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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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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笑道:“我刀无双的徒弟,岂是一般孩子。”
书生:……
言秦氏立即朝赵六子磕了一个头,“求少侠救命!”
赵六子沉默片刻,接着深吸一口气,对曲青回说:“师父让我决定,那我就说了。”
曲青回:“说吧。”
赵六子望着言秦氏:“你身为言家妾,不安于室,与人私通,珠胎暗结,无论是家法还是国法,都是死罪。……你跟他们回中原吧。”
言秦氏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言秦氏拽着一旁的莫骅,嚷道:“相公,相公,你听他在说什么?”
莫骅脸上一片茫然。
若是方才他还是争一争,可现在是刀无双在,他哪里还有一争之力。
祁药道:“少侠可要慎重,这可是三条人命,孩子才刚出生!”
祁药也被赵六子打了个措手不及,方才看这少年还容易心软的,怎么转眼就说出这种话来。
赵六子看着言秦氏怀里的孩子,仿佛对别人说,也仿佛是对自己说:“让他成为孤儿的不是我。”
祁药恨的咬牙,他辛苦半天,难道竹篮打水不成?
如果这少年不是刀无双的徒弟,如果刀无双不是在此,他恨不得一刀剁了他!
祁药:“曲前辈,不可!”
曲青回:“莫急,听他说完。”
赵六子:“莫骅,你勾引言家妾室,携她私奔,这一概事情皆因你而起。言家要杀你,合情合理。”
莫骅扯了扯嘴角,没有言语。
言秦氏:“相公,你说话,你说话!你说过会保护我,你说过!”
于空:“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言秦氏:“我不要,我不要回去!”
祁药不死心,对赵六子道:“他们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死,换作我们西域,这点小事,只要服劳役、交些罚金……”
赵六子:“可他们是中原人,他们身在中原,就应当遵守中原的规矩。中原人看重名誉……有些时候,虚名就是比人命还重要。不然,让那些循规蹈矩的言家女眷们承担他们破坏规则的后果?没有这个道理。他们明知如此,还做出这种事,就应该承担后果。”
祁药:“可这个孩子……”
赵六子:“幼子无辜,刚出生的婴儿自然是无罪的。”
祁药:……
赵六子看向书生他们,“你们带莫骅和言秦氏回中原伏法,孩子留下。”
郭大猛:“不行!这孽种必须死,他在世一日,便是言家的耻辱!”
赵六子:“……”
赵六子:“言秦氏和莫骅情真意切,生米煮成熟饭,言家之耻已经造成,用血洗也洗不掉。之所以让你们带他们回去,为的不过是挽回言家几十位女眷的声誉。”
言秦氏:“相公你说话,你说过带我走,我不要死,不要死!”
赵六子:“我师父不忍你们两败俱伤,命我仲裁,此事我已尽力,自认秉承中心正义。你们若还是不服,那便继续对战,直到一方死光吧。”
郭大猛:“你!”
曲青回:“徒儿说的有理。”
郭大猛:“……”
一直沉默的莫骅突然发出一声大笑,笑的头直往后仰。
众人看着他,待他笑够了,才眼含柔情的望着言秦氏。
言秦氏哀哀唤道:“相公……”
莫骅:“亦儿,我说过会保护你。”
言秦氏紧紧抓住莫骅的手,眼含希冀, “相公。”
莫骅:“我不会让他们把你带回去。”
言秦氏:“相——”
言秦氏瞪大双眼,缓缓低下头,看着没入胸口前的五棱镖。
莫骅:“亦儿,我爱你,绝不会让你受苦。”
言秦氏直到最后不相信,也不明白,为何会死在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人手中。
莫骅将言秦氏软倒的身体拦入怀中,言秦氏抱着的孩子险些落地,被一旁的米婷婷慌忙接住。
莫骅看着言秦氏苍白、柔美的容颜,用染了她的血的手,轻轻帮她抚过头发。
于空依旧宣了一声佛号,不忍的闭上眼睛。
莫骅:“亦儿,你放心,到哪我都陪着你。”
书生:“小心他自尽!”
莫骅:“放心,我不会自尽。言家不是要当众处置我们,好挽回名声吗,我跟你们回去。”
莫骅抱起言秦氏的尸体,没忍住朝米婷婷怀中的孩子看了一眼。
最后,莫骅对赵六子弯腰行了一礼,“就拜托少侠了。”
赵六子:……
赵六子:什么玩意?
赵六子:拜托什么?
赵六子:你站住,把话说清楚!
那书生看向婴儿的眼神,暗含深意,似有些不甘心,却还是跟在莫骅身后走了出去。
郭大猛眼睛还不能视物,神情扭曲,被于空架住手臂也走了出去。
米婷婷将同伴的神情看在眼中,怀中婴儿安静可爱,心中极不舍,还是把孩子放在赵六子面前的桌子上。
米婷婷:“拜托了。”
赵六子:……
赵六子:“师父……”
曲青回呵呵笑道:“乖徒儿,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担当。”
赵六子:我怎么了就得有担当?孩子又不是我的!
曲青回:“风沙停了,咱们也该走了。”
话落,曲青回站起身,放下银钱,冲还藏在柜台后面的掌柜、小二点了下头,便潇洒的转身朝门口走去。
赵六子犹豫不绝。
祁药忙活半天,只换来一身伤,怎么想怎么亏本,他到是想要那孩子。
赵六子却不敢把孩子留给他,只好一咬牙、一狠心,把孩子抱起来,去追师父了。
气的祁药气都喘不匀。
一直沉默的骨九突然出声,“让你耍小聪明。”
祁药恶狠狠看向骨九,“闭嘴吧你!”
不知何时,风沙已停,天空中干干静静,只剩一轮红色的夕阳,照在人们的路上。
老者骑着老驴,后面跟着一个少年,少年背后传来哇哇的哭声。
少年说:“师父,小师弟是不是饿了?”
老者:“少耍心眼,你揽的事,别算老夫头上,哈哈哈!”
说完,老者狠拍一掌驴屁股,老驴立时小跑起来。
少年追在驴后面,“师父,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老者:“快些走,还能赶上城里的易市,给你儿子换头奶羊。”
少年:“师父你慢点!”
老者哈哈大笑,“少侠,你可快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