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戴玉簪花》声黍

69、69 翻天覆地

　　黛玉自知道了李寻欢的出身门第之后，便一直很奇怪他为何后来会疏离于庙堂之上，跌宕于江湖之中。

　　如今听了这话，便似寻到了一点端倪。

　　李寻欢的仗义疏财、不计得失她是见识过的，也曾受益于此。但那财物终究是从他人手中获取的。难道他连祖产也可以一挥而赠吗？

　　若是。那他赠予了谁？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彻底地抛下那一切？

　　这里面的缘由，会不会与他过往的曲折经历直接相关？

　　黛玉猜不到答案。

　　她既想知道答案，又隐忧这答案会牵扯出李寻欢心中经年累月不曾平复的伤口。

　　李寻欢是一个宽厚的人，他对什么都很宽容，对什么都不在意，唯独对他不愿谈及的过往保护的很好，甚至是竖起了一道围墙将那些过往苦苦隐藏。

　　他越是如此，便说明他曾被这些隐藏起来的秘密伤害得越深。

　　黛玉不怕面对后面可能会出现的困难和风雨，却无法不为李寻欢后面可能会面对的事情感到担心。

　　李寻欢再三劝说了韦小宝，才让韦小宝的想法有了些松动。

　　韦小宝沉默了很久，才终于看向了李寻欢和黛玉道：“大哥既然这样说，那我便再等等。这事我们先不提了，但有一件事，大哥和林姑娘能否先答应我？”

　　黛玉没想到还会与她有关，见李寻欢回头看她，便点了点头。

　　李寻欢于是道：“你说。只要我与林姑娘能做到，绝不推辞。”

　　韦小宝叹息道：“你们要不要换一张好看点的易/容面具，现在的这个，真的是……”

　　韦小宝没敢把话说全。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是一个纯粹的颜狗！

　　这样一对俊男美女，才子佳人，扮成现在这个样子，简直是暴殄天物啊！他们都不觉得难看，不觉得看着彼此现在的样子很难受吗？他真是看一眼都要浑身发抖了……

　　李寻欢和黛玉万万没想到是这件事。

　　两人都有些无奈地笑了。

　　“不妥吗？这面孔我们是借用了《清明上河图》里的路人面孔，怎么也算是名家手笔了。”李寻欢摸摸自己的□□，又瞧瞧黛玉易容后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不错。

　　容貌端正，手工也好。

　　黛玉瞧着李寻欢的面具，也觉得蛮好的：“是啊，我瞧李大哥选的这个最好，最贴切我们易容的用意，又很周正。”

　　韦小宝、阿珂和徐天川三人纷纷语结，不约而同地在心中感慨：这两个人还真是相配。就算彼此换成现在的模样，仍是能互相欣赏，真是佩服佩服！让人甘拜下风！

　　“好吧……看来还是我太肤浅了。”韦小宝再次被打败了，决定继续闭麦。

　　他拖着一个说话像驴叫的破锣嗓子说了这么多话，已经是感觉疼得喉咙都快要碎了。

　　李寻欢看出韦小宝的疲惫，便让韦小宝先休息一会儿。

　　徐天川在一旁照料，以免韦小宝的情况严重无人知道。

　　阿珂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跟着李寻欢和黛玉出了门。

　　但她走出没几步，又不能放心离开，纠结之下坐在了抄手游廊的长凳上，不知不觉便回想起了韦小宝之前同她说的话。

　　韦小宝真的会死吗？

　　肚子里的孩子，她该留，还是不留？

　　她的命太苦了，若生下这个孩子，她能让孩子幸福吗？没有了父亲的庇护，会不会让孩子重走她的人生？

　　阿珂不知答案，抬头望向夜空。

　　却是幽幽长夜，明月无言。

　　李寻欢和黛玉走出小院的一路，已对韦宅的下人们做了吩咐与交代。

　　未免出现骚乱，他们隐去了韦小宝生命垂危一节，只说韦小宝受伤较重，需要静养，让下人们各司其职，非紧要之事不得去打扰韦小宝。

　　下人们都知道韦小宝对李寻欢和林黛玉有多么敬重，对他们二人的吩咐，自是无敢不从。

　　李寻欢与黛玉回到之前易容所用的房间，进门之后，黛玉便站定了脚步，关上了门。

　　李寻欢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便问她道：“小妹，你怎么了？”

　　黛玉想了想，还是说出了一路上心中的猜想：“大哥，你回来时没有说实话对吗？你不是抓不到那个黑衣人，而是因为什么才故意没有抓他，对吗？”

　　李寻欢回来之后，她与阿珂、徐天川见并未抓到黑衣人，都询问他原因。李寻欢说黑衣人功夫不在他之下，而且会一种少见的障眼法，所以被黑衣人侥幸逃了。

　　此前黛玉对李寻欢的话不疑有他，但方才走回来的一路上，她终于得以静下心来想了一想之前所发生的事，却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

　　李寻欢这一次是彻彻底底地意外了。

　　若说黛玉能猜到他只靠躲是不可能躲开缠上来的麻烦，是因为与他累日相处，对他愈发了解之故。可方才他故意留无花一命，却是连他自己也事先未曾料到的，黛玉如何能推测得知？

　　黛玉一看李寻欢的神情，便知自己猜得对了。

　　她也不卖关子，直接将自己是如何推测出来的告诉了李寻欢：“大哥是重情重义之人，又一向是宽人律己。若大哥真是被黑衣人侥幸逃脱，不能为命悬一线，几乎丧命的韦公子报仇，必然会为此自责不已。”

　　“但大哥自从回来，虽然也曾为此自责，却不似应有的地步，小妹故此方有了刚刚的推测。而小妹虽然推测了出来，也没有因此对大哥有丝毫的不信任。小妹只是更加担心大哥了。我猜大哥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颇有些风险，所以才将我们都瞒住了。”

　　李寻欢听了黛玉所言，对黛玉已是叹服。

　　她是长了一颗怎样的七窍玲珑心，才能将事情抽丝剥茧看得这般透彻？

　　李寻欢对黛玉抱了抱拳，道：“我真是服了小妹，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法眼。”

　　他沉吟了一下，负手踱了几步，才道：“不错，接下来的事情确实有些风险。”

　　他已准备好夜探丐帮分舵。

　　若只是单纯地夜探丐帮分舵，倒不算什么，他有自信不会令任何人察觉他的潜入。真正的风险是丐帮很可能卷入了，甚至是主动参与了这次对他的栽赃嫁祸。

　　若真是如此，他去丐帮便是羊入虎口了。但风险再大，他也必须去一次，他要验证一些心中的猜想。

　　若他猜得不错，丐帮近日必定也要发生一些翻天覆地般的大事了！

　　四十里外。

　　水泊边，一处规模颇大的农庄内。

　　陆续有五名身结七只布袋的丐帮人士赶来，汇聚于堂屋之中。

　　丐帮弟子除初入帮中之人，均在背上结有布袋。多则九，少则一。布袋越多，便意味着在帮中的资历越深，辈分越高，功劳越大。

　　根据帮中规则，在同一时间汇聚五名七袋弟子，必是有重要之事发生。

　　屋内灯火跳动，在五人每个人的脸上映照出或明或暗的光影。

　　终于有一个又高又壮，脾气最火爆的七袋弟子铁树峰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舵主忽然传信给我们，让我们放下手边的所有事赶回来，到底为了什么？我下面的五袋弟子近日收拢了一百余人入帮，这些日子为了考验他们忙得我焦头烂额！”

　　也有个高高瘦瘦的七袋弟子何灵消息更灵便些，早就要忍不住说话了，有了脾气火爆的铁树峰先开了口，他便也紧接着道：“听闻与乔副帮主有关！”

　　“乔副帮主？他要从西北回来了吗！”其他人得知这个消息，精神仿佛都忽然获得了极大的振奋，脸上也都从焦虑不解换成了满满的喜色与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