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心不良》水寒川

3、美色误人

　　菩提谷位置极为隐秘偏僻，四周三面环山一面环水，方面百里无村落人家。
　　离谷最近的一处稍稍繁华热闹的场所是个名叫青云镇的小镇子，那是阿离最喜欢去的地方。但是由于镇子距离菩提谷有近一百二十里的路程，对轻功不是太出色的阿离来说，是心向往之而力不足，每次都得想办法拐带墨染一起去。
　　一般墨染带着她施展轻功的话，一趟青云镇耗时两个半时辰，而容锦带着她，竟然只需一个时辰。阿离暗自咂舌，她师父的轻功高绝到已达化臻之境。
　　青云镇是个人口不足两千户的小镇子，但麻雀虽小，五内俱全。这里商铺林立，人潮如织，各种吃喝玩和的行当应有尽有。
　　两人一踏进镇子，原本人声鼎沸的街市，瞬间变得静悄悄的。众人皆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直愣愣的看着两人。
　　已经很久未踏出菩提谷的阿离，看到街市上的摆放的新奇物件很是兴奋。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东望西瞧的已是应接不暇，丝毫没注意到周边的情况。
　　容锦恍若未见发愣的人群，噙了丝似有若无的笑意，慢悠悠的亦步亦趋的跟在阿离身边。
　　“哇，糖葫芦！”瞧见不远处有商贩举着糖串子叫卖，阿离高兴的叫了一声，扯着容锦的衣袖便跑过去。“老板，我要两串！”
　　从没见过如此绝色的女子，小商贩一下子愣住了，双眼紧紧盯着阿离，一眨不眨的，痴迷的目光中透着令人厌恶的贪婪和猥琐。
　　心里涌上一股反感。阿离皱了皱眉，转身拉着容锦便走。
　　容锦看了她一眼，又扭头看看身后亦步亦趋，如跗骨之蛆的商贩，黑眸微微眯起。他反手拉住她，“拐角处有一位卖糖葫芦的老伯，他的糖葫芦可是青云镇一绝，我们去尝尝吧。”
　　原本好好的心情被一猥琐的商贩给破坏，阿离正觉扫兴，想着要不要和容锦说说提前回谷，但听闻他如此一说，顿时又提起了兴趣。“哦，好啊好啊！”
　　容锦一笑，拉着她转而往街头拐角走。
　　那商贩瞧见，竟也跟了上去。只是，没走两步，整个人不知为何忽然倒地不起。
　　如愿以偿的吃到了想吃的东西，阿离顿觉圆满了，咬下一颗裹着晶莹糖粒的果子，小脸上尽是满足。
　　瞧着她这般模样，容锦忍不住莞尔，他轻笑指了指前方一家水粉铺子，道：“那边有个卖胭脂水粉的，要不要过去看看？”
　　阿离朝他指的方向望了眼，兴趣缺缺的摇头：“买那东西做什么？我又用不着。”她向来闻不惯那种脂粉气，也不喜欢描眉打扮。
　　“你现在是个大姑娘了，哪儿能整日素面朝天？”容锦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往水粉铺子走：“学会打扮自己，将来才能找个好人家嫁了。”
　　“我才不嫁人呢！我要永远和师父还有墨染在一起！”阿离顿住脚，死活不愿进铺子，好似进了那铺子，就必须要嫁人似的。
　　挑眉一笑，容锦回眸望向她，黑眸柔情缱绻：“那就当打扮给我看好了，我还从未瞧见你略施粉黛的模样。”
　　被他眸子一照，阿离顿时心跳如擂，脸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好，好吧。”
　　容锦微微一笑，轻柔的拉着她走进铺子。
　　店铺的老板娘见来了两位神仙般的人物，立时热情非常的跑过来招呼。
　　阿离从来不用脂粉，自是不知该如何挑选这些东西。她杵在原地，对着老板娘拿过来给她挑选的一排脂粉，一脸的苦大仇深。相对她而言，容锦倒是兴味盎然。他这个嗅嗅那个闻闻，一边挑挑拣拣，还时不时的将脂粉涂在阿离的手背上，试试效果。
　　“姑娘你的命可真好啊。”瞧着容锦认真挑选的模样，老板娘感叹道。“啊？”阿离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老板娘笑：“我是说姑娘你找了个好相公，不仅人长得俊美还温柔体贴。”
　　闻言，阿离立时又脸红了，她连忙摆着手解释：“不，不是这样的，我们，我们不。。。。”“阿离，你闻闻看，这个喜不喜欢？”容锦忽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几盒胭脂水粉，凑到她面前。“闻闻看。”
　　“哦，好。”阿离依言低下头来，就着容锦的手，一样样闻过。全然不知，两人靠的太近，落在别人眼中像是她依偎在他怀中一样。
　　还说不是，老板娘呵呵笑着，脸上显出几分得色来，从两人一进门，她就看出了这两人定是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娇娇羞羞黏黏糊糊的，让她这个过来人看着都觉得脸红。
　　“喜欢吗？”容锦低声问道。
　　阿离点点头：“喜欢。”
　　“好。”微微一笑，容锦转头朝盯着他俩看的老板娘道：“这几样麻烦老板娘包起来。”
　　“哎，等等！”阿离抱住他的手臂，“就买一样好了，我又不会用，到时候要浪费了。”
　　“没关系，你不会，我教你。”容锦微笑道。
　　“。。。。。”不愧是她师父，竟连这个都会。阿离一囧，不再言语。
　　老板娘熟练的将几样胭脂水粉包好，又走到一边货架上，取出一个长条的锦盒来，呵呵笑着交到容锦手上：“这是新到的燕山青黛，权当是我送给二位的新婚贺礼了。”
　　“我们。。”“多谢老板娘。”容锦再一次打断阿离试图辩解的话，接过东西，朝老板娘微微一颔首，算是道谢了。而后，拉着还欲说什么的阿离，走出了铺子。
　　“师父为何不让我说，她明明是误会咱们了。”阿离拉住容锦，急急道。
　　容锦扫了她一眼，很是不以为然：“解释如何不解释又如何？反正我们与她并不相识，何必费那个口舌。”
　　“话是没错。。。。。”可她的清誉怎么办呢？她还是个将要及笄尚未婚配的黄花大闺女啊。
　　“还有，正是因为她误会了，才送给咱们燕山青黛。”容锦顿了顿，一脸正色的续道：“所以，咱们是赚了。”
　　眼前这个贪图小便宜的人，还是她那个谪仙般的师父么？
　　阿离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师父，咱们很缺银子？”
　　“不缺。”容锦道，顿了顿又道。“但银子用时方恨少，能省则省。”
　　“。。。。。。。”
　　“那边有家玉器店，过去看看吧。”不容分说，容锦又拉着她便朝玉器店走去。
　　“。。。。。。。。”不是说要节省的么？阿离无语望苍天。
　　玉器店的老板，将两人迎至柜台前，店老板热情的推销起自家的商品，眼睛却不住扫视他们二人。
　　被盯的头皮阵阵发麻，阿离轻轻拉了拉低头仔细挑选玉簪的容锦，小声道：“师父，你有没有觉得老板有些怪？”
　　容锦打量着手中的两个簪子，头也不抬的淡淡道：“没事，不过是没见过世面罢了。”
　　慢条斯理的挑了支白玉桃花簪，容锦转头看了看她的发髻，权衡半天，将簪子插入她的发髻内，又打量许久，才满意笑起：“喜欢么？”
　　“呃，送我的？”俯身看了眼铜镜里那支插在自己头发里的簪子。
　　簪子上雕了一朵灼灼其华的桃花。花瓣白中带粉，蕊心鲜红如血。更可贵的是，花朵上的血丝般的脉络清晰可辨，简直和真桃花一模一样。
　　“公子真是好眼光，这簪子乃天然血暖玉雕琢而成，天上地下也只有这独独的一支。”
　　看到容锦挑中了他店里最为贵重的镇店之宝时，老板有些激动：“不瞒两位，这是本店的镇店之宝，本是不出售的，但看在这发簪与夫人极为相配的份上，我决定卖给二位了！”
　　又一个误会的。。。阿离张了张嘴，想澄清两人的关系，但转念又觉得没有什么必要，如容锦所说，反正都不认他们，解释不解释都没什么关系。
　　“那多谢老板了。”容锦微微一笑，掏出一锭金子放在老板面前：“十两金子不知够不够？”
　　玉器店老板登时睁大了双眼，“够、够了。”果然是位财大气粗的主儿啊。
　　阿离也瞪大了双眼，她一把按住金子，冲容锦笑道：“我想换一支。”
　　开玩笑，一支簪子十两金子，想想她都觉得不值，不过是佩戴的无关紧要的东西，没必要花那么多钱。
　　目光逡巡一周，眼前忽然一亮。她拿起一支雕了三朵桃花的白玉簪子。这支镶嵌的玉石成色较刚才的稍差一点相比没那么贵。在容锦眼前晃了晃，笑嘻嘻道：“我要这支！”
　　容锦看着那支簪子皱眉，黑眸沉沉，清淡的声音透着一丝凉意：“不喜欢我送你的那支？”
　　“喜欢啊，但是，”阿离顿了顿，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一支簪子十两黄金，你不觉得太贵了么？”
　　听她如此一说，容锦眸底怒意稍散。瞥了眼那支发簪：“送给你的，再贵都是值得的。”
　　闻言，阿离有些脸红。今日她家师父是怎么了？动不动便说些让她脸红心跳的话。
　　“再说，桃花花开一支，便艳极一世。多了，就成了烂桃花。”眉梢微挑，容锦看着她发红的脸，勾唇一笑，伸出手掌。
　　垂着头，阿离很没骨气的将簪子放到了他的手中。
　　容锦转身将簪子交回店主。一回头，见她咬着一粒果子，嘴角粘着一粒焦糖，显得尤为晶莹透亮。容锦唇角翘起，拉她贴近，如玉的指尖轻轻的摩挲她的唇边，声音里隐隐带着笑意：“怎么还像个小孩似的，吃的到处都是。”
　　指尖不经意擦过她饱满而娇嫩的下唇时，阿离忽觉心头莫名的一跳，被他擦过的地方火烧一片。
　　阿离抬眼偷瞥。
　　她还没完全长开，个头只到容锦的胸前。仰起头，只能看到他精致的下巴和微微抿起的淡粉色唇瓣。眼睛不受控制的盯着他的唇，阿离下意识的舔舔嘴巴。
　　不知怎的，看着他的嘴唇，她突然觉得好渴。
　　微一垂眸，正对上那双带着痴迷的星眸。扬唇轻笑，容锦轻轻握住她的手，声音温柔：“青云镇上有家锦鲤酒楼，听说里面的菜还不错哦。”
　　如画的眉眼间笑意宛然，如刹那间升起的明月，光辉柔和清雅，风华绝世。果然是倾城绝色啊，愣愣的看着浅笑吟吟的容锦，阿离想起之前众人是如何形容容锦的，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两人走出玉器店之时，恰好有一队衙役抬着个人经过，那人双眼爆出，七窍皆有黑血溢出，显然已是一具死尸。
　　“那个卖糖葫芦的商贩死了？！”阿离一边咬去最后一颗的糖葫芦，一边压低声音惊愕道。
　　“嗯，是死了。”容锦瞟了眼那尸体，淡然的拉着她继续走。
　　阿离扭头看向那渐行渐远的衙役，秀眉微蹙。
　　怎会突然就死了呢？
　　“师父，要不咱们跟过去看看吧？”阿离拉住容锦的胳膊道。
　　容锦定身回头，伸手温柔的揉了揉她的额发：“死了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没什么好看的。阿离不是很饿了么？我也很饿了，咱们还是赶快去祭祭五脏庙吧。”话落，他冲她轻柔一笑。
　　抵挡不住扑面而来的美□□惑，阿离头脑晕乎的将疑惑抛之九霄云外，挂着满脸傻笑跟他走了。
　　锦鲤酒楼里熙熙攘攘，两人甫一落座，店小二便热情的招呼了上来：“二位客官，想要点什么？”
　　望了眼远处柜台上面挂着的牌子，容锦微微一笑温声道：“就贵店的招牌菜吧。”
　　“好嘞！二位可还要写点心？本店的冰玉紫芙蓉，不禁入口即化，青嫩爽滑，冰爽怡人，且有美颜养肤之功效。”边拿眼猛瞧两人，边极力推荐自家招牌点心：若是这二位神仙似得人物点了自家的点心，那以后自家的点心定然十分的抢手！
　　一听点心，阿离双眼发亮，冲店小二道：“给我来两份！”
　　“好嘞！冰玉。。。”
　　“不行！”淡淡打断兴奋欲报菜的店小二，容锦蹙眉看着她道：“不是和你说过么？这几日不能吃凉的。”说着，又对愣在一旁的店小二道：“来份温润滋补的枣香赤豆糕吧。”
　　听他如此一说，阿离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她来葵水一事。
　　先前刻意忽视的羞赧忽然反弹，羞的她垂下头，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店小二看了看温润浅笑的容锦，又看看面红耳赤的阿离，恍然醒悟：原来，还是一对神仙眷侣啊。
　　“本店的当归参鸡汤十分滋补，夫人要不要尝一尝？”小二热情的推荐道。
　　一句‘夫人’让阿离头更往下埋了埋。
　　黑眸瞥了一眼，容锦微微一笑，心情似乎不错：“好啊，那就来一份吧。”
　　“好咧！”小二兴高采烈的记下，随后容锦又点了几份其他特色菜式，小二抱着菜单离开。
　　“桌下有何好东西？值得你将整个身子都埋进去。”好笑的看着装鸵鸟的某人，容锦唇角微弯。
　　无奈的抬起头，阿离笑的甚是勉强：“我在研究这桌子是什么个构造，挺结实的。”说着还拍了拍桌面，极正色的思附道：“改天画给墨染看看，让他也做一个。”
　　“墨染不擅长木匠活，你还是别难为他了。”饮了口茶水，容锦深深的望着她，眼眸里俱是笑意。
　　阿离立即从善如流的道：“说的也是！”说完，又一副心急状的看着酒楼后厨方向：“怎么还不上菜？好饿啊。”
　　“这位小妹妹若是饿了，不妨先用些。奴家点的菜恰好已端上。”一道嗲声嗲气的声音顺着她的话接道。
　　阿离抬头看向来人，巴掌大的瓜子脸浓妆艳抹，细长的媚眼一眨一眨的瞟向容锦，柔若无骨的杨柳细腰一摇一摆的，极是妖娆。
　　支起下巴，阿离扯扯容锦的衣袖，小声道：“这女子骨骼真是奇特。”
　　容锦微怔，而后低低笑起：“确是奇特。”顿了顿，看着一脸叹服的离忧，补了一句：“你可不要随意修习，很危险的！”
　　阿离看着那扭得极度夸张的水蛇腰，咂舌半晌，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危险。的确危险！”容锦微微一笑，悠然端起茶杯，抿了抿。
　　“奴家可以坐在此处么？”自顾自的坐在容锦的另一侧，妖娆女子一面满面娇羞的小声询问神色淡然的容锦，一面纤手一招，唤来托着菜盘的店小二，“姑娘既然饿极，可用些吧。”话虽是对阿离说的，可眼睛一直黏在容锦的脸上，一眨不眨。
　　容锦依旧神色淡然，扫了眼一道道放在桌上的菜，半噙笑意，悠悠开口道：“恐怕要辜负姑娘美意了。阿离不能吃辛辣食物。”声音温和但很冰冷。
　　女子神色一僵，俏脸有些不自然：“如此，奴家重新点一份好了。”
　　“姑娘不必麻烦了，我们点的菜已经来了。”瞥了眼正端菜出来的小二，又瞥了眼一脸不甘的女子，眸光一凝，容锦挑唇微笑，甚是和气道：“若不嫌弃，姑娘一起用饭吧，这家店的枣香赤豆糕极是温润滋补，对女子大有裨益，我方才给阿离点了份，姑娘不妨也来尝尝吧。”话落，又看向脸上微露尴尬之色的阿离，体贴的柔声询问道：“要不，再来碗红糖水？”
　　“不，不用了。”阿离脸色微红的别过头去。
　　闻言，一旁的陌生女子，面色极其难看。可恶，他们两人的关系竟然是这么亲密。恨恨的看着一旁羞涩的阿离，细长的媚眼闪过一抹恼怒和不甘：这种黄毛丫头，怎配得上这位绝世风华的公子？！
　　“公子盛情，奴家自当应承。”压下心里的不悦，女子红唇勾起，挽出一抹妩媚至极的笑，媚眼眨了眨，丰腴的上围故意往容锦面前挪了挪。
　　哦，原来她是在勾引师父啊。阿离望了眼极尽挑逗之能事的女子，恍然大悟。又望了眼神色依旧淡然的容锦，突然很期待女子的接下来的表现。
　　唔~师父会有什么表情呢？会脸红还是慌张不安呢？笑眯眯的双手托颊，灵黠的眸子，极其动人。
　　只是好戏还没开场，主角便匆匆逃跑了：送菜的小二手一个哆嗦，热乎乎香喷喷的菜便整个飞了出去，恰好落在女子丰腴的胸脯上。女子尖叫的窜起，疯狂的撕扯打落胸前的菜，一大片红的泛起水泡的肌肤露了出来。酒楼的人顿时看的目瞪口呆，议论纷纷。回过神的女子又是一阵尖叫，捂紧胸口，逃出酒楼。
　　酒楼老板一面让小二赶紧将地面打扫干净，一面连声向自始至终淡然饮茶的华容赔不是：“这位公子真是不好意思。今日的两位的饭钱就不用给了，这桌饭菜就当是本店的一点小小的补偿。可好？”
　　“不用了。”容锦温笑着罢了罢手：“将洒掉的菜再来一份就好。”瞟了眼一脸失望之色的阿离，秀眉微扬：“不饿了？”
　　“。。。。。。”那么近的距离，菜竟然一滴不剩的全洒在那个女子的身上，容锦一袭白衣，半点也沾染。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个可怜的女子被她黑心的师父大人给黑了！
　　阿离无声一叹：勾引有危险，下手需谨慎。可怜的姑娘啊！
　　自妖娆女子“阵亡”后，再无女子敢以身犯险接近两人。一顿饭用的格外安详和谐。
　　夕阳西落，容锦提着两人逛了一天的成果，望着身旁意欲未尽的阿离，微微一笑：“你若是乖的话，以后每个月我带你出谷一趟。可好？”
　　“嗯！”扬起小脸，阿离开心的用力点点头。
　　“阿离想不想看看沐浴在这金色光辉下的景色呢？”
　　“嗯？啊！！！”微微一怔，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被容锦揽进怀里，下意识的失声尖叫。
　　“害怕？”
　　耳边传来一阵闷笑，紧了紧缠住他腰的手臂，阿离嘴角一撇：“怎么会！”低头看了看下方不断后退的景色，不禁赞叹道：“果真很美啊。”
　　“那就不要浪费，好好欣赏吧。”
　　催动内力，容锦将一身卓绝的轻功发挥到极致。脚踏在虚无的空中，如履平地，白色身影飘逸绝尘，宛若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