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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做懂事的孩子很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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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中午下课回到家,我看见父亲在厨房做饭,母亲上白班时父亲从未这么早给我们做饭,心中正纳闷着路过母亲房间却看见母亲躺在床上,更是惊讶便急忙朝床上的母亲扑过去,母亲立即用手挡住我,对我说:“别乱动”。
母亲上班时打碎了玻璃管割伤了大腿,缝了6针。后来我听到邻居谈论母亲受伤的事,说母亲太蛮了,真是个蛮子,因为受伤的母亲一个人走去医院,裤子满是鲜血渗出,路人看到都觉得骇人,医生说差点割到大腿动脉。
也是厂里的人通知父亲去医院给母亲送的裤子,缝完针后带母亲回来的。
父亲回来后我们便睡在自己的房间,我们的房间没有电视,每天写完作业只能躺在床上和弟弟妹妹聊天或者是在被子里打架,然后早早的睡觉。
小堂姐回来了,带我去街上买了些零食,我很开心。
自从大伯和大伯母丢下她们走后,爷爷奶奶没有能力支付一个孩子200多块钱的学费,毕竟三个小孩一个学期就要700多块钱学费,对于没有收入的两个老人来说真是没有一点办法。
两个堂姐便辍学了,留下了堂哥继续上学,那时小堂姐才上四年级,大堂姐五年级,两个堂姐小学都没毕业就辍学了。
不知谁帮忙寻得一户有钱人家的老奶奶,子女都在外工作,身边没有一个说话的人,了解堂姐的家庭情况后暂时收养了大堂姐,每个月还给大堂姐50元的零花钱。
而小堂姐则被送去了熟人的店里做美发学徒,她回来给我看她那双因接触药水而脱皮的手,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她也不过十来岁,小学还没毕业。
大伯母出去一年后还是回来了,或许是听说了三个孩子的现状,做为母亲始终是无法割舍自己的孩子吧。
虽然此时伯母也没有能力让两个堂姐继续上学,但是堂哥至少不会辍学了,她们也不算是没有家没有父母管的孩子了。
母亲痴迷上了打麻将,上了晚班后白天还有精神打一上午麻将再去睡觉。
但是母亲手气较好,打麻将十打九赢,有一次母亲胡了把大牌,大家嚷嚷着要母亲买冰袋吃,母亲便买了10个1毛钱的冰袋分给大家。
可是母亲却经常打到饭点还不下桌,父亲总会责骂母亲打麻将打疯了饭都不做,为了防止她们争吵,我下了课后就会去小卖部的麻将桌旁吵着母亲下桌,次数多了,和母亲一起打麻将的人就会发牢骚说这孩子真吵。
住在新区以后我就没有和花印一起玩了,因为她留级和妹妹成了同学,平日我大都与咪咪一起玩。这天下课我带着花印来我家的楼房里玩,她说想去楼顶看看我们便去了楼顶。
我们站在楼顶边缘朝下看时觉得好高,很兴奋,楼下经过的大人看到后喝斥我们赶紧下去,说很危险不能在楼顶玩,花印用怀疑的眼神问我:“这是不是你家噢,是你家的话怎么别人还骂你”?
我当时很怕被父亲知道,顾不了那么多便赶紧带她下去了。
很快就到了“双抢”,就是夏季的农忙,抢着收割完早稻,继续抢着耕田种植晚稻。
所幸这次农忙父亲总算是在家,而我们也能帮一点忙了,不至于再丢下母亲一人辛苦。
母亲担心我力气太小抱不动稻子不让我一起帮忙割稻子,只是叫我每隔两小时到水井里压一次冰凉的水给她们送去。
此时我8岁,除了烧菜很多家务已被我和妹妹承包,弟弟年幼是男孩子只要不调皮闯祸便可。每天早晨我提着全家人的衣服去河里洗,妹妹则负责扫地叠被子。
冬天,我独自拎着两桶衣服在河边洗,堂伯母看见后对堂哥说道:“你看,生女孩子多好,这么大就会洗衣服了,可惜我就没这个命,你看看人家张滢从小就帮母亲做家务,你婶婶什么事都不用管,要少操多少心哦”。
冬天河里的水刺骨的寒冷,没洗几分钟手就冻得僵硬,棉袄进了水以后很重,我一个人拧不动,只能放在石板上一点一点的拧干,不然全是水太重我也提不回家。
母亲休息的时候会带我去山上拣柴火,因为母亲一个人去山里有点害怕便带着我去作伴。
后来到了周末我便带着弟弟妹妹去山上拣树枝,每次我们都能拣很多,但路途较远总是很难挑回去,捆柴火的技术不好在路上总是会散掉,经常觉得气馁。
作为长姐挑担子都是我负责,累了就停下来歇会,就这样母亲几乎没有操心过家里的柴火,只要快没了即使放学后我们都会去山上拣一担柴火回来。“
由于家里没打水井,一直在右边邻居家提水。家里的水桶是村上开货车的司机给的机油桶,母亲刷洗干净后拿来装水,可以装20L。
我们都提不起这一桶水,虽然两家只隔十来米,但是两家房子地基不一样高,我进家里的厨房要上台阶,每次我只能使劲一步一步的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