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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淮中有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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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流月对叶青竹并不反感,所以在叶青竹拍了拍旁边铺好的草铺示意她过来一起烤火的时候,她就坐过去了。
流月虽然跟她不熟,但叶青竹身上的那种温和,让人感到很舒服很温暖,让人不自主想要靠近。门外刮起了大风,想必是要下大雨了,于子淮找了一些石头,固定大门,又多找了些干柴。
叶青竹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小纸包,里面是几颗糖果,她把最大的那颗递给了流月,流月木木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给了于子淮一颗,自己吃了一颗,流月才把糖放入口中,她极少吃糖,如今却并不觉得甜腻。
就在叶青竹低头拨弄火堆的时候,流月注意到了她头顶的桃花簪,从雕刻的手工和色泽上来看,似乎和他头上戴的那只木簪是出自一人之手。
叶青竹似乎注意到了她盯着自己的发簪,她拿下,摸了摸道:“这是小川给我雕刻的,他的是木簪,我的是桃花!”
流月:“我可以看看吗?”
“好啊!”
流月接过,手轻轻摸着,虽然她不曾摸过他的簪子,但她盯着看了很久,上面的纹路,她记得尤为清楚,如今摸到了手里的这只,她不免感叹道:“原来,摸起来,是这种感觉啊!”
于子淮似乎也确定了,那个人就是云启川,世上除了他再无他人有了。流月的眼神突然就变了,那是于子淮从未看过的落寞。
叶青竹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落寞,温声道:“怎么了?你见过这只簪子?”
流月收起落寞的神色,抬头笑道:“那倒没有,只是还未摸过自己雕刻的簪子,想看看,是什么感觉。”虽然是笑着递给叶青竹的,但是于子淮还是看出了,她不开心。
叶青竹看了一眼于子淮,又看向流月,轻声道:“总有一天,你也会遇到送你发簪的人!”
流月从未想过,原来有一天,自己的心情竟然会因为一场大雨而感到悲伤难过。
此后,她不告而别,于子淮带着叶青竹前往山海盟,而这便是一切悲剧的开始。
于子淮和叶青竹出发不久,便被一拨人拦下,因为对方用了毒,于子淮中毒之后,叶青竹被带走,等他醒来的时候,身边是流月。
流月告诉他,那行人带着叶青竹的方向是南都。
“是宫里的人?”
“不像,他们用的是万毒门的麻骨散,不过看着不像是万毒门的人。”
“万毒门和朝廷有……”后面的话虽未说出口,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我虽是万毒门的毒仙,但万毒门的事,我很少过问,但已我的了解,老毒王应该不会跟朝廷勾结,他可一点都不喜欢这些人!”
“那,有人像嫁祸万毒门?”
“叶青竹,是不是宫里的那位?”
想必流月应该是知道了,所以也没瞒着:“是!”
“如果真是宫里接人,以她的身份,他们怎敢用毒?”
“有人想借机刺杀她?”
“据我所知,秦太后可是拿她当未来的皇后培养的!而这个位置,可是不少人所惦记的!”
“朝廷的事,我不懂,但我答应过启川,我不能失言!”
“你想救她?”
“嗯!”
虽然从未想过流月会帮自己,但见她是真的相帮自己的样子,于子淮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他们来到了那行人休息的驿站,从门口的守卫找到了关押的地方。
两人声东击西,他引开门外的守卫,流月溜进去救人。
见到她的时候,叶青竹因为中毒,浑身无力,就连话都说不出,流月给她服了解药,便赶紧扶她离开,却在刚出门的时候,就被一拨人围住了。
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什么话都未说,上来就砍。叶青竹药力还未完全解开,流月只能在她周围形成一个半圆,将她护在里面。
她善用毒,没过一会,那波人便齐齐抱腹蹲下,此时,于子淮刚好赶来,将两人一并带走。
到了安全的地方,叶青竹的毒也完全解开了。
“流月,其实,你不必过来救我的!”
“你就当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
“于大哥,劳烦你出去看看,添点柴火什么的吧!”听出了她言语中似乎有意支开他,看了她一眼便起身离开了。
“你有话跟我说?”流月看着她,等她开口。
“流月,你是江湖中人,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事情跟朝廷扯上麻烦!”
“我还从未在乎过这些!”
“你喜欢他,对吧!”虽然没提名字,但流月莫名的就听懂了她说的是谁!
见她未说话,叶青竹微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但,你看着簪子的神情和当我说出名字的时候你的反应告诉我,你喜欢他。”
女人的自觉总是准的惊人,见她直说,流月也不掩饰道:“他路过,救了我一命,那个时候,我我旧疾发作又受了点伤,醒来的时候,他就在我旁边,他从未主动和我说过话,我也只是无意见看到他看着簪子发呆,那几天,他给了我从未有过的温暖,我开始贪恋他的温柔!直到他不辞而别,我才发现,我喜欢上了他!所以,我决定去找他。”
那抹眼底的光亮,再谈到之后遇见叶青竹的时候,变得暗淡。
是啊,他的云启川是一个很难不让人动心的存在啊!
“他的确很温柔,很难不让人不心动!很抱歉,我先遇见了他,如果他先遇见你,也许,你也会有机会的!”
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说,流月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同时开口道:“你可知,我是万毒门毒仙?”
叶青竹并无惊讶,淡淡回道:“我知道啊,毒仙流月,早听到你名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你,不怕?”
“我为何要怕?你也从未介意过我的身份!”
她的眼神,真诚从容,言语平淡,丝毫没有因为这件事有什么变化,那一刻,流月似乎明白了为何他会爱上她了,即便是她,刚开始的时候,就没有办法对她产生反感。
她虽为郡主,没有一点骄纵的脾气,即便是知道她是万毒门的人,也未表示出嫌恶,再知道她们喜欢同一个人时,没有嫉妒反而对她先认识他表示抱歉,这样一个女子,流月即便先遇到他也比不上她吧!
见她沉默的样子,叶青竹有点担忧轻拍了拍她放在腿上的手表示安慰。
流月突然无奈笑道:“青竹,他的温柔和你好像!”
看到她眼中的水雾,叶青竹一愣,转而揽过肩拥抱着她,手掌轻拍她的背安抚道:“你会遇到那个只对你温柔的人!珍惜眼前人!”
叶青竹的温柔在于,她会触碰你心底最柔弱的部分并温暖它。
流月第一次落泪,是在叶青竹的拥抱下,她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脸贴在她的发间,无声的落着泪,因为感动也因为无法拥有的爱情……
于子淮回来的时候,流月已经在叶青竹的身侧睡着了,于子淮怕吵醒她,动作变得拘谨了很多,叶青竹只是轻笑,偶尔帮他添点柴。
他们一路躲躲藏藏,还是没能逃出他们的包围。
情急之下,流月打晕叶青竹换上了她的衣服,于子淮虽然反对,但到底还是被她说服,流月的武功算的上数一数二,加上会用毒,认真起来,即便是于子淮也未见得能占上风,他带叶青竹先行离开,流月引开他们之后,自会追上他们。
可那日分开之后,直到到了山海盟脚下,他都没有等来流月,后来,他将叶青竹安置在山海盟山下的一间木屋内,那是他跟云启川早年所修建,除了他们自己,并未有其他人知晓。
他在回程的路上,找了流月很久,直到回到青霞派都没有放弃,私下还是偷偷会查一下关于她的消息,可自从那日之后,毒仙流月仿佛消失了一般,再未出现过,此后就是于子淮去了清河山庄。
北寒冽听完,发现一切的转折点,就是流月消失后发生了什么。
“那此后,师尊和师母呢?”虽然这些年,他从未过问过但内心还是认了这个师母。
“于子淮走后,川儿便接到了消息,前去找叶青竹,他带叶青竹见我的时候,碍于身份,我并未同意,是叶青竹开口,让川儿留下,她会回宫,可川儿不愿,将她留在了自己的别苑,设了八卦阵,不然她离开,也不让任何人靠近!”
北寒冽微微皱眉:“师尊软禁了师母?”
“与其说是软禁,不如说是过度的保护,他害怕她离开,也害怕宫里的人找过来!不得已,我去找了她,青竹是个好孩子,即便是过着软禁一般的日子,她却不曾有一丝怨念,她像我道歉,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山海盟陷入为难,也让我们父子产生隔阂!”
上了年纪的人,总是更容易陷入回忆中的情感,他抬手抚摸石碑,眼底满是慈爱和懊悔。此后,我也想通了,放他们离开,如果知道,这一走,竟然是永别,当初,就应该让他们留下,即便宫里的人找来,我山海盟也能护他们周全,可到底,我还是放他们离开了,此后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那流月和于子淮呢?”
师公微微蹙眉,陷入沉思,片刻道:“关于他们的事情,很多都是子淮后来告诉我的,至于流月去了哪里,我也不知,不过,子淮去清河山庄见的人,的确是流月!至于流月为何消失数年又出现在清河,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您可知,夜末这个人?”
“夜末?万毒门门主?你怀疑他灭青霞派是因为流月的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流月和于子淮之间的事情,我实在想不出,夜末灭青霞派的理由!如果能找出青霞派被灭门的原因,没准就能查出清河山庄的事,是否和当年的事情也有关!”
“其实,子淮从清河回来的那段时间,恰好是川儿出事的时候,是子淮替我接回了川儿,此后一别再见面,便是……”于子淮当年和云启川是至交好友,对这个后辈也是喜欢的很。
“看来,其中之事,还是需要夜末本人才了解了!”
“虽然,对于青霞派的事,我不是很了解,但我曾经听子淮的师父提及过一次,几名弟子下山游历时曾遇到过毒仙流月,双方交手到了下半场的时候,等他们反应过来,发现,毒仙流月浑身是血,伤痕累累的倒在地上,他们看向自己手中各自沾满血的剑,顿时就被吓到了,而流月也趁着空隙,强撑着逃走,见她如此,他们于心不忍就这么放任她离开了!”
“以流月的实力,她不可能打不过几个实力不高的弟子,您的意思,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伤了她。”
“的确,后来,我们怀疑,是有人暗中给他们下了毒蛊,控制了他们想借他们的手,屠杀流月!”
“可是,流月是毒仙,怎么会……”
“也许,正因为她是毒仙,才下毒在了对方身上,想必,他们在杀了流月之前清醒了过来,也是因为流月发现,并给他们解了毒。”
“可知是什么蛊毒?”万毒门不应该对流月下手,这其中还有谁,会用毒蛊来借刀杀人。
“此毒被解之后,便没了一点痕迹,除了流月自己,估计没人清楚,江湖中,用毒之人不多但私下也不少,拥有如此实力的下毒人,有意隐瞒,的确不好找!”
“那,于师叔知道流月被门派所伤吗?”若是知道,分别之后,流月遇到本派的弟子被伤,不知会……
仿佛意料之中看到师公摇头:“于掌门怕多生事端,私下明令禁止其中弟子,除了他知道此事之外,不得跟任何人提及,违者逐出师门,永不得回!这件事,他也就跟我说过,如今知道此事的,只有我一人了!”看着师公仰天轻叹,北寒冽突然觉得,眼前的师公苍老了很多。
两人沉默了一会,师公继续道:“我能知道的,只有这些了,想必流月受伤之后,是清河山庄救了她,至于夜末这个人,老夫实在是没有听过,但按照他的年纪,事情没发生前,他应该已经出生了,至于他是否因为万流月的关系,只怕,只有夜末自己知道了,青霞派没什么仇人,我能想到的,也只有流月差点被屠一事和万毒门结了仇,除了这个,却是没什么深仇大恨能到灭门的地步!”
“可是夜末,不是那么狠辣之人”流月逃走之时,至少还是活着的,其后又被清河山庄所救
“其中缘由,你自己去寻吧,老夫能帮到你的,只有这些了!”师公不是不知道他和夜末相识的事情,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于夜末,师公也是不知从何说起,夜末自从灭了青霞之后,除非是找上门,他也再无动静,但门中人时不时的添乱,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得不说,自从夜末出现后,万毒门近几年安分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