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易老，我不死》桐下拾秋

6、第 6 章

　　“……红莲教的事情都说完了，你们可以滚了，阿玲也不要待着这了，某还想清净几天！”
　　说完红莲教的事，刘大夫就要赶人。
　　“我只想知道宁道子在哪里！”在水缸上终于站累了的小羽哥轻飘下来，很不客气的冷笑：“废话了那么多，二十年前我才刚出生呢。”
　　被大量秘闻充斥脑海的阿落呆呆的偏着头。
　　是啊，二十年前的旧事跟现在关系不大吧！阿玲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了，他们都被刘大夫忽悠了。
　　“某怎么知道！”刘大夫怒气冲冲看着小羽哥：“红莲教的事情都告诉你们了，爱信不信！”死小子，拆台是吧，有的是收拾你的时候！
　　“四天前我们在城北五十里外的林子里发现了一个地宫，里面有大量的黑衣人，还在一个石洞里看到一块石棺，石棺里有一个老者，看上去大概六十有余，长脸，身着绸衣。”柳燕把自己在石洞中看到的一切口述出来：“那名老者先是龟息在石棺之中，欲乘我不备起身偷袭，被我一剑反杀。他的武功不高，但龟息之术，听闻是宁道子的得意之作。”
　　“长脸？据闻宁道子长着一张方脸。”小羽哥撑着下巴，问：“地宫在哪里？我想去看看，说不定你们漏掉了什么。”
　　“我也想去！”阿玲插言，目光急切的望向柳燕。
　　柳燕摇摇头，“自我们出来，再次返回去，却找不到入口了。而且那林子里的迷雾不知怎么回事，进去几息人就开始昏迷，拿小动物实验也是，一样昏迷不醒。”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如此迫切希望阿玲恢复记忆。只可惜，天意弄人。
　　小羽哥颇为失望，这样一来岂不是线索又断了。想到此，小羽哥阴恻恻的望向刘大夫：“刘大夫是吧，听说你有一宝贝……”
　　“闭嘴！”刘大夫气急败坏的怒吼小羽哥：“死小子，喝醉了说话就不用负责了是吧！信不信我弄死你！”
　　“喝醉了做事当然不用负责了！当年你不就是仗着喝醉了酒睡了我娘，这才生下了我！”小羽哥不以为然。
　　天啦，惊天秘闻！原来你是这样的刘大夫！
　　一时之间，阿玲和阿落震惊的眼神落在刘大夫身上，就连柳燕都忍不住多看了刘大夫几眼。
　　“你这个逆子！当年就不该生下你！”刘大夫气得发狂，竟然敢威胁老子，胆大妄为！
　　“可惜你回不到当年。”小羽哥不以为意，两父子对骂时比这还狠的多了去了，区区几句话可膈应不到他。
　　“宁道子应该还活着吧，他在哪？”小羽哥把酒坛随手扔在地上，酒坛咕噜咕噜滚着，咔嚓一声坛口裂开，上好的琥珀酒倾洒而出。
　　刘大夫看了心口隐隐作痛。怪不得他一直觉得这酒坛子熟悉，可不，正是他十年前埋在酒庐柏树下的琥珀酒！这败家子！总共就两坛！
　　“造孽啊！”刘大夫麻利的抢过酒坛子，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怒斥着小羽哥：“禹辰寒，你竟敢毁我的酒！”
　　“还有一坛，唔，我把它放哪去了呢？”禹辰寒做思考状。
　　“你……”刘大夫哆嗦的指着禹辰寒，心里全是恨。
　　“你要是再不说，那我可不能保证你的酒还在。”禹辰寒磨刀霍霍，今天非得把这老小子憋在肚子里的事情给掏出来不可。
　　眼见父子相残，阿玲恨不得手里面来把瓜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吃瓜群众，手里面怎能没有瓜呢！
　　刘大夫一口老血哽在喉间，吐不出咽不下。这死小子就是讨债鬼，专门来克他的。
　　“据闻宁道子最后一次出现，是五年前。当时漠北大雪山上传出有人发现了一朵千年雪莲，医仙谷前去查看的人发现了疑似宁道子的身影。”
　　“没有了？”禹辰寒不太信。
　　“没了！”刘大夫怒道。
　　“既然没了，那么，”禹辰寒凑到刘大夫身前，探询：“你没事做不呆在酒庐，跑到邺城来做什么？”
　　“关你什么事！”
　　“你这样我不想怀疑也得怀疑。”禹辰寒耸了耸肩：“作为你儿子，不说虚的，该了解的都了解。说大实话，邺城城北五十里外的地宫，是宁道子的手笔吗？”
　　刘大夫运了运气，争取不父子相残，让外人看热闹。
　　“你老子要是知道，还会在这杵着吗？”
　　“千年雪莲？它有何功效？”柳燕抓住重点，躲了十多年突然出现，应该不是普通东西吸引了他。
　　刘大夫面色稍愠，“千年雪莲据闻有祛毒之功效。这世间种种毒药，皆可解开。”
　　“其实，有一个消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刘大夫顿了顿，道：“事到如今，某也就全说了吧，不然你们追来问去，到时候还是要说。”
　　这到这，刘大夫不善的眼神瞅向禹辰寒，特别是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混小子。
　　“传言宁道子虽在红莲教灭之时逃过一劫，但不久后他就身死了。”
　　“刘大夫，一下说宁道子活着的是你，一下说宁道子死了的也是你。一个人要么就活着，要么就死了，难不成还能死一半活一半？”听了大半天，阿落都迷糊了，人到底死没？他怎么就弄不明白了？
　　禹辰寒掩笑，说得好！深得他真传！
　　“对啊，刘大夫，你一直说传言、据闻的，能不能说点确切的？”阿玲点头附和。
　　“某又未曾亲眼所见，自然是据闻、传言了！还要不要听了？”刘大夫瞪向阿落、阿玲。
　　“听！”×2
　　“大概是红莲教灭半年后吧，医仙谷弟子齐聚洛阳，医仙谷三位谷主齐齐出动，在洛阳逮住了潜逃的宁道子一干人，把红莲教余孽和宁道子全部毒杀，就连宁道子的医书都烧了。”
　　“如此说来，近两月在邺城猖狂的并非红莲教，而是有人冒充？”柳燕问道。
　　“在十年前，就有人开始冒充红莲教行事。某也是听说邺城这边有疑似红莲教人出现，才过来的。”刘大夫神色沉重，多事之秋啊。
　　“建康的人跟邺城这边应该不是一伙的吧。”禹辰寒摸摸下巴，难道他被误导了？
　　“为什么建康和邺城不是一伙人？”阿玲有些奇怪，异地团伙，也不是没有啊。
　　“小姑娘，你难道不知道，邺城是大魏拓跋氏的重镇，而建康是晋国的都城。一般人的手可做不到同时伸向这两个地方。”禹辰寒饶有兴致的看向阿玲。
　　“刘大夫说我十六七岁了，不是小姑娘！”姑娘就姑娘，小什么小？她一点也不小。
　　“哦，那还是比我小。”禹辰寒不以为意。
　　“你在你朋友失踪的地方发现了血色莲印，所以你认为是血莲教下的手，”柳燕捋了捋思绪，道：“而我在地宫的石洞了发现了莲花状的红色烛台，并且石棺上的血迹仔细想想也像是莲花状。邺城最开始有少女失踪是两个月前，你朋友是半个月前在建康失踪……话说，我们进入地宫那日，似乎并没有主事之人，”
　　柳燕沉吟，这就能说通了，为何大柱子他们遇到的黑衣人不多。那另一个问题，石洞中的黑衣人是谁残杀的？
　　“你似乎想到了什么？”禹辰寒盯着柳燕。
　　“可能阿玲姑娘猜对了，”柳燕苦笑，“他们是一伙的。五日前我们能轻而易举进入地宫，估计就是那群人的主事者不在，守卫松懈。说来要不是秦家二娘子被掳时确认了他们的踪迹，我也不会直接带人过去。”
　　“秦二娘子说她是故意被掳去的，可她是怎么确定掳她的人就是那群冒充的红莲教？”阿玲眨眨眼，她好像抓住头绪了。
　　“也就是说，这个秦二娘子很关键。”禹辰寒的预感射向了秦二娘子。
　　“可秦府不会告诉我们真相的!”阿落忿忿不平：“昨天我跟柳哥就去过秦府了，他们别的本事没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比谁都强。特别是那个秦二娘子，摆着世家子的谱，还真把自己当做鲜卑贵族了！”
　　“阿落，慎言！”
　　“那这就难办了。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也许那位秦二娘子知道一二，可她不愿开口。”禹辰寒意味深长，邺城秦家，那不成是他知道的那个秦家？
　　一时没有头绪，柳燕与禹辰寒约定一有其他线索立马通知对方，便离开了。
　　离开之前，柳燕询问阿玲要不要跟随他去柳家安置下来，阿玲拒绝了。柳将军在邺城的宅子很小，只有一座两进院子，而且主子只有他一个。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名声不好。
　　刘大夫抱着他的酒坛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只有禹辰寒毫不见外的坐在桃树下的胡床上。
　　“小羽哥，你怎么就相信刘大夫说的宁道子被杀一事？”这件事阿玲不太想得通，见四下无人，便直接问了出来。
　　“咦？没人告诉你吗？你那个刘大夫就是从医仙谷出来的。”禹辰寒眼里含笑，撑着头靠在胡床中间搁置的小几上，颇有些懒洋洋的状态。
　　“那怎么刘大夫姓刘，你姓禹？你们不是父子吗？”
　　“可能我随母姓吧。”
　　“你的诨号真的是‘江湖浪子小羽哥’吗？”
　　“阿玲，你的嘴巴真的是铃铛吗？”禹辰寒不答反问。
　　……
　　确认了，好讨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