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即是黑白两道》十月末蝎

48、游戏

　　我们在山谷里并没有待足一天。还在我半模模糊糊跟小白有一句没一句唠嗑的时候，一群举着火把的弟兄在聂毓沨的带领下如同神兵天降，一下子聚集在山洞之外。
　　“司徒一一……司徒一一……”
　　“老大……老大……”
　　……
　　“小白，我好像听到有人叫我哎，大概是我幻听了吧？”我努力地为想暗度陈仓的上下两眼皮做障碍。
　　“一一，我听到你的声音了。一一，是你吗？”
　　我大概是短路了，幻听都摆脱不了聂毓沨！难道是我内心深处不为人知地太想他了？还没等我脑子清醒过来，一个玄色衣袍的身影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一个猛烈地撞击，一下把我连头带人按入怀中。
　　“太好了，你没事，你没事……”
　　我费尽全身力气，挣扎出一个后仰的视角，眼前还隐约残留有一片模糊的黑网。
　　“真的是你？聂毓沨，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揉揉眼睛。
　　“我想你了！”
　　聂毓沨笑眯了一对桃花眼忽闪忽闪地放着电。
　　额|||
　　“大，大哥？”一旁的小白也清醒过来。
　　“白二弟。” 聂毓沨示意地点点头。
　　我突然醒悟，这该不是我们三人身份曝光后的首次三方会晤吧？
　　“额，有什么话咱么出去说，出去说。我在这里都饿死了，快走快走！”我连忙起身，挡在二人中间，趁大家没反应过来这尴尬的立场之前赶紧岔开话题分散注意力。
　　“聂毓沨，你真神！这样都能找得到我们？”
　　我夸张地叫道。
　　“还没说你呢，这么顽皮！”要命了，聂毓沨竟然状似亲密地捏了一下我的鼻尖，亲昵地为我亲手披上一件外套，“冷不冷？”
　　既而就丝毫不再理会我的目瞪口呆，转而微笑看向小白，
　　“真是谢谢你，二弟！帮我照顾一一。”
　　“帮你？我……”小白有些发愣。
　　“我知道兄弟之间结拜之谊不需言谢，但是，我还是要真心的感谢你。毕竟，一一对我这样重要。” 聂毓沨再度状似心有灵犀地和我相视一笑，完全忽略我脸上丝毫不符合剧情的怪异表情。
　　“是这样吗？兄弟之谊？……”小白喃喃道，“你，大哥，你跟一一……？”
　　“我和一一是指腹为婚。”
　　啊？聂毓沨，你现在在玩什么，我有点跟不上你的节奏了。
　　“一一？”小白诧异而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哦，她不知道的。一一年级还小，所以家里还没向她说明。” 聂毓沨一面优雅地笑着，一面狠狠合上我因为吃惊而大张的嘴。
　　我因为不知道聂毓沨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本着同国者想帮的道理，只好一直傻愣着不出声，尴尬地左顾右盼。
　　该突发事件导致的结果就是，小白一路低沉，被担架抬进了客栈的房间之后，就一直紧闭房门，未曾发出一点动静。
　　“聂毓沨，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情况了？你刚刚那么做也太突然了，我差点没办法好好配合你。还好我司徒一一以睿智见称，才算没砸了你那场戏。”
　　我挥舞着拳头意气满满地说。
　　“是有新情况了。白展堂的爹和你爹同时不见了。” 聂毓沨无奈地叹了口气。
　　“什么？什么叫同时不见？我爹不是被他爹关起来了吗？小白在山谷里还答应过我，会帮我把爹救出来的。他亲眼看到，是他爹关了我爹。”我有些不明白聂毓沨的话。
　　“就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事。司徒伯伯本来是被白老头那家伙抓去的，不过，昨天午时，有一个神秘人同时带走了司徒伯伯和白老头，还留下一张纸条。”
　　“神秘人？什么人有那么高强的武功？能够在白道的地盘上同时带走白道盟主和白道严密看守的重犯？”我疑惑道。
　　“不知道。我亲眼目睹却同样无可奈何，那个神秘人斗篷覆身，由始至终都没有显露本来面貌，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人的武功尚不可测，不过轻功已臻化境，众目睽睽之下带着两个男子竟然可以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将我和白道追踪的高手甩得无影无踪。”
　　“世上还有这样的人……不过，他当时没有对爹不利，还费尽心思把他带走，想必爹的安全应该暂时没有问题。”我皱着眉分析道，“而且，他同时带走了白道的盟主，应该也不是对□□嫉恶如仇的正义之士。同时需要两个身份这么矛盾的人，他的目的应该很奇特，但决不会关系到黑白两道的前途命运。不管怎么样，这样的情况总比爹落在白道手中要来的安全，只要可以满足他的要求，我们营救的机会也会相对大一些。”
　　“聪明！”
　　我渐渐落下心口大石，立刻想到刚刚的奇特之处，疑惑道，
　　“不过，这和你对小白那样描述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当然有，我要你和他就此彻底断绝一切关系，不再有任何牵扯。” 聂毓沨双目定睛牢牢锁住我的视线。
　　“为什么？”我不禁提高了音量，“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会影响什么！……况且，”我警惕地望了一眼四周，“要说以前我们之间确实存在很大矛盾。可是现在，我们处境相同，小白会是我们很好的盟友。我们可以籍有小白和白道暂时讲和，共同寻找那个神秘人，这样一来的机会会大上很多。我才不在乎什么根深蒂固的仇怨，我爹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正是为了你爹的安全。”
　　“什么意思？”
　　“问题就出在那张纸条上。”
　　我看向聂毓沨。
　　“纸条上说，这是一场游戏。是个二选一的游戏。获胜的关键就是天甲宝胄。黑白两道无论哪一方先找到天甲宝胄，就可以换回自己的首领。而余下的一方会被即刻处死。不管过程，不论手段，以谁将天甲宝胄交至他手为准，一放一杀，即刻执行。”
　　……
　　……
　　……
　　“……卑鄙，无耻，下流，□□，下贱，……还有什么词？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人？游戏？去他令堂的游戏！这是人命阿！人命懂不懂？还有没有人权啦？法律呢？公正呢？这什么年代啊？”我咆哮了，“……怎么办？这不是明摆了要我们和白道火拼吗？这种时候，谁还有这个心思？……二者活一，他到底跟谁有仇？我们要忙着找人，还要忙着突袭，更要忙着防偷袭。天哪，想想都乱。……什么人哪？就为了什么个烂洲？我诅咒他一辈子都得不到！……”我愤怒地吼道。
　　“是天甲宝胄。” 聂毓沨无奈地摇摇头。
　　“天甲宝胄？”
　　“是！就是你之前问过我的那个。也不知道这天甲宝胄有什么好，怎么人人都抢着要。”聂毓沨轻蔑地笑笑，“不过幸好，本以为这个要求是偏袒定了白道，谁知道这个节骨眼上，白道竟然弄丢了《奇珍录》，真是天也不帮他们。这样一来，大家就是一个起跑线，机会也大一些。”
　　“天甲宝胄？《奇珍录》？……呵……嘿……”我不自然地笑笑。
　　聂毓沨奇怪了看了我一眼，“对了，你那时候不是急着找这个天甲宝胄？一点消息也不知道吗？”
　　我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小白要是知道他爹救命的玩意儿被他亲手送给了我，还有可能因此害得他爹丢了性命，不知道……想到这里，我怀里的《奇珍录》烫得像团火。一本书就是一条命。我要救我爹，却也不想害得小白没了爹。不错，之前我也没少算计过小白。不过我知道那些说到底并不会给小白带去多么难以愈合的实质性伤害。如果，如果这次连累他害得他爹没了性命，我不知道小白会不会有勇气面对之后的人生。亲人，一直都是我们生命中鼎鼎重要的部分，我自己是深有体会。如果，我昧下这本书，救下我爹。以小白的个性，一定会把全部的责任归在自己的身上。害得别人失去亲人，哪怕是敌对，我的心里也同样不会好过。但是，要我大公无私地把这本书还给小白，就是亲手毁掉我爹求生的希望，我同样做不到。怎么办？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聂毓沨，以你的个性不是应该会更倾向于用我们之间的关系牵制小白，让他的行动有所顾虑，来增加我们获胜的几率吗？你怎么会选择这种相对来说公正却明显不利于我们的办法呢？”我望着聂毓沨。
　　“我知道，你会更喜欢这样。” 聂毓沨平静地低下了头，“你对亲情看的尤其重，我知道在这一点上，你不会忍心，我不想你现在为难将来后悔，不想你一辈子不安心。”
　　是这样的吗……？

作者有话说

　　工作的事有点不顺,弄得我这两天心里有些闷闷的.
所以,情节可能会有点沉重,亲们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