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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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先往前倒退到七年前。
从普通初中毕业的我，因为被发掘出来有研究术式的天赋，便被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邀请就读，当然我纯粹因为有学习和开发天赋被选中，所以学校并未要求我有拔除诅咒的能力，只要像是家入硝子学姐一样，辅助其他战斗者就行。
而在9月我进入学校的时候，恰好在学校门口发生了点意外，因为常年都喜欢抱着沉重书籍阅读的我，即使新入学的当天也不例外。在走路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石子，直接在门口摔了一大跤，然后眼镜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忘记说一句，因为我刻苦读书的关系，我的眼睛度数非常非常的深，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如果离开眼镜我就和瞎子差不多的级别，看任何事物只能看出大概的颜色区域，根本看不清长相。就在我茫然地在草地上乱找我的眼镜时，突然有位好心人出现在我身边，不仅扶我起来，还帮我擦拭了摔伤的膝盖。
很难形容当时的感受，一直以来都被其他同学认为是阴沉女书呆子的我，即使被好友亲切地对待，但是她并不能在方方面面的小事在照顾我，所以很多时候我还是被班级上大多人的排挤对象，而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有人会如此亲切地对待我。
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即使那一刻我根本看不清楚对方到底长什么模样，我的心还是被丘比特击中了，而我在戴上眼镜之前，只能看到他似乎个子很高，头顶都是白花花的马赛克，只是当他帮我找到眼镜后消失不见了，我其实根本没有看到他的真实长相。
等我入校读书后，因为经常需要帮老师整理文献，我也大概获得这所学校里面所有成员的名单，将所有成员一一排除后，我终于找到了在入学时帮助我的好心人，是比我大一届的学长五条悟，虽然关于他的一切资料都是绝对机密，但整所学校里面白色头发个子很高的男性只有他一个，我挣扎捉摸了很久，发现应该是他没有错了。
当时的我即使偶尔在路上遇到过五条学长，但因为知晓他就是我一直寻找的人后，我这颗平静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胡乱蹦跳起来，春心萌动、小鹿乱撞。
将我喜欢上高中时一个学长的信息发给我好友后，在其他城市读高中的好友自然是痛快地激励我：“喜欢就要去追！你也不想高中生涯留有遗憾吧？”
“但是我……这个样子……他会喜欢吗？”我很清楚自己不管从哪点来说，都是相当无聊又没有魅力的存在，而五条学长，就像是天上的太阳那般，光是远远看一眼就会被他的光芒所灼烧，我很恐惧能否站在他面前向他表白，或许对他来说，救我这种事只是根本不会提及的小事吧？
“既然他都愿意出手帮助那么狼狈的你，说明他这个人不在乎长相，你还是很有机会的。”好友还是发信息过来鼓励我：“你要不先试试看，了解下他平日喜欢什么，这样才有机会靠近他嘛！先对人喜好下手，总是不会错的。”
“好，我试试看。”或许是我生平第一次喜欢什么人，我虽然觉得这大概是一场无望的暗恋，但我还是决定做出点行动，反正高中一辈子也就一次，大不了告白失败以后避开不见就是。
出于我研究术式的原因，我其实和不少高年级的学长学姐关系很好，比如三年级的庵歌姬学姐，听说她和五条学长关系比较熟悉，我也直截了当地去问过她，不过换来她相当惊讶地回答：“我天，学妹你喜欢五条悟那家伙？你确定？”
我乖巧地点头，因为我想要求她帮我，所以还是直白说出自己的想法比较好。
“如果你是被他的外貌所迷惑，劝你还是早点想清楚比较好……”她非常语重心长地拍我的肩膀道：“那个家伙……实在是相当可恶的后辈，不仅对前辈毫无礼貌，而且相当目中无人，你要是向他告白的话，肯定会被拒绝的。”因为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她也非常了解我的为人。
“嗯，我不怕拒绝，但是我总要从接触做起。”我苦恼地挠挠脸颊，虽然我能帮学校里很多学生提供帮助从而获得信息，五条学长却是少数几个我无法接触到的存在，第一他太天才了，根本不需要我这种凡人的帮助，第二他也经常出去做任务什么的，常常不在学校这里，我几乎没什么机会见到他。
“好吧，既然你那么想的话……”大概是我渴望的眼神打动了歌姬学姐，她告诉我五条学长很喜欢吃甜食，如果我想接触他的话，可以试试看这方面下手。
甜食啊……事实上完全是厨艺小白的我，在得知这个信息后，先是一愣，后来又觉得还好对方不是喜欢什么高难度或者高消费的爱好，不然那我才叫没有机会。
于是，从那天起，我就开始每天相当刻苦地勤奋锻炼做甜点的水平，起码得从一窍不通到有点进步吧？
***
等钻研快三个月左右，我终于勉强算是学会几道甜品，也品尝过味道还算可以，一直当我试吃者的歌姬学姐看我实在是研究太过于刻苦，便见我成品差不多后鼓励我向五条学长告白了，她对我说：“虽然我很不喜欢五条悟那家伙，但是学妹你毕竟努力那么久，我也不想打击你，但是你确定要送吗？”
“是的，我想去送！”我点点头，即使知道这可能会换来对方的嘲笑和拒绝，我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上这条路上。
“等等，你最好别戴这副眼镜！你有隐形眼镜吗？”她见我这副不修边幅的模样，担忧地问我：“告白的时候，怎么就这样子去了？虽然不说化妆的问题，好歹先稍微……”
我知道我这副模样的确很糟糕，但有什么办法呢？我是学者型而不是外交型，不过出于考虑到我的初次告白不要还没说出口就夭折的关系，我还是乖乖听从学姐的建议，换了副隐形眼镜，把丑陋的麻花辫给解开，起码一副比较清爽的模样，就准备去告白了。
在告白之前，我将已经准备好久的甜点检查再三，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战战兢兢走到五条学长面前，他似乎正在和夏油学长在班级里聊天，等看见我的出现后，两人均是一愣：“你是……低年级的学妹？”因为整个学校的学生非常少，所以他们也对其他年级学生很清楚，但总是有时候和他们有过任务合作的七海、灰原同学相比，我更像是一个幽灵，基本上没怎么出现在大众面前。
等我小心翼翼走到五条学长面前时，我基本上不敢和对方对视，仿佛只要看到他的双眼就会被他看穿心思那般，然后我将早就准备好的甜点递给他：“学长……这个是我自己做的甜点，你可以尝尝看吗？”虽然我觉得一切应该已经万无一失，但仍然害怕在细节上引起五条学长的不快。
他虽然在我走到他面前都保持着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但听到甜点二字后，还是心思一动地接过我包装精美的袋子，大大咧咧从里面拿出几个点心。
根据歌姬学姐的情报，我做了五条学长会喜欢的大福，和果子还有纸杯蛋糕之类的，就外貌来说应该和平日店里卖得都没什么区别，我几乎是聆听审判般等待他尝了其中一口，然而他并没有再吃下去，而是转头对夏油杰说：“杰，我觉得你会喜欢，要不你尝尝？”
我的心沉入谷底，是不喜欢吗？还是委婉地拒绝我呢？
“啊……居然看起来那么高糖的东西，尝起来如此清淡，也算是很了不起的能力了。”夏油杰见我没有阻止，便伸手拿了另外一个，品尝完若有所思地说：“虽然谢谢学妹你的用心制作，但是悟他……其实是个高糖党，做那么清淡的话，他估计不太喜欢。”
“那么，我做甜一点的话，五条学长是不是可以接受了？”明明知道是拒绝的话语，但我还是不死心地开口问。
“随便你啦！”让我不知道该说是难受还是高兴的是，五条学长似乎对我这种近乎讨好的行为相当不在意，他摆摆手示意我可以出去了，也算是留下可以再送点心的宣告，明明只是他的信手捏来，我也像高兴得像是中了五百万彩票一样，急忙向两位学长鞠了一躬就道谢走了。
等第二周他们在学校的时候，我又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将重新制作的甜点递给五条学长，期待他的评价：“还算可以吧……”虽然他给了比第一次好了不知道多少的评价，但仍然没有多品尝几口，在这段时间，我也了解到他其实是东京各大甜点店的常客，和那种热门网红店相比，我这种粗陋的手艺，多半像是半成品，但他起码没有拒绝我，也没有对我说不要再来的话。
而等到学长生日的时候，我则高兴为他偷偷准备了一个蛋糕，虽然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多品尝几口，但在那个日子说不定是我告白的最好时机，于是我约他单独见面，并向他进行了第一次告白。
让我没有什么意外的，五条学长很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我：“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一直抱有这样的心思，但我事实上不喜欢你，也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即使心情很失落，但我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那么学长，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性呢？”
“起码得稍微有点女人味吧？”他直接说出我老土的事实，即使有歌姬学姐的帮助，我内在的沉闷和无趣是完全无法遮掩的，我也承认这点。
“那么……如果我改变的话，会有机会吗？”我觉得我就像是进行闯关试炼的勇者，好不容易走到第一关的终点，却死在BOSS的手下，甚至五条学长完全没有把我当女性看待，然而一向撞伤也不知道疼痛的我，则继续往前奋进。
即使告白一次失败，十次失败也不要紧，慢慢向着这个目标前进，总有一天能抵达成功吧？我总是用这种方式告诫我自己：你已经走了99步，再走999步的话，也很快可以到达目标的。
“谁知道呢？”他并没有将我的告白放在心上，或许该说是像是他这种天之骄子，本身就能受到大多数人的拥戴和爱慕，偶尔出现心生爱慕的后辈，也非常正常吧？
“好，那我会继续努力的！”我点点头，毫不灰心地继续前进。
***
接下来这段时间，我决定好好学习下化妆这门技术，因为这可以让我改头换面成另外的形象，不过化妆学比甜点学要困难得太多，它不是所有数字都可以靠精准克数来判定，只要有正确的分量和时间，就能做出美味的点心。
它与其说是一门技术，不如说是一门得靠天赋学习的，很多时候，哪怕跟着视频学习，我还是觉得我画出来的模样和美妆博主的形象天差地别，仿佛一个是仙女，一个是农妇。将这个问题倾诉给我好友后，她先是诧异我居然对那位学长还保持着这么高的喜欢，然后便将化妆唯一的方法告诉给我：“没有什么能学习的方法，只有多多练习才可以。”
熟能生巧的道理我还是相当懂得的，所以更加鼓起劲去学习，当然我也没有落下甜点制作，因为我认为这是唯一能拉近我和学长距离的方法，起码不会让他忘记我的存在。
然而就在第二年的春天发生了一件意外，却彻底改变了五条学长。
当我得知那个消息后，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虽然我很想去见学长，但我们两人的交集时间实在太少了，而且我也不认为我这种凡人能帮助到对方，只能默默为学长加油，希望他能走出那一关。
等我再遇见五条学长的时候，我感觉他好像变了一个人，怎么说呢？之前的学长虽然肆意妄为，但没有光芒照射到让我无法靠近的阶段，而现在的他……与此说是太阳的缩影，不如说是太阳本身，我光是走近几步，就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呼吸困难。
“抱歉，我最近在研究新术式。”对于他的改变，五条学长是这样告诉我的。
“新术式？”我先是一愣，然后将手中的甜点递给他后，很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学长……其实我也在一直有帮忙研究术式，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其实也可以……”
我抱着渺小的希望，试图能帮上对方。
“虽然看起来你好像很傻乎乎的模样，但听说你一直在帮其他学生研究术式吗？”他原本想要拒绝，但后来仔细一想我在这个学校的定位，便随口问道。
“是的！如果可以的话——”之后，我便亲眼看到五条学长所提出的无下限术式后，我整个人都惊呆了，这真的是人类所能提出的想法吗？直到这刻，我才意识到有件很可怕的事：我一直以来认为只要我努力前进，总有一天能追上学长的步伐，如果他直接超脱人类范畴，变成我无法理解的存在呢？我真的能接近他吗？
然而一心只沉浸于爱慕的我，假装忽略我们之间那永远靠近不了的鸿沟，我鼓起勇气，将我所了解到能靠拢这点的术式告诉给对方，并且还跟他说：“三天以后，我能找到更多的参考资料来帮助你完成这个术式，虽然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
“实在不行，我自己完成也是一样的。”他对我的话并不在意，只是敷衍地回答。
几乎是刚离开五条学长那里，我就跟着了魔般浸泡在图书馆里面，无时无刻都在翻阅书籍，起码我想要证明一点，我是有用的！我想要在学长心里有点存在感，哪怕只是后辈，我也想这样做！
等我几乎是不眠不休写出一份厚厚的报告后，递给五条学长后，他相当脸色复杂地盯着我好久：“学妹你……”
“怎么了？”我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地说，只要一口气，我就也不会倒下。
“没什么……”他先是沉默了下，然后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脑袋道：“谢谢你了。”
这是我和他除了第一次接触后，第二次的亲密接触，明明累到全身快要昏厥过去，我却像是被点燃的星火般，止不住地点头：“没关系的学长，如果还需要我帮助的话……”我想要帮他更多，莫名的贪婪和渴望让我说出这句话。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他像是第一次才看清楚我的存在，对我许下根本无法实现的诺言。
于是，我们两人的关系稍微靠近了一点点，这让我非常高兴，甚至我也觉得在我的不懈努力下，我的化妆术也卓有成效地正在进步。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