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和小可怜在一起了》江太渔

2、第 2 章

　　前一天说是要整理原身的笔记，但无奈身体机能下降厉害，刚沾到枕头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再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

　　可能是原身养成的生物钟，已经多年没有早起过的陈澄破天荒的在六点钟醒过来。

　　醒来的第一时间，陈澄是懵圈的，看着陌生的房间，总觉得在做梦。闹钟在六点零三的时候再次响起，陈澄终于醒觉过来，意识到自己昨天穿越进一本书里的事。

　　陈澄如梦游般起床刷牙洗脸，拿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星期四，意味着他要以一个学生的身份重返校园。

　　说起手机，陈澄翻看了一下，通讯录出乎意料又意料之中的没有一个联系人。微信也是，没有一个朋友，没有班级群，但关注了几个学习类的公众号。

　　对于后者，陈澄的疑惑更深，所以想着还是要去学校，也许会有些发现。

　　路边随便买了份早餐几口吃完，记忆里原身经常搭乘的公交车驶来。陈澄投了两个硬币，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公交车报站到海丰一中的时候，陈澄下了车。

　　当他下了车站在学校门口的时候，陈澄还是避免不了的感慨了一下，都是年轻的面孔，青春的年纪。他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实在很难做到更他们小年轻打成一片啊。

　　但是当走进校园的时候，接收到了不少恶意的目光之后，陈澄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学校是个“名人”，还是满身都是“污点”的“名人”。

　　所以刚刚打成一片什么的都是他单方面的错误设想。

　　陈澄本着自己是三十岁的成年人，而且又不是没经历过风雨的人，对于这些个眼神，他是无所谓的。

　　只是他想到了原身陈澄，一个正处在青春期需要交朋友的年龄，如果身边都是恶意，他的内心是怎样的感受。

　　但有那么一种莫名的直觉，原身或许是甘之如饴。

　　按照记忆里的路线，陈澄在“万千瞩目”之中，走到了原身的教室，抬头看了看挂在教室门口上方的铭牌——理二（3）班。

　　“啧，哪条狗在挡道。”

　　陈澄后背被人用力地撞了一下，好巧不巧的撞在昨天受伤的地方，皱着眉头转过身。看到是几个比原身高了一个头的男生，陈澄调出记忆，是原身班上的同学。说是同学，倒不如说是单方面欺凌原身的人。

　　陈澄没说话，因为原身的身高，他不得不稍稍仰着头打量着眼前几个人。陈澄不是没有经历过校园欺凌，但在吃过他拳头之后再也没有人明目张胆地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再之后，他也很去学校上课。

　　其中一个人见陈澄反应冷淡，怒从中来，捏紧拳头就想往陈澄脸上招呼过去。

　　然而他的动作在陈澄眼里看来就像是慢动作回放一般，陈澄稍稍一侧身便躲了过去。
　　挥拳的人扑空，没稳住重心直直倒在地上。

　　这个时候班上已经来了不少同学，教室里的不少人忍不住笑出声。

　　陈澄扭过头跨过那个人的身躯，走到记忆里原身的位置。看着位置周边的垃圾桶和扫帚，陈澄感慨这果然是校园文，总有那么一个卫生角的座位留给不受待见的人，倒也符合原身的人设。

　　他记得自己以前读书的时候也是这个卫生角，所以这是命中注定啊。

　　陈澄拉开椅子，坐到位置上，又翻了翻抽屉发现只有一支笔和一本教材。教材有明显人为破坏的痕迹，显然不是原身自己。

　　怪不得原身把大部分的书都放在筒子楼。

　　陈澄刚想翻开教材欣赏欣赏，周身就投来一片阴影，抬头还是刚刚那几个人。

　　几个人恶狠狠地盯着陈澄，“草，你这个垃圾，打你还敢躲？”

　　陈澄手一顿，现在的学生脑子都是被驴踢过吗？

　　“要不，我打你一下，你不躲？”陈澄语气平淡。

　　饶是周围不喜欢陈澄的同学也倒吸了一口气，陈澄这是在找死。

　　“草。”是刚刚摔倒在地的高个子，话没说，一声咒骂后就直接用拳头招呼。

　　只是拳头被陈澄死死地捏住，任他如何挣脱也无果。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无波的陈澄，后者居然没有以前所看到的令人作呕的丧气和畏缩。

　　“我不喜欢听到别人对着我说脏话，你下次也不会了，是吧？”

　　陈澄微笑着看着对方，如果对方不是一脸疼痛的表情，旁人觉得陈澄很有风度礼貌。

　　张盛没想到陈澄的力气那么大，他感觉自己手快要被捏碎了一般，额上开始冒汗。而对面的人还是风轻云淡地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安如山般。

　　他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咬着牙点头应道：“是，没有下次。”

　　陈澄语气欣然：“这样啊，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张盛收回了手，手上一圈红色的印记，但骨粉碎的感觉依然存在。他突然记起昨天杨子高他们跟他透露的事，本来他不以为然，但现在他不得不信——陈澄以前是装的。

　　他拦下其他想进攻陈澄的人，不是维护陈澄，而是不想让他们自寻死路。

　　周围的同学一脸震惊，他们以为陈澄今天又要被打了，但是他们班的校霸居然没有动手打陈澄，简直是个大新闻。

　　至于当事人陈澄在认真看书，是一本英语书，说实话陈澄只看懂了二十六个字母。他本来也就不是好学生，一个礼拜能去学校两天都是他“好学”的表现，上学两天其中一天是睡觉，一天收拾不识好歹来挑衅的人。

　　他又看了看周围同学的课桌，高二的学生一张桌子几乎摆满堆高了很多教材和资料书，他顿时觉得脑壳疼。

　　等到学校上课铃声响起，陈澄发现刚刚那几个人就坐在他旁边的几个位置。他想了一下也是，反正都是班上不学无术的人，不坐后排坐哪里？

　　陈澄很是友好地向张胜笑着打了个招呼，“哟，你们好。”

　　张胜不得不吞声忍气，别过脸去没搭理陈澄，径自拿出手机。

　　陈澄也没在意，十六七岁的男生打架大打输了都这副模样——一脸输不起。

　　第一节课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是一个戴眼镜还算儒雅的中年男子，陈澄听得还算满意，起码听懂了一部分。然而第二节数学课，没到五分钟就不知不觉地趴下了，至于后面的物理英语课，更不用提了。

　　三节课睡下来，陈澄睡得腰酸背痛，但是转了下头，发现旁边那几个还是风雨不动地睡着。其中一个那挂在嘴角的是口水没错吧，陈澄嘴角抽了抽。

　　陈澄深感这样的花花草草是无法为祖国添砖加瓦的，他决定去走廊吹吹风。

　　只是原本打打闹闹的走廊在他走出来后，安静了那么一会儿，离他稍近的人都主动避开。陈澄感到了一种无力，人的恶意会传染散播。

　　但他也不想改变什么，尽管占有了这具身体，陈澄还是无法摆脱成年人的身份，或者说他还只是把这里当做一本书——虚构的空间罢了。

　　可是听着校园到处传来的欢声笑语，他总觉得这一切又是那么真实。

　　原身教室在三楼，陈澄正好靠着栏杆观察着下面的人。

　　当眼神捕捉到一个记忆里很深刻的身影时，陈澄不禁皱了皱眉，所看到的正是原身一直纠缠的主角攻——江之远。

　　不得不说，主角攻不愧是主角攻，身高样貌着实是很打眼，一身气质不冷不热，倒有几分翩翩公子样。所以单从外貌而言，原身对主角攻死缠烂打也很让人信服。

　　但陈澄他一个闯社会多年的人，第一眼看到江之远，便觉得这人绝不是外表那么纯良和善。当他与江之远眼神相触时，他分明看到那双眼睛眼底是冷漠。

　　陈澄用无波的眼神回应他，很快捕捉到对方眼里的困惑还有猜疑。

　　真是了不得的高中生。陈澄由衷感叹，就一个眼神，对方就开始怀疑。

　　上课预备铃响了，陈澄也没再看江之远，转身进了教室，来学校的目的就是想确认一些事。本来想着要不要主动找下这本书的主角攻受，但如今看来，对方会主动找上他的。

　　终于熬过最后一节课，陈澄空着手来也空着手回，仿佛是逛街逛菜市场一样，悠闲自在地走出校园。

　　“啧。”脚步顿了顿，摇摇头表示无可奈何，跟踪技术那么差。

　　一直本着自己是三十岁成年人身份的陈澄，尽管他们曾经欺凌过原身，他也没打算对这些还是学生身份的人动手。胜之不武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怕下手重了把人打残了。

　　但如果不杀鸡儆猴，这些人还是会不识好歹地缠上来，所以还是一劳永逸为好。

　　啧，麻烦。

　　陈澄凭着原身的记忆，拐到了周边比较僻静的巷子停下脚步。

　　回过头还是一大早上的同班的那几个，除此之外还多了三个人。

　　陈澄笑了，道：“这么几个人，你们认真的吗？”

　　他这一句话激怒了对面所有人，张胜脱下了印有“海丰一中”四个字的校服，随意扔到了地上。

　　“草你-妈，陈澄，他-妈欠收拾了，还是欠-草了？”

　　“李强，你他-妈想上？这么饥不择食？”

　　“草，收拾完崽种，老子撕烂你的嘴。”

　　……

　　陈澄自从接手武馆以后，自觉脾气好了很多，见人便是微笑，从动物绝缘体转身变成动物之友。他自认为转型还蛮成功的。

　　但是今天此刻，时隔多年之后，他竟又憋了一团火在胸中，不发泄不罢休。

　　收敛了云淡风轻的神情，陈澄此刻眼里涌上了些令人退避三舍的寒意。

　　声音清冷又残酷：“你会后悔说出这种话的。”

　　就在其他人正准备围攻上去的时候，任谁也没有反应过来，对面的陈澄疾步上来竟一把把最开始出言不逊的李强扯了过去。

　　他们倒吸了一口气，就见陈澄单手把李强双手控制在身后，对方几乎无法动弹。

　　李强也无法置信，他居然摆脱不了陈澄的桎梏，或者说从刚刚那猝不及防的拉扯，他就没反应过来。

　　这绝对不是一般人的身手，更不是高中生的身手。

　　跟陈澄交过手的人，再提起陈澄，都是皱着眉评价他是个不要命的狠人。

　　陈澄又面不改色地一脚踹在李强的膝窝，用了五分力。

　　“啊！！！”随之而来的是李强撕心裂肺的吃疼声。

　　对面几人也不由地竖起寒毛，面面相觑，但眼下谁也不会当孬种。

　　陈澄一脚踢开李强，后者倒在墙角抱着膝盖嚎叫着。看着一起围上来的人，陈澄冷笑一声，舔了舔略干燥起皮的嘴唇。

　　陈澄觉得自己手心一片热，他知道自己好斗好战的因子被激起了，眼下必须打一架来浇灭。

　　但是尽管怒火涌上心头，他还顾着原身的身体和学生身份，下手的时候还是留了情。两个人冲上来的时候，一手出拳打在对方脸上，他动作快极了，对方根本没时间反应，腿部使力用脚尖狠狠踹在来人。

　　任谁都看得出来，陈澄此刻浑身充满了狠戾，凶狠恶煞，偏偏陈澄脸上还是一片淡漠和冷静，很难从他脸上窥视出其他的情绪。

　　江之远出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陈澄拉了拉校服外套的拉链，脸上是前两日的旧伤。而他旁边倒着近十个鬼哭狼嚎的人，每个人脸上挂满了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