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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清河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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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师公哪里回来后,北寒冽便站在门外思考了很久,风轻染来到他身后的时候,他才回过神
风轻染从他哪里知道这些事后,也在犹豫着该怎么去找夜末让他开口
“你怎么想?”
“这件事,就像是我和夜末之间特有的默契,他不说,我不问!”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办法,想必他也不会如此纠结,若不是因为不愿去找他,他们也不会绕这么一大圈。
“或许,我们可以再想想办法!”
北寒冽摇摇头“如今,除了他,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风轻染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一定很为难,想了想开口:“其实,我们可以不管的!”
北寒冽转头看向他,略过一丝惊讶,随后低下头,眉头微蹙:“我们已经深陷其中了,她也是!”
闻言,风轻染侧脸对上了他的目光,他的眼神从未有过,接触的那瞬间,大脑瞬间空白,但很快恢复了过来,躲过了他的目光
“她或许不应该卷进来的!”
那日一别,他们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也不知道放她在夜末身边是不是正确的
嘴张了又张,北寒冽还是开口了:“你有没有怀疑过什么,仿佛我们从离开南都的那刻起,就一直在被人引导着。”
其实,风轻染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
见他不语,北寒冽也不想继续说下去了,便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临走之时,风轻染在背后叫住了他:“阿北,即便如此,我不后悔!”他极少唤他阿北,除了人过多,怕他分辨不出自己声音的时候,风轻染才会叫阿北。
他没有转身看他,只是在原地回了句:“小风,我从未质疑过你的决定,以后也是!”
那句小风,是阿北的回应也是肯定
第二天一早,他们便出发了,直到到了万毒门,他们才发现,她离开了很久
三人围桌而坐,陷入沉默
夜末自此放她离开后,私底下也派人暗中保护她,想必她也是知道的,可是后面突然就甩开了暗卫,本以为去找他们了,她自己也足够聪明,也就没管了,如今,两人一来就问起了她,这才知道,她消失很久了。
风轻染终于坐不住,起身就准备走
北寒冽上前一把抓住他手腕道:“以她的机灵,不会出事的!”
“虽然她武功不怎么样,但是点子很多,加上会了一些用毒之法,只要不是故意找事,不会有事”毕竟也是从他夜末手里逃脱过的人
“夜末说的没错,她也不是第一天行走江湖了!”没遇到他们之前,她可是独自行走江湖数月还不让人找到
风轻染也慢慢安静了下来:“我知道,只是,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她和万毒门有关系,难免遇到她不会为难她”
夜末:“放心,这丫头厉害的很,躲起来,我都找不到她,别说其他人了!”
这点,他们倒是认同的很
“只不过,她离开那么久,没有一点消息,会去哪?”风轻染也是想到了她曾独自消失了很久没有一点消息,一有消息,都是伴随着大消息
风轻染至今都忘不了在西北遇到她时候的心情
“虽然我听她说过一些,关于你们之间的事,但对于她,我一直都觉得,她神秘的很!你们能告诉我,她什么来历?”北寒冽和风轻染四目相对,随机坐下来,各自端起了茶杯
夜末一脸迷茫的跟着坐下,等着他们开口
北寒冽看了风轻染一眼,后者微微一笑,看向夜末回道:“你可认识叶一颜?”
夜末一脸肯定:“当然!”
“叶一颜留有一女,在殉国后被接回宫中抚养,赐封青竹郡主,而这位郡主少年游历江湖也结交了一些江湖人士,除了被传的爱人云启川,前任青霞掌门于子淮,还有一女子,说起来也是万毒门曾经的左膀右臂,毒仙流月,不知夜门主可有印象?”
在提及叶青竹的时候,夜末的表情就有点不对,提到流月的时候,更是神色肃穆
他沉默片刻:“毒仙流月的确是万毒门得力助手,不过,这和苏染的身世有什么关系?”
风轻染:“青竹郡主数年前隐居江湖被暗杀后曾留有一女,后被秦太后接回宫内抚养,这个女婴就是后来的云谣郡主”
夜末:“如果没猜错,云谣郡主的生父就是云启川吧!但听说,后来这个云谣郡主也仙逝了!”
风轻染接着道:“云谣的确走了,但是苏染回来了!”
夜末:“什么意思?”
见风轻染不再说话,北寒冽继续开口:“我们也是后来才确定的,苏染的确就是云谣,但不是曾经的云谣。”
夜末当即震惊加迷茫,仿佛没理解的看着他们,在等一个解释
风轻染:“用她自己的话来解释,身体是云谣的但灵魂是苏染!”
虽然很荒谬,但看着两人神色严肃又复杂,不像是骗他的样子,在三人沉默了许久,夜末终于缓过神来了:“所以,你们来问毒仙流月是为了她?”
北寒冽:“我们想知道青霞被灭门的事,除了流月我们没有其他线索!”
夜末眼神暗沉了下来,语气生硬道:“与你们无关!”
北寒冽:“可这事关清河山庄的灭门,你难道不想知道吗?”
夜末:“我为什么想知道?再说了,这和苏染也无关吧?”
北寒冽:“叶青竹和于子淮回山海盟前曾去过清河山庄,此后流月被韩庄主所救,隐居于清河,这不会是巧合,而于子淮得知流月的消息,想必也是从韩庄主哪里,据我们所知,于子淮爱慕流月多年,从未放弃,直到流月逝世!于子淮接任掌门,十多年后,你出现,灭了他满门,我们实在是想不通其中缘由!”
夜末:“这跟苏染之事无关,我不想提!”
风轻染:“可叶青竹是苏染的生母,流月是为了救叶青竹才受伤后被救,想必苏染也是想弄清流月发生了什么,才会想从清河山庄和青霞被灭门来找出线索,毕竟,流月是因为自己的生母才有了后面的事,而她父母的死是否和这些也有关系,才会想借我们的手来查清!”
夜末:“你是觉得清河山庄的事和青霞派灭门有关,才会想问我的吧!”
北寒冽:“我知道,清河山庄与你无关,但其他人可不会这么认为,只有知道青霞派的事,我才能确定,是否两者相关!”
夜末:“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和青霞是个人恩怨,与青竹姑姑他们都无关!”
风轻染:“你还她青竹姑姑?你认识她?”
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什么,夜末眉头开始皱起,不再说话
风轻染:“你和流月同属万毒门,认识叶青竹只能是因为流月的关系,你唤她姑姑,你和流月究竟什么关系?”
就在三人僵持不语的时候,突然响起的声音,打乱了所有人的思绪。
“他是流月养大的,一直和她住在清河!”红衣女子怀中抱着一只橘黄色的猫出现在众人眼前
北寒冽看向风轻染,后者闻言站起,转身看向声音来的方向
苏染看了看三人,有些心虚的眨了眨眼,来到他们桌子前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三人就这样全程看着她,最后苏染忍不住开口:“我就是偷偷去查线索了!”
夜末:“查我和流月的关系?”
苏染:“不全是,不过的确查到了你为什么灭青霞,所以,是我说,还是你自己说?”
夜末瞳孔收紧,言语不快道:“苏染,我的确欣赏你,但不表示,你可以随心所欲!”
许是感受到了他的怒意,风轻染上前一步挡在他们中间。
苏染见状不妙赶紧开口:“你先被激动啊,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流月并不是被青霞所害!”
闻言,三人齐齐看向她
流月的确因为青霞派弟子所伤不假,青霞派弟子却是因为中毒发疯不假,主要是之后发生的事。
流月逃走后,由于伤重流血过多晕倒,醒来之后,被关到了一座地牢,随后四五个穿着青霞校服的弟子仿佛中魔般涌了进来,随后,便发生了让流月痛苦一生的事,那些人中了合欢散,而流月是唯一的女子还受了伤,根本无力反抗。
那晚,流月拖着残破的身体,从未关门的地牢走出,来到悬崖边,绝望的想了结自己的生命,却遇见了刚会爬的男婴,小小的幼童浑身脏兮兮的爬到了她的脚边,一下子抓住了她破碎的裙摆,哇呜一下就哭了,也许是同情心和怜悯之心,流月因为这个孩子活了下来,并在前往柳镇的途中遇到了前来救她的清河庄主韩修,韩修告诉她,是叶青竹去山海盟之前就来找过他,让他来接流月回清河,他找了好多天,才发现了她。
韩修怕她不信,还带了一个信物,是一只木簪,雕刻的是一弯明月,虽然不说,流月叶猜到了出自谁手,此后,流月便带着幼童隐居了五六年,直到被于子淮找到。
苏染看着脸色阴沉的夜末,虽有些不忍,但还是继续:“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那个被流月带去清河的孩子吧!”
夜末:“如果不是他们,流月姑姑不会死!”
苏染:“可你有没有想过,青霞派不过是被利用了而已!从之前被下毒蛊伤了流月到后面的……你不觉得,太刻意了吗?”
夜末:“即便他们此前是被人下毒,可他们的确害她伤重后置之不理,才会发生后面的事,而那个于子淮离开后不久,姑姑就自缢了,如果不是青霞派,姑姑就不会死!”
北寒冽:“你是说,于子淮离开后,流月就自缢了?”
夜末:“本来,我和姑姑一直安静的生活在清河,姑姑虽然温柔但眉眼总是有我看不懂的东西,后来,我才知道,那笼罩在她眉眼的是让人痛苦的绝望,我本可以和姑姑安静的生活下去,可于子淮的到来,打破了一切,我在门外偷偷听到了姑姑和韩伯父的话,知道了在姑姑身上发生的一切,那天,姑姑放我出庄抓鱼,因为忘带篓子,我转了回去,还未出门,便看到了韩伯父一行人突然急步前来,看到门前的我,命人带我离开,大门开启的那刻,我看到了姑姑的脚在半空中,我跑上前,他们不让我进去,韩伯父把我拦住,将我的头紧紧埋在怀里,抱着我颤抖的身体,任由我哭喊……那一天,我的天,仿佛一下就塌了。”
苏染:“所以,你后来,偷偷跑出清河山庄去了万毒门!”
夜末:“我恨他们,如果不是他们,如果不是于子淮的出现,姑姑不会离开!我本想去青霞派,可在途中,遇到了万毒门,老毒物将我带回了万毒门,带着这份恨,我在万毒门熬了十年,整整十年,每一天我都在煎熬中度过,直到我长大,毒死了老毒物成了新门主。其实,如果不是老毒物,我也没办法灭了青霞!”
苏染:“可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是那些陷害青霞派的幕后黑手之人才是罪魁祸首!”
夜末:“哪又怎样?我还是会灭了青霞!”
苏染:“其实,你姑姑并不恨于子淮,不然他怎么会居于清河数月,还留给他最后一封信!”
夜末:“够了!如果我都不替姑姑讨回公道,那么姑姑所受的痛苦,谁来还?”
苏染:“如果追究其源,那我,也是你该恨的人之一!”
在夜末狐疑的眼神下,苏染继续道:“如果不是为了叶青竹,流月不需要引开刺客,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母债女还,我是叶青竹的女儿,你要报仇,我也是其中之一!”
风轻染闻言,虽尽力保持平静,但内心已经开始慌乱了
北寒冽上前,抓住了他紧握的手,风轻染的掌心才舒展开
夜末看着眼前神情认真的女子,数天不见,她似乎变了很多
“青竹姑姑不一样,姑姑曾经说过她是一个温柔勇敢的女子,是她唯一的朋友,我虽没有见过青竹姑姑,但从姑姑的言语中,我听的出来,她很在乎她,在乎到心甘情愿替她冒险,如果是青竹姑姑出事,想必她也会跟我一样吧!”
苏染:“青霞之事,已经过去了,但清河山庄韩修也算于你和流月有恩,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凶手吗?”
夜末:“我听韩伯父此前跟姑姑提过,那些……地牢的畜生,是被人下药后换上了青霞派校服,这些人后来被杀,抛尸荒野,那些尸体的舌头都没了!应该是生前就被割掉了,而且被割有些年月了。”
风轻染:“早年听闻,有很多被判死刑之人,离奇失踪后突然出现在刺杀队伍中,想必是有人刻意培养,割去舌头,是为了保密!”
北寒冽:“朝廷之人!”
夜末:“若真是朝廷之人,青霞派和清河山庄有和关联?”
苏染:“朝廷之人冒充青霞之人,害了流月,借此你灭了青霞,而清河山庄众人死前都中了万毒门的毒,加上你不明不白灭了青霞,而流月死在清河,你和流月同处万毒门,三者相关,这脏水不泼到你身上都奇怪!”
北寒冽:“所以,清河山庄的事,是为了陷害万毒门?为什么?”
风轻染:“因为有人想破环朝廷与江湖门派之间的关系!”
北寒冽:“朝廷和江湖门派互不干扰,和平相处数年,为什么要破环这层关系?对谁都没有好处!”
苏染:“因为有人想借黑白不两立的关系,扰乱江湖局势,然后插手,将其收并!”
风轻染:“让万毒门和其他门派势不两立,互相残杀,最后坐收渔翁之力!”
苏染:“这南都,能有此能力的人,除了身居高位的一人,只有手握重权的左相!”
夜末冷笑:“人心果然是贪婪的!”
北寒冽:“这些,你都从何而知?”且不说朝廷是否插手,夜末的身世,除了他自己,她从何而知
苏染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道:“其实,这些天,我去了很多地方查线索,我想着清河山庄收纳了很多人,想查查是否有曾经在那段时间居住在清河的人,果不其然,找到了当年给清河山庄送菜的农户,从农户哪里得知,当年有段时间,会每天送去新鲜的牛奶,后来,便经常看到一个几岁的孩子在门口玩耍,有位年轻的姑娘,唤他小夜!后来,那孩子四五岁的时候,他因为年纪大了,便辞去工作,回乡养老了!”
夜末:“你怎么找到的?”具他所知,清河山庄所有的人,都不会留下丝毫线索,即便是送菜之人,在他离开之后,所有相关记录都会被烧掉,这也是这么多年,他不被世人知道的原因。
苏染路上因为这事,想了很多对策,但想了许久,对于自己突然能找到这些人,如果不是借助非常强大的外力,的确很难办到,尤其是保密度极高的清河山庄。
在心里盘算了很久未开口,还是风轻染突然开口了:“你动用了叶氏!”
苏染:“额,是!”她的确回了南都,动用了叶氏一脉的能力。
“你可知,你此次出现在南都,便再无回头之日了!”
“我知道!”虽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会被那些人发现,但不出面解决这些事,她只怕这辈子都要困在这了,她等不起。
夜末:“你是说,叶氏罗网!”关于叶氏一族留下的庞大资源库,像一个巨大的网,掌握着所有的线索消息,即便是江湖中也有不少人垂涎,更有传言,清河山庄的创始人也和叶氏相关,虽然叶氏落寞,但叶氏一脉仍然拥有调动世资源的能力,只不过据说叶氏最后的血脉,云郡主已经仙逝,未留下血脉,叶氏罗网最后也只能成为传说一样的存在。
如果她真的是叶氏血脉,那想知道这些线索,也并非不可能,只是夜末亲自体会到,才发明白世人为何垂涎
夜末:“动用叶氏罗网,会有什么后果?”即便是叶氏,想必也不能随意调动罗网,毕竟,功高过主,南渊王也不能容忍。
风轻染:“叶氏罗网固然强大,但毕竟只是个线索库,没有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动用线索库只会让自己危险之中,没有人想让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一旦开启,等于将自己暴露在对方面前。”
此前,苏染借此私调兵力,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其他人,此后,她虽位居王位,都没有敢轻易动用叶氏的身份,去南都之前,她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会暴露的后果,但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被抓回宫里,也好在看着他们一筹莫展。
夜末:“你还问了什么?”若是只问了他的身世,宫里的人应该不会盯上她
苏染:“还有,清河山庄被灭前,韩庄主和谁见了面!”
夜末:“据我所知,韩伯父自小长在山庄,除了山庄里的人,我从未见过其他人!”
苏染:“韩修从父亲手里接过山庄的时候,曾经去过南都,而且曾在宫里谋职!”
风轻染:“我不曾记得,朝中有韩修此人!”
苏染:“韩修入南都之后,结实了当年年轻气盛的左相,两人不打不相识成了朋友,此后韩修在宫中谋得武职,军中训练之时,结识了女扮男装的叶青竹,虽然大家都知道她是女子,但没人拆穿她,后来他才知道她的身份,也是知道她的身份之后,他和当年的左相开始爆发矛盾。”
风轻染:“父亲从未跟我说过此事,但左相当年对叶氏的确积怨的很!”
苏染:“因为两人观念有差,当时叶青竹游历江湖左家几乎没少暗中下手,此后,韩修心灰意冷回了清河接任了庄主之位,此后,叶青竹动用罗网,泯灭了他所有在南都的痕迹,这也是后来叶青竹去找他让他收留流月的原因,而灭门前见的最后一人,便是左相!”
夜末:“左相?如果他和韩伯父是故友,何至于致人于死地?”
苏染:“因为韩修知道了叶青竹的死和他有关,而左相想知道夜末和流月的关系,并借夜末的手灭了其他门派,最后他出面,由韩修出面约出夜末,借此灭了万毒门,后重整江湖各派!”
夜末:“韩伯父不愿,所以他便动了杀心!”
苏染:“当年左相想利用流月,以此让万毒门出面和青霞派残杀,可流月消失了,直到夜末横空出世灭了青霞,他才发现他的计划是可行的,可随后,夜末再无其他动作。”
夜末:“最后说服韩伯父不成,又因为计划被他知道,不惜灭了清河嫁祸于我,他还真是一箭双雕啊!”
苏染:“不,加上叶青竹的事,一箭三雕!”韩修已经知道了叶青竹之死于左相有关,即便他同意,左相日后也留他不得
风轻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即便这些都是真的,涉及到武林和朝廷,即便是山海盟也不见的可以处理,毕竟清河山庄属于第三方,既不属于武林也不属于江湖,它的存在,完全是出于道义的存在,如今涉及两方恩怨,不管谁处理,都不合适
北寒冽:“即便这些是真的,我们也没有证据,即便是有证据,齐沧也不会因此而问罪左相的!”
苏染:“当所有的巧合都指向同一个人的时候,大家不想相信都难!”
风轻染:“你想怎么做?”
苏染摸了摸怀中的猫,笑而不语。
没过多久,左相私下拉拢清河山庄试图陷害万毒门未果,狠下杀手,以毒陷害万毒门以此扰乱黑白两派,扰乱江湖一事,传遍了南都和江湖各大门派。南渊王因此,禁足左相三月,职位保留,实权收回,罚三年俸禄,永不得过问江湖之事,违者灭门
这天深夜
苏染还未到床前,便听到了黑暗中从床处传来的声音
她上前两步,后者吹亮了手中的火,点燃了旁边的蜡烛
年过半百的中年男子,鬓角已经发白,脸色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熬夜,憔悴了很多,全然没了此前身穿朝服的精神和神气
苏染:“你知道我会来?”
左相坐在床边,衣着整齐,并不像入睡的样子,更像是在等人
左相:“我等了你许久了!”
苏染:“等我做什么?”
左相:“你究竟是不是云谣?”
苏染冷笑一声,冷漠的看着他:“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杀了叶青竹,又害了云谣,你觉得,我会是谁?”
左相抬头看向他,那双眼睛深不见底,看的让人窒息
“你是她却不是她,就跟当年的叶青竹一样!”
苏染被他这么一说,当场就愣住了
“你什么意思?”
看着左相意味深长的笑,苏染心里突然觉得毛毛的
“想必你应该也知道关于青竹郡主的身世吧?”
“你什么意思?”
“云谣是叶氏一脉,想查到母亲的身世其实不难,你应该也知道,当年想刺杀的可不只有左家一派,西北王室也不会留着这个威胁的存在。而至于云谣,你应该清楚,杀死她的,可不单单是我左家!”
“所以呢?你还想蛊惑我,扰了江湖吗?”
“看来你自己也明白,不管是叶青竹还是云谣,这个世间容不得不但有着三方血脉还有着如此强大的背景,一但掌控不住,只能毁掉!怪只怪,叶青竹没能接受秦太后的安排,竟然还和山海盟的少主成婚生下孩子,让原本的叶氏和西北王室中间又加了一个山海盟血脉,无论那一方势力,都足以让人畏惧,你说这样的人,她自己会怎么想?服从安排,成为皇后,再加入南渊皇室血脉,你觉得这样出生的南渊皇族,云谣她自己会怎么想?”
苏染只觉得胸闷,一阵阵气流涌进她的胸膛,让她无法呼吸,这不是她的情感,这是这具身体的反应,是云谣吗?
就在苏染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勉强维持自己表面的平和,不让自己的不适表现出来
苏染:“那只是你自己的想法,你不过是为自己的野心,找了个借口而已!”
因为她站着,左相只要微微低头,她便看不清他的表情
“苏染,有野心的可不只我一个,我只不过推波助澜而已,至于清河山庄!它的存在,本来就不合理!即便没有我,日后想灭它的人,不在少数,有人因为庇护获得一世清闲,那那些十恶不赦之人呢?是否借由它的庇护,损害了其他人?”
这样的问题,其实苏染早在一开始知道它的存在的时候,就质疑过,但没想到在他嘴里听到了。
苏染:“那也不是你灭它的借口,存在即合理,即便被世间淘汰也应该是顺其自然,而不是刻意为之!”
似乎是对她的话有了反应,他抬头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探究:“你跟她说的几乎一模一样,你很像她!”
“谁?叶青竹?”
左相笑了两声:“曾经的云谣更像外婆,现在的你更像后来的叶青竹!”云谣长得像叶青竹但性格更似叶一颜,这她是知道的,但什么叫更像后来的叶青竹,苏染当时只以为是因为自己比云谣活泼很多才更像活泼开朗的叶青竹
不过,苏染还是很在意他似乎看出了她是云谣,但又不是:“所以,你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是云谣?”
“从皇上让你进宫的时候,不过,你回来后变了很多!”
“人都是会变的!”
“但你们不同!”
“什么意思?”这左相说的话,让她倒是一愣一愣的,似乎听懂了,又感觉没听懂
“罢了罢了!”说完,他突然闭上了眼,头猛地一落,垂了下去,透过光,她似乎看到了他嘴角流出的液体
苏染虽然一惊,但现在似乎冷静了很多,看来他早就准备好在她面前服毒自尽了
虽然不是她动手,但是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多少还是有点感触,深深叹了口气,戴上披风的帽子,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天,左相病死府中的消息,传遍了南都
迈着轻盈的步伐,林小景跳到桌子上,看着秋千上的苏染
“左相的死,和你有关?”
那晚,她回来之后,突然一进门,就吐出一口血,似乎是忍了很久,林小景本来吓得都要出门拉人了,被苏染拦住了,调整了一下便睡了
害的林小景一宿没睡,时不时去探下她的鼻息,怕她挂了,直到早上突然听到了左相暴毙于府的消息
“他自己服毒了,我只是在旁边看着而已!”
“那你怎么会……”
“林小景,我好像知道云谣为什么服毒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