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男”而上》悠元

7、第7章

　　清晨，川海中学的学生们6点开始就挤在教室里，挠头抱书临时抱佛脚的，双掌摩擦祈求上苍的，凑在一块打着小炒的……

　　等快到考试时间，众人开始移动教室。

　　理科考场分为6个考场，一共考两天，第一天考四门，最后一门结束在晚上9点半，谢辞拿着小条来到最后一个考场，在最后一排坐下。

　　铃声响起，监考老师巡拿着牛皮纸袋进入考场，粗粗环顾考场。
　　发现视线中有一个学生趴在桌子上，猛敲讲台大嗓门提醒喊，“后边的同学别睡了，都开始考试了长点心！”

　　紧接着从牛皮纸里拿出试卷:“第一门考语文，时间为两个小时半，大家都看着点时间答题，别写错写漏。”
　　把试卷分发各组，前边的同学依次一个个往后传。

　　邵季听闻响声，耸拉着眼皮抬起身，两指紧按太阳穴，试图抵住阵阵传来的眩晕，一脸萎靡不振的样子。
　　昨晚夜班已吸食了他的精气，整个人都不好了。

　　捂着后勃颈左掰右动，一张张接过前桌递给他的试卷。
　　随意翻弄，挑起眉梢，这怎么会有两张一样的？

　　余光中左座的人举手，“老师，我这边没有第二张试卷。”

　　监考老师：“大家都看看自己手中试卷有没有两张，递过去一个。”

　　学生们纷纷低头检查自己的试卷。

　　“啊——”
　　众人视线聚集在他身上。

　　邵季举起卷子示意，“在我这里。”

　　扭头递给左边这个人，看清楚他的面容后，难怪他刚才觉得声音有点耳熟，灿烂地一笑，“好巧哦，小同桌。”

　　真的是好巧，谢辞真是万万没想到，这次考试打乱了学生随机安排的考场，也能碰见他！
　　拿到卷子后没有过多的交流，低头大致扫了一遍，稳足了心开始下笔。

　　邵季瞧见他没有搭理自己，眉梢一挑。
　　真是高冷啊～小同桌。

　　语文考题是所以科目里让人最磨人的，特别是安排在第一场，会使人昏昏欲睡。教室里四周响着笔在纸上摩擦地“簌簌”声，众人低着头沉默不语地写着试卷。

　　随着正午地太阳高高挂起，考试结束的铃声悦耳响起。

　　“铃铃铃——”

　　监考老师闻声站起来，拍拍手提醒几个还在赶笔的学生，“都停停笔，现在写也得不了几个分了，别丢脸让大家都等着你。”

　　大手一挥道：“从最后一排开始试卷放在最下边往前边传，顺序都给我排好，别打乱了。”

　　同学们不敢怠慢，按照老师说的做流水线连贯利落，没过几分钟监考老师手上放了一打卷子。

　　用卷子磕几下桌面，监考老师看着骚动地人群，大方赦免说：“都走吧，记得下午2点开始考试，大家都别迟到了。”

　　“知道了——”懒踏踏回应。

　　稀稀疏疏地响起移开凳子刺耳的声音，以及脚步向外“咚咚”奔跑声，众人活蹦乱跳像个奔跑的兔子，步子都充满着活力。
　　这是解放的前兆。

　　没一会功夫，教室里剩下零零散散几个人。

　　邵季看向一旁还在墨迹的谢辞：“你怎么还不去吃饭？这个时候的饭点不早点去会挤不到座位。”

　　“周嘉豪说他提前去占座儿。”谢辞把文具放在书包里，解释着。

　　“啊——原来如此。”

　　邵季收拾妥当，站起来想起一件事，问出致命问题：“那你知道食堂怎么走么？”

　　谢辞拉书包拉链的手停下，抬头对视邵季。

　　邵季：“？”
　　两个人大眼对小眼，沉默在空气间无限循环。

　　邵季双手投降：“好啦，我知道了，我带你去，你可要好好感谢我呀小同桌。”

　　“嗯，谢谢。”他干脆利落地道谢。

　　谢辞跟着他来到食堂，这里人声沸鼎，一眼望去人群挤挤攘攘，同学们在打饭窗口排着长队，四周的座位就没看见几个空座。

　　他在窗口打完菜，脚步乱走，四处张望寻找周胖胖。

　　“辞哥，这边！”周胖胖站起来挥挥手示意。

　　谢辞端着餐盘过去。

　　还没等就坐就听见周胖胖说，“辞哥，你后边怎么还跟着一个？”

　　嗯？
　　转头一看，邵季正站在身后。
　　并且一本正经地跨过旁边横椅，坐在上面。

　　谢辞:“……”

　　邵季看着一动不动地谢辞，拍拍旁边地座位，“小同桌愣着干嘛，坐啊，我都给你留出座位了。”

　　谢辞面无表情地坐在他旁边，充分地习惯了他的自来熟。

　　周胖胖看着这俩人的互动愣住了。
　　这真是见了鬼了，
　　这俩人怎么还能凑到一块儿？

　　他颤抖地手指着这俩人:“你这还带买一送一的？”

　　谢辞:“闭嘴。”

　　周胖胖保命:“……好嘞。”

　　“现在人这么多，同为一个班救济一下嘛。”邵季快速扒拉几口饭，口中含糊道:“今天食堂的辣子鸡不错啊，够辣儿。”

　　“小同桌，你尝尝这辣子鸡，绝对俘获你的舌头！”夹一块辣子鸡放在谢辞餐盘上。

　　那块鸡肉上的油汤渗透了附近的白米饭，谢辞眉头一皱，给夹了回去。

　　“我不吃辣，谢谢。”

　　“啊？对不起啊，我不知道，那我给你夹点韭菜炒鸡蛋，这个菜今天也炒的不错。”

　　你麻痹。

　　谢辞强压住掀起饭盒呼他脸的冲动，稳住颤抖地筷子，语气嫌弃平述:“请，你，以后说话的时候把你嘴里饭菜咽下去再说。”

　　邵季听闻一愣，快速咀嚼嘴里堆积地食物，咽了了几下。
　　含蓄不清:“……哦。”

　　周胖胖全程目瞪口呆，看到最后惊的鸡腿都没夹稳，掉了下来。
　　全身细胞抓耳挠腮，坐立难安。
　　总觉得。
　　……唔，自己是不是有点多余？？

　　几个人吃完饭回到了教室开始休息，附中午休时间给的过于长，这是留给学生补觉时间。

　　一时间内该补觉的补觉，该复习的小心翼翼地翻着书本，整个空间都很安静。

　　等下午铃声打起，经过长时间煎熬的时刻，转眼又两门考完。

　　周胖胖背着书包快跑到谢辞的考场，气喘吁吁道:“辞哥！中间休息时间这么长，你等会要是没地方去就去我寝室啊。”

　　海川中学实行住校制，也有部分的学生因为家距离近，选择了走读。
　　由于最后一门是在晚上7点半开考，中间时间差过于长，周胖胖考虑到谢辞的不方便抛出邀请。

　　“你们寝室让外人进去？”谢辞询问一下。

　　“没关系，刚开学宿管都不管。”周胖胖摆手，拍拍谢辞肩膀，“你放心好了，我都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谢辞:“那就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可麻烦的！我辞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象征性一腔热血地拍几下胸脯。

　　“走吧！我们进击出发！”

　　谢辞单肩背着背包，一路跟随他来到男生宿舍楼。

　　周胖胖的宿舍在三楼302房，四人寝，距离宿舍门口不远的距离，便听见门里面拍桌争吵声。周胖胖手还没扶上门把手，就看见门被里面一个长相像猴子的人猛拉开。

　　“你们在这给我等着！我这就去找易班长对卷子，看看这题到底是我对还是你们对！”怒吼着。

　　曹洪洪对他们大声质问，扭过头看向门口，“诶——胖子你回来啦。”视线往右移，“怎么还带一个人？”

　　停顿了两秒，视线上下仔细观察他旁边的人，摸索下巴琢磨，又说:“怎么还有点眼熟？”

　　听到门口动静，房间里响起移凳子的声音，紧接着门被开大一条缝的距离，两个人头顺缝钻出来。

　　“啊——”

　　其中一个人猛拍下边脑袋，大喊:“这不是昨天的转校生么！”

　　“卧槽！你想到就想到呗，拍老子头干什么！”

　　“抱歉大生，刚才一激动就……”毛寸男孩搓了搓后脑袋。

　　谢辞看着这场闹剧，提醒他们:“要不我们先进去说？”
　　这边闹出的动静已经让周围的人悄悄窃视，逐渐演变成舞台中心的视觉感。

　　这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立刻打开门，迎宾手势，快速道:“快进来，这里超级欢迎你的到来！都快去给新生端茶倒水，人家是头一次来咱们寝室参观，服务必须做到位！”

　　谢辞:“……”
　　那倒不必。

　　屋内谢辞平静地喝一口杯中水，淡定接受着三个人眼神的直视。

　　周胖胖坐在谢辞旁边，双手摊向他介绍道:“这位是我辞哥，从小到大的发小，绝对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友情，不要质疑。”

　　寸头男孩最先忍不住，听传言好奇问:“你真的是北方来的？北方怎么样！听说冬天雪特别多是真的吗？”

　　旁边两个男孩嘴闸也开不住。

　　“你跟季哥什么关系啊？你俩是不是认识很久了？你也会打球吗？”

　　“哥们学习怎么样？要是学习好的话，可以以后让我借鉴一下作业么？我带你游戏上分！”

　　三个人轮番问题上阵。

　　谢辞放下杯子，问:“你们都哪位？”
　　不是他不礼貌，而是真的不认识。

　　三人怔愣住。

　　刚才开门长相像猴的人，声音带着一股贼兮兮的味道，指着自己说:“我叫曹洪洪，他们都叫我曹大嘴，你也叫我曹大嘴就成！”

　　“这个脑门有一点疤的是王大生，喜欢和季哥打篮球。寸头是王二生，他俩是双胞胎兄弟。”分别指旁边两个人。

　　谢辞点头示好:“我叫谢辞。”

　　曹大嘴猴脸贼笑:“嘿嘿，这我知道，我们可是一个班的啊，不过你可真是勇猛，这个时候转学来南方来受苦。”

　　“我听说北方试题很简单，这是真的吗？”王二生扶着桌子前倾，小声询问道。

　　“高一的课程题型基本都一样。”

　　“那、那你和邵季认识么？”王大生接着问:“我看你俩第一天见面就挺熟的样子。”

　　“不熟，不认识。”

　　“那你们……”
　　周胖胖听着他们没完没了的发问，用拳头捂住嘴“咳咳”两声打断话题，试图转移他们注意力，说道:“话说你们刚才在争辩什么？”

　　听到这句话曹大嘴拍桌而起，拿起桌子上的试卷，指着一个地方怒吼:“就是这道大题！最后答案明明是1/2，王二生却说是1，你给我评评理到底是几！”

　　“哈？”周胖胖挠挠头，“最后一道题我根本没算出来，这题都超纲了吧？”

　　王二生见事也不理不饶拍桌而起，两个人又开始指责你一言我一语激动地嚷着。
　　俩人越吵越凶，拍桌越来越响。

　　大有我就是对的，你能把我怎么滴的气势！

　　周胖胖怕受殃及抓着凳子往后蹭，指着这俩人扭头冲王大胜喊:“快、你快把这两个疯子拉开。”
　　“天呐这战争太激烈了，口水都喷到我脸上了！”糊了一把脸。

　　王大胜懒得管他俩，恍若未闻爬上床铺，“你让他俩吵，不用管他们等会就停火了。”
　　想了想又怕他多管闲事，委婉补充:“操心他俩干嘛？你也不是不知道每次考完试他俩跟着了魔似的，必吵一架，你就安心好了。”

　　谢辞:“……”
　　他在把试卷劵过来摊看，那两个人意见纠纷的试题是一道数学题。

　　“这题答案是2，你们都做错了。”
　　两个人噶然停止争吵，相向怒视谢辞。

　　扯着嗓子齐声怒吼道: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