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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烟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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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的晚上,萧父萧母吃完饭就约了唐母和楼下的邻居一起打麻将,桐桐也有事做,她约了楼下的小毛头们一起放烟花。
“桐桐姐,买这个仙女棒。”
“你那个太幼稚了,小姑娘玩的,我要这个窜天猴。”一群孩子在楼下小店挤来挤去,吵吵嚷嚷。
“小明,你是男孩子,要让着点小花哦。”扶助被挤开的小丫头,桐桐刮了刮小胖子的鼻子说道。
“知道了,桐桐姐。”小胖子摸摸大脑门,牵起旁边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小丫头。
五六个孩子都选好了自己的炮仗,一大群往小区烟火区走去。打麻将的陈奶奶看到了,笑呵呵地朝萧母说道:“桐桐从小就是孩子王啊,小时候唐家那小子喜欢跟她玩,现在大了可受小萝卜头们喜欢了。”
“哎呀,陈姨,你就别夸她了,到现在都像个孩子一样,傻子样天天乐呵呵的。”萧妈嘴里虽然贬着桐桐,眼里却满是喜欢,小丫头从小就招人喜欢,也从没给她招麻烦,别提多懂事了。
而主人公桐桐呢,却和小萝卜头们在大眼瞪小眼,忘了买打火机了,现在没火点炮仗啊。小卖部离烟火区也有段路,桐桐懒劲范了也不想再走回去,可是让这些五六岁的小毛头去买打火机她也不放心啊,桐桐愁的皱起眉头。
小脑袋左瞅右瞅,希望能看到个熟人借火。仿佛听见了桐桐内心的呼唤,在角落里抽烟的唐逸诚落入桐桐的视线内。“胖胖,你过来,姐姐交代你件事。”桐桐朝陈奶奶家的孙子勾了勾手指。
“桐桐姐,人家不叫胖胖,我叫小明,大名詹精明。”小胖子挪着小步子,不情不愿地嘟着嘴走到桐桐面前。
“知道了,你叫小明,哪哪都有小明。”桐桐敷衍道,你去找那个哥哥借个火,桐桐朝唐逸诚方向指了指。
“可是我不认识他啊,他愿意借给我吗?”小胖子有些忧愁,姐姐我还小啊,干不了这样的大事。
小花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奶声奶气道:“你笨啊,你说是姐姐借的啊,哥哥肯定认识姐姐啊,快点去,我要放仙女棒啦!”
桐桐朝小姑娘竖了个大拇指,“就是就是,胖胖你还没小花聪明,这么笨以后都没小姑娘嫁给你了。”
“我才不胖呢,我以后要娶小花做老婆的,小花你等着,我去给你问哥哥借火机。”别看小胖子肉多,身姿倒是矫健的很,不一会儿就跑到了唐逸诚面前。
远远地,桐桐就看见唐逸诚顺着小胖指的方向眯了眯眼睛,烟头火星闪闪,看到胖胖靠近,他自觉地碾灭在垃圾桶上。桐桐缩了缩脑袋,有点莫名的心虚。
也不知胖胖说了什么,只见唐逸诚跟在胖胖身后慢慢走了过来,“桐桐姐,哥哥有火,好漂亮的打火机,上面还有花花。”胖胖兴奋地向桐桐邀功道。
“额,我只是想让胖胖和你借个火,不用麻烦你过来了。”无视胖胖对这个名字的抗议,桐桐接过唐逸诚递过来的打火机,眼珠转来转去,就是不敢看向面前这个男人。
“呵,你觉得我会把打火机交给一个小毛头。”唐逸诚嗤笑了一声。
“也是哦,是我考虑不周拉,谢谢啦!”桐桐暗暗吐了吐舌,银质金属的打火机仿佛还带着主人生人勿进的气息,全身包裹的像个小铁盒,桐桐有点手足无措。
“笨蛋。”仿佛看出桐桐的窘迫,唐逸诚拿回打火机,滑开翻盖,一簇蓝色的火苗跃然而上,小毛头们一阵叫好。
“我又不抽烟,不会又不奇怪。”虽然羞红了脸,桐桐理直气壮道。
看到她这底气不足却“气势汹汹”的模样,唐逸诚就莫名地想欺负。刚想欺负,裤腿却被人扯了扯,“哥哥,哥哥,帮我点仙女棒。”底下传来小花奶声奶气的央求声,小丫头仰着肉嘟嘟的小胖脸,圆圆的眼睛里满是渴望。
“我来,我来。”还没等唐逸诚回答,桐桐就一把拿过打火机,给小花点燃了仙女棒,“小花,只能举着哦,不然会把漂亮衣服烧着的。”桐桐放开小丫头的手,看她一手举着一支在那胡乱比划,仿佛萤火虫划破星光。
唐逸诚看着一大一小两枚快乐的小丫头,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眼里满是自己都没发觉的宠溺。
“姐姐,姐姐,还有我的窜天猴。”小胖不甘示弱地凑了过来,高举他的炮仗。
“好的,别急。”桐桐找准引线就凑了过去,却忘了窜天猴之所以名为窜天猴,就是因为它是种点燃后会发射出去的鞭炮。小胖恰好把窜天猴的箭头对准了桐桐,于是一阵鸡飞狗跳之下,桐桐发现自己被唐逸诚举了起来。
大眼瞪小眼之下,“你是不是傻啊”唐逸诚把桐桐放了下来,“没看到鞭炮冲着你飞过来了吗?怎么不知道躲!”许是急了,唐逸诚带着方言的口音都飚了出来。
“我一下子吓呆了嘛,没反应过来。”想到刚刚环在腰间的手臂,一触即逝的怀抱,桐桐不禁有些懊恼,都没来及好好感受下啊。
看着因为刚刚一阵骚动有点炸毛的鸡窝头小姑娘嘟嘟囔囔的,唐逸诚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算了,还是我来吧。”顺手接过小姑娘手里的打火机,唐逸诚举着小胖的手臂将炮仗对着天空。
“嗤~”一声,伴着一堆萝卜头“叔叔好棒”的鼓掌声,一道烟火瞬间冲向夜空,夜幕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光明。
“叔叔?叫叔叔就不点了。”唐逸诚作势收起打火机。
“哥哥,哥哥,是哥哥。”小花拽住唐逸诚的裤脚,仰起圆圆的的小脑袋道。“对啊,哥哥,哥哥,你最好了,你就帮我们点炮仗吧,桐桐姐姐是女孩子不行。”旁边几个稍微大点的萝卜头纷纷道。
“哎,拍马屁就拍马屁啊,不带人身攻击的。”桐桐扯了扯小胖子的脸,偷偷瞧了瞧旁边男人,哎,腿真长啊。
“桐桐姐姐就是不行嘛,哥哥你来点。”小胖子朝桐桐扮了个鬼脸,就朝唐逸诚背后躲去。
“好哇,看我不揍你。”桐桐作势撸起袖子,捏起拳头朝小胖子扑去,其他的小萝卜头纷纷尖叫着四散开去。
“哥哥救我。”唐逸诚不设防,被躲在身后的小胖子猛推了一把,就感觉一个软软的小身子扑进了怀里,呼吸间都是女孩子软软香香的味道。
猝不及防地被抱了个满怀,和刚刚轻触的拥抱不一样,桐桐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满是唐逸诚的小天地,从头到脚仿佛都被煮熟了一样。
和桐桐的僵硬不同,除了开始的些许惊讶,唐逸诚仿佛更自如一些,他轻轻扶助小姑娘帮她站稳,“没事吧?”低头问了句,小姑娘的耳朵尖都红了。
感受到轻轻吹过耳边的气息,桐桐涨红了一张脸,猛地退开几步,狂摆手:“没事没事”。
“姐姐脸红红。”小花在旁边奶声奶气地补刀。
“啊,姐姐那是热的。”抱起脚边的小花,桐桐企图借助小花小小的身体来躲避身边男人的两道视线。
“呵呵”。桐桐仿佛听见了旁边男人的低笑声。
“姐姐是哥哥的老婆吗?”小胖子睁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仿佛识破了眼前男女的情情爱爱。桐桐扶额,詹精明小朋友,难怪你奶奶说你不爱奥特曼打怪兽,偏爱《还珠格格》、《情深深雨蒙蒙》,你懂得还真多奥。
“不是哦,小明同学,姐姐是哥哥的妹妹。”唐逸诚俯了俯身子,摸摸小胖子的大脑门,想起小姑娘红红的耳朵,再让小胖子说下去的话估计小姑娘头发丝都要烧着了吧。
听到他的否认,虽然是事实但是桐桐心里还是黯淡了一下,只是妹妹吗。小萝卜头们显然没听懂姐姐哥哥妹妹这一串称谓的关系,但是也很快因为被炮仗吸引而把这个话题抛之脑后了。
“桐桐,小诚啊,我那车库里还堆着几大箱烟花呢,生意上的朋友送的,也没啥用,你们去搬来放了吧,一起热闹热闹。”正在摸牌的王叔叼着根烟,眯着眼朝桐桐这边喊道。
“好嘞。”桐桐远远地应了一声。
“哎哟,胡了,小王你这牌喂的好啊,清一色一条龙。”陈奶奶乐呵呵地推倒牌面,“来来来,给钱,给钱。”
“陈姨,您今晚手气真不赖啊~”王叔也不介意,打牌就是图个高兴。
“陈姨,今晚赢了牌可不许走啊,来大战三百回合。”旁边的几位牌友凑着乐道。
“来来来,尽管来,你陈姨今晚要大杀四方。”满头白发的陈老太赢了牌愈加精神奕奕。
桐桐和唐逸诚则带着几个小萝卜头把车库里的烟花搬了出来,在烟火区堆成一排。
“想要点吗?”看着苦着小眉头看着面前烟花的小姑娘,唐逸诚柔声问道。
“不要。”桐桐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开玩笑,这烟花这么大,看着都有点怕。
“那你带着他们躲远点。”看了看周围的小朋友,唐逸诚给桐桐下达任务。
“好~”只要不点烟火就好,孩子王桐桐一呼百应,呼啦啦的一群人向视野绝佳的小凉亭转移。
老小区的灯光并不是特别亮,桐桐牵着小花,瞪大眼睛看向不远处“被抛下”的男人,昏黄的路灯下,他的身形仿佛格外修长,一切小动作在桐桐眼里都被放大了开来。不同于上午见到的西装革履,此时的男人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点燃从兜里掏出的烟,吐出一个烟泡后,眯着眼找烟花的引线,点燃后又立马松开。
“嘭~嘭~嘭~”烟火接连在夜幕绽放,“哇哇哇,好漂亮啊!”在五颜六色的烟花从中,桐桐连被小花挣脱开都没发现,怔怔地看着踏着烟火,仿佛从色彩斑斓的梦中走过来的男人,满眼芳华都比不过那一刻的心动。
“看傻了。”唐逸诚走进凉亭,拽了拽满眼星光的小姑娘的小辫子,眼里堆满笑意。
“啊,没有,好好看。”桐桐摸了摸被拽的小辫子,“不要动,都被你拽歪了。”小姑娘不自觉的发出撒娇的声音,唐逸诚怔了怔,随机应道:“好,不拽了,还和小时候一样臭美。”
“姐姐,姐姐,你看,那个好像大苹果。”小花从小朋友欢呼的队伍中跑了出来,拽了拽桐桐的衣角道。
“是啊,那个好像花花是不是。”
“对啊对啊,哥哥,那个像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