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摊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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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天黑，我们终于在附近找到一个比较隐秘的山洞。地方虽不大，却很干燥清爽。
这里的山谷不比现代，全都未经开化，可以说是纯原生态。到了夜里，不仅风大寒冷，还不时传来几声狼嚎之类的野兽叫声，听得人心里拔凉拔凉的。
我在小白的指挥之下，捡了些断落在地的树枝枯杈，凑作一堆。小白掏出随身携带的火石，升起一堆篝火，山洞里才总算有了点暖意。
我和小白凑近了火堆取暖，人一暖和开来，相对无言就不由显得有些尴尬。头先忙活着取暖，还总算是有点事做，现今，大眼对小眼，才猛然觉得这个山洞委实不算大，甚至狭小得有些让人感到局促。这样想着，似乎温度都上升了一大截，后背上竟些微有了汗意。
“真热啊！”我没话找话说，习惯性地抬起左手对着脸颊扇风。
“是啊，真热！”小白的情况显然不比我好多少。此刻，死死地低着个头，越发坐立不安起来。
又是一阵沉默。
“天色已晚，你休息吧，我去外头帮你守夜。”小白说着，猛一起身，还未待掉头，又直直坐了下来，呆愣愣地望着我。
我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你现在可是残障人士，你不会忘了吧？”
小白这才后知后觉地憨笑起来。
这样一来，尴尬的气氛倒是缓解了不少。
“你很紧张吗？”我笑着调侃小白。
“是……啊？没，没，没有啊！”
看到小白结结巴巴面红耳赤的样子实在忍不住让人发笑。
“确实有一点，我长这么大没和女孩子这样单独待在一起过。”
小白突然低头认真想了一想，
“一一啊，不然你扶我出去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始终有歪伦常，与你名声不利的。”
“你忘啦？我是魔教妖女，早就没有什么名声可言了。”我半开玩笑说，“况且，我哪里是在乎这些的人。你受了伤，就暂时收收你那股迂腐劲吧，好好在这里养着，哪儿也不许去。”
“可是……”
“不要可是了。……就当是我害怕行不行？今晚，你可不许睡，就这么陪我待着。咱们聊聊天，一会儿就天亮了。”
……
“一一啊，其实，你怪不怪我？”小白突然有点忐忑地望向我。
“怪你？为什么怪你？……为你奋不顾身地救我？还是为你遍体鳞伤而我却毫发无损？”
“不是……我护你只是一种本能。一一，”小白迟疑地看了我一眼，“有件事……，其实我没跟你说。也许，你可以不用陪我跳崖的，或许那些人并不想伤害你。”
“什么意思？”……他知道了吗？
“我听见跳崖时，那些人喊你大小姐……或许，他们都是魔教的人，他们认得你。如果，我不拉你一起逃生，他们也一定不会为难你。那你也就不用吃这个苦头，在这样的荒郊野外陪我吹冷风了。”
“你这么认为？”
“一一，你不要生气。我当时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我以为他们会伤害你。”小白惶然地冲我摆手。
我以手抚额，对这样的情形实在很头疼。
“现在你受了重伤，知道害你的是我的人，你就不怪我？”
“为什么要怪你？你也不知情的嘛，你也是受害者啊！”
我不置可否地挑了一下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你信我？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全心全意相信一个人是很危险的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一一，”
“白展堂，骗你真的很没有成就感！”我的心头一阵混乱，“追杀你的人是我派的，这条不归路是我选的。今时今日，我之所以坐在这里陪你吹冷风，完全是我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我深吸一口气，
“现在话说开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一一，你在说什么？你不要吓我啊！”
“怎么真话很吓人吗？”我自嘲一笑，“我的真面目，很可怕吧？”
……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大可以继续瞒下去，为什么要告诉我？”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小白突然猛地抬头厮声吼道。
“因为你太傻，骗你没意思啊……我不想骗下去了，我不想再骗你了！”被小白一吼，我脑子一热，也大声吼道。
“你是不想骗了，还是不想再骗我？”
“不知道，不知道，我全都不想，你怎么那么笨？”
“我宁愿我再笨一点，看不出你的挣扎，看不出你的不忍，不用再心存犹疑，不用再留念不舍。干干脆脆只把你看做一个陌路的敌对！”小白吼完，两个眼睛定定地看着我，粗重的喘息在狭窄的山洞中格外清晰。
……
“我最后问你一句，是不是你们抓了我爹？”我极力忽略着小白炙热的目光。
“你设计那些人来对付我，是想知道你爹的下落？你也是无奈之下才作出这个选择，对不对？”
“不要岔开话题，我只问你，你老实回答我，我爹的失踪跟你有没有关系？有没有？”我低着头，坚定地继续刚才的话题。
“……有。”
“真的是你？白展堂，我看错了你！”一股心火陡然而出，“……那上次，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并不是有心骗你，我也不知道。”小白叹了口气，“上次，听你提过之后，我就四处打探消息。后来查到，这件事似乎跟我爹和严伯伯有关。我暗中调查，曾偷偷摸进密室探望过你爹，他很好，你不用担心。”
“很好？怎么可能很好？我爹落在你们白道手中，怎么会好？他们有没有严刑拷打过他，他有没有受伤？伤得严不严重？”我急道。
“没有，通通没有。你爹只是被幽禁在一个密室当中，被照顾的很好。除了行动不自由外，其他并没有受到什么虐待。”小白宽慰我说。
“那你为什么不来告诉我？”
“我也是不想让你担心。我预备找个机会和爹好好谈谈，看看有没有可能安全圆满地解决这个问题。我想，有了眉目之后，再告诉你的。”
“可能？要是没有可能怎么办？那个是我爹哎，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禁提高了嗓门。
“如果不能和平解决，我一定会再想其他办法。这两方，一个是我爹，一个是你爹，不到最后关头，我都不想用武力解决，这只会让我们将来的路更难走。”
“你就是自私，只想自己，不顾忌我爹的安危。我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辈子都恨你！”我不管不顾撒泼道。
“一一！”
“我不管，你先把关我爹的地方告诉我。出了这山谷，我就带领兄弟们，操齐家伙，先把我爹救出来，不用让你为难。”
“一一，你这样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你信我一次，让我跟爹谈一谈，至多三日，我一定给你个答复。到时，你若是不满意，我帮你把你爹劫出来，好不好，只要三天？能和平解决的话，对我们大家都好。黑白两道之间的龃龉，已经持续了数百年，或者，这真的会是一个契机呢？如果，黑白两道从此能够和平相处，将是造福天下苍生的不世伟绩啊！你不想要看到黎民百姓能够平安康乐地生活吗？”小白动情地说道。
“天下苍生和我都没有关系，”我摇摇头，“我只要我爹平安，其他的一切我都可以不管。”
“相信我，”小白诚恳地望向我，“我不会让你爹有事的，我发誓！”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不过，只有三天，从今晚子夜开始算起，我不能再等了。”我回望小白，“只有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相信他一次吧！唯今之计，和平解决的确是最好的办法。这里毕竟是白道的大本营，高手如云，具体的实力也不得而知。且不说小白会不会肯告诉我爹被囚禁的地址，就算知道，贸贸然闯进去，损兵折将倒不要紧，只怕打草惊蛇，让营救我爹变得更加困难。三日，我还等得起，我笃信凭借小白对我的感情，他必不敢断掉我们将来的路，我爹就是他唯一的机会。我也不想在感情上利用别人，尤其是明知对我一往情深的小白，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摊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