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男”而上》悠元

6、第6章

　　邵季把手机递给谢辞，胳膊顺搭着他的肩膀，蹭到他跟前耳语：“怎么样，速度够快吧？”

　　谢辞没搭理他，一只手支开他的身体，对着冯老板说：“我的多少钱？我现在付。”

　　冯老板指着一旁的邵季：“你同学刚才已经付过了。”

　　“不用，我自己给。”声音有些冷淡。

　　听到谢辞这样说，一旁的邵季有些不高兴了，板着一张脸，“怎么说啊小同学，你这样会伤了季哥的心。我俩谁跟谁，别这样见外！”

　　谢辞给了邵季一个白眼没有理会这个戏精，转身向老板说到:“两瓶可乐，谢谢。”接过可乐付了钱，将一瓶扔给邵季。

　　谢辞拧开可乐，瓶中的汽水冒着一个个小泡往瓶盖拥去，谢辞连忙喝了一口，“别想多了，我只是不想欠别人的。”

　　邵季连忙开口到:“我不是别人啊，我可是……哎，你别走啊，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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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横纵交织地街道中人群来来往往，络绎不绝，街道两旁挺立着松柏，枝繁叶茂，遮天蔽日，耳边车鸣声声浪潮喧哗。

　　谢辞走在大道上，停下脚步，侧着身面对着他，开口说:“邵季同学，请问你为什么一路都跟着我？”

　　邵季嘴里吊着根棒棒糖，把棒棒糖拿在手里，“谁让你刚刚不打招呼一声不吭就走的，而且！”邵季把棒棒糖塞回嘴里，含糊不清地解释，“这路就两条，我可没跟你，我只是顺路，小同桌。”

　　谢辞完全不相信他口中吐出的鬼话，也不能制止他的行为，只能放任着他的行为，说道:“那你离我远一点，毕竟我们不熟。”

　　不待等他回应便扭头继续向前走。

　　邵季嘴角划过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也没有靠近谢辞，就在谢辞身后一米处，只是非常欠揍的把棒棒糖拿出来，吹起了口哨。

　　谢辞听见口哨声，步子迈的更大了，过了几分钟后，终于忍不住又回头看邵季，“吹这么久，你不累吗？”

　　邵季扬起一个微笑，“不累。”说完又开始吹。

　　谢辞第一次发现邵季有欠揍的体质。

　　“小声点，吵。”

　　邵季用着气音回答“哦。”

　　谢辞发现自己真是没法跟他沟通了！

　　他选择抄一条近道，那条道路的两侧砖搭土式筒楼，零散破旧木板在角落摆放，地上散落着零星菜叶子，小贩大声吆喝，狗吠犬叫，人群细细交谈……
　　道路狭窄且泥泞，环境铁序混乱。

　　“你真的是顺路，而不是在整我？”谢辞忍不住再次停下脚步，对他又是灵魂一问。

　　邵季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笑，没回答他，掠过他的身影快跑几步，不久就看不见身影。

　　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谢辞继续向前走。

　　——片刻后

　　“喂！谢辞。”

　　一道清晰地喊声碾压所有嘈杂地声音，传入耳中。

　　谢辞停下脚步，顺着声音扭头寻找它的来源，在大概三楼高的破旧小楼里，那个人透过狭小地窗框伸出一簇脑袋。

　　“喂，小同桌，我说了我没跟着你吧！”

　　少年胸口不齐上下起伏，脑门一层薄薄地汗粒，澄净的双眸清晰地对视着谢辞，那双眼睛明亮透彻，让人有一种像是被太阳灼烧地感觉。

　　一瞬间，好像耳边所有的声音都被湮灭，整个世界的中心点围绕在他的身上，让人移不开视线。

　　谢辞双眉紧皱，手臂微微地抬起便压制住放下，忽略心口那一瞬地刺痛，薄唇捻了捻，清晰地吐出俩字:“傻逼。”

　　利落地转过身离去。

　　邵季瞧见谢辞逐渐走远的背影，抿着嘴轻声一笑，所以他是认为自己不会看懂他的唇语么？

　　哈哈哈。

　　果然，新来的小同桌太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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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辞顺路去了一趟菜市场，拎着满满一兜子蔬果回家，打开家门口就闻到了油烟的味道。

　　“妈？”

　　“妈在，香香回来了，稍等妈一下。”厨房传来声音。

　　谢辞换掉鞋子，书包放在沙发上，把袋子放在餐桌上，无奈地说：“妈，你能不能不要总叫我小名，我已经长大了。”

　　柳秋宜两手端着盘子，放在桌子上，“你不管长到几岁都是妈的小香香，快洗手吃饭，我今天可是为了庆祝你开学第一天，特意早退回来。”

　　柳秋宜解开围裙挂在墙上，翻着袋子里的蔬果，摆放整齐地塞进冰箱里。

　　寂静地沉默在空气中弥漫着。

　　柳秋宜没有听见谢辞地回应，头越过冰箱门，“怎么了？香香。你怎么没动静？”

　　谢辞：“妈，下次还是我下厨就好。”

　　“啊？”

　　柳秋宜小心翼翼问：“……你是觉得妈妈做饭不好吃么。”

　　“不是，只是觉得妈每次工作就够辛苦了，不想让你再受累。”

　　望着一桌子饭菜，呼唤起孩童记忆深处地魔鬼味道，谢辞藏在袖口里握紧地手颤抖着。

　　柳秋宜只要进了厨房，不管什么食材到了她的手里，都会变成黑暗料理。偏偏自己不自知。

　　年幼地谢辞为了自己不被食物中毒所迫害，早早地拿起了厨具自学料理。等大概学会能吃地食物后，谢辞第一时间严禁柳秋宜进厨房。

　　柳秋宜关掉冰箱门，来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上：“妈妈不辛苦，我也要谢谢香香每天给妈妈做饭，给我们家大功劳一个大鸡腿奖励。”

　　谢辞抿着嘴，看着白米饭上那焦黑地大鸡腿陷入了沉思。

　　叹了口气，“妈，我去洗手。”

　　“诶。”柳秋宜回应，手上继续往那白米饭上堆积着食物。

　　等谢辞上了桌，面无表情地吃下堆满碗中的饭菜。

　　柳秋宜看着儿子吃着自己做的饭菜，这种幸福感是平常体验不到的。

　　她开口关心，道:“开学第一天一切都顺利么？同学们都友好么？老师怎么样？”

　　谢辞端着饭碗，淡淡道:“老师看起来很可靠，同学们也很友好，你放心吧妈，一切都很好。”

　　柳秋宜再次夹菜放他碗里，“你李叔叔说了，这所学校教学质量高，校园气氛也不错，我才托关系把你弄进去。”

　　抬头看儿子一眼，“如今看来我的决定还是蛮不错的。”

　　李叔叔是妈妈以前的同事，原先还在本市生活在小胡同里的大杂院，李叔叔是居住在那里的街坊邻居之一，关系特别好。

　　谢辞:“那我改天有空去拜访一下李叔叔。”

　　柳秋宜:“带点水果去，咱家以前住小胡同时候可受了人家不少的照顾。”

　　“还有周大娘，当时周大娘丈夫出轨闹离婚，现在一个人带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微微皱眉，叹一口气，哀愁道:“……都怪当时搬家时候太过匆忙，都没跟人家好好告别。”

　　周大娘就住在原住址隔壁，老来生子得出爱子周胖胖，那个从小含着口水，甩着鼻涕，在谢辞屁股后尾跟着的尾巴。

　　记忆里印象最深地是幼时放学路过周大娘的杀猪摊，身子豪放地姿态，拿着黏沾血肉地杀猪刀挥砍着，以及摊位旁边放着DJ的音响。

　　谢辞从小就知道，这个女人千万不能惹。

　　“嗯，我知道了。”放下碗筷。

　　谢辞挪开椅子，站起来:“妈，我先去复习功课了，明天要考试。”

　　柳秋宜:“妈知道了，记得早点休息，别熬夜的太晚。”

　　越过沙发，单手拎起书包，“知道了妈，你也早点睡，你眼睛下的黑眼圈又重了。”

　　柳秋宜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的儿子，抚摸眼睛下方，连化妆都掩盖不住面容地疲倦了么……

　　谢辞关上房间的门，把书包顺手放在椅子上，一头埋在床上。歇息几分钟后，换上舒适的白T恤和黑长裤，拿着换洗衣物，走到卫生间准备冲澡。

　　温热的水珠撒下来，透过柔软地头发，滑过精致地锁骨，以及略瘦的腹部……

　　按了两下洗发水，液体只压出来几捋，拿手轻晃荡瓶子，里面的洗发水所剩无几，看来明天放学后要去一趟便利店。

　　打开门氤氲热气不断向外扩散，刚出来的谢辞浑身湿漉漉的，双手隔着毛巾揉搓着头发上的水珠。

　　余光瞥见床上的手机屏幕发亮。

　　毛巾直接挂在脖子上，拿起手机查看，是徐江渚给发来的笔记照片，还有周胖胖转发的考试必过。

　　谢辞坐在椅子上，摊开书本，自己的笔记和徐江渚的笔记开始对照，把没见过的题型通通抄下来，找到同样的题型反复刷几遍。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

　　——咚咚咚

　　“香香，别预习太晚，明天还要考试，早点睡好有精力。”门外传来闷闷地话语。

　　谢辞扭扭僵硬的脖子，“知道了，妈。”

　　隔着门听见轻微地脚步声离去。

　　谢辞低头查看手机，已经凌晨零点半了，返回微信界面，发现左下角标多出鲜红的省略号。

　　打开列表，多出一个群来，顶上写着“高二八班之小公主城堡”。

　　谢辞:……有点嫌弃，不想点开它。

　　有一种魔力促使谢辞开启了它。
　　最后一则消息是十一点半，里面一排排都在艾特他，在往上翻，都是在讨论谢辞为什么不出现，欢迎他进这个大家族之类。

　　翻到最顶头。
　　呵，破案了。
　　周嘉豪把自己拉进的群。

　　虽然现在时间很晚了，谢辞还是礼貌在群中发“谢谢”俩字。
　　刚发出去，底下传出一溜子回复消息，并且加友提醒不断增加。

　　原来都是同一个种类:夜猫子。

　　谢辞列表一一点击同意，打开群跟他们盘旋一会儿，最后依“很晚了，我先睡了，各位晚安。”结束对话。

　　手紧捏眉头，使自己的疲劳缓解一下，拉上窗帘，躺在被子里沉沉地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