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番外：流年（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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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他的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亚莎蹲下身一面咳嗽一面用力捶自己的胸，她的脸因为咳嗽而涨得通红。理查德忙过去轻轻拍她的后背，同时四处张望，随后说了句“等我一下”就急急忙忙抛开，过了会拿了瓶水跑过来扭开盖子塞到亚莎手里：“喝一口。”
亚莎连喝了好几口水才把咳嗽给压了下去，她轻轻喘着气慢慢站起来，有点生气地瞪了理查德一眼：“中校，这样太过分了。”
“我怎么了？”理查德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倒是你的反应有点太激烈了吧，这让我觉得很受伤啊！”
“我是被你吓的……”亚莎叹了口气出来：“你怎么突然想到要……要和我谈恋爱？这个转折完全让人没有心理准备啊！”
“出其不意就是我这个人的作风啊！”理查德微笑着，还轻轻拍着亚莎的后背：“而且你也说过‘追女人就要立马出手’。你好点了吗？”
“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我要是这样死了，中校你就是凶手。”亚莎很无奈地叹气：“我还是不明白我什么地方吸引了中校。追求的话，也是需要理由的吧？”
“亚莎很特别，这就是理由。”
[喂，这完全是在敷衍吧！！！！]
亚莎摇摇头：“这个理由我不接受，中校。”
“亚兰，或者理查德，我希望你这样来称呼我，就好像我叫你亚莎一样。”
亚莎眨眨眼：“这种行为是在强行追求吗？”
“我不介意你这么理解。”理查德低头看着亚莎：“你觉得不喜欢？”
“不，并不觉得不能接受。我对中校的感觉并不讨厌。某种程度上说，你是非常理想的男性，不过……”
亚莎脑海里闪过凯诺娜充满妒意的脸就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那么，今天晚上可以陪陪我吗，亚兰先生？”
理查德一愣，随后点头：“非常乐意。”
“卢安真是个美丽的城市啊。”亚莎看向河面：“安静又美丽，很难想象这个城市当年是从怎样的疮痍中重新建立起来的。”
“百日战争吗？”理查德目光蓦然一暗：“这么说来，我记得你并不是利贝尔人吧？”
“是的，我原本是帝国人。我的故乡是在帝国北方一个很偏远的小城市，因为生活太过艰难了，在我六岁的时候父母带我移居到了最南边的城市巴鲁姆，十二岁的时候妈妈收到来自利贝尔亲戚的来信，她和爸爸去了利贝尔，大概是商量移民到利贝尔的事情，因为他们希望给我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然后百日战争就开始了……”
“你的父母……”
“在回国的路上被杀了。据说是猎兵团做的。当时的时局很乱，这样的事情自然也没有人去调查。百日战争结束后我本来要被送到教会的孤儿院，这时候利贝尔亲戚家的哥哥来到帝国将我接到利贝尔，并且入籍到他家。保留着父亲的姓氏是因为哥哥不希望我忘记为了我而失去姓名的父母，因为哥哥是游击士，于是我也选择了这个职业。那时候因为自己太弱小而不能保护父母的愿望也许能在以后的工作中得以弥补吧……”
“抱歉，让你想起不好的事情了。”
“没关系。”亚莎不以为意地摇摇头：“人总是要经历一些事情才能成长的，我相信亚兰先生你成为军人也是有需要保护的东西。”
“你是个非常坚强的人。”理查德看着少女的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下来：“真的非常坚强。”
“因为利贝尔这个国家会让人坚强，所以我喜欢这里，也希望能保护这里。”亚莎认真地说道：“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利贝尔人了。”
“对了，我请你喝饮料吧，说了这么久，嘴都有些干了。”理查德指了指港口方向：“那边有一家小餐厅里的海味料理也很不错，一起吃午饭吧。”
“那……”亚莎想了想：“你有兴趣钓鱼吗？我们可以吃完饭后到港口那边去钓鱼。”
“说实话我还真不会。”
“我可以教你。”
“好。”理查德很自然地拉起少女的手，亚莎也没有拒绝：“走吧。”
两人在南市区的亚克罗萨船员酒吧吃了午饭，亚莎和店里的伙计租了鱼竿拉着理查德到港口的钓鱼点去钓鱼。度过了一个安静的下午之后两人在伦格兰德大桥的桥头分别。亚莎还没有开口理查德便抢先说道：“晚上我什么时间来接你？”
“嗯……”亚莎低头想了想：“七点吧，我在游击士协会等你。”
“好，一言为定。”理查德正要走突然又想到什么，回头对亚莎问道：“那……我穿这身去接你可以吗？”
“换上礼服会更好。”少女微笑着看着他，理查德突然想到从游击士协会出来的时候曾经看到酒店门口张贴的舞会公告，他点点头，随后离开。
晚上七点整，一身礼服装扮的理查德出现在卢安游击士协会的一楼接待室，于此同时穿着深蓝色小礼服的亚莎从楼上走下来。少女乌黑的长发优雅地盘成一个发髻，白色的珍珠发饰点缀其中。她的脖子上带着和发饰同色的珍珠项链，一双漂亮的美腿在深蓝色的裙摆下显得特别耀眼。
“我们可以出发了。”亚莎笑眯眯地对着在柜台后面微张着嘴看着自己的嘉恩笑笑，伸手挽住理查德的胳膊，一起走出协会。
“这是哪出和哪出啊……”嘉恩看着两人出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
两人走出游击士协会，亚莎带着理查德果然往酒店方向走去。理查德低头看了看身边打扮得千娇百媚的少女，低头在她耳边说道：“雇佣军人执行任务的话，应该怎么付费？”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晚上要执行任务？”
亚莎笑着抬头瞟了他一眼，冰蓝色的眸子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我不认为你是那种和别人约会一两次就会叫男人上酒店开房间的人。”理查德淡然道：“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必须这么做，而按照上次行动你的做事习惯来看，亚莎小姐是属于能利用别人一定要把那个人利用到没法再用的地步，所以由此可以推断出你邀约我必定是处于一定的原因。虽然我这几天不在部队里，还是知道今天晚上在酒店举办的舞会会邀请不少卢安市的商界名流，我想你的目标大概就在其中吧。一个女人单身前往会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亚莎小姐又是王国的知名人物，一定有不少人是见过你的，所以抓上我这个王军的中校会比较自然一些，请问我的推理有没有错的地方？”
“理查德中校真不愧是王国军的精英，看来之前对于我利用你破获毒品的那个案子，中校还是心里存了怨念吧？”
“那个事情我并没有什么不满，当时的决策是很完美的。”
“那么恕我无礼的问一句：中校找我做女朋友又抱了什么样的目的？”
“你真的很多疑啊，这样生活会很累的，亚莎小姐。”
“人还是多几个心眼会比较不容易上当，尤其是女人。”
“如果我说我是真心的，你不相信吗？”
亚莎停住脚步仰头看着理查德，她那双宛如最美丽水之耀晶片的眸子像冰块一样寒冷又晶莹：“中校，你有多了解我？如果你注定不能给予我期待的回应.那么就保持在安全距离之外吧。”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能给与你你想要的呢？”
“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亚莎说完后便继续往前走，理查德却站住了。
“那么如果我给你你要的期待，是不是你也能回应我的期望呢？”
亚莎笑笑：“看中校的表现喽。”
两人走到酒店门口，亚莎把请柬递给门童，他笑眯眯地为两人打开大门。一进去理查德就看到不少眼熟的人，几乎卢安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亚莎很熟络地和其中的一些人打招呼，并将理查德介绍给她认识的人。当音乐响起时，理查德绅士地向少女伸出一只手。亚莎将自己的右手交到他手中，两人旋转着进入舞池。少女跳舞的时候就像一只灵巧的小金丝雀，轻盈地仿佛行走在泡沫上一般。飘逸的舞步带起她深蓝色的百褶裙摆，划出一朵一朵盛开的花。似乎是踩着节奏的移动却慢慢向着另外一对舞伴靠近，一个高(hexie)潮的奏响，亚莎的手瞬间脱离理查德的手心，瞬间转移到旁边的那个男人手中。被突然换走了舞伴的中年男人愣了一下之后迎上了少女带着妩媚笑意的双眼，随后露出有些色迷迷的笑容。那个被亚莎技巧地踢开的女人则怒气冲冲地盯着那两个起舞的人，随后还回头连带着白了理查德一眼。金发的军人颇为玩味地看着少女越跳越远，想了想直接离开舞池。他独自一个人来到临海的的阳台上一个人看着月光下泛着银色光芒的平静海面，陷入沉思中。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阳台的门被人推开，亚莎走了出来。
“任务完成了？”
“嗯哼，顺利搞定。”亚莎看了一眼海面，又瞧瞧理查德：“想什么呢？”
“我以为你会喊我离开。”理查德没有回答亚莎的问题，而是转移话题：“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很难搞定的任务啊。”
“………………”亚莎不说话，只是看着她，过了一会才开口：“你到底想说什么。”
“晚上能去我家吗？”
“这算是邀约吗？”
“没错。”
“先说明，我还没有打算接受你的追求。”
“我这个人耐心很好的。”
“……………………好吧。”亚莎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我们现在就走吧。”
两人出酒店，沿着街道慢慢地走着。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穿过大桥一直走到南街区，在住宅区的一所房子前停下，理查德掏出钥匙将门打开，随后站在一旁做了个请的手势，亚莎笑笑先走进去。房子不算很大，有两层，下面是客厅和厨房，楼上是卧室和一间书房。书房内摆着不少的照片，亚莎扫了一眼后看向理查德：“你的父母……过世了是吗？”
“嗯，百日战争的时候。”理查德看着那些照片淡然道：“其实这个家也是很少回来，我一直都住在雷斯顿要塞。”
“家里几乎没有什么灰尘，是有人定期来打扫吧。”亚莎往沙发旁一靠，开始看着书架上的书：“你这里的藏书也不少。”
“我父亲是个历史学者，喜欢收集各种古书。你要喝什么，葡萄酒可以吗？”
“嗯。”亚莎找了一本书开始翻看：“我倒是很希望自己家也能有这么多的藏书。”
“成为这家的女主人，书就都是你的了。”理查德不知从什么地方弄了两个酒杯和一瓶红酒出来，一边拧木塞一边说。
亚莎抬头看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却没说什么。木塞子被拧开，深红色的液体灌注入酒杯，理查德递给她一杯后两人碰杯，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弄点起司什么的下酒就好了。”亚莎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你家有起司吗，我去切。”
“我倒是觉得……”理查德一把拉住她的手，微微用力便将少女拥在怀里，手指抚上她的嘴唇轻轻摩擦着：“这不是就有现成的吗……”
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些沙哑听起来充满诱惑的意味。亚莎一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直接将双唇凑了上去，完全没有一点羞怯之色。少女石膏一般苍白的肤色落在从窗外射进来的月光下，反射出一种近似瓷器般剔透的晶莹来，男人看着自己的手在这样（河蟹）的肌肤上慢慢向上（河蟹）滑动着，指尖压着肌肤留下很淡的痕迹，随后一股脑的被心里涌出来的那种欲（河蟹）望吞没。他摩（河蟹）挲着少女线条美好的脖颈，手掌下的肌肤的温度依旧是带着些冷气，可光滑细腻得让人忍不住在那上一遍流连，印下只属于他的气息和印记。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书房转移到了卧室之中，身体（河蟹）和身体纠缠在一起，不知道是因为令人头晕目眩的接近还是过于接近而使人头晕目眩，男人和女人（河蟹）沉浸在最原始的索求和释放中，直到他们都精疲力尽。临睡前理查德给了亚莎一个湿淋淋的还带着淡淡红酒味道的吻，之后拥紧了她进入沉睡。
早上起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是空荡荡的了，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房子。理查德裹着被单在床上想了一会才下床冲了个澡，换了件普通衣服走到楼下，却看到厨房的桌子上摆放用锡箔纸包好的餐具，走过去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做好的早餐。桌子还附加了一张小纸条告诉他一定要记得吃早饭。理查德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啊……”
吃过早饭后理查德去了一趟游击士协会，得到的消息是一大早亚莎就接了一个任务前往蔡斯，他想着也许假期结束之前两人还能再见上一面，没想到等到他回到雷斯顿要塞的时候，亚莎应帝国游击士协会的邀请去那边帮忙处理紧急任务。这一分别便是大半年的时间，随后没有多久，情报部确认设立，理查德被任命为情报部负责人，两人便更没了经常见面的机会。
于是，时间一拖到了两年之后，在柏斯市的南街区，站在那里的时隔两年的人又再次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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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番外：流年（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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