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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星火燎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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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湘嘴角流出血来,元清猗接住毒发身亡的宁湘,面色尚且平静。
元清猗摸上自己的脸,不知不觉流了泪。
宁湘强笑一声,脸色已经惨白,毒性入微,终于这后宫又丧命了一人。
“宁皇贵妃薨了!”不久,那丧钟响起。
元清猗离开了冷宫,在长街徘徊。
试问卷帘人,奈何空悲切,宠冠后宫的宁湘,年纪轻轻封了皇贵妃,尊贵无比。
却不如皇帝的一句话了结性命。
到底是皇宫,千变万化,此刻元清猗似乎看透了些什么,脸色着实伤感,郁郁寡欢。
口中清苦无味,眼中带泪,又似流珠翠玉,更像重紫繁云,沉闷非常。
譬如朝露,譬如泠泉。
长街冷淡,过路传话的宫人一个更胜一个的繁琐。
匆匆一行礼问安,又赶着去哪宫哪娘娘宫里奉承。
不过几时,后宫里最尊贵的两个女人皆殒命消逝。
谁又知道下回轮到了谁,又何解情仇一身不过缘由因果。
那丧钟的低鸣。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焉知人世沧桑,不过一鼎钟罢了。
宁湘的丧礼比之皇后还要寒酸,身入冷宫,便若弃妃。
元枫不过演了同皇后之时一样的戏,他这帝王,虽不知对待儿女何如,却也无情。
说到底贾贵妃与宁湘宿敌,宁皇贵妃薨了,她高兴,急急地给襄王操办着生辰,攀附的人也不在乎宁湘,大肆铺张贺礼,似乎宁皇贵妃的薨逝就是一场笑话。
随着贾似玉在皇宫的地位越盛,那襄王元胥的生辰就越隆重。
好不容易有了一位皇子得到如此多的重视。
生辰那天,元清猗特地打扮得较为清素淡雅来。
襄王府的人都忙忙碌碌的,元清猗与元稹许分开在女眷处休息。
云葵扶着元清猗,众千金公主等见了元清猗都起身行礼。
“皇女殿下万福金安。”
“快起来,大家都是来祝贺三皇兄的,也都是姐姐妹妹的,不要拘束。”元清猗笑道。
“是。”
元玥迎上去,拉着她道:“可算来了,等你好久了,快来这和我们玩。”
“朝中事务繁多,来迟了,还望见谅了。”元清猗笑眯眯地跟她走,来至一方亭台,有许多朝中大臣之千金,都在说说笑笑,元玥将元清猗按在中间和她一起坐,大家问过安就又开始聊得热乎了。
如今元清猗位高尊贵,说话间少不得扯到她来。
翰林院大学士之女吴蓁儿是这其中最才情淑贤的,在贵女中颇有名望,除去身在皇宫里的元清猗,京城盛传天姿不过白琉珺,绝才不敌吴蓁儿。
今日一看,果真有一股子文雅气息,通身脱俗落尘,面容姣好,宛若仙姿。
素日与贵女们关系亲厚,倒是比白琉珺更聪明些,更有人缘。
她瞧一瞧元清猗,胜神仙妃子,黛眉雅芝,凝腮雪肌,心底估摸着,又忍不住看了几眼,悄悄掩了心思。
元清猗敏捷地注意到吴蓁儿的动作,对她说:“文郡主怎么盯着我看,又不是什么稀罕人物。”
吴蓁儿抿嘴一笑:“殿下国色天香,蓁儿自叹不如,才看的惊了。”
“姐姐可别再说了,再说我就得忘了分寸了,哪里有你这么夸张。”
吴蓁儿止了嘴,元玥拦了元清猗来,问:“今天三皇弟生辰,好容易玩的开心点了,你今天可别早走了。”
“你说的什么话,好像我以前惯都是这么不讲理的!”元清猗佯装生气,轻拍她的手。
元玥将帕子朝她挥了挥:“你在我面前,何时温顺过?”又转向众人:“你们瞧,在外头也不给我点颜面,都是父皇和大皇兄宠的!小心把元鸯叫来!”
吴蓁儿听见元稹许的名号,表情有些欣喜,元清猗高兴坏了,也没注意,道:“皇姐,我就和你玩的来,大皇姐那性子你还是饶了我吧!”
元玥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小心翼翼地看向远处花坛,道:“你可小心些,别被你大皇姐听见了!”
元清猗也故意放低了声音:“还不是你先提的!”
元玥治不住她,赌气和提督之女聊去:“你父亲何时去方陵?”
女子想了想:“约摸再后六日了。”
元清猗道:“你要是无趣到皇宫里来,皇宫也蛮热闹的。”
“别听她胡说,皇宫哪里热闹,不过人多,她可是要找个人陪陪她呢!”
吴蓁儿笑道:“那殿下也要常来京城里玩玩,吃的啊,玩的啊,乐的啊都有,还有我们这么些人陪着。”
“是啊,殿下要常来玩。”另一位贵女也开口笑劝。
“一定玩,有空再说。”元清猗眨眨眼。
“太子殿下到,襄王殿下到!”
元稹许匆匆环顾一圈,远远瞧见了元清猗。
吴蓁儿以为是在看她,不觉红了脸,满脸的喜悦。
谁知元稹许停在元清猗面前,又看了看元玥,道:“你们两个原来在这里,来了也不告诉我。”
元清猗捂嘴笑了,大胆指着他:“皇兄你想来这里就罢了,还找个由头说是来寻我们。”
都说元清猗与元稹许关系好,但也想不出这般亲密,在场人都很吃惊,吴蓁儿大失所望,暗暗瞧着元清猗,眼睛又始终离不开元稹许。
“噗!”元胥第一个笑出来了,“你长本事了,敢对你大皇兄说这话,回去他定要修理你!”
“哼,本宫才不是肤浅之人,本就是来寻你,还好意思玩,快更我回去!”元稹许解释了几句,那元玥叹声说:“怎么又走了,还没与清猗好好尽兴!”
“就是啊,怎么要走了?”元清猗也很失望。
“你现在不是公主了,身为皇女,你不要和我一起去花厅同祝贺的大臣们往来?”
元胥点点头:“太子说的是,清猗你就和我们走吧,哪里也一样好玩。”
元清猗“哦”了一声,跟元稹许走了。吴蓁儿见元稹许离去,脱口而出:“太子殿下!”
元稹许回头看她,不语。
吴蓁儿没想到自己会叫住元稹许,顿时结结巴巴地:“我……我……”定了定神,“恕臣女冒昧,皇女殿下年幼,到底以前是公主,何不让这次就让殿下好好放松,过度操劳伤身就不好了。”
元清猗意味深长地望着吴蓁儿,猝不及防身边的元稹许淡淡道:“你是谁?”语气冷厉,顿时吴蓁儿的脸青紫了一大半,下面也有几个偷笑的。
吴蓁儿生气瞧去,为首的是元鸯,就在那坐着瞧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