泥灰，轻声道：“没事了，我们走吧。”
　　“嗯…”

　　谢驹淮将苏枳扶上马，快速带她离开，听她的话去往常合。

　　路上谢驹淮想先找个医馆帮她搽药，却被她拒绝，坚持继续往常合去。在当夜两人就上了去往常合的船。

　　他拿着饭还有药回到房间，苏枳就望着远处的江河出神。

　　谢驹淮走到她身边她都没有察觉到，等他去拍她肩时险些被她攥在手里的短剑刺伤。

　　“阿枳是我。”

　　苏枳反应过来，收回短剑，谢驹淮也走上前拉着她坐下来，小心翼翼的蹲下来掀开她的裤腿，发现那些伤口大部分都已经结痂，但他还是用刚刚带来的药给她消毒，上药。
　　中间他不时抬起头来查看她痛不痛，突然听她说了一句。

　　“我杀人了。”

　　谢驹淮有些不解，之前她杀人不也没有这么失魂落魄吗。

　　“没事。”现在，谢驹淮就只能这样去安慰她，“没事的。”

　　“我杀了董朝研。”

　　苏枳又说，谢驹淮也明白了昨晚首殿混乱的原因。但她最后的那句话又让谢驹淮不解了。

　　“他是个好人。”

　　谢驹淮抬眼，发现苏枳正看着他，双眼中有着无法述清的懊悔，害怕。他第一次见这样的阿枳，与他从前的阿枳完全不一样，不是那个盛气凌人的阿枳，霸气侧露的阿枳。这让他生出怜惜。

　　他伸出手去，轻轻附上她的手：“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别担心，有我陪着你。”

　　终于苏枳冷静了下来，谢驹淮也抓紧时间给她上药。看着谢驹淮，苏枳感受到了久违的心安，像以前一样，在三宝殿，有她的妹妹，她的木屺。

　　“好了，我们把饭吃了。”是炒饭，谢驹淮开着玩笑，“是厨房炒的，我盯着的，放了盐，肉也是熟了。”

　　苏枳想到他做的炒饭，突然被他逗笑。
　　看苏枳的笑谢驹淮有些错愕，他好像看见三年前那个坐在步辇里，扇着赤红羽衫的华服少女。当时的她笑的也是这般璀璨。

　　“你怎么了？”看谢驹淮盯着自己，苏枳问道。
　　“没…快吃饭吧。”

　　苏枳用勺子在饭里戳着，像是思索再三开口：“谢驹淮。”
　　“嗯？怎么了？不好吃吗？”谢驹淮就在她旁边看着她。
　　“谢谢。”
　　被突然感谢的谢驹淮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害羞，他摆摆手，脸上的笑意逐渐放大：“哎呀，这没什么，都是我自愿的，我只希望阿枳你好就行。”

　　苏枳低下头，嘴角带着浅笑。

　　他发现自己很喜欢看阿枳笑，这时道她不会给人一种高高在上，触不可及的感觉，能让他觉得自己离阿枳更近，仿佛就在她身边，不会抓不到，留不住。
　　要是可以，他能就这样撑着脑袋看上三天三夜也不会腻。

　　苏枳换了谢驹淮带来的衣物，她已经两天一夜没休息了，后来精神还时时刻刻都绷着，如今放松下来沾床便睡。

　　因为他们买的是发船前最后的票，只剩一个房间了，所以谢驹淮就在房间里的桌子上对付着。

　　半夜，大船途径祝惜，那里的大雨还在下，时不时一声雷响起，一道闪电划过。
　　床上的苏枳眉头紧皱，额间满是汗珠。

　　“不要…别过来…”苏枳做了噩梦，这时的场景好像是她被什么围了起来。

　　谢驹淮被她的声音惊醒，连忙跑过来查看。

　　梦中画面一转，她手里举着那把短剑，上面还嘀嗒着鲜血：“对不起…对不起……”
　　紧接画面又一转，苏枳满身伤痕的跌坐在地上，不断的向后躲，嘴里在求饶：“求你了…放过我……”
　　最后她出现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她蜷缩在角落，心里是不断的喊着：“救救我……救我……”

　　他紧紧的握住苏枳的手，轻轻的摇晃着她，柔声叫着：“阿枳，阿枳，快醒醒，阿枳，快醒醒。”

　　最后苏枳缓缓地睁开眼睛，她的眼眶里有些许泪水。

　　看着床边的谢驹淮，问：“怎么了？”
　　“你做噩梦了。”
　　“喔…我没事。”
　　“真的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