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苏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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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吗……？我有些茫然。
“有些选择始终要做的。你……想好了吗？” 聂毓沨静静地直视着我。
“小白，”我轻叩门扉，“我可以进来吗？有些话想跟你说。”
“嗯，等我一下。”小白的身影很快出现在门后。
“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你不要急着打断，听我说完。”我径自靠着窗口找了张凳子坐下来，心里出乎意料地平静，“你爹出事了……同时出事的还有我爹。”
我深深吸了口气，看了一眼一脸忧色的小白，“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还有转圜的余地，……或者说他们之中的一个会得到这个机会。我爹和你爹同时被一个神秘人掳走，交换的条件是天甲宝胄，前提是只能有一个，限期是三个月。也就是说，之后的日子，我们将成为敌对，为救出自己的爹对阵拼斗。我不可能放弃救出我爹的任何一个机会，也同样无法要求你做到这一点，这是场二择一的战斗，所以我们注定敌对。小白，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为了我爹，我将全力以赴，我也希望你不要心慈手软，像一个真正的战士，也许陌路的关系会对我们更有帮助。不得不说，相处得日日夜夜还有山谷中你的活命之恩，是我永生都难以忘记的回忆，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很抱歉之前对你的诸多利用和伤害，本来山谷一役，我已经下定决心和你坦诚相待，谁知道……只能叹一句造化弄人。我们注定做不成朋友。这不是以往的任何一次，亲人的性命，我们只可以全力相搏。日后再见，你对我就只是白展堂。只有聂毓沨才是可以跟我并肩作战的人，原来真的是早就注定。”
我看向小白，不，是白展堂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知道他心里的挣扎还有彷徨。
“最后，让我作为朋友再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我不知道为什么关键会是天甲宝胄，真是天意弄人，唯一注明天甲宝胄下落的《奇珍录》被你亲手交在了我手里。我从来就只是一个自私的魔女，不相信公理，不理会世论，但是，对你，也只有你，我不想让你在自责与愧疚中一生无法安乐。这本《奇珍录》我现在交还给你，关于天甲宝胄的附录我已经手抄了副本。就让我们来一次公平的对战吧。……恕我不能在这里预祝你成功，告辞，珍重！”
“都处理好了吗？”院子里，聂毓沨早已悠闲地站在那里微笑点头。
“嗯，下面的路就只剩下我自己了。”我尽力忽略内心涌起的一丝不舍和想回头再看一眼的冲动。
“还有我啊，” 聂毓沨伸手拉过我，粗糙的掌心格外温暖，“下面的路有我陪你。”
“走吧！”聂毓沨拉起我大步向前。
“就这样走？你什么都还没准备，就这么空着两只手？”
“没有空着啊！” 聂毓沨的桃花眼闪闪发光，“我的全副身家都在这儿啦，左手是你，右手是最最亲爱的银票啊。”
我苦笑一声，从怀里小心翼翼拿出贴身收藏的纸条，上面是关于天甲宝胄的全部线索。其实只有一首诗。
题为银川。
园中花，化为灰，夕阳一点已西坠，相思泪，心已醉，空听马蹄归，秋日残红萤火飞。
我参详了很久，也没有读懂这首诗的意思，更不明白它和天甲宝胄有什么联系。
只能说我的文学修养实在不咋地，光悲春伤秋地念念，我还有点情致，理解起来，毕竟隔着几千年呢。好像是一首悲情诗，是不是讲男女感情的？我就看懂了相思泪。不过，男女感情跟天甲宝胄是完全两码子事啊！
介于我不耻下问的精神，我勇敢地将痴迷的眼神毫不犹豫地转向了聂毓沨。
聂毓沨轻咳了两声，接过纸条，细细看了起来。
半晌之后，他沉吟道，
“‘园中花，化为灰’，园中的花全都化作了灰，不难理解，那也就是，只剩下了草；‘夕阳一点已西坠，相思泪，心已醉，空听马蹄归’，这‘夕’去掉一点，相思泪醉去一个心，也就是个‘田’字，空听马蹄归，馬（繁体字）字下面的马蹄部位是个‘灬’，这三个部分和起来就是一个‘魚’（繁体字）字；但是，……秋日残红萤火飞，这一句该如何解呢？”
聂毓沨原地来回踱了几步，念念有声，“秋日残红萤火飞，……秋日残红则天色已晚，火飞就……有了！” 聂毓沨眼睛一亮，“我知道了，是个‘蘇’字。秋日残阳去了火只余一个‘禾’，草加魚加个禾字，不正是蘇吗？”
草加鱼加禾是个苏？我突然想起，这个世界有种存在叫做繁体字。
“对对对，是个蘇！聂毓沨，你真是太帅了！……那这个‘蘇’字代表什么意思呢？”
聂毓沨得意洋洋的笑脸在听到我这个问题之后陡然僵住了，眼神四处游离之后，弱弱地发表意见说，
“也许是说，天甲宝胄在‘蘇地’？”
“蘇地那么大，天甲宝胄才那么丁点，我到哪里去找啊？难道掘地三尺还是上房揭瓦啊？你不如说天甲宝胄在一户姓苏的人家手里，这不更好？”我没好气地白了聂毓沨一眼。
“哎，也有这个可能啊！” 聂毓沨竟然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那大侠，请问姓苏的人家很少吗算不算得上是大姓呢？”我好耐心的继续磨下去。
“哦，那倒确实算不上大姓，”
我听到这里，眼睛一亮，
“十户当中能有一户就算不错了。”
为什么听聂毓沨讲话，总有一种想咬人的冲动？
“会不会是你漏看了什么，或是解错了。你再看看啊，提示不可能只有一个字啊？那么一大段话，就只解出来一个字？要不，我们再找别人来看看？”我极端怀疑地斜眼观察聂毓沨，极力掩饰脸上明显不信任的表情。
“我怎么会解错？我聂毓沨文采风流，博学广识，不知道曾经迷倒过多少闺中才女。哼，我要是去考状元，就没朝堂上那些人什么事儿了。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绝对不能质疑我的才学。” 聂毓沨一脸的傲然，还真像那么回事。
“该不是用你那风骚的长相和狐狸似的桃花眼迷倒的吧？”尽管事态紧迫，我还是管不住自己要挖苦聂毓沨两句。
“真是奇怪啊，我不应该会解错啊，可是，只有一个蘇字，确实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啊！” 聂毓沨皱着个眉头，显然在极力思索有可能遗漏的地方。
我拿过纸条，琢磨着念起来：银川……园中花，化为灰，夕阳一点已西坠，相思泪，心已醉，空听马蹄归，秋日残红萤火飞。银川！
这什么诗啊，念来念去也只有这么几句。而且，题目起得也怪，通篇下来，哪有跟题目相切合的字眼。我一个大学语文才考62分的人（我曾一度坚持认为是因为我没请过那个老头喝茶的原因），我也知道写东西要切题嘛。什么银川，还不如叫什么悲秋，什么相思来的合适呢！糟了，会不会是这个编口诀的人文学素养太差，词不达意呢，这样岂不是要害死人？糟糕，糟糕……
“你嘀嘀咕咕在说什么？” 聂毓沨看着我，以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很无奈地叹着气。
“我在想，会不会是这个编口诀的人本身有问题？你看啊，他连个题目都起不好。银川，什么嘛，通篇都不切题……”
聂毓沨无语地摇了摇头，继续踱步。
“本来就是嘛！银川，银川，不就是泉嘛，夕阳啊，花呀，马啊什么的，怎么会和泉有关系嘛？” 我不服气地噘噘嘴。
“对啊！”聂毓沨眼睛一亮，“一一，你好聪明！文不切题，实在是因为它们本就不是在一起的一个整体。大部分人并不会看重诗题，万没想到这解就这么简单明显地包含在最最容易忽略的诗题当中，正是蘇泉！”
“蘇、泉？”我重复道。
“不错，蘇泉是蘇地有名的象征，每年从各地去看蘇泉奇景的游客都数不胜数。这世上只有一个蘇泉，再不会有什么偏差。” 聂毓沨兴奋地和我对视一眼。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苏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