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海》野枝枯

2、第 2 章

　　何谦是这个学期转来他们班的，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谣言四起，把何谦描述成一个无恶不作的人。
　　在人们的口舌下，何谦从转来的那一刻起就是孤单一人。形单影只，沉默寡言——这是他对何谦的所有印象。
　　次日到班级后，他将目光首先投放在何谦的位置。何谦比他先到，此时正安静的写作业。
　　岁月静好，阳光温柔，微光透过轻薄的纱窗，为他镀上神画里的朦胧模糊。神降临他的心间，令他再次心潮澎湃。
　　过了几秒，他才若无其事转回目光。尽力压制他沸腾的血液，神情自然地坐到属于他的位置上。
　　他们的位置是对角线，教室的最远距离。他不得不承认他当天早上并未听进去老师讲的课，很大一部分的注意力都给了何谦。
　　这种看向何谦的欲望他很难控制，也不想控制。在之后的几周里，他日复一日看着那个位置。
　　其实何谦有很多的小习惯，比如老师上的课无聊时他就会不停地转笔，做题烦躁时会快速地摁自动铅笔的笔头，遇到别人发出的噪声就会长久地瞄那个人，直到那个人发觉然后停下说话...
　　老是盯着何谦，没过多久他的脖子就酸痛难忍。他很想做何谦的同桌，但座位是按成绩排的。况且他一直挺不喜欢学习的。
　　如果为了何谦而学习，他也不是特别讨厌学习。
　　他说干就干，上课能认真听，作业会尽力完成。但基础不好，总是学的云里雾里。
　　为了何谦，他不停地向学习委员问问题，找老师问问题。几乎一抓空就找人问问题，连关注何谦的时间也大部分拿去学习了。
　　按长远来看，忍了这一时，他赢得的就是更多的机会和便利。
　　可他真的很难不看何谦，总会时不时就抽空注视何谦。
　　或许是被他问烦了，老师让何谦带他学习，还冠之“车头拉车尾”的组合名称。
　　其实老师说的不太准确，应该是“夫妻之间互不抛弃”，这才配得上他们。
　　不过老师是很明智的，这样方便他暗恋和学习两手抓。听到时他内心一直窃喜，还不能表现得太兴奋，多巴胺全涌上头了。
　　出办公室后出现的意外有点小多，楼梯踩空了好几次，平地上自己把自己绊倒，会突然难以抑制地笑出声。
　　事后他把很多问题整理出来，打算把何谦的所有空余时间占满。这样何谦就成为他的专有物了。
　　情况很顺利，何谦没有对他表现出任何不满。就算他突然盯着何谦出神，何谦也只是悄悄敲一下他的头，让他回神，然后给他重新讲一遍。
　　他能肯定他和何谦的关系不只是同学关系了，班里没有哪一个人如同他一样和何谦的来往密切。
　　在一次放学后，他看似无意地提出和何谦一起回去。殊不知，在他平静的表情下，有无人知晓的坎坷不安。
　　何谦没有同意，而是盯了他一会才答应。在何谦的注视下，他连呼出的空气都带着轻微的颤抖，肆无忌惮地暴露着他的紧张。
　　不过他感觉何谦有些奇怪，总是要等到一定的时间才回去。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何谦好像在等什么人。
　　他也偷偷观察过同路的人，并未发现何谦把眼光过多地放在谁身上。又或许只是他多虑了。
　　时间在一天一天地流逝，他和何谦的相处越来越自然，越来越想好朋友。
　　有人说过何谦是他朋友，他听到时会笑一笑表示同意。转身后又立刻小声否定，他其实不止想和何谦做朋友。
　　在何谦的一对一辅导下，他也只是堪堪到了班级前十，无法坐到何谦旁边的位置。
　　不过他悄悄动用了魔法，找老师说一个充分的理由，完美说明了他和何谦做同桌是一件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老师在他的一层层洗脑下，给他破了个例。
　　很棒，他离爱情的成功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