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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分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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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行吃起醋来没完没了。
在他的视角里,江知莫名虔诚又热烈地迷恋着他,乖巧又游刃有余地掌控着他的情绪。
当天晚上,他第一次同意江知想要睡在一起的请求。
江知躺在他床上,一骨碌坐起来。他其实只是照例磨一磨,没指望难得纯情又古板的盛行立马同意。
“真的?”
“嗯。”
江知飞快地去抱自己的枕头,盛行慢悠悠跟在后面,“被子也抱过来。”
“不要。”
江知其实一点也不乖,只有他想乖的时候才会乖乖听话,其余时间要么装乖,要么撒着娇我行我素,仗着盛行不能拿他怎么办。
盛行是这么想的,被他牵着心脏走,也确实拿他没办法。
江知把枕头放到他的旁边,自然地钻进他的被窝。
“被子抱过来,不然回去自己睡。”
江知撇嘴爬起来,站在床上往下倒,盛行的冷脸没绷半分钟,条件反射抱着接住他。
江知不高兴地让他抱着:“你不要总是生我的气,好不好。”
盛行眯眼道:“我生你的气,还是你惹我生气?”
“你生气我害怕。”温热的呼吸蹭上来,小狗一样贴着他拱了拱,“自己睡不着,只是想抱抱,不要凶我了哥哥。”
“我什么时候凶你了?”
江知本来就没道理,自然说不出话,嘟囔着咬他。
“大点声。”
江知不听,胡乱吻他,盛行怕把他摔了,只好又把他放到床上。
两人还是盖着一个被子睡了。
江知躺在他怀里呼吸几乎与他交叠,他张口说话,湿湿热热的,“哥哥。”
“嗯。”
还想再说些什么没用的,盛行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哑声道:“睡觉。”
没一会,盛行呼吸平稳,似是睡着了,江知忍不住悄悄伸手去探他的呼吸。
手腕被抓住,盛行沉声问:“还睡不睡?”
江知讪讪道:“你还没睡着啊。”
盛行无奈地叹了口气,在黑暗里寻到他的嘴巴,吻了吻。
“乖乖睡觉。”
江知追着他回吻,呼吸热热的喷在他脸上,小声呢喃道:“什么时候才能那个啊?”
他嘴唇湿润,像果冻一样,诱得盛行轻轻咬了一口。
“是不是我没有信息素,所以对你没有吸引力?”
盛行语气变得危险,“再说一遍?”
江知趴着攀上他,讨好地吮他的唇:“我想要嘛,哥哥,什么时候才可以?”
盛行任他像吃糖一样吻着,“等到有了新抑制剂。”
【嗯……到时候能不能播一下,我可以充会员。】
【我可以付费】
【纯好奇问一下哈,未分化的也会有发情期么?】
【盛阿姨你有没有看到这段啊!你儿子遇到小流氓了!在被揩油!!】
【新抑制剂到底什么时候上?这关乎到他们的□□和我的幸福。】
【……卧槽?怎么黑屏了?画面呢?】
江知不太好意思地说:“我想看看,行吗?”
盛行有一瞬间的滞住:“……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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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行和他的同学正式成立了工作室,每天忙着他们的项目,晚上江知都要睡了,他还在抱着电脑敲他的代码。
退会之后,除了偶尔和盛行一起吃饭,江知其实没什么机会再遇到学生会的成员。
眼下盛行也不用再管理学生会事务,更没什么机会见到他们了。
江知甚至在想,如果过了发情期的巫乐仪再来找他,说一些对自己的信息素很自信的话,那他可能要说些不太好听的话了。
那天的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江知几个晚上做梦都梦到巫乐仪哭着被围在一群alpha中间,那些人的手臂就像丧尸一样挥舞着。
中间的beta们被挤压的喘不过来气,伸着手向他喊救命。
江知皱着眉惊醒,盛行一边哄他一边不悦地吃醋。
第二天盛行第一次把他按到学校的心理咨询室,让心理咨询师给他做疏导。
江知求饶离得远远的,“不用不用!我就是害怕发生踩踏事件!我对那些ABO不害怕!”
盛行无奈:“害怕就跟老师聊一聊,又不丢人。”
江知是真觉得没必要,强硬地拒绝了,并表示只是那个场景太有冲击力,过几天他肯定会忘了。
半夜,江知又哼哼着醒了。盛行以为他还在梦魇,拍着他的背低声说:“别怕,哥哥在。”
江知有点迷迷糊糊,也压根没做梦,听到盛行的声音,咕哝着说:“渴。”
盛行下床,刚打开台灯,就被拉住了,江知不太清明地说:“……干嘛去?”
“给你倒水。”
说完他感觉不太对劲,圈着他的手腕那只手有点太热了。盛行顺着摸了下他的额头,“好像有点热,难受么?”
江知迷蒙地睁开眼睛,摇摇头说:“不难受,渴。”
盛行先给他倒了一杯水,江知不爱喝温的,也不能喝凉的,每次都要温热的或者热的才肯喝。
是他喜欢的温度没错,但他喝了一口就不想喝了,拧着眉说:“热。”
盛行在家里翻找体温计,他记得是有一个的,但是他从来没用过,不知道放哪了。
他又来摸了摸江知的额头,“再喝点,我去买体温计和退烧药。”
江知不乐意,抱上他的腰,差点把他手里端的水撞洒。
“乖,在家等着,一会就回来。”
江知觉得这个场景何其熟悉。
但他抱着盛行,好像突然像是得了皮肤饥渴症的病人一般,必须要靠在盛行怀里才会觉得身上的燥热得到了缓解。
“不要,不用,继续睡。”
盛行伸出一根食指抵着他的额头推开,“烧傻了怎么办?”
“真没事。”江知试图把他抱上床,“明天再说,困死了。”
盛行微微蹙眉。“能行么?”
“行行行。”
盛行不确定地试了试温度,说实话,感觉好像是有点热,但不是很热。
“不舒服再叫我。”
江知眼皮沉重的不行,胡乱点头,让他上来睡觉。
睡了不到半小时,江知把被子踢了,人却往盛行怀里钻的更厉害。
盛行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像是更热了一点?他拧眉,用自己的额头和他贴了贴。
江知忽然哼了哼,“盛行。”
“嗯?是不是难受?”
“嗯。”江知闭着眼睛咬他的衣服。
盛行正欲起身穿衣服,无论这次他说什么,都要去买了药回来。
江知忽然又说:“你身上好香,凉凉的,好舒服。”
盛行无奈把自己的衣服从他嘴里拉出来,江知像小狗一样,在他身上闻来闻去,“别闹了,我去买药。”
江知伏在他肩上,找到了香气的来源:“唔。”
盛行僵硬了一瞬,心里冒出一个想法,试探着道:“怎么了?”
江知眼都没睁,“樱桃……还是雪?”
盛行当机立断,给他换衣服:“去医院。”
江知脑瓜里嗡嗡的,眼睛沉重地睁不开,耳朵里仿佛塞了什么屏障,把他的感官隔离起来,整个人像躺在棉花里,不真实又绵软无力。
盛行把他塞到副驾,系好安全带,飞快地朝医院驶去。
医院遇到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问他怎么回事,盛行道:“应该是要分化。”
江知垂着脑袋耷在他肩上,只听到有人嗡嗡的说话,对话内容都没听见。
然后他被抽了血,转移到隔离病房里。
睡了二十分钟,他忽然有一瞬间的意识清醒,摸着身边的被褥叫盛行。
没得到回应,他费力地睁开眼,病房里的灯光晃的他眼晕。
盛行得到许可进来,给他端了杯水,喂到他唇边。
“头疼。”
他还是不清醒,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在医院。
“乖,喝水。”
江知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迟钝道:“纸杯?”
“嗯,再喝点。”
江知要往他身上贴,“热,不舒服。”
盛行把他搂在怀里给他喂水,哄着让他多喝一点。
医生让盛行出去,他的信息素会影响到江知。江知迷茫地睁眼不想他走,“干嘛去?”
盛行摸了摸他的额头,比来的时候烫多了,医生说预计是情热。
情热。盛行怔了怔,omega分化时伴随的发情期发热。
江知按着他的手,保持着贴着额头的姿势。盛行耐心地蹲下身,江知也不知道有没有认出他,半睁着眼睛固执地问他:“你干嘛去啊?”
“宝贝,你在分化,我需要暂时出去。”
江知懵懵地看着他的嘴唇张合,慢吞吞地伸出指尖触摸。
盛行忍不住笑了,轻轻咬住他的指尖。江知重复道:“你去哪啊?”
“我就在外面,在门口等你,明天早上就能见到我了,好不好。”
江知又拧起眉,阖着眼睛蜷到床上,“靠,好他妈热,盛行我要爆炸了。”
说脏话了,看来是真难受。
盛行无奈地叹了口气,在他嘴唇上轻轻吻了吻,正欲离开,被一双温热的手臂软软勾住,追着他缠缠绵绵地接吻。
盛行跟他接了绵长的吻,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没完没了要往上凑的动作按住了。
他的嘴唇被吻的红润,一停下来就扯着衣服叫热,说难受。
盛行出去问医生,什么时候能给他注射抑制剂。
医生说:“会有beta医生定时观测,等到腺体长出,做皮试,对抑制剂成分不出现过敏症状就可以注射了。”
盛行没有上报,但是医院已经联系过媒体了,估计现在就有记者在外面等着江知分化。
盛行坐在外面的椅子上,靠着墙合眼休息,双手交叠,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背。
没一会他就忍不住踱到隔离病房的玻璃外,看着蜷在床上的背影。
江知要把床单抓烂了,枕头、被褥被他扔了一地,下意识叫盛行也没人理他。
盛行无奈地摸上玻璃,脾气还挺大。
大概两小时,盛行就在外面站了两小时,进去查看情况的医生走出来,说:“分化了。”
“他情况怎么样?”
“挺安静的。”医生忍不住笑弯了眼睛,“很少见。”
盛行有点无奈:“看到他发脾气了。”
“生你的气了,omega发情期情绪敏感,容易低落,正常。”
医生想到上一次进去检查,江知拧着眉在床上絮絮叨叨地骂盛行,难受得叫他名字缓解。
察觉到医生进去他就闭嘴了。
他在清醒和昏沉里轮换,清醒的时候弄明白自己在医院,问医生:“您见盛行了么?”
医生说就在外面,他也没有力气回头看。
医生说:“做过皮试了,等30分钟,没问题就可以注射抑制剂,你就能进去了。”
过了半小时,医生来注射抑制剂,江知好像有点害怕针管,蜷了一下还是乖乖注射了。
盛行一进病房,被扑面而来的香甜味浓的一怔,桂花味。
他快步走到病床边,江知有气无力地睁了一下眼睛。
盛行摸了下他的额头,低声问:“还难受么?”
江知闭上眼睛,往他手心里贴了贴。
知道他没力气,盛行拿棉签蘸了温水润道他的嘴唇上。
江知轻轻舔掉了。
盛行怔了怔,拇指擦过他的眼角,“怎么哭了?”
江知重新往他手掌心埋了埋,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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