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迪精的三个愿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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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魔人》PA，兽形马哥，性转娜娜请注意。
“迦尔纳，我需要跟你谈谈。事关阿朱尼雅……”
“请讲……”
“你想知道……你与阿朱尼雅为何会相互吸引吗？”
那天发生了很多事……
一向坚强内敛的阿朱尼雅主动找到了迦尔纳，在他面前说了许多平时不会说的话……他答应阿朱尼雅不论今后多么艰难，他会陪着她共渡难关。然而，在他回到旅店后，阿朱尼雅的挚友，温达文的摩茜妮竟忽然上门拜访。
“没人能对阿朱尼雅的美丽视而不见。更何况……她的美丽并不局限于外表。以我贫瘠的言辞并不足以表达。”
面对阿朱尼雅最信任的友人，猎魔人并未掩饰自己对阿朱尼雅的感受，摩茜妮听闻以后，脸色却并不太好，那双莲花眼中翻涌着千万种情绪。
“我不是来听你对阿朱尼雅的赞美之词。”
正如阿朱尼雅所说，这位猎魔人对文字游戏一窍不通。与其拐弯抹角，旁敲侧击地暗示，不如直接切入正题。
“今天早上……阿朱尼雅头一次顶撞她的兄长。因为她不愿意和班遮罗的王子联姻。她明知与班遮罗联姻才能拥有足够的实力夺回因德帕斯塔的主权，却还是拒绝这么做。”
迦尔纳想起今天阿朱尼雅心事重重的模样，忽然明白了什么，他诚恳地看着阿朱尼雅的挚友，坚定地说道：“我对权力的游戏一无所知……但如果阿朱尼雅不愿意将她的人生变成一场政治交易，没人能强迫她。我会竭尽全力确保这一点。”
“迦尔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阿朱尼雅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为什么偏偏是你！”
摩茜妮怒瞪着眼前这个顽固而坦率的家伙……如果他只是个想要攀龙附凤的混账东西，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撕碎他所有的伪装，让这个混蛋离她的阿朱尼雅越远越好……
可那双异色的眼睛却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是认真的……
“因为我是一个居无定所的猎魔人，无法给阿朱尼雅一个未来？”
望着在屋内急得来回踱步的女巫，猎魔人直言不讳地道出了他的推测，而摩茜妮却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你不仅仅是一个猎魔人……你知道你真正的母亲是谁吗？”
“我出生于瞻波，被师父用意外律带走之前，有一位温柔的母亲，她叫罗陀。”
提起母亲的名字，向来在感情上格外淡薄的猎魔人竟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
迦尔纳在经历过青草试炼后，忘记了一些变异之前发生的事，可罗陀母亲的音容笑貌他却从未忘记过。高强度的突变近乎扭曲了他的心智，让他反复在生死的边缘徘徊……而那时，正是母亲的声音一次又一次从黑暗中将他留住。
然而摩茜妮接下来却道出了一个令他难以置信的事实……
“不……你的生母并非罗陀…………你是贡蒂夫人的孩子。”
“贡蒂夫人？！”
迦尔纳与城主的妻子，贡蒂夫人曾有过一面之缘……那位夫人看自己的眼神十分复杂，仿佛有许多想说却又说不出来的话。大概是因为阿朱尼雅与贡蒂夫人的面容十分相似，他对贡蒂夫人也会感到十分亲近……
“可为何……”
“你的父亲并非因德帕斯塔的城主般度。你的诞生于贡蒂夫人嫁给般度之前……”
阿朱尼雅向她母亲介绍自己的时候，贡蒂夫人曾问过自己的金耳环从何而来，当他回答这是与生俱来的东西，那位夫人的眼眶里不知为何竟含着泪水。直到现在，迦尔纳才明白贡蒂夫人的眼神为何会如此悲伤。
“你的意思是……我是个私生子。也是阿朱尼雅的……血亲……”
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让猎魔人陷入了震惊，沉默了良久，等他能够吸收这些信息以后，才缓缓开口。
摩茜妮点头默认，而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在铸成更大的错误之前……收手吧。”
“你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
“我能看见过去，现在，未来许多许多事。我本不应干涉任何人的命运……可阿朱尼雅对我而言是唯一的例外。为了阿朱尼雅……我可以做任何事。”
“是吗……”
迦尔纳望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城楼，似乎下定了决心。他取下挂在床边的斗篷，起身便要向门外走去。
“我去告诉阿朱尼雅。”
“不行！这个事实会毁了她！”
摩茜妮厉声呵住了猎魔人，在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之前道出了另一个婆罗多王族内部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
“城主般度遭人诅咒，失去了生儿育女的能力……阿朱尼雅和她的兄弟都是贡蒂夫人通过从精灵贤者那里学来的咒语求得的孩子。所以，贡蒂夫人的五个孩子实际上也并非般度所生。他们和你本质上并没区别。因此……名义上你才是他们的长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即便是再不懂政治，迦尔纳也明白……这意味着他才是因德帕斯塔，乃至俱卢帝国的正统继承人。
“我是猎魔人，一个早已非人的变异者……不可能成为继承人。我也无心争夺王位。就算我有这份野心，没有哪个国家会愿意让一个非人类来统治吧？”
摩茜妮当然相信这个猎魔人对权势并无贪恋……否则，他不会对阿朱尼雅产生如此单纯的感情。
为什么偏偏是一个真心对待阿朱尼雅的人……
她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要求对于眼前的男人来说有多么不公平……但现在并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
“政治上的东西远没你想象得那么简单……一旦阿朱尼雅知道你的身份，她绝不会让你离开……总有一天你们的关系会藏不住。阿朱尼雅他们五兄妹的处境已经相当不妙，如果你的身份被人发现，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他们五兄妹……
这个称呼让迦尔纳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刺痛。
就算他们确实有血缘关系，但他注定无法以家人的身份被接纳。
明明一开始便是独来独往……明明青草试炼已经斩断了他的过去……
是否被接受，又有何不同？
“那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离她越远越好。”
猎魔人最不需要的，就是需要自己的人……
也好……就这样吧。
什么也未曾改变。
“当年……你为何不辞而别？”
阿朱尼雅不知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才问出了这句话。她猜想过无数种可能，从最开始为迦尔纳开脱，坚信他一定有难言之隐，再到后来，渐渐变得绝望，渐渐意识到他不会回来，直至心如死灰……
她以为自己早已不在乎了……
可是……在开口发问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放不下。
她承认了自己还在乎他当年的背叛，还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她至今仍未放下那份执念。
事到如今，俱卢帝国的王位之争看似尘埃落定，可是，迦尔纳并没有忘记自己答应摩茜妮的事……即便成为敌人，各为其主，但他依旧会守护着这个秘密，直到这个秘密随着自己被带入坟墓。
猎魔人不带任何情绪地答道：
“这是迟早的事。一个猎魔人和一位公主，本就不会有任何结果。”
阿朱尼雅握剑的手因愤怒而颤抖着……
他的撒谎技巧依旧糟糕透顶。
让她愤怒的当然不是这些故意说给她让她讨厌的，拙劣的谎言。
到底为何要瞒着她……
“那苏尤妲（Suyodhana，难敌的原名）又是什么！她不也是公主吗？！”
女巫毫不留情地撕开了这拙劣的伪装，可迦尔纳接下来的话却也揭开了她的伤疤……
“苏尤妲不一样。”
阿朱尼雅怔在原地。
这一次……他没在撒谎。
“呵……原来如此啊…………那个女人不论是在王宫贵族，亲朋好友还是平民百姓面前都从不掩饰她对你的喜欢，也从不避讳你们的关系……”
女巫的嘴角扬起一丝极其诡异的笑意，她捂着左脸，跪在雪地里笑个不停。
“所以后来发生的所有事，真的是为了她……”
“是的。她确实是值得我为之付出生命的人。”
“你很想与她团聚是吗！！！”
阿朱尼雅扬起冰剑，幽冷的寒光映得她空洞的眼睛如同一潭死水。迦尔纳闭上了双眼，静静地等待着冰剑刺穿他的心脏。然而落在他身上的却只有破碎的冰渣……
“迦尔纳……我不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死亡。”
猎魔人再度睁眼时，一团闪耀的红烟笼罩了他的视野……那团红烟并未散去，而是像一个球体一样不断震动，仔细观察，甚至还能看见一双若隐若现的眼睛。
迦尔纳脖子上的徽记开始振动，与此同时，赤色的魔狼发出了不安的低吼……
那不是一般的魔法生物……是充盈着魔力与元素精华的空气精灵—迪精(Djinn，猎魔人系列类似于灯神的生物)！马嘶的父亲德罗纳曾告诉过他，这是一种难以驾驭的元素生物，传闻中，它可以帮人们实现哪怕最不可能实现的愿望。迪精是巫师梦寐以求的捕捉对象，可纵观古今，成功捕捉迪精的巫师屈指可数。就连鸯耆罗一族的先贤也未能成功。
若非亲眼所见，他甚至不敢相信阿朱尼雅居然驯服了一只迪精！
“我已经向迪精许下了两个愿望……第一个是让苏尤妲的吸血妖鸟的诅咒复发。第二个是让王兄在夺取俱卢帝国的战斗中获得胜利……一旦三个愿望结束，迪精也会离开，因此，我一直小心翼翼地保留着这第三个愿望。”
火红的精灵在女巫面前舞动着缥缈的身姿，在清冷的冬日里就像温热的火焰般难以捉摸，却又让人本能地想要靠近。阿朱尼雅隔着朦胧的红烟，深深注视着那张让她恨之入骨的面孔，黑曜石般的眼睛里仿佛有暗火在燃烧。
“现在，我将许下第三个愿望……将我们的命运绑定在一起。”
迪精回应了她的愿望，耀眼的光芒瞬间吞噬了马亨德拉的城堡……一切结束后，迪精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了漫天风雪中，仿佛什么事也未曾发生……
阿朱尼雅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命运……从一开始就已经紧紧相连。
“何必浪费一个愿望呢。”
望着空空如也的容器，迦尔纳不适时宜地开口问道。
“等你主动回俱卢帝国找我的那天，你就不会这么问了。”
阿朱尼雅将之前用于封印迪精的容器随手丢了出去……或许，与那件容器一同被丢弃的还有其他东西……她的神情看上去轻松了许多。
不为王兄，不为帝国，仅仅是为她自己……她许下了第三个愿望。
“我不会再踏足俱卢帝国……”
“你难道不想替他拿回传承之物吗？”
阿朱尼雅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魔狼前额上的伤痕，迦尔纳果然陷入了沉默。
“……”
“迦尔纳……从今往后……你将永远也摆脱不了我。”
女巫轻轻拂去白袍上的雪花，顺手打开了一个通往哈斯提那堡的传送门。
“到时候，你不仅会回来……还会求我。”
不等猎魔人反驳，她便踏入传送门，消失在了山巅的孤城……迦尔纳起身想要追上去，却被魔狼一口咬住了他的衣角……
就是被诅咒折磨致死……他也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挚友再一次卷入那堆他最讨厌的权力游戏中。
“阿修……”
再不走传送门就要关闭了……迦尔纳想让阿修松开，可魔狼却死死不肯松口，那双金色的眼睛充满了哀求。
“呜……！”
迟疑的瞬间，庭院内的传送门也暗淡了下去……迦尔纳望着传送门消失的位置，久久没有离开……直到战斗留下的伤痛与疲劳吞噬了他的神智。
因失血陷入休克之前，有什么温暖的东西托住了他的身躯。
马亨德拉（Mahendra这里设定类似于游戏里的凯尔莫罕）的浩劫终于告一段落。伽内什非常担心养父的伤势，可罗摩却只是让她早点休息。老师父正在亲自给迦尔纳缝合伤口，没必要让这孩子在旁边观摩整个过程。至于造成这些伤口的阿修，持斧罗摩更是直接将他关在门外。
阿修在门外守了一整夜，时不时会看到罗摩端着血淋淋的纱布出来，随后又带着一大堆他不认识的药进屋。
虽然大家并没有责怪他，但他很清楚自己对挚友做了什么。
身心俱疲的魔狼在呼啸的冬风中竟昏睡了过去。再度醒来时，他隐约听见屋内有说话的声音。
迦尔纳已经醒了……
这让他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你真的打算去俱卢帝国找阿朱尼雅？”
“摩尼宝珠是鸯耆罗一族的传承之物，持有之人可以抵抗邪术，不受诅咒。如果能拿回阿修的摩尼宝珠……或许，就不需要进行青草试炼了。”
“青草试炼虽然凶险，但他仍有生还的可能。再去俱卢帝国，你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仍然值得一试。”
那个傻瓜……
‘你将在大地上游荡三千年，在任何地方都没人理你。你将独自在荒野游荡，没有同伴，卑鄙小人啊！因为在人间没有你的地位。满身病痛，散发脓血味，灵魂邪恶的人啊！你将到处游荡，栖居人迹罕至的森林……’
够了……
冲我一个人来就够了……
魔狼缓缓支起疲惫的身躯，毅然奔向了破损的城门。
很快，大雪便会覆盖他的足迹。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迪精的三个愿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