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热恋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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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哲涵大抵上从未想过，原来他能爱一个人爱得这么深。
恒店将近四十度的大暑天，那一把倾斜的白玉扇直直在他心上留下了属于宫俊的荫蔽。
他那么怕热的一个人，竟然能忍受宫俊时不时的亲近和拥抱，甚至还十分欢喜。
六层衣服下的大汗淋漓，也无法阻止两个人不分场合不分时候的贴贴。
这大概就是真爱吧。
彼时的张哲涵如是想着。
“你这么在意形象，真想谈恋爱了？”
宫俊穿着戏服坐在桌对面，单手拄在桌子上，那双眼睛半弯带着笑意看他。
张哲涵定定坐直让化妆师补妆，眼珠微转瞥向对面的人，笑眼里带着十分的认真，“如果是跟老温谈恋爱，那我可以。”
那场戏他们互叫了对方的名字三声，也就赋予了这个称呼另一种平凡而又重大的意义。
我爱你。
是温周之爱，也是他们的情。
张哲涵看着手机里宫俊发过来已经安全落地的消息，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起来。
自从那天晚上两个人摊开说清楚之后，一切都已经水到渠成。
宫俊有些局促又兴奋地拉着张哲涵的手，小心翼翼地凑上前问道：“张老师，那我们现在这样……算是情侣关系了吧？”
张哲涵没说话，挑眉看向了别处。
这一向是能拿捏宫俊的小招式。
果不其然，宫俊一看他这样就急了，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张老师——”
“看你表现。”张哲涵从来都耐不住这人顶着一张无辜脸对他撒娇的样子，微扬着下巴松了口，“你要是表现得好，我就……”
话没说完，就被一个轻吻打断了。
宫俊蜻蜓点水一样在张哲涵的脸上留下一个吻，然后很快坐了回去，微微矮着身子抬眼看着他，耳根红得能滴血，“张老师，这样表现行吗？”
张哲涵僵硬了好一会儿，才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就还行吧，不过这远远不够。”
“啊……”宫俊失落的垂下狗狗眼，也就完美地错过了张哲涵下一刻爆红的耳朵。
……
“哲涵，张哲涵，想什么呢？”
宋知书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把张哲涵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宋知书一屁股坐在张哲涵身边的椅子上，“我才想问你怎么了呢——一休息就对着手机笑，这才分开多久啊？怎么，这么快就开始睹物思人了？”
“不行吗？异地恋很难受的好吧？”张哲涵全不否认，还坦坦荡荡地开始秀起来了。
宋知书撇着嘴佯装嫌弃半秒，又有些不确定地探头凑过去：“你俩真搞到一块去了？”
“啧，”张哲涵抬肘怼他，“什么搞？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啥？”宋知书战术后仰表示震惊：“不会吧不会吧？像你这样早就肖想了这么久的人，人家纯情小少男都喝醉主动投怀送抱了，你竟然没有？！”
“……”张哲涵翻了个白眼，“我像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吗？”
宋知书定定看了他三秒，面色严肃的摇了摇头。
张哲涵见状满意的点头，“那可不，我……”
宋知书横插一句：“不是像，你就是。”
“……”张哲涵无语凝噎，皮笑肉不笑反手就是一掐。
“啊啊啊——”宋知书疼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瞪着张哲涵控诉：“喂！谋杀啊你？！”
“谁让你口不择言。”张哲涵轻描淡写地瞥他一眼，然后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喝水。
“……”
行，他现在是管不了这人了。
谈恋爱赛高哦——
宋知书揉着被掐疼的胳膊重新坐下去，表情终于正经了一点，“喂，说认真的，你们真谈到一起去了？”
张哲涵闻言皱了皱眉，颇为不解地看着他，“不是你让我把事情摊开了说清楚吗？怎么现在反而不信了？”
“我……”宋知书噎了半秒，“我本意只是让你们把彼此的心结解开。”
“对啊，”张哲涵更奇怪了，“我们这不就已经解开了吗？”
“所以……”宋知书突然悟了，眼神转为不可置信，“所以你们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谈恋爱？”
“有什么问题吗？”张哲涵不以为意。
“呃……”宋知书傻了。
好像……是没什么问题。
当初让说清楚的是他，现在在这里忐忑的还是他。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
宋知书晃了晃脑袋，然后倾身过去死死盯着张哲涵，忍不住埋怨道：“你就这么轻易松口了？你这样多不值钱啊你——”
张哲涵白他一眼，“我是货物吗？怎么还得有市有价的……”
“不是，我这不是怕你吃亏吗？”宋知书推了推他的手臂：“你这么好哄，他以后要是不珍惜你怎么办？”
“不可能，”张哲涵想都不想，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笃定和自信，“宫俊他不会骗我的，永远不会。”
宋知书哑然。
“喂，你知道这种爱不容易的吧？”
沉默许久，宋知书拍了拍张哲涵的手臂。
“所以呢？”张哲涵镇定自若地看着他，“爱就是爱，爱一个人难道还错了吗？”
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里那人笑得憨傻的模样，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温柔而满足的笑。
“我只知道，我爱他，也只爱他。”
宋知书看着自家发小一副已经被爱情蒙蔽双眼的样子，内心叹息一声完蛋玩意，然后抬手搭上张哲涵的肩，郑重道：“爱没有错，只要你真的开心起来了，不管你做什么选择，作为兄弟，我都挺你。”
张哲涵转头对上宋知书认真坚毅的眼神，笑着伸手一拳捶在他的肩头。
“好兄弟，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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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人在商云要乖，照顾好自己。】
【可是张老师，我想见你（委屈）】
宫俊发了消息，也没退出聊天界面，开始划拉着这两天两个人的聊天记录，看着看着就笑出了声。
因为两个人都有工作的关系，这几天聊天的消息并不算很多，但宫俊就是能反复观看，大有要全文背诵的架势。
啧，没出息。
宫俊抬手虚虚扇了自己一巴掌，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谈个恋爱还像初恋一样纯情。
在内心暗暗唾弃了自己三秒之后，他突然又有些忧愁起来。
虽然张老师是不计较他当初的失约，可也没明确答应和他确定恋爱关系，又没有拒绝。
肯定不会拒绝的啦——
管他呢，反正张老师已经和他和解了，接下来的事情还不是顺水推舟？
不管，就是热恋ing！
宫俊美滋滋的抱着手机原地跺脚，幸福得要飞上天了。
罗星月拿着杂志拍摄的服装推开化妆室的门，就看到宫俊坐在化妆镜前对着手机傻笑。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上次飞三亚的航班，她一个没盯住，老板就擅自改了航班扔下她一个人直接飞了邶海。要不是宋知书联系她报备了老板的行踪，她差不多就要报警了，工作室也可能要疯了。
宫俊可不知道自己的小助理在想什么，也没时间去管她想什么。
手机恰时收到一条语音，宫俊连忙点开，清亮柔和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你乖乖的，很快我们就能见面了。】
宫俊按下说话键，声音里满是荡漾的笑意：“张老师，我知道啦——”
那甜腻的尾音让一旁的罗星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双手用力地搓着胳膊，“老板你正常点，我害怕。”
宫俊没看她，又发送了一个可爱表情包，然后才回道：“那你害怕点吧，我不正常。”
“……”
罗星月无语了。
自从一趟邶海之行回来后，自家老板身上就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整个人每天都神清气爽的，动不动就对着手机呲个大牙傻笑，一点没有高冷帅哥的样子。
罗星月把衣服一件一件挂好，回头看着宫俊依然笑意不减的样子，忍不住开始八卦起来：“所以……你俩真好上了？”
“不然呢？”宫俊连眼神都舍不得分一个给她。
“就……这么和好了？”罗星月有点不敢相信。
宫俊关了手机抬头看她：“难不成你还想和偶像剧一样水一下剧情吗？”
“……倒也不是，”罗星月挠了挠头，“但你这未免也太顺利了……”
“嘿——”宫俊一听就不乐意了，拧眉瞪她，“你就不能盼我点好？怎么？还想看追夫火葬场啊？”
“那不是？我看浪浪钉里文都写上了。”罗星月道：“什么限定花期，be美学的，写得还挺美的……”
宫俊表示不屑，“屁的be，我和张老师才没有be！”
“行行行，您说的对。”罗星月敷衍式点头，只感觉被狗粮拍的脑子混沌，“你们百年好合，长相厮守。”
“谢你吉言。”宫俊朝她微抬下巴，满面春风，“记得准备份子钱。”
罗星月摇头晃脑，“那得看老板你给我多少工资了。”
宫俊闻言瞪大了眼睛，“嘿——还讹起我来了？我平时亏待你们了？”
“那倒没有，”罗星月耸耸肩，“不过谁又会嫌自己钱多呢？对吧？”
“倒也是……”宫俊表示认同，刚想再说什么，手机就传来了振动。
他点开聊天界面，是一张他拍的张哲涵的照片。
照片中的张哲涵穿着一件白色的大码衬衫，戴着假发和贝雷帽，妆容精致，看起来温柔又漂亮。
他坐在沙发上，拿着麦克风正接受采访。这张照片应该是张哲涵授意宋知书拍的。
宫俊点开大图立刻保存，然后定定看着手机里的张哲涵，心都快化了。
他的张老师怎么能这么好看——
宫俊此刻想见张哲涵的心更迫切了，可那人却只能待在邶海拍戏，最近又飞华京拍广告，连双人营业的时间都得是挤出来的。
他一定累坏了。
宫俊想起那天晚上张哲涵险些晕倒，心都要疼死了，恨不得现在立刻飞过去。
罗星月看着自家老板一会笑一会苦着脸的样子，好心提醒道：“老板，时间快到了，该换衣服了。”
宫俊回过神，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那我在影棚等你了。”
“嗯。”
宫俊低头看着手机里的人，然后点击输入框，手指又开始飞速敲打起来。
【已收到，今日份张老师依旧貌美如花！（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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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头的宋知书拿着张哲涵的手机在镜头后候场，看到聊天界面里的消息，又看向不远处正在接受采访的张哲涵，直忍不住地想翻白眼。
臭情侣。
采访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基本的流程问题也都过了，张哲涵就有些困了。
但是采访还没结束，就还不能休息。
张哲涵内心叹息，就听主持人在镜头外继续提问：“张老师，现在《江湖令》大火，您在接这部戏的时候有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吗？”
张哲涵提起嘴角笑了笑，语气平缓道：“其实我觉得剧本很好的话，就会去接，我们《江湖令》的剧组都很棒，剧本和制作团队都很精良，力求展现出一个完全崭新的武侠世界。至于会不会火，当初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我相信，努力总能被看到。”
主持人：“那请问张老师是在怎样的契机下接到了《江湖令》这部戏的呢？”
张哲涵想了想，“其实算是一种缘分吧，是导演和制片人的选择，也是我档期正好足够，又很喜欢这次的剧本，所以是双向的合作。在这里感谢导演和制片人以及剧组其他幕后工作人员的信任和照顾，也要感谢我的搭档宫俊老师，让我能加入这个江湖。”
主持人点了点头，“那您觉得剧中周子舒和温客行他们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呢？您和剧中的搭档宫俊又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呢？”
“我觉得，周子舒和温客行相互成就，我和宫俊相互成就。”张哲涵的眼里有了光，眉眼间不自觉地带了笑意，“周子舒和温客行两个人都是在人世间沉浮，一个拜庙堂，一个困鬼谷，其实从某一方面来说，他们是很相似的，所以他们注定会相遇，会走到一起，惺惺相惜，最后相互救赎。”
“然后宫俊其实是个非常慢热的人，我也不是那种活泼外向的，但是在拍戏的过程中慢慢了解彼此之后，就觉得，哎，这个人挺好的，然后关系就越来越好了。”
主持人微微颔首：“追剧的观众都特别迫切地想知道周子舒和温客行的渊源和后面的剧情，哲涵在这里能再展开说一下吗？”
张哲涵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觉得这个就要看大家慢慢去发现了，周子舒和温客行之间不能单纯只用浅显的词语去形容，我相信不同经历的人在看到周子舒和温客行乃至整个《江湖令》故事的时候都会有不同的见解，所以我就不多阐述了。后面的故事很精彩，你们想看的都有。就期待一下吧。”
主持人佯装无奈地摇了摇头，“哲涵真的是守口如瓶，剧粉们，我真的尽力了。”
“那既然聊到周子舒和温客行，就少不了主演了。”主持人笑眯眯地准备开始挖坑，“这几天宫老师的一个唱歌视频突然火了，张老师有看到吗？”
“啊？”张哲涵疑惑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哦——你是说那个‘爱你芜湖’的视频吗？”
“对，这个视频在网上的热度居高不下，粉丝们都称宫老师是欢乐喜剧人。”
张哲涵闻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了，“宫老师唱歌……宫老师唱歌是挺欢乐的。在剧组拍戏的时候，宫老师也经常在化妆室里开音响给我们放歌，然后时不时大展歌喉。”
说完，张哲涵不知想起什么，捂嘴仰头大笑起来。
主持人也被逗笑了，“除了宫老师唱歌的视频被扒出来，张老师跳舞的珍贵影像也被粉丝挖掘出来了。”
张哲涵这回有印象了，昨晚宋知书刚给他分享那一段被粉丝称作“军体拳”的舞蹈，不由得低头叹了口气，朝镜头竖起了大拇指，“粉丝真的厉害，什么都能找出来。”
“其实网上有粉丝特意把两位老师唱歌和跳舞的视频做了一个剪辑配音效果，”主持人从工作人员的手里接过一部平板，然后递给张哲涵，“所以今天我们想请张老师来欣赏，然后评价一下这段欢乐的‘歌舞’视频。”
张哲涵接过平板一看，视频里一边播放着自己的军体拳，一边播着宫俊的“爱你芜湖”。
不知不觉的，张哲涵的注意力就全被宫俊吸引过去了。
看着看着，张哲涵就笑了。
这人分明唱歌就很一般，甚至还总在跑调的边缘，但就是自信，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虽然乍一听总让人忍不住想笑，充满了喜剧人的成分，可贵在情感真挚，而且态度十分认真努力，绝不敷衍，就会让人沉浸于音乐中所赋予的感情，而不仅仅是音调。
莫名的就让人觉得很可爱，很开心。
真的傻白甜。
视频并不长，很快就结束了。
主持人伸手想接过平板，张哲涵却还没有归还的意思，又再一次播放了视频。
主持人也就顺势提问：“哲涵已经看完了，那请哲涵来点评一下这段表演。”
张哲涵瞎话张口就来：“这个舞蹈和歌声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完美无缺。”
他忍不住又低头看着平板，宫俊那在跑调边缘的歌声不断传来，张哲涵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
“在一起了就不想结束——”
张哲涵有模有样学着唱完最后一句，才又笑道：“宫俊唱歌他其实没什么技巧，就，他可能并不知道自己其实唱得不好听。但他就是很认真、很自信的去开口唱歌，完全没有放不开，或者扭捏什么的。”
主持人顺着他的话点头，“所以大家才称宫老师‘欢乐喜剧人’，一本正经的搞笑。”
“他不搞笑，”张哲涵摆手表示不认同，神色端正地解释道：“宫老师就是很自信，他觉得自己能做的，答应做的就会做好，就会很认真的去完成，即便他知道大家可能会笑他唱歌跑调还是怎么样，但他就是这么坦荡荡的。我觉得这样很好。”
张哲涵顿了顿，再一次认真道：“他很可爱，很真诚。”
主持人愣了一下，才道：“没想到张老师这么肯定宫老师的歌声，宫老师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
张哲涵有些无奈地摇头，“他估计会想着怎么夸回来。”
“看来两位老师的关系真的非常好，真是让人羡慕。”主持人笑了笑，“今天的采访到这里就接近尾声了，那我还想问一下，哲涵知不知道最近一个特别火的梗呢？”
张哲涵已经困得有点睁不开眼睛了，强打精神道：“什么梗？”
主持人将一张卡片递过去，“哲涵能不能用自己的感觉来念一下这句话？就算是一个粉丝福利。”
张哲涵眨眨眼看了一下卡片上的话，然后深吸一口气，坐直身体，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可爱至极的笑，声音甜甜道：“大家好，我是糖果超甜——”
“哇——真的太甜了——哲涵真的很萌。”主持人鼓掌，张哲涵松了口气，整个人泄了气般靠在沙发背上昏昏欲睡。
主持人也看出张哲涵的精神状态不佳，半哄着他道：“看来哲涵最近拍戏和拍广告连轴转真的很辛苦，但是采访要是要继续的，哲涵再坚持一下好不好，最后几分钟了。”
张哲涵坐直睁大眼睛，沉着声给自己打气：“好的，坚强！”
主持人被他逗乐了，“好，那请哲涵用三个词来形容你饰演的周子舒。”
张哲涵脑子已经懒得转了，眼神呆滞迷迷糊糊道：“周子舒啊……周子舒……腰细腿长、嘴硬心软、好看。”
“如果有机会能和周子舒面对面，你想对他说什么呢？”
张哲涵一愣，随即露出一丝苦笑，眼睛也变得有点湿润，一时间分不清是因为困意，还是对周子舒的情感再次涌来。
那是他四个月以来深刻去体会的孤独和悲伤，是永远抹不掉的刻骨铭心。
他把周子舒还给了温客行，把他送回了他的世界。
可其实周子舒从未离开。
他演绎了周子舒，周子舒借着他的身体来到了人世。
何其有幸，他能和周子舒相遇。
“哲涵，哲涵？”
主持人的声音传来，将张哲涵的思绪唤回。
他摩挲着手里的话筒，沉默片刻，深深叹了口气。
“阿絮啊……”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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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达一个小时的采访终于结束，张哲涵回到休息室就躺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想动了。
宋知书拿了保温杯递过去，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来，“你还好吗？”
“困。”张哲涵抬手遮住眼睛。
“那你先睡一下，两个小时后还有一个广告物料花絮的拍摄，团队还在路上。”宋知书伸长胳膊用手机点了点张哲涵的肩。
“唉——”张哲涵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接过手机点开了微信。
不知是不是默契，张哲涵刚点开对话框，宫俊的消息就先弹了出来。
【傻白甜俊俊：张老师！！！】
【傻白甜俊俊：（小狗探头）在吗？】
张哲涵看着这人不知道又从哪里收集来的狗狗表情包，笑着摇了摇头。
【刚采访完（叹气）】
【傻白甜俊俊：（抱抱）我这边还要好一会儿】
【傻白甜俊俊：本来想给你打视频的……（委屈）】
【（摸摸头）】
【晚上不就能见到了吗？】
【傻白甜俊俊：那张老师抱一下——】
张哲涵看了一眼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宋知书。
【……】
宋知书收到信号，佯装无知地转过头去看别的地方，“哎呀，这休息室的装修不错啊……”
“……”张哲涵无语。
【傻白甜俊俊：怎么了？张老师现在不方便吗？（委屈）】
【行行行，抱抱抱】
【傻白甜俊俊：爱你！（尖叫）（害羞）】
张哲涵坐起身，把手机递给宋知书，“拿一下，帮我拍个小视频。”
“嗯？”宋知书见状有点惊讶，“怎么今天想起营业了……？”
话音刚落，宋知书这才看清手机聊天界面，顿时无语。
他就说，张哲涵什么时候这么自觉营业过。
张哲涵整理着自己的仪容，完全没注意宋知书投来的目光，“等会儿我说开始，你就按录制键，懂吧？”
宋知书不想回答，抬手比了个“OK”。
“我这样行吧？头发乱吗？”张哲涵摸着头上的帽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担心地询问：“我现在看起来会不会太没精神？俊俊看到了会担心的，我不想让他担心……”
“……”宋知书长叹了一口气。
被秀好烦，生活好累。
谁能懂？
内心os归os，宋知书还是认真回答道：“没事，今天不是还化妆了吗？你家傻狗看不出来的。”
“也是。”张哲涵表示同意，丝毫不反驳自家男人傻的观点，然后抬手示意：“开始吧。”
宋知书按下录制键，只见张哲涵脸上早已洋溢着笑容，张开双手朝摄像头走过来。
“来，抱一抱——”
宋知书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闭着眼偏过头，用行动表示真的没眼看。
视频录制结束，张哲涵反复看了三遍，确认没问题之后才点了发送。
不知道后面宫俊回了什么内容，让张哲涵笑得合不拢嘴，完全没了刚才的疲惫和呆滞。
宋知书在一旁默默看着张哲涵笑得花枝乱颤，一副热恋中小姑娘的样子，不禁摇头叹息，抬手缓缓遮住了上帝为他开的心灵之窗。
Tbc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热恋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