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番外——假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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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死去是她最渴望的结局
假如在九尾之乱那一天，亲人与仇人一起命丧黄泉
当只有我一个人还活在这个黑色的世界上
为什么，死掉的不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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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天跪倒在焦黑的地面上，用力捂着左胸口。
眼前的地面坑洼不平，血迹遍布，浸透了土壤。
她快呼吸不过来了。
所以——为什么会这样呢。
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瞪大了双眼，尽力回忆缓解的办法。
没用。
只要睁着眼，只要还想的起来，就已经痛苦的快要死掉了。
“喂，小鬼，别死了。”体内传来阴森森的声音，“——你可是唯一的知情人。”
“......”无天说不出话，但是泪水止不住的随着呼吸的幅度流下。
“真是。”火红色的查克拉从身体里冒出，钳住了她张大的嘴，也捂住了她的鼻孔，像个面罩一般罩到她脸上。
“我才不关心你怎么样，但是，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害我被冤枉，也太过分了。”
“而且，作为我的人柱力，至少不能死的太窝囊。”
待到无天的呼吸逐渐恢复正常，查克拉才钻回她体内。
“......”像是完全没有在鬼门关转过一圈是的，无天愣在原地。
她为什么还活着。
为什么——
为什么只留下我一个!无天双手抱着头，无声的嘶吼。
在她面前，不论是水门，玖辛奈，刚刚出生没多久的鸣人，还是卡卡西，止水，清和，雷同，青叶，甚至是神秘的面具男，都在——以尸体的形式。
“为什么......”
“所有人......都死了.......”
“哥，嫂子，卡卡西——”
“清和老师....”
“止水，雷同，青叶.....”
“所有人都.......”
“.......只剩下我了......”
回忆片段不断从脑海里闪过——逃出来的她，和面具男战在一处的水门夫妇，追过来找她的清和和朋友们，被杀死的新生儿的尸体，被水门重伤又被村里同伴轮番夹击的面具男，想和面具男同归于尽却失败了的同伴们，用生命封印了九尾的水门玖辛奈，被迫封印到她身上的九尾——还有在她发狂之下毁坏殆尽的一切，包括面具男。
“......啊........”
无天崩溃了。
但是很快，她又站起来，一步一个血印的走着，直到到了面具男的尸体前。
决绝的掀开面具，她看到了一张绝对不想看到的脸——
半张脸是扭曲的，另外的半张却很熟悉。
“......宇智波......带土。”
那个本来在几年前死掉了的带土。
那个玖辛奈嫂嫂最为照顾的带土。
那个她经常和水门卡卡西一起去扫墓怀缅的——
宇智波带土。
“为什么啊......”
可是，冰冷的尸体不会给人回应了。
无天体力不支跪倒在地，十指都扣入了泥土中。
“宇智波带土，”她的声音哽咽，“你在干什么啊。”
她猛然抬起双手，尖利的风声响起，幻化成的风刃将这具带给她痛苦的尸体撕成碎片。
绝对不可以。
宇智波带土，必须是死在神无呲桥一战。
不能让任何人有污蔑哥哥的理由。
无天守着尸体，枯坐在原地，直到村里的其他人赶来。
她幽幽的转过头：
“......你们太晚了。”
“这——”
来人都被镇住了。
再也撑不住的无天闭上双眼，径直晕了过去。
......要是，这都是梦，该有多好啊......
“我不同意！无天她——绝对不能现在进行尾兽抽离！”
“猿飞，你太软弱了，以波风无天的身体，就算把九尾留在她身上，她也迟早会死的，既然如此，不如趁着她虚弱的时候，趁早进行抽离。”
有人在她耳边吵架，她却怎么也睁不开眼，也不想睁开眼。
——不是梦。
那些人，真的都死在了她眼前——被一个他们都认识并且交好过的人害死了。
她想哭泣，却流不出泪。
“小鬼，你的表情真丑。”
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她就又在意识空间里睁开了眼。
“......”顺着声音转过头，看着巨大金色牢笼里的九尾妖狐，她还是一言不发。
他们已经这样见面不知多少回了，在她昏迷的这几天里。
“外面的人类正在讨论你的生死呢，”九尾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笑得阴恻恻的，“你不好奇吗——谁会赢。”
“不过，不管怎么样，你都会死哦。”巨大的指甲透过牢笼的缝隙伸出来，在她身上擦过，“你这样千疮百孔的身子，用不了几年就会被老夫的查克拉烧的连渣都不剩。”
“所以你打算现在死，还是痛苦几年再去死呢。”
“......你真吵。”几天来，面对九尾不怀好意的挑衅，无天还是第一次开口。
“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小鬼。”九尾不以为意。
“老夫现在也很不爽，所以，”九尾巨大的头颅猛然的凑到近前，“去做点什么，大闹一场，让老夫看看热闹吧。”
无天静静的盯着九尾的眼睛：“我还以为你讨厌人类——所有的。”
“是啊，不过——老夫更加讨厌试图决定我在哪的人，而你，”笑声回响在空荡荡的牢笼中，“似乎有点意思呢。”
“憎恨，愤怒，屠杀欲，控制不住的破坏的想法。”
“这样的你，和另外两个很不一样，老夫很感兴趣。”
“你知道我想干什么。”无天静静的说。
“人柱力和老夫当然是情感相通的，”九尾庞大的尾巴一甩，“就按你想的——去杀了所有人，毁灭木叶。”
“老夫倒是愿意祝你一臂之力呢。”
“......”无天低下头，让头发挡住脸上的表情，“你错了，我不想杀了所有人，也不想毁灭木叶。”
“你恨他们——恨警戒让敌人溜了进来，恨支援来的太晚呐，恨那个面具小子——那是你认识的人。”鼻息和暴虐的查克拉喷到无天脸上，“小鬼，自从水门把我封印到你身上，你就什么都瞒不住我了。”
“为什么不顺自己的心思，大闹一场呢。”九尾的声音极为具有吸引力，“反正，老夫的力量可以借给你。”
“......”
“你心动了，”九尾咧出了一嘴的尖牙，“那就去杀了他们，怎么样。”
“......不必再说了，我，不会如你所愿的。”无天声音沙哑，“你——就自己待在这吧。”
看着无天的身影慢慢消失，九尾一扫尾巴，狂笑起来：
“小鬼，你逃不掉的。”
“为了复仇陷入杀戮——直到自己也被燃烧殆尽，就是你的宿命。”
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背对着病床上的无天，和志村团藏以及两位顾问吵得昏天黑地，两方都不肯让步，硝烟味十足。
“......”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本来不省人事的波风无天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冷漠的看着所有人。
“波风无天醒了！”
有人惊呼，然后整间病房都陷入寂静。
“......无天，”猿飞日斩小心翼翼的靠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日斩！”
“闭嘴！”三代目吼道，然后换了个表情面对无天，“身体还好吗？”
“......”无天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猿飞日斩皱了皱眉：“就这么定了。”
他尖锐的眼神扫过另外几人：“不经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动她。”
志村团藏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没关系，他咬牙切齿的想着。
用不了多久，波风无天就是死人了。
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一双猩红色的眼睛将视线锁定在他身上，杀意弥漫。
波风无天出院后，一个孩子被带到了她面前。
“这是漩涡香磷，”带着孩子的根部队员语气生硬，“木叶的下一任人柱力。”
“在她长到可以上忍校的年纪之后，她会和你一起生活，这是命令。”
无天扫了孩子一眼，与根擦身而过。
“你又要接任务？”三代目皱紧的眉头诉说着他的担忧，“这个月第七个了，S级的任务。”
“是。”许久没与人说话，无天的声音异常沙哑。
“你......还好吗。”
“很好。”
三代目咬着烟斗——这个孩子，如今已经三年过去，但是她的情况一如既往。
每一次的任务都是完美完成，但是身体状态直线下降，心理评估也离合格相差甚远。
除了必要的任务，她从不与人说话，也拒绝和其他人一起组队，甚至对医院表示出明显的抗拒。
“你今天还是待在村子里吧。”最终他还是拒绝了无天，“纲手传来消息——他们两个今天晚上就能到村子。”
“你就留在村子里，等待迎接他们吧。”
“是。”
看着无天干净利索离去的背影，三代目心里一阵萧瑟。
“纲手，自来也。”
“救救这个孩子吧。”
回到狭窄的公寓，无天脱掉外衣，站在全身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她抬手，一圈一圈的解开身上厚厚的绷带，露出底下的皮肤——被查克拉灼烧后又愈合，愈合后又被烧伤的皮肤，到处都是疤痕和还在渗血的伤口。
“你快死了。”镜中的“她”张开猩红色的眼，开口道。
“对。”无天的眼神一片淡漠。
“我快死了，九尾。”
这是他们三年来第一次谈话。
“很快你就要去和新的人柱力朝夕相处了。”
“老夫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柱力。”九尾轻哼，“既然待在谁的身体里都一样——换个人至少可以多休息一阵。”
“那还是恭喜你了，”无天低头，“......拜托你，和漩涡香磷好好相处吧。”
“毕竟，都没办法自己把握命运。”
“老夫可没兴趣和人类好好相处。”
“也是，随你。”无天轻盍上眼。
“只是，我还有一件要做的事。”
“为了这个村子？”九尾的声音很讽刺，“我还以为你恨他们。”
“但是他们，都热爱这里。”
她和它都知道“他们”是指谁。
“更何况，我没有多少恨。”她最怨恨的只有自己。
“志村团藏已经露出獠牙了，他要夺取宇智波的写轮眼，暗杀三代目夺权，一旦让他成功，木叶实力大减，战争又会打响。”
“再说，我累了。”无天换上最方便战斗的衣服，拿上武器。
“是时候——去和他们团聚了。”
“拜托你——九尾，帮我最后一次吧。”
当晚，九尾妖狐的嘶吼声再次震动了整个木叶——第三代人柱力波风无天杀到了隶属于志村团藏的根部，和志村团藏大打一场，撕裂了他的身体和肮脏的计划，把一切都摆于人前。
“你知道吗，”无天感受到身体机能的衰竭，再次呼唤身体里的九尾，“这是我三年来最开心的时候。”
“纲手师父和自来也大人回来了，志村团藏也死了，他们守护的木叶并不会有被攻击的危险。”
“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所以，谢谢你。”
狐狸庞大的身躯趴在地上，声音嗡嗡的：“老夫可不需要人类的感激。”
“蠢货。身为老夫的人柱力，死的太窝囊了，会害得老夫被狸猫他们笑话的。”
“抱歉。”无天笑起来，看到了往她这里跑来的纲手和自来也，“又要害得你被封印了。”
“波风无天！”
“纲手师父，”无天转过头，看着来人，“好久不见。”
“大概，这次是永别了。”
“别说蠢话！我——”
“师父，”无天加重语气，“还有自来也大人——”
“我要死了。”她笑得异常温柔，“对不起。”
“趁着这个时候，更换人柱力吧。”
意识开始模糊，只听到耳边嘈杂的人声，查克拉被抽离身体，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无天的嘴角却带了一丝轻松的笑意。
终于可以再见到他们了。
感受到最后一丝联系即将断开，无天对九尾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再见了，蠢狐狸。”
九尾成功换了个宿主，心情很是不爽。
“人类，果然都是蠢货。”
“寿命又短又不聪明，还总是自作主张。”
“所以老夫才讨厌人类。”
等无天再睁开眼，身边却是一片苍茫。
她茫然的伸出双手——那上面没有灼烧的痕迹，没有渗血的口子，只有一层薄茧；身上的伤口也消失了，都变成了十五岁少女该有的样子。
没有将要压垮身体的疲惫，没有身体机能下降的痛苦，没有日日夜夜灼烧身体的查克拉——
“无天。”有人在呼唤她，她转过头，看到了那一张张日思夜想的脸。
人们站在她几十米开外，温柔的呼唤她的名字。
“大家......”泪水夺眶而出，又被她飞快拭去。
无天飞快地转身跑去，向着心爱的人们的方向。
“——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番外——假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