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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布鲁斯·韦恩 ...

  •   72.

      知晓秘密的那一天,哥谭天气还算不错,我择定的多条婚纱已经被送至哥谭市中心的婚礼负责团队那里,出于种种考虑,我没有让他们在周一送婚纱到韦恩庄园,而是选择亲自去市中心那边试穿。

      原本,一切都十分顺利。

      我负责试穿婚纱,工作人员负责帮我化妆和整理衣着,助理小姐负责帮我拍照并拿给我观赏,布鲁斯和杰森负责坐在沙发上发出称赞,以及一些无需在意的评价。

      我们各司其职,可以说配合地相当完美。

      但是当我试穿到第三套的时候,布鲁斯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阿福的电话。”布鲁斯对我说道,眼神饱含歉意,“他说有点事情需要我亲自回去处理一下,我可能得离开一会儿了,亲爱的。”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既然是阿福打来的电话,那么一定是只有布鲁斯才能搞定的特殊事情。于是我并没有多问太多,就让他离开了。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哥谭市中心爆炸了。

      73.

      ……不不,这么说或许有点不准确。确切一点说,爆炸的并不是哥谭市中心,而是市中心的一栋楼。

      只不过那栋大楼离我所在的地方实在太近,近到我被那巨大的轰鸣声吓了一跳,同时清晰地感受到爆炸带来的震荡感,

      我身边的工作人员倒是不急不缓,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彼此对视了一眼,又开始有条不紊地继续工作。助理小姐一边打开手机一边安抚道:“别担心,西特维斯小姐,不是我们这栋楼。”

      谢谢,但我并没有被安慰到。

      她滑动了一会儿手机:“是贝恩。”

      气氛突然松弛下来,大家彼此开起了玩笑,甚至比爆炸之前更加其乐融融。我看着他们,觉得这一幕在隐约可闻的枪声中有点说不出的滑稽。

      现在,我是一个局外人。

      我有点说不清此刻心中的感受,只是更加意识到,这座城市已经发展到怎样积重难返的程度。我想,我明白了为什么布鲁斯不会离开哥谭。

      因为哥谭需要他,至少在他看来就是如此。

      ……现在,我觉得不管蝙蝠侠和布鲁斯之间是什么关系,我都可以理解。毕竟如果这两个人都试图将哥谭从泥沼中拯救出来,就像西西弗斯永无止境地推动那块注定无望的命运巨石,那么无论如何,他们在这个过程中结下的情谊,绝对无法用浅薄的语言来描绘。

      我甚至希望他们是朋友了,至少那样,布鲁斯将不像西西弗斯那样在无望中独自承担没顶的孤独。

      哪怕布鲁斯会邀请蝙蝠侠来当我们婚礼的伴郎……对啊,为什么我们不邀请蝙蝠侠来做我们的伴郎呢?我应该和布鲁斯提一提,虽然不见得能成功,但万一呢?

      我在这种奇思妙想中换下了这件梦幻的鱼尾婚纱,穿上了我自己的裙子。

      工作人员已经退了出去,我一个人坐在更衣室里,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

      直到——利刃袭来。

      74.

      寒光如同弯月在镜子里升起,我下意识地闪避,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镜子刹那间碎裂,溅起无数星屑一般的碎片,在空中折射出刺目的光辉。我挡住自己的眼睛,感受到它们像冰雪一样落在光|裸的手臂上,带来微微的刺痛感。

      在一片空白中,我已经嗅到了死亡散发的冰凉、苦涩气味。

      然而,它倏忽远去。

      我听见冷兵器碰撞发出的刺耳咯吱声,令人毛骨悚然。

      我睁开双眼,看见挡在我面前的古怪男人,他穿着一身古怪的紧身衣,拿着两柄武士刀,脖子上还挂着一把机关枪,正在和站在对面的一个女人对峙。一滴血从刀尖溅落,毫无声息地融入厚重的咖啡色地毯。

      “……丧钟,”那个黑发红唇的女人操着一点带有中东口音的英语,并不关心自己身上渗出鲜血的伤口,“你在阻碍刺客联盟?”

      “如果你现在的行动能够代表刺客联盟的话,是的。”男人略显凉意的声音透过那个奇怪的头罩,他换了一个姿势,“无论如何,在我受雇期间,你不能动薇薇安·西特维斯一根毫毛。”

      “谁雇佣了你?”她问道。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

      话音未落,两人再次缠斗起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按住自己缠斗的手,极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我没时间去想这种无妄之灾究竟为何发生,全身的细胞都在大叫着“危险!”,我知道自己必须避开这个女人,同时寻求另外这个叫做“丧钟”的男人的庇护。

      我不知道是谁雇佣了他,但是我知道我们这类普通人的保命法则——死死跟着保镖,绝不乱跑一步。

      天知道这个所谓的“刺客联盟”究竟派出了多少人来刺杀我?

      于是我奋力站起来,找到房间一个空角落背靠墙壁站定,同时死死盯着那个女人,随时准备闪避她的攻击。

      有好几次,她都差点突破丧钟的防线,我的心脏差点因此停歇。好在这个被雇来的男人确实有两把刷子,保证了我的安全。

      我从来没有直面过这样狠辣的刺客。比起单纯的刺杀,她更像是来寻仇。毕竟这个年代,很少会有人拿冷兵器杀人,那更像是对被杀者的一种泄愤和折磨。

      她似乎是独自前来杀人的,直到现在,我也没有看到第二个帮手,于是整个局势随着时间的演进而逐渐有了倾斜,她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即使是我也能看出来,丧钟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蝙蝠侠就是在这一刻赶到的。

      75.

      他闯进来的那一刻,抛出了两枚蝙蝠镖。

      一枚阻止了丧钟刺向那个女人的武士刀,另一枚打偏了那个女人趁丧钟注意力转移时向我丢出的暗器。

      他的身上席卷着愤怒的黑色火焰,披风张开时如同地狱之门。如果不是他救了我,我会怀疑到底谁才是超级英雄。

      他大步朝我们走来,那双眼睛如同扫描仪一般从上到下扫过我,似乎要确认什么。他盯着我的视线太过直接,甚至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他想要走过来,拥抱我。我被他的气势逼得下意识后退两步,他脚步一顿,目光在我的手臂处微微停留,然后突然停住,解下披风抛向我。

      “接着。”他说。

      我试图去接那兜头盖向我的披风,却被裹进一片黑暗,不由胡乱挣扎,想要把这对我来说有点过大的披风拿开。

      我嗅到一点弹|药、鲜血和钢铁的味道,冷冰冰的从这件披风里散发出来,却带给我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于是动作不由地迟缓了一些。

      “塔利亚·艾尔·古尔,”我听见蝙蝠侠的声音,沉郁的如同哥谭天空中盘踞不去的阴云,风雨欲来,“……还有你,斯莱德·约瑟夫·威尔逊,滚·出·我·的·哥·谭!”

      “吾爱——”

      “蝙蝠——”

      没有一个人的话来得及说完。战斗再次开始,我听见搏击时带出的风声,以及拳头打在□□发出的沉闷声响,我困惑地呆在了原地,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等我回过神来从披风下解脱出来,就只看到跳窗离开的丧钟,和擦了一口唇边鲜血,却仍然露出了一个微笑的“恶魔之女”。

      “你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她慢慢后退,眼神从我身上划过。

      “你也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蝙蝠侠声音冰冷,“这笔帐我会讨回来的。”

      她没说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然后她捂住腹部,转身迅速离开了。

      蝙蝠侠转过身,看向了我。

      这让我觉得……我就是下一个他要处理的对象。当然,我知道这只是一种错觉。

      “你受伤了,”他声音沙哑,上前一步,“你需要包扎。”

      “只是小伤。”我后退了一步,试图保持一个安全距离——不知道为什么,这位义警让我感到些微的不适。我们并不熟悉,实际上,我们从未正式碰过面,但是从他刚才出现开始,却表现的像是对我很熟悉,这让我陡然警惕起来。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抿了抿嘴唇,停在了安全距离之外。

      气氛有点尴尬。

      我极力保持着平时社交的姿态:“也许我需要对你做个自我介绍?”

      他凝视着我,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斗争,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不,我知道你,西特维斯小姐。您是……韦恩先生的未婚妻。”

      是的,我是。我心想,但为什么你说这话的语气如此艰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暗恋着我,或者布鲁斯呢。

      ……等等,不会吧?

      “是的,”我突然有点警惕,不由观察着这个义警,“是布鲁斯让你来保护我的吗?”

      “是的。”他迅速地说,但是却避开了我的视线,“您需要他过来吗?”

      我不由摇头:“他现在过来做什么?这里危险得很,他和我一样,什么也做不了。”

      “……我很抱歉。”

      他道歉的样子有点眼熟,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和我道歉。

      “其他人呢?”我突然想起了其他人,“我……本来是在这里试婚纱,那些工作人员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

      我舒了一口气,此时突然感到一阵腿软,骤然前倾,几乎摔倒。

      蝙蝠侠接住了我。

      冰凉的盔甲紧贴我的脸颊,激起一阵战栗,耳畔是他的心跳声。这个距离下,我只要微微偏过脸,就会吻上战甲上的蝙蝠图案。我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他健壮有力的手臂,此刻紧紧地锁住了我。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你得去做个检查。”他说道。

      我有点恍惚,下意识隔着披风抓住了他的手臂,微微推开道:“不是,我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现在我不想去医院,我只想回去,回韦恩庄园。”

      我想见到布鲁斯。

      “……”良久之后,我听见了他的回答,“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布鲁斯·韦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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