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又见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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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又见故人
“玄霄！！！……你如何会在此处？”
“我在何处，又岂容阁下置喙！”
太一宫大堂之中，身着紫衣的美貌女子听闻脚步声回头，见着来人不由失色。质问惊惑之语冲口而出，却遭白衣男子冷冷拒绝，言语间一派傲然不屑。
“你！！……紫英呢？”
“这位……柳姑娘，据师叔祖所言，紫英师叔已上了不周山，现下并不在琼华之中。”
却是带路的女弟子伶俐知机地回答。紫衣女子轻轻蹙起眉头，说不出的忧郁华美：“这……实在是不巧，又是如何是好？”
“柳姑娘。”紫衣女子身旁男子轻声接话，“紫英师叔御剑之术已臻化境，不周山纵然千里之远也不过须臾一瞬，若是此事不甚急切，大可稍待此处。若是此事甚急，也可现下说来，虚常虽不才，或可帮忙。”
身着蓝白色掌门袍的虚常面上有礼而沉稳。他虚岁已是一百一十七，修道之人均比常人活得更久，但虚常修为远不及紫英，是故已显老态。而相比常年浸淫在修道之中的紫英，他对于人情世故的理解比紫英高明了不止半点，为人进退有度，所以白发青年才放心将掌门之位交与他。
“此事……”紫衣女子踌躇半晌，终是微微摇头，“罢了，待得紫英回来再说。”
“那么请柳姑娘于此处稍待——近日琼华诸事繁多，怠慢之处还请见谅。”虚常闻言仅是平静的颔首，言语间一派漠然冷意，却是礼数周到，态度诚恳，让人挑不出毛病。柳梦璃听闻此言，关切问道：“虚常掌门，琼华究竟发生了何事？来路上我见弟子神色匆忙不安，虚常掌门又是眉间隐隐忧虑，紫英竟是离开此处去了不周山……我虽说是为一女子，但也可尽微薄之力相帮。”
“本座并不是怀疑柳姑娘的能力。毕竟百年之前……”虚常微微一笑，风度矜持沉稳，“只不过此为琼华的内务事，实不宜来麻烦姑娘。请在此稍待。瑶琳，留于此处陪伴柳姑娘。失礼了，少陪。”
言毕，他向紫衣女子点点头，向玄霄施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太一宫。
留于此处的女弟子尴尬一笑，随即开朗地说道：“我看师叔祖和柳姑娘似是旧识，或许可以于此处叙叙旧，等待紫英师叔归来。我……我先去准备茶水。”
开玩笑，虚常掌门如此冷淡，不似平时，像是不甚喜欢面前这风姿卓越的一男一女，而这二人气场又是如此险恶，她夹在中间实在很是不自在。
呜呜呜，为什么要将我留下来……掌门你若是不待见他们，就把他们赶走啊！
瑶琳心下默默嘀咕腹诽，面上却绽了个极灿烂的笑，转身踩着虚常离去的步伐就跑了出去。空荡荡的太一宫殿，便是只余玄霄和柳梦璃两人了。
片刻之后，还是紫衣女子打破了沉默：“许久不见，玄霄……师叔。”
“师叔？我可担当不起。”近日总是见到故人，玄霄心中可不怎么愉快。他嘲讽一笑，“我于你并无同门之谊，更何况阁下只怕已是幻暝界主。人妖终归殊途，不知阁下此次前来又是何事？”
“你……”听闻白衣男子暗含讥讽之言，紫衣女子面色苍白地闭了闭眼。是了，人妖终究殊途，她属妖族，自那次返回幻暝后，本不该与人界再有瓜葛。一月之前，为赴十九年之约，她已是花了莫大的力气和悠悠百年时光。若不是紫英已修得半仙之体，云天河有神龙之息相护，待到他二人投身轮回，便是是人是鬼都难以预见。
却仍未来得及见菱纱一面。
时间终是无情，当初那样美好的日子，不过像是幼时偶然间发现的一个瑰丽梦境。经历过，哭过，笑过，痛苦过，转眼间回到现实，发现长空高远，不过大梦一场。
“梦璃不过是……前来拜访故人罢了。倒是阁下，为何会在琼华？”紫衣女子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吐露真言，反而又问了一声。她确实感到非常奇怪，玄霄是被九天玄女打入东海深渊之中静思五百年，现在居然刚逾百年便出现于琼华之中。再联系日前她央求先辈为几位好友卜卦的卦象，她不由感到事情愈加复杂。
所以纵然知晓问出口多半会遭对方冷斥，她也是迟疑着问出了口。
玄霄却并未回答，只是冷冷看了梦璃一眼，忽地一笑，霎时间凤目流光，唇角懒挑，艳洌惊人，傲气惊人：“我如何在此处……你待得紫英归来问他不是更好？”
“！！紫英居然……看来卦象无错，他命星星轨反转，再加上琼华上下匆匆警惕之色，必是有什么极大的苦处……”
紫衣女子目露忧虑之色，口中喃喃自语，“天河的命星也是忽明忽暗，我也并不如何懂占星之术，只听得精通占星先辈所言，那本是大凶之兆，但其中又暗含机锋，难辨吉凶，自相矛盾，煞是奇怪……”
玄霄静静听着，并未打断也不曾肯定她的猜测，只是神色渐渐凝重。
当时相处虽然短暂，也未曾交谈几句，但以他阅历，自然看得出在那四人之中，两位女子对云天河情根深种。只是柳梦璃更加矜持理智。云天河有菱纱相伴，必不会让那个心性单纯的男子寂寞苦痛。而她还有责任，要支撑起整个幻暝，所以纵然心下如何不忍不愿，也是决然分离，不曾犹豫。
而此次却让柳梦璃如此大费周章从妖界赶来，云天河的情况只怕不会乐观。
更何况据紫英所言，云天河被困已有十来天了。但忽明忽暗，暗含机锋……这个卦象真是闻所未闻，真真耐人寻味。竟也分辨不得所卦之人，究竟是凶是吉。
“无需待得紫英归来。”白衣男子终是下定决心。紫英先前为天河卜了一卦，言道他暂时没有危险；再加上久待东海深渊，也是需要一定时间调息恢复，这才一直按捺着性子等待白发青年伤好去寻衔烛之龙。此刻柳梦璃喃喃数言，他心中担忧已深，不刻便断然傲然道：“我便进黑雾一探，看其中究竟是什么物事，能将天河困入如此之久，琼华上下束手无策！”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又见故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