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3、对蓝星处理提案 ...
-
酒宴自然离不开酒。
主食吃罢，就有侍者陆续给各桌上酒。宾客事先将偏好告知主办方，不论多价值连城，以埃尔维斯家庄园的库存都拿的出。
宾客手握酒杯互相交谈，推杯换盏间，一桩桩交易暗中达成。客人向主人和主宾敬酒，虚情假意下对权与财的欲望透骨欲出。
若能得两位家主青眼，就相当于半只脚踏上进身之阶。
路斯特很会照顾小朋友，给喻溯黎拿了杯果汁，“偏厅有茶点和饮品，觉得无聊就先去玩吧，白少爷也是。”
喻溯黎抱着杯子点头，“谢谢埃尔维斯先生。”
白筠大大咧咧：“这儿热闹，我喜欢热闹。”宴会即将进入正题，要喝奶茶也得待会再去。
私语在宾客间低鸣。
“坐两位先生之间的那位是谁？以前没见过啊。”
“黑色衣服的是白家少爷，最近经常代表白家主出席。白衣服的……不知道了。”
“没听姬先生介绍吗，刚毕业的军校学生，还未成年，小孩长的俊得很。”
“哪家的啊？”
“姓‘喻’，不是大姓。”
“圈儿里没有和‘喻’贴边的家族，父系应该不显，不知道母亲是谁。”
“不管是谁也不该做那个位置吧？”有人酸溜溜的说，“挨着三大家族代表，他当他是诺维尔呢？”
“银发…确实像啊…你看侧脸。”
“我认得他，他是我们这届的。奇怪，他不是beta吗？”随父赴宴的一位少年暗暗打量喻溯黎，小声嘀咕道，“怪不得毕业聚会都不来，原来是攀上高枝了，有傲的资本。”
姬先生亲口认证的“小情人”，而且看模样姬家主才是主动追求的那个，让妄图攀附姬家却苦无门路的柠檬精们都酸死了。
喻溯黎突然抬头看向窗外。乌云蔽月，天空黑漆漆一片，对岸的灯光隐在雨幕下几乎看不见。那里除了雨什么也没有，仿佛吸收一切光亮的黑洞。
姬於殷手掌托腮凝睇着他，“喻喻，在看什么？”
“第一军校。”喻溯黎思考道。他的蓝星源告诉他，那个方向暗星源的浓度、强度和无序度都在增强，“可能出了实验事故，暗星源污染不太对劲。”
姬於殷挑眉感应两秒，不感兴趣地向后一靠，“一场人为纵火，很多暗星物品被放了出来。”时机挑的倒不错，帝国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都在这次宴会里，光说S级就起码有4个。
他把路斯特特意给喻溯黎的果汁拿过来，为自己倒了半杯，一口气喝完，动作行云流水，用优雅矜贵的外表掩饰他继续像万圣节小孩一样拿喻溯黎吃的捉弄他的事实。
喻溯黎见姬於殷喝下去没什么事，才稍微放心地低头抿了一口还剩半杯的果汁。
“你能感知第一军校发生了什么？”虽同在朝露市，冬朝大酒店与第一军校间相距甚远，就算是S级正常情况下也不可能感知那么远。喻溯黎能还是因为他的蓝星源天生对暗星源敏感，日常吃尽了苦头。
自界门开启，人类经历百年适应，已经让暗星源融入生活，星际时代对暗星源过敏，就相当于古蓝星时期对电磁波过敏，接触光、电都会不舒服，几乎难以生存。
“我对暗星源比较敏感。”姬於殷含笑带过，“要告诉军部吗？那可是你的母校。”
喻溯黎点头，“通知一下吧。”
三分酒意在宴厅慢慢晕开，时机差不多了，路斯特终于引导宾客进入正题。
“想来诸位贵宾都为议案而来，希望接下来的话题不要传出酒店，否则我将代表埃尔维斯家族追责到底。”
路斯特不动声色地向某些地方扫了几眼，被扫视的有人后背一紧心里打鼓，也有的泰然自若毫不心虚。白筠悄悄坐直身体，喻溯黎盯着杯子里的水面发呆。
“旧人类由于古蓝星资源匮乏将视线投向浩渺宇宙，现今人类已知区域约871光年，终我们一生能够抵达的距离约269光年，在长达数千年的探索中，我们经历了进化，并发现了界门。”
“进化使旧人类向新人类转变，获得更强的体质、更优秀的嗅觉系统和繁育能力。界门从百年前打开，为人类带来精神力和异能。而唯一与这两次全人类进化隔绝的地方，是被环状极光磁场包围的蓝星银河系。”
“帝国星舰很难突破磁场登陆蓝星，蓝星旧人类也由于无法进化，不能通过常规移民的方式融入帝国。打通临时通道需要消耗大量能源，蓝星资源和生态环境的恢复也同样花费星币。今年帝国财政赤字约42万亿，援助蓝星的经费占其中26%。也就是说，我们在用自己的税收，供养一群根本得不到回报的蓝星人类。”
帝国贵族阶层普遍认知里，劣等人种生来就会被淘汰。同情心泛滥的omega或许会妇人之仁，眼中唯利是图的政客和商人可不在乎除自己以外生命的死活。
除却生殖隔离，旧人类和新人类几乎已是两个物种。而环形极光磁场造成的地理隔离也许未来将使生殖隔离彻底成为现实。
人类会将黑猩猩看做同胞吗？当然不会。
就连人对濒危物种可能产生的同情，都是稀少的生活富裕之外的自我满足。
“既然是负担丢掉不就好了？这事已经反复折腾几十年了吧？”
“话也不能这么说，蓝星人类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身娇体软易推倒？”经历体质方面的进化，新人类里随便抓出个omega，都会超过旧人类的平均身高。
“……起码他们能在那种垃圾场活下来，换我，我觉得我够呛。”
话音未落，很多人纷纷露出嫌弃的表情。
他们天生养尊处优，自认和劣等物种不是一类人，帝国普通平民尚且瞧不起，蓝星旧人类就更不必说。
“不，我是说，他们的一些坚毅品格很值得我们学习，你看诺维尔不也出身蓝星……”
“但他是新人类，是beta。再有，你们觉得出身蓝星是什么光荣的事吗？说不定他也以自己的出身为耻，你看，要不是他是个平民，帝国早变天啦，还有我们什么事？”有位beta得意洋洋地说，话里话外都是对自己出身的自傲。
喻溯黎冷睨着最后发声的人，“你们觉得自己的祖先出身蓝星给你们丢人了吗？”没有蓝星，哪里还有你们？连人类文明的根在哪都忘了。
路斯特笑了一声，“小朋友有什么看法？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我想先听听各位前辈的意见。个人而言，我认为蓝星永远是帝国的组成部分。 ”
“那正好与我想的不差。”路斯特循循善诱道，“问题的关键不在‘投入’，而在‘产出’。帝国一贯认为蓝星没有资源是必需物资，需要不计代价获取，实则不是。”
“我们曾在蓝星以外发现稀少的蓝星源，而这些蓝星源普遍从蓝星流出，在地核有丰富的储存。这是一种与暗星源类似的能源晶体，相互排斥又相互融合，在融合过程中会放出大量的能以供利用。最佳的好处就是它不像暗星源那样存有污染，甚至可以净化污染。”
“因此若能对蓝星进行足量开发，未来人类将不必再担心成为堕种，帝国的收益也十分可观。埃尔维斯家族诚挚邀请各位共拟开发成员名单，所得蓝星源收益由个人支配。只要各位为我通过这个提案。”
姬於殷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杯子，“想多了，能运出来的蓝星源，收益不一定有稳定长期通道的花费大，不如直接遗弃。”困扰帝国的磁场对他而言不是问题，姬於殷想什么时候去蓝星就什么时候去，根本不需要路斯特摇人分他一杯羹。
路斯特似笑非笑，“也许不需要长期稳定的通道，我们可以在蓝星内建立开采团队，固定时间打开通道运输，会节省不少钱。治安也不是问题，再怎么说，除了诺维尔，很少有旧人类能打过新人类。”
他说什么？诺维尔是旧人类？
客人普遍露出惊讶的神色，反应过来后认为路斯特可能有个无伤大雅的小口误。也有人在听后毫不意外，而白筠只纯粹是忙着吃没反应过来。
“那蓝星原住民呢？”喻溯黎问。
“小朋友提醒了我，帝国还可以为此解决一部分蓝星人的就业岗位。”路斯特温和道，“人总是要通过劳动获取报酬的。”至于因开采造成的气候变化、工伤、疾病、死亡和奴隶制复辟，那就不关他们贵族的事了。
就业岗位？喻溯黎只从中读出了资本的冷漠施舍。
他果然还是很讨厌路斯特。
“我不同意。埃尔维斯先生甚至没有考虑蓝星人基本的人权。比如最关键的，‘如何处置蓝星’，难道不应该问问蓝星人自己的意见吗？可是‘平等’、‘民主’的帝国议会，不提平民，一个蓝星人的席位都没有。”
路斯特点点头，不置可否，“白少爷的想法呢？”
白筠被点到时吃点心的动作顿了顿，食物卡进喉咙不上不下，好不容易就水咽下去才开口力挺同伴，只不过表达方式特别欠揍，几乎堪称无理取闹。
“嗯嗯嗯？您说什么？啊，问我们白家。那当然是无条件支持我的好伙伴啦。您应当知道，我们白家天生对银头发比较有好感。”
银头发，就差念他们的身份编号了。前有白父和诺维尔，后有白筠和喻溯黎，你们白家可真是贵族界的一朵奇葩！
他本意来此就是为搅乱路斯特的提案，不管黑猫白猫，能抓耗子就是好猫，想让一个工科生像喻大学霸那样条理分明地跟人辩论，太为难他，还不如胡搅蛮缠一通的威力大。
路斯特瞳色妖异，“你们白家也将是既得利益者之一。”
“对啊，但我和喻关系好嘛，不在乎这些弯弯绕绕。”
姬於殷下意识攥紧杯子，隐约有种要被白小少爷抢走食物的危机感，意识到以后又不动声色地轻轻松开，轻描淡写地说，“我改主意了，埃尔维斯。我觉得我的小朋友说的也挺有趣，这件事可以从长计议。”
“想不到姬家主居然还是个痴情种？”
“埃尔维斯先生过誉了，这不是小情人还没追到？不能惹他生气。”
“那看来今天又要无功而返了，”路斯特遗憾道，“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新认识一位可爱的小朋友。”
他向众人礼貌颔首，“各位贵宾可以不记名将提议写下，放入前厅的箱子，宴后会有专门的侍者统计。稍后的讨论大家畅所欲言即可，不必顾及我的看法。”
宾客聚在一起，聊的有蓝星提案，也有日常闲谈。正餐上酒过后就不再限制座次，客人也可借此机会与意中之人交谈。
有位刚第一军校毕业，就读于后勤管理系的omega，举着红酒，借和白筠、喻溯黎同届的由头，步伐款款，来到这桌制造机会攀谈。
“喻同学，我认得你，你之前选修过后勤系的医疗课。”他唇红齿白，明眸善睐，很符合omega娇美柔弱的典型特征，眼神闪亮的模样宛如好不容易见到偶像的小迷弟，“我叫薛茹，你可能不记得我。毕业聚会我一直想找你，但你没来……”
喻溯黎蹙眉想了想，在头疼之前想起这么一号人，“我认得你，有什么事吗？”
“我，”薛茹向前迈出一步，从侧面可见他的后颈微微肿胀。他满面春色，眸光潋滟，望着喻溯黎的眼神堪称痴迷，“你真好。我只想说……”
“我……香吗？”
水蜜桃的气味弥散在空气中，他凑近仿佛某种引诱，将不受控的信息素释放出来，引导喻溯黎的信息素也跟着失控。
喻溯黎懵了一瞬，下意识拍开薛茹的身体向后仰，一手顺势摸上裤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