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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兵防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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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注意身子,现在要落风了……”接着问道。
“辰王殿下为什么不在乎?为什么只要不太过分,可以随意?他的性子如此豁达?”
蒋木顺着贺拂明的力道起身。
不言,也不语。
满脸静默,无甚表情,仿佛贺拂明在说和他无关的事情一样。
听见权当没听见。
简单的回答:“臣不知,我只知道,我见她时,就是这样。”
蒋木行了个退礼。
“殿下,我该回去了。蒋温……”
贺拂明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看着蒋木的背影,他觉得隐瞒一些对辰王的了解,其实也没什么事儿。
与他而言,无伤大雅。
呦呦上天梯,冻的打颤。
一阵风啊,凉的恨不得能把她的魂儿顺便带走。
直言,我的天神啊……
牙齿都打磕碜。
脸色一下子刷白。
这朝下面一看,呦呦又是一阵晕眩。
微淡的月光下,无边无际的海水浅浅透着九方宫里的火烛光亮。
然后便是深邃的黑,带着海浪声,卷着近乎黑色的浪,一层一层敲击着九方宫下,水里的大玉柱。
真是鬼斧神工才能造出海上宫殿来。
亏的南息先帝有这样的想法与行动力,真是奇人。
呦呦一上九方宫,最先跑过来的居然是柔漪。
一脸警惕,慌张,娇柔的模样别有风情,上来第一句话就是。
“辰王殿下方才人在哪里?吓死奴婢了,若是出了事情,奴婢怎好交代。”
然后眼神上瞟,细细打量呦呦。
呦呦笑了笑,“没什么,我就是身体寒,下去温玉道随便走了走。”
柔漪还张口想要问些什么?,呦呦连忙一个哈欠。
连带升了个懒腰。
“归墟宫在何处?本王要休息了。”
呦呦觉得有憾。
南息广陵的美食还未吃够,便进了宫,她实在想出去有些难……
实在可惜。
柔漪见辰王殿下发话,日后日子还长,无须着急,便叫了五六个婢子,打着灯笼,送辰王去归墟宫。
路是越走越偏,越走越阴森……
就连水含和向笙也察觉气氛不对。
水含一把抓住呦呦,力道真是不小,她冷吸一口凉气,陡然被凉风噎着呛咳起来。
水含又体贴的抚着她背后。
“殿下可是有些着凉了?”
呦呦咳的满脸通红,气都短了不少。
这条路悠长,阴森,通黑,寂静。确实有些吓人。
呦呦和向笙没什么太大感觉。
就是水含和柔漪和那几个掌灯的婢女就不这么想了。
几个人都瑟瑟发抖,害怕的蹑手蹑脚,像是猜重了,会惊扰什么东西出来一般。
归墟宫,到了。
这,又该如何形容了?
像是一个宫内烂破掉的宫内佛寺……
这个居所倒是有几分东唐风格。
就是太破烂了。
长期无人打扫。
呦呦这下子就生气。
沉下脸。
声音略带不悦。
问:“你们南息可是会招待人。毋需你伺候,你们留下灯笼,都走吧。”
然后,水含看了一眼呦呦。
倔强的小脸有些气鼓。
伸手将灯笼都拿走,最后一只灯笼,那位婢子一直不松手。
摇着头,柔漪看了她几眼,依旧摇着头。
眼睛里都有泪了。
呦呦好心,眉角一吊,突然鬼魅笑起一丝。
“水含,松手。”
水含回首看了一眼深长漆黑的宫道,气鼓鼓的松手,给她们留了一盏灯笼。
呦呦不理柔漪,柔漪连句道谢都没说出口,呦呦便进了大殿。
拉住向笙,“吓她们。”
向笙一走,水含便气焦,又是一副小姐样子一般,还有气性。
“你怎么给她们留一盏啊……”
呦呦一般啧啧称奇,归墟宫烂至如此,一般俏皮的回答。
“谁告诉了我给他们留了一盏?”
着话音才落,边听见柔漪她们的厉声尖叫。
呦呦捧腹大笑,开心的不得了。
南息国还好,有点良心,放了几床新被褥,不然他们今天……怎么睡觉呢。
破破烂烂的宫殿,虽然没有灰,但是整间房子摆放十分凌乱,像是许久都没有人住过的地方。
当向笙回来时,呦呦已经冻的发抖,浑身起哆嗦。
向笙与她同食同住一年之久,自然熟知呦呦畏寒。
一言不发的掉头出去。
再回来时,向笙手里抱了许多木板回来。
就着灯笼里的火,给呦呦生了个火堆。
水含将呦呦包盖了两三层,呦呦半响才缓过来。
这才是深夜的温度,不披大氅,火炉怎么过得去……
衣裳银钱等东西都在宫外的宅子里头。
呦呦犯困,睡下之余便嘱咐向笙。
“柴火没了,尽管拆门拆窗,届时我来应付。”
蒙头大睡起来。
南息国的夜里真不是人过的……
都这样,呦呦依旧睡了个不错的觉。
早晨睁开眼睛,身旁暖烘烘的,两堆火燃着。
火旁边尽是木门木窗,上面雕刻的水纹栩栩如生,挺灵动的。
当王舟来时,站在归墟宫外,着人叫喊。
“辰王殿下,国君有请。”
呦呦打着哈欠。
向笙正拎着新的木门木窗进来,路过王舟身边,简单的点了点头就完了。
王舟是瞪目哆口,脸涨红,指着向笙,手都不稳。
“你,你,你手上是什么?”
向笙停下步子,想了想。
觉得还是该给王舟一些脸面,不然对呦呦有危害。
就吐字一样,一个一个蹦出来,连成了一个短句。
“柴火。”
王舟气的直接背过去。
“这分明是门窗,上好的木料,你卸成这样?”
目眦欲裂。
呦呦从里头还穿着昨日的衣裳,款步走出。
变了一个人一样,有丝丝咄咄逼人的语气,回答王舟。
“这是两国交好的桥梁。”
王舟:“……”
哽了一会儿,王舟拂袖而去。
底下的奴才面面相觑许久,领路带着呦呦去了太上务本殿,面见国君。
一只脚刚踏进去,就听见里面传出来一句赫然薄怒的声色俱厉。
“听闻辰王殿下拿我皇宫的门窗当柴火?”
呦呦听闻,只觉气息里威严巨盛,有些不寒而栗。
撑着胆子,走进,行了个南息国半礼,以示尊敬。
一派天真无邪的语调。
“本王畏寒,身子不适,如果昨日没急中生智烧了门窗,今日必是大病。无法进行交谈,便无法传递我东唐对南息的友好。门窗事小,国邦事大。”
两国国邦挡面,国君贺嘉佑也说不得什么。
蹙着眉头。
呦呦小脸一抬,被他的威仪吓得小退半步。
刚毅果决的脸部线条,让看见他就脊背发寒,不怒自威,心生退却。
呦呦抿了抿嘴唇,极力呼吸。
短短的刹那对视,贺嘉佑对这个小不点辰王有几分赞许。
少有人能在他注视下这样挺直站立的人。
他气势松乏些。
也无意太过于刻意的为难这个孩子。
语气稍稍平缓一丝,依旧是不待见,但是身为国君却不能如此对待。
“昨日本王身体不适,未出现在宴席之上,昨日可有人怠慢?”
呦呦听完,双眼一翻。
怠慢?
你不来就是最大的怠慢!
最上却不能说,改成。
“尚好。”
“尚好便成。辰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跟……”王舟说说。
后面的话贺嘉佑没说完,呦呦抢先说了。
因为她知道,这就是皮球,只要国君尊礼就行,剩下的怠慢都是奴仆之罪,罚罚便罢。
所以,她直接打断,不等他踢皮球。
直言到。
“本王失礼了,跟你说,那个归墟宫还不错,就是不太干净,陛下着人清扫一番?还有,本王要去太学殿读书,请国君陛下准许。”
……
贺嘉佑额上有些皱起,点点头。
“大将军,去办!”
大将军自然是王舟。
贺嘉佑这算是一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对辰王的第一面,就是,这孩子有些精明,胆大,有气魄。
年纪岁小,长大后一定会是个人物。
贺嘉佑看着呦呦,那个比才起他腰身高的孩童。
细细端详。
眉眼的风情比之当年曲是欢,异常相似。
比曲艾潼,更像。
贼溜溜的狡黠,却纯真晶亮的眸子,小嘴一噙笑,活脱了像曲是欢二八年华的小翻版。
呦呦看着贺嘉佑的神情越来越不对,蹙起眉。
张口,说。
“我还要个书童。”
突然,贺嘉佑透过呦呦的脸,看到了曲是欢嫁给李邵仪那日,身着鲜红嫁衣的那边羞涩模样……
顿时羞辱,愤怒上头,对着呦呦拂手,一脸狰狞,双眼血红,面部骇人。
却没有怒声对呦呦吼叫。
只是带着极怒,转过身去,双肩微耸。
“王舟,带走,我不想看到他,快!”
王舟看着陛下面色不对,不等他的话说完,王舟已经拖住了呦呦一臂,朝着殿外拉拽。
待话音落之时,呦呦已经被拉至殿门口了。
王舟急忙忙关上门,只听见一声厉声吼叫,声声悲恸,凄凉恨毒的了的感觉。
呦呦细细留意着贺嘉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色。
原本好好的,算的上‘亲切’得,怎么突然对她发怒?还隐忍着?
和她有关系了?还是和......曲是欢有关系?
王舟神色错乱,急急忙忙拉着她走远,离大殿远远地。
仿佛自己也害怕一样。
走了一炷香。
王舟停下来,细细端详她。
脸色越来越不好。
张嘴问道:“你母妃是谁?”
呦呦心里发愣。
直言:“曲贵妃。”
王舟脸色直接大变,难言是什么样的情绪。
总是看上去既有大悲,又有大喜,亦有大哀。
错杂的盘画在脸上。
呦呦察觉到有事,主动问道:“怎么?”
王舟呼吸了一会,平复了很久的呼吸,才喃喃自语。
“你的母妃对你现在而言,不知是你的福还是你的灾。”
然后王舟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
让呦呦丝毫摸不清头绪。
不知道归墟宫路的呦呦,走了许久,才回去。
向笙和水含都不在,她一个人有些无聊,便又走出来,四处闲逛。
见远处有个花园,花草算是灿烂,就走进去。
真是不巧,遇见了南息的二皇子,贺拂明。
他正一身素袍,坐在一处小榭里,看着书。
见呦呦进来了,眼神交汇,立马站起身,行了平辈礼,邀请呦呦过来一叙。
反正无事,她也想好好看看,能让江木甘心帮衬的人,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为了招募江木,竟然撇去皇子身份,皇族尊严,那样直挺挺的跪在她面前。
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就这一跪,那便是心机不浅,图谋不轨。
呦呦走近,行动缓慢的打量了一下贺拂明,才慢悠悠不尊礼数的给他也行了个平辈礼。
贺拂明不见外,眼里温吞平和。
“我听蒋木说,东唐的二殿下儒雅尊礼,你今日居然将我南息冷宫半个宫的门窗都拆下来当柴火烧,哈~”
还轻笑出声。
整个人温润的感觉更加使人亲近,这样的感觉,和江木到是有两分相似。
不由的呦呦警惕起来。
江木,算是说不出二殿下儒雅尊礼这句话,因为她根本就不是李清辰。
上来就诈她。
估计看她的行径有些野,不像皇子作为吧。
呦呦同这他一起打太极。
“这话这么快都能传到你的耳朵你?看来,殿下的耳朵真是好使。”
鬼鬼的机灵一笑。
转着弯儿说贺拂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耳目深广,消息灵通。
贺拂明看书的手指节一僵,面色滞泻了一下,立马回复原样,笑谈。
“可不是,殿下这事儿,不过一刻,满宫皆知。辰王殿下可谓是厉害的。”
呦呦讪讪一笑。
“你看着,以后你可能会常听见我。”
贺拂明一怔,眼神狡黠。
“殿下还准备做什么?”
呦呦摇摇头,干巴巴笑着,眼神凌厉两分。
看的贺拂明突然背后起寒。
“我不喜绕来绕去,殿下可直说,你找我做什么?”
贺拂明见呦呦如此直接,放下手上的书卷。
抿了抿嘴,神色突然严肃起来。
呦呦便知道,这事无非就是图谋皇位嘛,有什么不能说的。
然后,她倒是率先开口。
“你想让我帮你?”
贺拂明惊讶中,点点头。
语调涵静:“是,我需要二殿下帮我。”
呦呦嗤笑,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音。
“殿下莫不是傻了不成,你让我个东唐来你们国家的质子帮你?我何德何能?”
话音稍稍调转一下,皱着点眉头。
“你也是这样招募江木的?”
贺拂明遥遥头,“他那样的君子,我可是真心实意下了一番工夫求她做我的谋士的。”
呦呦看着贺拂明,看着他说这句话的神色。
认认真真,温温吞吞,却带着点辛苦。
就知道,江木那是这般好收买的人物。
“我不想帮你,我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走了!”
偷到兵防图一事,谁知道时间长短。
贺拂明按照蒋木的话,原原本本告诉她。
“蒋木说过,东唐国君是为了保护殿下才送你来的,就是怕你遭受戕害,来了南息,日子虽然会不顺,但不会死。”
呦呦眼神黑黝黝起来,不带着光亮,深深暗了下去。
保护?
那也不是保护她,保护的是李清辰。
确实保护的很好。
现在怕是除了她的‘舅舅’,没人知道李清辰在哪里。
呦呦长吁一口气。
顿顿咬着,李-清-辰!
真是要栽给这个名字半生!
突然,呦呦左右衡量了半响,要不要告诉他了?
要不要呢?
赌一把?
好,赌一把!
“我助你做上太子,你帮我一个忙。”
贺拂明被他说的硬是一惊,心里巨浪翻滚,都堵到嗓子眼了。
脸色极为复杂,却又很快的平稳。
正经的看着对面那个漂亮的二皇子。
就连蒋木都说他厉害,那肯定是厉害的。
太子之位,就是一个极大的诱惑,贺拂明此行本就是刻意的在等候他。
因为归墟宫是南息的冷宫,长久无人会来此处,不来这里,他怎么见得了她?
住在这里阴寒湿冷的地方,人不过三年,便浑身都是病,难出病根。
父皇,是要他死。
贺拂明自己是想搏一搏,反正他就是南息的隐形人,死与不死,没人注视,何不拼搏一把?
也不算枉活。
最初找蒋木,也是因为这。
便语气带着志在必得的调子。
“好。什么事儿?如果是让南息归附东唐,我不做。”
呦呦遥遥头。
“这么不地道的事儿,我怎么会做了?”
紧接着说。
“我要你们南息的兵防图!”
这话说的带着笑意,有股子玩笑的意思。
贺拂明想睁大眼睛看着呦呦,却目光触及之时,就无法看的更深远的地方。
根本看不出来,呦呦是当真,还是开玩笑。
突然,一声冷调横插进来。
“原来,你是因为这,才来南息的。”
呦呦看都不看,一听就知道,这是江木。
她脸含笑意,坐着,屁股一转,背靠着桌沿。
姿势不太雅正,她自己没发现。
倒是贺拂明看着这个动作,有些侧目,蹙眉。
看着园子门口的江木。
他正冷着眸子,一脸防备的看着呦呦。
有些疏离。
“不然,你当我想来?还不是因为他办不到......”
贺拂明捕捉到了一个“他”。谁?谁办不到?
呦呦语气对着江木亲昵起来,到有那么一份撒娇的调子。
离她最近的贺拂明听得。
就直接干脆的认定了辰王殿下是断袖。
且断了蒋木这个袖。
这……
看蒋木也不太排斥……
二人还是有些心心相惜的模样?
贺拂明看他们眼光异样起来。
呦呦嬉笑到,眉头却是蹙起的。
“江木,按你的身份,能进得了宫?”
蒋木脸色带了点生疏,不甚好亲近。
口齿寒漠。
“托你的福,进宫选作你的书童……”
呦呦脸一皱。
轻声呢喃:“这么快?”
江木看着呦呦脸色不对,像是这件事发生的有些不对一般,便问。
“怎么?”
呦呦将自己见闻告诉了江木。
蒋木也沉思起来。
“晚点我托人打听打听。”
呦呦眼睛精明的眯起来。
“果真你有人,不然当年你能那么快逃出去,我派人寻你都没消息。”
然后拖着词道。
“你好狠的心呐!”
蒋木脸色微变,就怕她提这件事。
唯一一件格外对不住她的一件事。
便问:“你当时怎么数日还不见归?”
呦呦小脑袋一扬,故带凄婉道。
“你会不知道?辰王殿下中了鹤顶红之毒,我是侥幸活下来的。”
随后呦呦故意面无表情,直勾勾看着江木,想看看蒋木对她的情谊。
蒋木心神一震,鹤顶红?
百感交集后,只感慨了句:那真是命大。
口吻依旧平淡,“死过一次的人,没死成,阎罗王会忘记,接下来,你必定能长命百岁!”
呦呦一听,心里大呼,去他娘的长命百岁。
江木从来都是这样,几乎毫无情绪波澜一般。
探不到他的底!
呦呦哪里知道江木对她是这个反应。
感慨到。
“你对我一年不见,当真是疏远的紧呐。”
然后对江木没了兴致。
转过身,对着贺拂明很诡异的笑道,曰。
“我要南息的兵防图,给我,我帮你。不给,我就去帮你的死对头。你问问蒋木,我怎样。我从死路里淌过来的,什么也不怕,你告知国君也好,怎么样揭发我也好。至少今年,我不会死,受点罪嘛,我扛得住。”
呦呦直接突兀得回归主题。
仰着头,清冽的看着贺拂明。
赤裸裸的威胁。
今年,呦呦才来为质,如果出了意外,南息国那是极其不好向东唐交代。
最多抽打?刑法?拘禁?
反正肯定是有一口气活着。
她打算最快的速度拿着兵防图,换取空白旨意,然后远走他乡。
什么都不管,就自由自在的活着。
或许,有一日,她能遇到心爱的人,便嫁与他,过着简简单单的日子。
蒋木不知道呦呦在想什么,只是看着她侧面,透着向往,喜悦。
便问。
“你的任务是这?”
不待呦呦回复。
蒋木狠戾的拒绝。
“那你试试吧……”
一句话,直接与她宣战为敌。
誓死不出卖南息。
呦呦一下子脸都黑下来。
死盯着蒋木,恨意翻涌,也合带了无限的疏离。
“当年我就该看着你死在街头。”
低声咆哮,滚滚翻至蒋木面前,让他的歉意深重,足下晃了晃。
对蒋木的和善,期盼如同以往都是自己臆想。
他已经离她很远了……
呦呦带着愤怒,却清晰的头脑,不去理会蒋木。
他是有主子的人。
贺拂明见呦呦视线回到他身上,就知道她需要他做个决断。
他看了看蒋木,又看了看呦呦。
异常清淡,垦确的轻声道了句:“好。”
蒋木大呼:“殿下!”
然后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对着贺拂明喝声厉语。
“如若殿下是这般卖国贼子,臣与你便是两道。”
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贺拂明叫住。
“蒋木。”
呦呦不耐烦。
此人竟然如此忠心爱国,也算得上是高情操了。
续接贺拂明的话。
“给我了怎么了?你就不能将国家建设成立于不败之地的国家吗?是没有信心吗?哪怕我拿着,也攻打不了的样子,不可以吗?不能稍作修改吗?你明知道我此行目的是这!救你一命,同住这么久,我惦念你,你怎么就一丝一毫也不惦念我呢?我找谁不能找,非要找你和贺拂明?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好好想想就直接驳斥我?”
一大串的问题,啪啪啪的甩在蒋木脸上。
完全就是在依着蒋木,耍脾气。
说完,呦呦就头也不回,怒气冲天的走了。
经过蒋木时,狠狠一撞。
而蒋木眼里却是,一个国家的兵防图,这就是能想给就给的东西?
心里对呦呦也有小恻隐。
她如果是单单和他一人说,他其实可以拼尽全力,替她想想办法。
但是一下子卷入南息的朝堂,皇子争权,对她,终究不是一个好道路。
这一步,呦呦走的太不明智!
确实,以呦她的本事,她完全是可以不必一定要找他的。
南息国,谁都可以。
以一人,敌一万,她的小脑袋,再长长,真是毫无问题。
贺拂明走下来,至蒋木身边。
诚恳的说。
“我走的这条道路,崎岖,我不希望有人能无辜牺牲,尤其是你。兵防图,给她又何妨?我们可以想应对策略的,你可以,我也可以。但是,她做了我们的对手,我觉得这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短暂的接触,他对辰王小有了解,是个胸中有丘壑的人物。主要更多的,是他相信蒋木的眼光!
蒋木却异常头疼。
“我不想她涉足朝堂漩涡而已。”
贺拂明一听,蒋木因为这个虽然拒绝呦呦。
便觉得好笑。
但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温润的声音说到。
“他只要是辰王殿下,便永远都在朝堂漩涡里。无论是南息,还是东唐。你这个想法,太幼稚了,这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等我话!”
蒋木此番审视,才知道自己对着贺拂明说了多么愚昧无知的话。
但是,这话贺拂明听不懂,而非他不对。
呦呦是一个小女子,心智成熟怎么了?
那她也应该是个娇俏的小女孩,在父母的疼惜下好好的生活。
而不是在这里,当什么劳什子辰王殿下。
蒋木只字不言,箴言不语。
拜别了贺拂明,也掉头走了。
贺拂明只道是蒋木需要休息,便也没多的话。
心里只有一句感慨。
啧啧,这么才华高深的蒋木,居然是个断袖……
天妒英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