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飞鸟井桑是精明的恶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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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取和小松原对学长们的态度好转对飞鸟井来说没什么影响。在他看来，只要实力足够强硬，个人性格没有太大问题，追捧月亮的星星就不会少。
而且，二、三年级还是排球部的中坚力量，想要打好一场比赛，接下来除非他转学，否则接下来两年都要在这些人身上汲取经验。
总而言之——不宜交恶。
大家年纪都不大，也不是坏人，只是惰性发作而已。除了渡边健一，可惜不能把他踢出去，每天下午训练都要看到，死烦，但是等他成为部长的时候这个人已经拍拍屁股走人了。
飞鸟井一直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中立原则，对于某些没有危害到他切实利益的人或行为，他还是保留意见不做评价的。
不过想到渡边健一，飞鸟井就细不可查地啧了一声。
小少年揪起眉头，稍稍有些不甘。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或许他只是在对过去懦弱的自己撒气而已。
“在干什么呢？”
嗒。
额头被人轻拍了下，转眼即逝温热的触感让飞鸟井回神，将目光聚焦到眼前人身上，带着一些探究和疑惑。
“镰田学长。”你想干什么？
拍额头这样的举动多少带了点亲昵，飞鸟井不介意和不熟的人有肢体接触，他的疑惑源于镰田本人，而不是一个动作。
他不会别扭吗？他们之前的关系可不太好。
飞鸟井很快就得到肯定答案了。
一直和他唱反调的小学弟眼睛咕噜噜地在他脸上转，镰田不自在到了极点，脸和耳朵都在发热，他磕磕巴巴道:“要、一起练习吗，那个……我、们、还差了一个人。”
镰田往身后一指，是3v3的小练习。都是高年级的人，藤原经理站在场边抱着夹板写写画画，拦网那头找好队友的四个人他也都认识，其中三个关系还不错。
飞鸟井对此情形，不得不套用一句中国老话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才他还在发呆逼叨渡边，现在正主直接窜到跟前来了。
渡边健一原本摩拳擦掌准备来一波复健，他本来就没多少上场机会，自己又懒散，很久没碰球了。突然心血来潮恰巧赶上了镰田组织的社员身体素质分析，也就加入了这场3v3。
渡边健一处于整个社团的最外圈，在社员心中，他和高桥的地位是一样的，不，说不准高桥还比他重要些。毕竟谁喜欢又废又喜欢嘴炮还有霸/凌倾向的家伙。
飞鸟井发现渡边的表情一开始有些讶异，看到自己时，那张脸一下子就阴沉下来了。变脸速度之快，简直比远在宫城的小百合还要厉害。
哦啦~这不是，送上门来了~飞鸟井弯起赤眸，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神情像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不远处的夜久看到这幅表情，暗叹:有人要完了。
你怎么知道我正愁不能把你踢出去，踢不掉，不是还能打嘛。
飞鸟井积极道:“我加入！”
见他这么配合，镰田松了一口气:渡边虽然长得不行，球技不行，品行不行还喜欢嘴炮，还是有点用处的嘛。
除去利用小练习赛逐个观察队员们目前的身体素质这个根本目的外，镰田其实还想借此缓和一下和飞鸟井的关系。只要打通飞鸟井这个一年级的突破口，他在一年级那里才会有点话语权，他这个甩手队长才算是真正回归职位了。
不是都说后辈要尊敬前辈吗？他们这怎么反过来了，还好他们这些学长包容性强，否则指不定要被打一顿。
不得不说有一个共同讨厌的人，你会和另一个有点矛盾的人关系好上不少。镰田不知道对他人一直感官平平的飞鸟井为什么会对渡边有着接近ooc的恶感，但这与他们整体并不冲突。
——合作愉快。
看到镰田向飞鸟井走去时渡边就觉得不对劲，直到两个疑似冰释前嫌的人走来，那只小鸟雀跃地扑腾着被他拔过羽毛的翅膀。
早在社团迎新那日与那双月牙形状的眼眸对视时，渡边健一就知道:恶犬的獠牙是不轻易被敲断的，即便他成功过一次，但狗毕竟不是同一只。他得到了两个结果，一个是臣服同化，一个是蛰伏撕咬。
渡边有预感:他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飞鸟井和其他三个学长关系都还行。说实在的，真正在与新生较劲的只有镰田一个，就连精明如岛中都偷偷摸摸和飞鸟井有过几次交流。看到他一来，三个学长都颇为热情地和小学弟打了招呼。
几个人说着悄悄话，时不时将目光扫到渡边身上，很薄凉，让渡边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来自精神层面的压力。
对于自己的势力和飞鸟井交好这件事分外欣慰完全不知道自己窝里反的镰田趁着赛前热身踱步到藤原经理身边。
“你又想干什么？”藤原低头写写画画，写了好几个名词之后才抬头看镰田。
藤原这个“又”用得很微妙，因为在不久之前，不管事的这位部长突然要测验大家在比赛中的表现，又设计了体测，说是要为暑假的【全国中学生选手权大会】及【全国中学生体育大会】东京都的预选训练。赛程很紧，指导老师们写方案要用到数据，最近她文件夹里都是一些二、三年级的球员资料，现在写完剩下这五个，就要准备一年级的了。
藤原再也不是曾经闲得要命的经理了，藤原思忖着，果然还是得找一个新的来当助手……话说回来——
渡边和飞鸟井之间的矛盾大家可是有目共睹，镰田这是想引发战火？渡边身边物以类聚，糟糕的人不少，难以保证学弟的人身安全。
人肯定是重要的，没现在这么重要，确定了要参加大赛，这可是大赛的预备新正选之一啊。
藤原不禁担心。
人与人之间总是不能共情的。看到镰田唇边满意的笑容，藤原暗暗叹气:有时候她不知道这位同窗是真傻还是假傻，她不信这些事她能想到，班级前十就想不出来。
将视线移至场周，事件的两大主人公一个阴翳狰狞，一个兴致勃勃。
藤原犹豫:或许那是对后辈自信的笑？
不管怎样，从训练进行时的球员中拉来的裁判到位了，又是个熟悉的人——铃木。
口哨一吹，藤原就伸手把镰田拍进了界线，淡淡道:“加油吧队长，为了你的大赛。”
——
夜久停下手里的动作，对面等着接球的木兔疑惑地歪了在头，向夜久伸手，两只手掌往自己拢了拢，示意夜久给他传球。
一贯温和的自由人摇了摇头，指着木兔身后，“薰在打小练习。”
木兔回头:“诶！”
木兔很高，夜久被他遮挡了一部分视线，等到他把身体稍微侧开一点也就才看到幼驯染敌方，拦网对面的渡边健一。视线一转，又回到幼驯染身上，难怪全身上下连微卷的发梢都仿佛写满了:“你好，我来揍你了”的恶劣气息。
把球丢到关系较熟的小林学长手上，夜久就向小练习赛场走去:“小林学长帮我陪木兔练习一会吧，下次等菊池学长缠着你抛球的时候我替你去。”
还没走几步，肩颈就被一道重力压塌了:“真会做生意啊夜久，菊池的耐力根本比不上木兔好吧。”小林抱着球，曲着一臂压在夜久身上笑骂道。
“有好戏看，就当放松了。”
其他人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因为都不约而同地聚起来，上了二楼。遥遥与对面的同窗学长学弟对视，心照不宣，大家都是拱火人。
木兔实力应援:“加油飞鸟井！加油飞鸟井！Hey！”
木兔做应援队和他做球员的天赋一样好。木兔周边被他左右乱蹦的动作扰乱走开的队员想。
人群中夹杂着几个冷板凳队员，看到脸色不太好的老大，这个小团体踌躇了一会，嘴唇张张合合，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
一场小小的3v3赛，观众们积极显露出了他们热情。飞鸟井垂在大腿两侧的手指微微颤抖，如果你有过过度兴奋的经历的话，你会和此时的飞鸟井薰产生一瞬间的通感。
他即将击溃最无法面对的一段时期，那将成为他一生中，唯一的懦弱。
跨过拦网的洞眼，与一双震动的黑眸对视。距离并没有让飞鸟井在对方的眼瞳中看到自己，渡边凝重的脸已经极大地取悦了他。
飞鸟井对渡边做了一个口型。
很短，一句话。
两片嘴唇刚合上，尖锐的哨声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长枪直直穿透了渡边整个人，把他直挺挺钉在了地板上。
渡边这方先发球。
发球员是“耐力不如木兔”的菊池。哨声一响，菊池就已经抛球助跑，准备给对手来个措不及防。
小腿肚的肌肉在奔跑时展现出极致的力量美感，双臂随着惯性自然向后摆动，几个跨步间，高抛的球已经落到了适宜的位置，膝盖微曲，球服在跳跃间勾勒出弓形的健壮的躯体。
“砰！”响声清脆有力。
不少观众们露出了牙疼、羡慕的表情。
力气真大啊。
落地的同时，菊池握紧微微刺痛发烫的手掌大笑，“哈！状态绝佳！！！”
“喂喂，我们这边状态也不差啊。”略带笑意的嗓音回复菊池，“打比赛的时候别分心！”
石田算是同级中比较了解菊池的人之一了，无论是性格还是球技，两个人都实力相当，要是分到不同的阵营，恶心的是两个人。
菊池的发球被石田一个滑铲接了下来，不过传位不大好，不好发挥另外两个攻手的实力。
“对不起！”
菊池的手心很烫，石田手肘内侧同样炽热。石田暗自咬牙:菊池的球力气越来越大了，他再不努力点会被嘲笑的啊。
因为一传没传好，卡到进攻线二三十厘米的地方就有下落的趋势，镰田赶忙往后跨步，手一勾。
排球就轻飘飘地进入了渡边的防守区域。
渡边目光呆滞，没动，此时他还在想着刚才飞鸟井对他说的话:
【你是不是要哭了，小狗？】
他曾经对对方说过同样的话。
真是风水轮流转。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飞鸟井桑是精明的恶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