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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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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洗澡吧，我给你拿了新的牙刷和毛巾放在洗脸台上的，我家水龙头装反了，红色那边是凉水蓝色是热水，别弄错了。”
门若沅站在客厅原地没有动，在纠结是该去走廊尽头家庭公用卫生间，还是直接去陆西子的房间。他犹豫着伸出一根手指向上举着，还上下晃动着戳了空气几下。
“当然是上楼去我房间啊，楼下这个洗手间还没人用过，什么洗漱用品都没有。”陆西子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推着门若沅往楼上去。
“快进去洗吧，我就站在走廊上，要拿什么就叫我。”陆西子一把将门若沅推进浴室，顺便还帮他关上了门。
门若沅擦头发的间隙似乎听到了陆西子低声细气的和徐母说关于明天早饭的事。
他吹干头发，换好陆西子给他拿的同款同号不同色的睡衣，穿着第一天来他家的那双拖鞋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陆西子正抱着从衣柜里翻出来的枕头和空调被站在床边发呆。
陆西子房间的床不是单人床，是两人睡起来绰绰有余的一米八宽的大床，就算如此他还是踌躇不定要不要给门若沅把客房收拾出来。
“怎么？不舍得让我睡床啊？”门若沅走过去把他手里的枕头和被子捞过来，“先说好我不睡地板啊。”
陆西子有点嗔怪的转头盯着他。
门若沅个子比陆西子高半个头，因为陆西子买的睡衣很宽松，所以门若沅穿上也不觉得小，甚至因为少年人清瘦的体型，还有一点松松垮垮的挂在肩膀上的意思。
“一人一半？”陆西子试探的开口问。
“嗯。”门若沅肯定的把枕头一抛，顺势翻上床去躺好。
陆西子内心挣扎了几秒，还是乖乖的蹬掉拖鞋，爬上床的另外一半，和门若沅并排睡在一起。
“那个，灯的开关在你那边，稍微探一下手就可以摸到。”陆西子紧张得手指蜷缩，实在是不敢再从门若沅身上翻过去关灯了。
陆西子在心里骂了自己无数遍，为什么要自讨苦吃把门若沅留下来嘛！还让他和自己睡同一张床。
“嗯。”门若沅轻声答应着，仿佛他靠着的这一会儿已经被困意席卷。
他翻身去关灯的动作有点疲惫，陆西子在灯熄灭房间陷入黑暗的前一秒偷偷往床边挪了一点位置。
门若沅再回身躺回来的动作很轻，陆西子刚刚移动的距离不是很远，身边床垫明显的下陷还是让他的身体瞬间绷紧。
“你刚刚怎么跟你妈说的啊。”身边传来门若沅慵懒又清晰的声音。
“啊？”陆西子没想到他还会想要说话，但是听到熟悉的声音确实放松了不少，身边是门若沅啊又不是其他人，“我说你家人今天都不在，要我陪你。”
门若沅的笑声像是很努力的才从鼻腔里发出来，“理由都万年不变。”
“对吧，不这么说还能怎么说？”陆西子双手叠放在胸前愉悦的和他搭话，又变卦的在心里夸自己把门若沅留下来的这个决定真是做得好，好喜欢和他待在一起啊。
门若沅睡眠很好，不认床也不做梦，沾床就能一觉睡到被闹钟叫醒的时候。奈何今天身边这人活跃得像个永动机，散发的能量把他整个人都包围住。
“嗯，只能这么说。”门若沅还在尽力的撑着和他说话，“靠过来一点，别掉下去了。”
门若沅拍拍身边空了一只手臂宽的床面。
“啊？哦，好。”陆西子一边应着，一边蚯蚓般往门若沅的方向一点点的蠕动。
陆西子这么努力了几分钟，但是他俩之间的距离好像并没有肉眼可见的距离缩短。
门若沅突然翻过来面朝陆西子，后者挪动的身子一顿。
别墅区的夜晚隔绝了一切能影响有钱业主睡眠的声音，从窗帘的缝隙里渗出的最后一点来自城市霓虹的光线让陆西子看清面前这人的眼睛确确实实是闭着的。
他放下心来，安安静静的躺好也不准备再继续往那边靠过去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很远，陆西子有点费力的伸出手才能碰到门若沅的鼻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蹦出来的不合时宜的想法。
要是以后能一直和门若沅在一起就好了。
陆杰一大早在讲台上拿着校运会的报名表手忙脚乱的招呼，“去年是综合性运动会，今年只是田径运动会了，没有篮球！没有篮球！没有篮球！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别问啦。你你你，要么报三千米要么一边去，别挤在这。”
“只有田径项目啊，那咱们班的总分排名不就很难拿第一了吗？”李晚枫在黑板一侧用粉笔抄今天的课表，听到陆杰声嘶力竭的呐喊。
“篮球和羽毛球就少了两个第一，总分少了二十分。”许智皱着眉头仔细回忆着高二三班当初还是高一三班的时候在非田径项目上创造的丰功伟绩，“虽然羽球第一不是我拿的。”
“怎么这还没开始就灭自家威风啊！许智你给我起开，别的班也加不了其他项目的分，咱班光田径分去年也是上游，指不定今年冲一冲能拿积分第一呢！”陆杰随手拿了一本讲台上的书朝许智扔过去。
许智狠狠的瞪着陆杰，把刚刚一把接住的书重新整理好，自己要报名还是换上了心平气和的语气，“你先给我把跳高填好，去年我拿了第三，这次看能不能往上冲！”
“看看，这才是我们班该有的样子嘛！”陆杰拿着项目手册挨个凌空指了指坐在座位上伸长脖子往讲台上看，但是不能鼓起勇气上前报名的同学们，“也不是非拿第一不可，挑战自我重在参与！第一只是顺便拿的！”
陆西子和门若沅隔教室还有好几米的时候就听见陆杰嚷嚷的声音。
“什么顺便拿第一啊？陆杰？”陆西子把双肩包放在椅子上，把出门前塞进书包的酸酸乳拿给门若沅。
“哎哎，你等等我，这里还有几个人填完了我再来和你仔细说。”陆杰眼睛盯着人填表，话确实是扯着嗓子和陆西子说的。
“什么嘛？”陆西子侧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也拿出了牛奶慢吞吞的喝着，稍微侧一下头就可以看到门若沅。
门若沅拆开吸管喝了一口就把酸酸乳放在桌子的左上角，对着黑板上的课表把今天要用的书和资料准备好，偶尔还能分心和陆西子说句话。
“运动会，昨天晚自习去拿的报名表。没来得及通知大家填。”
“哦。”有点出乎门若沅预料，陆西子并没有表现很大的热情。
“不感兴趣？”门若沅把早自习准备背的古文敞开放在课桌上。
“还行吧，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没什么新意了。”陆西子看到门若沅的书，也把自己的语文书拿出来翻到同样的页数，又转过来继续和门若沅说话，“之前有一次我们班实在没人愿意参加了，体委拉着非让我跑三千米，跑完一天都没缓过来还直反胃。”
“哎哎哎，我来了，运动会你俩要报啥？”陆杰风风火火的冲过来，把项目册和报名表往陆西子刚翻好的语文书上一压。
“给我起开，压着我的宝贝语文书了！”陆西子嫌弃的把陆杰掀回他自己的座位。
“哟，以前没见你这么爱惜语文书啊。”陆杰咬牙切齿的回击，又正儿八经转过头问门若沅，“班长，没有羽毛球了，只有田径项目，要报什么吗？”
“接力缺人就叫我吧，其他的先不参加。”门若沅三心二意的标着注释。
“好。”陆杰在班长面前不敢造次，规规矩矩的在接力那行写了班长两个字。
“个人项目就剩三千米一个名额了，陆西子你来吧。”陆杰上下打量了一遍报名表得出最后的结论。
陆西子还没反应过来陆杰是让他跑三千米，只是先集中于不满陆杰的态度，“你怎么回事儿？对班长和普通老百姓还两副嘴脸。”
“我去。”门若沅悠悠的开了口。
“什么？”两老陆家的孩子忘记了拌嘴，同时望向门若沅。
“我去跑三千米。”门若沅扩展句子再把话说得更明白了一点。
两老陆家的孩子又张大嘴巴看着他。
陆西子先缓过来想明白了，胸腔里涌动的害臊悸动夹杂着兴奋又悄无声息的爬上脸颊。
“你你你，班长你确定？”陆杰着实被吓得有点结巴。
“嗯，我去，去年我们班好像跑步项目就只有三千没拿名次吧？”门若沅说着从课本上抬头瞥了陆西子一眼，明明是问的陆杰。
“是的，哦哦，我忘了上次是因为羽球决赛和三千米的预赛撞了时间你才没去参加的三千米。”陆杰恍然大悟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陆杰飞快的把门若沅的大名填在男子三千米的最后一个框框里，手舞足蹈嚷着“谁说田径运动会我们班会输的！”，窜出后门应该是和高二四班的体委掰头去了。
“班长，你…”陆西子挠着耳垂想降降温，但是白皙的面颊却越挠越红。
“嗯，我三千很厉害的，等着看吧！”门若沅回给陆西子一个有点臭屁的眨眼。
完蛋了，陆西子心跳得更厉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