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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重返霍格沃茨 ...
陈遥猛的从黑暗里坐起,习惯性从枕头下摸出魔杖,不过瞬间,壁灯自动亮起。
戴上眼镜,陈遥捏紧魔杖,极度不安地扫了一遍周围。这间主色调为浅棕色的儿童房温馨宁静,并没有正在接吻的德拉科和达芙妮,没有被骗来英国后惨遭杀害的父母和威廉,也没有趴在地上、眼睛失了神采的沃伦。
陈遥无力地跌坐回曾经属于唐克斯的儿童床上,全身的新伤旧伤突然爆发出幻觉一般不可思议的剧烈疼痛,她痛得滑坐在地毯上,紧紧缩成一团。急剧的哭噎和抽搐让她喘不过气来,但她又生怕别人察觉,只好尽力紧捂着鼻子和嘴巴。
可她却无法将自己的质问完全捂进肚子里。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
“原本不应该……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就成了这样……”
“别人都可以被爱……为什么我不可以,我哪儿做的不够好……”陈遥双手捂脸呜呜哭着,满心都是委屈和怨恨,“……我哪里不如威廉……我哪儿都比他做的好,不喜欢我劳驾您甭生我啊……我不愿意来英国,我不想和一群外国人呆着……我差点死在那儿,我哪儿都疼,但我连个可以说道的人都没有……好容易有一个,他丫的还要订婚了,凭什么我就像个垃圾一样谁想不要就不要……贵叔说、他把钱和我都退给我爸,但我又不是猫狗……”
冰凉的手几乎把陈遥捂断气了,擦眼泪时她顺手把眼镜扔了好远,似乎这样就可以让那个据说已经和家人逃出英国的懦夫像眼镜一样狠狠疼一下。
她哪儿都疼,也喘不过气来。
昏昏沉沉,哭哭静静,睡睡醒醒。
日光从窗帘里透了出来,落在地板上的怀表叮叮作响,陈遥感觉自己的眼睛酸涩得像是刚在硫酸里洗过。昨夜身上的伤痛并无踪影,可能真的是幻觉吧。陈遥起身换上霍格沃茨的套装和红色长靴,走进了盥洗室。她把双手撑在洗手池上,趴近镜子细细看自己。除去眼白里的血丝和眼下的淤青眼圈,并无异常。
镜中女孩长发凌乱,漆黑的瞳孔定定盯着她,纤长浓密的眉毛和挺拔的鼻梁撑起来她不服输的气质。看了许久,陈遥突然笑了出来,从口袋里拿出金妮寄给她的红色口红涂在无血色的双唇上。
世界上本来就有幸运的人和不幸的人,自怨自艾可没有任何用,全世界还是只有自己最可靠。陈遥从被贵叔告知要把她“退回去”时就深切体会了这个道理,也对此深信不疑,只是,可能人都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吧。
不过,人的情绪,乏善可陈,也不足为奇。
唐克斯家是一栋典型的英国田园民宅,装修简约但温馨喜人。五月的清晨阳光带了些温度,从蒙了尘土的玻璃窗透进来,照得这个宅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是金灿灿的。可这么温柔的房子里却是一片死寂。
泰德.唐克斯先生三月末被食死徒谋杀了,可怜的安多米达一下子病倒在床,但唐克斯小姐的分娩也接踵而至。尽管安多米达虚弱不堪,还是在唐克斯分娩泰迪.卢平的时候参与了全程并起了主导作用。
陈遥熟练地走进厨房打开窗子,挥了挥魔杖就有新鲜的番茄、包菜和大南瓜从菜园里飞了过来。她有这一双典型的中国人的手,灵巧而麻利,不出片刻,几份色泽鲜亮的早餐就准备好了。
她离开厨房,装满食物的托盘稳稳飞在半空中,活像四个小跟班。
起居室隔壁的唐克斯小姐的房间里有些动静,陈遥敲开门后发现床下露出一段截没藏好的飞天扫帚。再看小婴儿泰迪还在床上睡着,一头金发像窗外初升的阳光一样美丽。
“金斯莱.沙克尔和琼斯女士今晚就从利物浦回来了,”陈遥轻声指挥着托盘落在桌子上,看向唐克斯时发现她双眼通红,“对唐克斯先生的事我很抱歉。”
“兰瑞莎,我想去找爸爸,”唐克斯小姐突然哭了出来,陈遥听得出她怕吵醒一边的泰迪所以把声音压得很低,“他们说爸爸死了,但我觉得爸爸还在利物浦……昨晚我看到爸爸回来了,兰瑞莎,我真的看到了……”
失去父亲和成为母亲,这都是人生特别特别大的大事,陈遥不放心,所以即使在连夜噩梦、心衰力竭的状态下她也选择和唐克斯一家在一起。
唐克斯的头发成了灰色,平日里总是带着爽朗笑容的心形脸孔此刻痛苦不堪。风风火火、爱笑爱冒险的唐克斯在陈遥心里一直是女英雄的代名词,以至于陈遥刚到布莱克老宅时还有些害怕她,但此刻的她却只是一个和父亲失散的、无助的小姑娘。
陈遥扶着她坐下并拿出了手帕,“你可以软弱,你也可以哭。我不会用安多米达和泰迪要求你必须坚强……但是你要先保证自己的健康,等待着凤凰社的好消息……没有人比你父亲更希望你安全健康,没有人比我们更有责任去终结这个黑暗的时代。”
一张手帕很快湿透,而唐克斯还是趴在陈遥肩上泣不成声,陈遥也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办,只能像哄小时候的陈珞一样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和侧脸。
“早上好,兰瑞莎——朵拉,发生了什么,朵拉……”卢平教授忽然跑了过来,陈遥看他脸上有残留的泡沫,就猜测他刚才可能去洗漱了。
陈遥立刻腾开了座位,把不断颤抖的唐克斯轻柔交给了她的丈夫后就唤起施了悬浮咒的托盘向二楼走去。
安多米达的卧室里一片昏暗,窗帘紧紧拉着,浓烈的魔药味道充斥着整个空间。双人床上睡着虚弱的女人,她的棕色长发乱蓬蓬的散落在枕头上,脸色几乎和床单一样惨白。她的呼吸声轻不可闻,但从她平静的表情来看,无梦酣睡剂的作用还未消退。她的手耷拉在衍缝被以外,陈遥极轻地拉过被子替她盖上,起身走了出去。
这是一段特殊的艰难时期,每个人都或多或少面对了告别和死亡。虽然陈遥对所有苦难一直表现出超越年龄的冷静,但不得不承认自己很辛苦。
隔夜的噩梦和疲惫让陈遥头痛难忍,但她还是强迫性地一遍一遍翻阅着来自北京的信件。每一封来自父母的信件都以“尽快回信,千万保重”结尾,陈珞的信可以说是一篇篇的北京游记,而来自胡同里朋友的信则让她哭笑不得,碾子在打听伦敦的美食和英国姑娘,而瘦猴儿——不,陈遥应该称呼他为“陆行之”——似乎把重点放在伦敦的大学上。
如果行之真的可以来伦敦留学,陈遥倒是觉得自己也可以在伦敦再呆两年。只是很久都没有小蝴蝶的消息了,想到从小就喜欢跟在自己后面喊“陈陈”的小蝴蝶,她还是挺思念的。
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时,深玫瑰色的夕阳正浮在天上,陈遥有些昏沉,走过去开了门,却看到情绪激动的卢平教授。而她也终于感受到了衣袋里那枚不安分的金币。
抓起自己的背包,捏着那枚显示着五个单词的假加隆,陈遥几乎立刻就冲了出去。“Back To Hogwarts”(回霍格沃茨)以及“Hog's Head”(猪头酒吧),陈遥一时不明白纳威写这些的用意,但看卢平教授脸上少见的激动,再联想到下午在收音机上听到的哈利闯进古灵阁银行的传言,战斗的预感和渴望提前在她心里发了芽。
一楼起居室里,卢平教授似乎已经劝退了想一起去霍格沃茨的唐克斯,安多米达披着晨衣坐在唐克斯身边,眼下淤青,面色苍白,在看到穿戴整齐的陈遥时明显颤抖了一下。
“兰瑞莎,好孩子,”安多米达一手搂着女儿和外孙,一手向陈遥伸出,“我知道我不能自私地请求你留下来,我没有立场……兰瑞莎,如果下定了决心,就拿出全部的勇气……”
陈遥郑重地伸手与安多米达一握,之后向她和唐克斯小姐深深鞠了个躬。
“谢谢你曾经给过我一个母亲一般的拥抱,安多米达。”
“安多米达”这个名字曾在四年级暑假和五年级整年被陈遥抗拒、嫉妒到厌恶的地步,可一个多月前陈遥满身血迹的从马尔福庄园逃出,被安多米达像抱婴儿一般救了回去。
除了贵叔,陈遥不记得自己被谁这样抱过。那天她迷迷糊糊,还以为爸妈从北京赶了过来呢。没人想得到安多米达能抱动一个年满十七岁的大姑娘,而且动作极度轻缓柔和。
看着满目泪光的安多米达,陈遥露出一个许久未有过的衷心的笑,然后抓了一把飞路粉跟在卢平教授身后走进燃烧的壁炉里。
“猪头酒吧!”
飞路网的感觉并不比幻影显形好多少,但胜在可以瞬间跨越长距离。为凤凰社做事的一年里陈遥没有走过一次飞路网,所以天翻地覆的感觉持续了几秒钟,她就落入另一个壁炉却没能把握平衡,骨碌碌滚到了地上。
地面的滑腻感,浓烈的羊膻味陌生又熟悉。陈遥捂着脑袋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看清眼前人的一瞬间又摔回地上,连带着撞倒了一个椅子。
“怎么,小姑娘,难道你这副眼镜成了摆设吗?既然看到我哥哥能让你这么兴奋,你总不至于认不清他吧,哈?”
酷似邓布利多教授的老爷子毫不客气地讽刺了陈遥一通,又粗声粗气地让她快点从二楼画像后的通道进到霍格沃茨里去,免得情绪上来了抱着他痛哭一场。
邓布利多教授可不会这么粗鲁,他可一直都是温和克制的。陈遥撇着嘴站起来,把扶手椅摆回原位。那位似乎很酷的老爷子似乎有些惊奇,发善心似的把头从柜台里探了出来。
哥哥?他和邓布利多教授一定是亲兄弟吧,陈遥看清了老爷子的湛蓝眼睛和长鼻子,确实有点想哭的冲动,但她现在可是凤凰社的正式成员,身经百战,不能随便哭鼻子。
“我可爱的、聪慧的小学生,快到霍格沃茨上课去吧!”他突然学着邓布利多教授的平和语气对陈遥说,然后瞬间恢复粗声粗气,“给你的礼物,虽然模仿的不太像,小姑娘,帮一个老东西整理椅子可是美德。 ”
陈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感谢您,邓布利多先生,待会儿还会有更多凤凰社的成员过来,希望他们不要像我一样失态。”
老爷子随意挥挥手,“如果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无知又冒失,那么凤凰社根本没资格被混蛋里德尔忌惮——”
陈遥默默出了一头尴尬的冷汗,顺手摘下了兜帽打算离这个过于毒舌的老爷子远一点。
“黑头发,眼睛像茶杯,皮包骨头,戴一副水晶眼镜,和纳威形容的差不多,所以你就是陈?”
陈遥顾不得吐槽纳威对自己的描述,连连点头,因为她从老爷子脸上看出了一些异样神色。而酷似邓布利多的老爷子似乎并不愿意开口,陈遥立刻飞奔上楼,什么都来不及看一头钻进了画框后的洞里。
纳威怎么了?他是不是栽在斯内普手里了?纳威这么笨又这么执着的人……陈遥在一条山洞一样的地道里狂奔,头皮和背包偶尔会蹭到洞壁,但她管不了太多,猫着身子连滚带爬,终于在推开地道另一头的油画时看到了纳威猛然睁大的蓝眼睛。
“梅林!”
陈遥顾不得画框和地板还有一米左右的高度,一跃而下,冲到纳威身边时眼泪已经流到了脖子里。
不等纳威反应过来,她紧紧抱上纳威,很快纳威的衣服就被眼泪润湿了一大片。
“如果我没看错,西莫,这是兰瑞莎?”陈遥感到纳威的手试探着放在自己肩上,特别想狠狠揍这个又笨又傻的人一拳,但想到他满脸的伤痕和破破烂烂的袍子,不太能下得去手。
“天啊,拉文德,快看,这是兰瑞莎!”纳威的声音忽然拔高,他的胳膊也用力环住了陈遥,“如果你再不出现,我就真的要怀疑那些信都是假的!天啊,兰瑞莎,看到你安然无恙活着真是太好了,那些信太准时了,一封都没有迟到过!换作你你也会怀疑的,不是吗?”
纳威说到最后突然嗓子一哑,又像被弄疼了一样倒抽凉气。陈遥连忙去看却发现是他的泪水刺激到了他脸上的伤口。
“别哭,纳威,我在这里。”她从口袋里抽出手帕想给纳威擦泪,但看清他脸上密密麻麻的血口后整个人都愣住了,“谁干的,纳威?告诉我,我发誓我会让他后悔!”
黑胡桃木魔杖在陈遥口袋里红光一闪,算是对主人情绪的回应,纳威却如临大敌一般把她拉到这间满是帐篷的教室角落。
“抱歉,拉文德!抱歉,帕瓦蒂和金妮!我们很快就出去帮哈利!”纳威朝朋友们高声喊着,然后要求陈遥把双手亮出来。
虽然不懂他什么意思,陈遥还是照做,只是留了个心眼。她故意不把手臂伸直,免得这件已经不合身的旧衬衫把贝拉特里克斯的“杰作”露出来。
“兰瑞莎,你的魔杖为什么有这么强的攻击性?这一年你都经历了什么?”纳威急促地说着,脏兮兮的中长头发几乎遮住了他的脸颊,“现在诚实回答我,这一年,你的生活是否真的像信上说的那样好?”
陈遥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苍白修长,皮包骨头,无法消下去的疤痕星星点点,然后猛然收了回去。纳威似乎早就注意到了,眼睛迅速涨红了。
“你一直都在从事需要同食死徒战斗的危险任务,对不对?”几滴泪水砸到陈遥头上,她抬脸去看,纳威却像发现了更了不得的东西一样激动无比,“刀疤!你的左脸!兰瑞莎,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一直把我当傻瓜一样愚弄对吗?”
“纳威,纳威,别这样——”她试图去抓纳威的衣袖可却被他一把甩开,眼看他就要气冲冲地走开了,陈遥还是说出了那件事,发生在德拉科离开之后仅仅三天的大事。
“三月下旬,我能召唤出守护神了!纳威,你明白了吗?我真正的快乐就是认同自己,做出自己的抉择,为自己而活!风险和磨难没什么不好的,我总不能一直是个懦弱无能的孩子!”
“呼神护卫!”
蓝眼睛卷头发的大男孩错愕地回过头来。一只闪着银光的孔雀展开了宫廷花扇一般的大尾巴,展动双翼飞向他,绕了一圈后拖着长长的银色光雾,向天花板飞去。
小小修改了一下,84章是大结局,然后有四个风格迥异的番外~也算是对自己的一个挑战~感谢大家一路的支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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