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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争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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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云清是被水泼醒的。一群士兵冲进他的小院,翻箱倒柜。最后一盆凉水泼在他脸上。
“有人举报你窝藏妖奴,还不快交出来?”
云清抬袖擦了擦脸上的水,一派淡然“你们都找过了,有没有自己不清楚麽?何必听他人一面之辞诬陷在下?”
士兵看了眼桌上的杯盏“你一个人摆两幅碗筷?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云清随手倒了杯冷茶“举杯邀明月,在下喜欢与影子对酌,这也犯法?”
士兵发现这男子巧舌如簧的很,也不愿与他废话,直接派人绑了他。云清也不挣扎,任由着他们。
这些士兵大概觉得此人在山中住的太久,头脑有病。正准备给他一拳,却见他唇边含笑,目光定定的看着他们身后走来的人
“放肆,还不松绑?!”
听到呵斥,士兵们齐齐跪下
“将军”
云清被松开,他揉了揉了一下手腕,淡淡道“王将军可真是驭下严谨?”
话里嘲讽意味明显,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抓人,真是他庆云国的好将军!
王阶眼神严厉的一扫属下,布满皱纹的老脸换上三分笑意“殿下莫拿老臣开玩笑了,刚刚多有得罪,老臣给殿下赔罪”
他话锋一转,解释道“殿下知道,皇上大寿在即,微臣也是奉旨抓妖奴”
云清的眸子变得些许深邃“妖奴?”
“殿下这些年在外有所不知,雪戎人常年侵犯边境,扰得陛下烦不胜烦。起初我军一直处于劣势,直到几年前抓到一批妖奴,他们身手敏捷,力大无穷,能以一当十。只不过生性凶残,若是控制得当,将会成为我庆云国最凶猛的武器。”
待他滔滔不绝说完,却发现云清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并不接话。王阶使了个眼色,士兵退出院外,他上前一步“临出宫前皇上曾嘱咐老臣,接殿下回宫。想来...是想确立储君”
云清看向王阶,“我无权无势,将军以为,我有争储的资格?”
“若是殿下告知妖奴的去向,便是立了大功。日后若能利用他们为国效力,何愁储君之位?二皇子生性怯懦,难当大任。陛下心里可是一直记挂殿下”
“如此说来,我们当合作才是?”
王阶见云清动了心,忙应道“正是”
云清望着被翻得一团杂乱的院落,眼神凉凉的落在王阶头盔之上,他唇角微微勾起
“那便...应将军所言吧”
当夜,茅草屋燃起了熊熊大火,云清看了一眼生活了十几年的屋子,心里划过千愁万绪。六岁那年,母妃惨死,自己被秘密送到这样一座与世隔绝的山上与白眉老人学医,一学便是十五年。这期间他无数次想过回去,可直到十二岁那年,白眉老人去世,告知了他全部的真相。
原来母亲的死,是被皇后嫁祸,当时皇后的母族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父皇那时登基不久,为了拔除外戚势力,也为了保住他的性命,父皇派人将他送出了宫。
父皇花了七年的时间,才坐稳皇位。如今政权已稳,皇后已废,只余下他那个不成器的皇弟。
可到底岁月不饶人,父皇身体也每况愈下,立储之事亦迫在眉睫。
在王阶的帮助下,云清秘密启程回了庆云国,庆云帝大寿的那天,当即下旨立了云清为太子。储君之位空悬已久,如今清儿回来,于庆云帝而言,没有什么是比这更好的礼物。
白云苍狗,匆匆而逝,此后三年,云清得庆云帝的偏爱,加上王阶的暗中支持,他在朝中渐渐站稳脚跟。
良禽尚且择木而栖,何况是朝中权臣?是以,在他得权势之后,登门攀附者,如过江之鲫。
平静那么些年的岁月,在权利的争夺中,终究成为了过往,也许再也回不去了...
时年隆冬,他奉旨去山西押粮赈灾,返回途中,路过树林,却遭人暗杀。他发出手中的信号弹,本以为可以恐吓他们,却不料引得他们一个速战速决的命令。
须臾,地上倒了一片,他和贴身侍卫也被团团围住。争权夺利,向来不可能一帆风顺,身旁有趋炎附势的人,便同样有那些虎视眈眈的人,他们就像饿狼一般,盯着那个在网里挣扎的猎物,不放过一丝可以将其拉下神坛的机会。
当贴身侍卫护着他逃跑的时候,一只利箭呼啸而来,近至眼前的时候,却忽然偏离了方向,射在了身后的树上。
他望着那本该射入他心脏的箭,心惊胆寒。回眼望去,只见蓝色的身影在黑衣人之间穿过,不肖片刻,黑衣人亦倒成一片,鲜血染得土地一片赤红。
那蓝色的身影背对着他,可他明显感觉到来人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