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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锦绣年华(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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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爹爹在吃晚膳前,素喜召唤我们姐弟三聆听庭训。
彼时,爹爹就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极为威严地板着老脸,手心里握着一把戒尺。我,锦怡,和锦祥,靠在一起。
爹爹说:“锦绣,背女戒给爹听听。”
我笑望了锦怡一眼,滔滔倾泻而出。
有权利就有义务,闺中小姐的义务就是晓得三从四德,懂得诗书礼仪。这点我还是做得挺好的。
每每聆听父训,我总免不了哀怨地质问天命,为什么我不是穿越成为一国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笑拥江山美男?
天知道!
锦祥是家里唯一的男丁,爹爹对他甚是关爱。
这,我倒是能理解的。然,关爱过度也是一种悲哀。
我是女儿家,二八披嫁衣,出门嫁夫去。
而我这弟弟却是胸怀大志,奔着考秀才去的。
爹爹对着锦祥便也比对我和锦怡要严格些,他对着锦祥训道:“自古,忠孝两全才是好男儿。”
锦祥虽是小小年纪,却是重重地点了头,听下了,应下了。
我疑惑不解,出声提醒道:“爹,自古忠孝两难全。”
爹爹胡子一吹,眼睛一瞪,我的小心肝便咯噔跳了一下。
锦怡和锦祥担忧地巴巴看着我。
“锦绣今晚不准吃饭,到祠堂跪两个时辰方可安歇。”爹爹抚须,沉声道。
我颓颓地应了声,那是我第一次晓得在古代惹是生非的后果。真是,哎……
夜伴更鼓声,我跪在祖宗十八代面前,垂着脑袋瓜子,打瞌睡。却是被一阵呱噪声给吵醒了。
我睁开一看,是锦怡和锦祥!
锦怡抱着一蒲团,小声着道:“爹爹睡下了,我从佛堂那边给姐姐抱了个蒲团来,姐姐跪两个便能减一些疼。”
说着便把蒲团往我膝下塞。
锦祥,神秘兮兮往外四顾,合上祠堂的木门,蹲下身来,从怀里掏出个馒头来,递给我。
我一摸,还挺热呼的,不知是灶上的热,还是给他的体温捂热的。
锦怡悄声问他:“我方才去过灶房看过,根本就没有吃的,这馒头,你打哪弄来的?”
锦祥摸着后脑袋,嘿嘿笑了两声,“吃晚膳的时候我偷偷藏起来的。”
我和锦怡相顾了一眼,低头闷笑。
笑着,笑着,心底却不知为何却泛起了一阵阵酸,酸味冲到了喉间,到了眼底,后来竟是模糊一片。
我吸了吸鼻子,眨眨眼,别过头去抹眼泪。
平复了心绪,我摸摸他们的脑袋,百感交集。
想我这姐姐还算是当得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